對著這樣了雙眼睛,明意的心不可抑的呯呯跳動了幾下,“可是,這對我很不公平!
她還沒有想這么快的公布兩人的關系,踏入婚姻,現在單身的生活剛剛好,而且她非常的享受。
墨君夜眨了下眼睛,頭一低,封住了女人的紅唇,就在兩人氣喘吁吁的同時,他放開了她,用無比磁性和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現在呢,還不公平嗎?”
顧明意被他吻得神魂顛倒,嘟嘟嘴,道:“還是不公平。”
墨君夜眼神一暗。
他知道這樣不公平,甚至帶著一點投機取巧,逼迫了她,可是……
“可是,我還是愿意站在你邊上的。”
墨君夜猛的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含笑的女人,片刻后,一抹笑自他唇角溢出。
“寶貝,你相不相信,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男人的誓言都不能太相信的人,他們太會花言巧語了。沒結婚時是一副嘴臉,結了婚后,又是一副嘴臉,要不然現在的離婚率為什么這么高?”顧明意秀眉高挑。
“我的,你可以嘗試著相信。”
顧明意心里一緊,漂亮的眼眸彎了彎,興味十足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信度是多少。
“我以死去的爺爺發誓!蹦拐f完這一句,再次低下了頭。
唇舌相纏,顧明意主動踮起腳,緊緊的摟住了男人的頸脖。
……
而此刻的顧家。
顧老爺子早早起床打了會太極,便沒了心思,“去把正亭叫來!
“老爺子,太早了吧,這才幾點?”
“讓你去,就去,費什么話!
管家見他發火,立刻顛顛的去叫人。
十分鐘后,顧正亭站在書桌前,恭敬道:“爸爸,這么早找我什么事?”
“墨家老爺子出事了,你今天代表我去一趟!
“爸爸?”
顧正亭怔愣住了。
墨老爺子雖然身份很高,但是和顧家并無交集,而且以他的身份出現在墨家,并不是太合適,畢竟他是官員,有些事情要避諱的。
“你怕什么,墨君夜早晚是你的女婿,你女兒這會肯定在幫忙,以私人的理由出席應該可以吧。”
顧正亭想了想,道:“私人的理由應該沒問題!
“那還廢什么話,喪禮金送重些!
“是,爸爸!
顧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等墨家的事情了后,找個合適的機會,請墨君夜到家里來坐坐,那個孩子叫你外公,也是我們顧家的人,是時候見見了!
顧正亭眸光一亮,笑道:“放心,我會的。”
……
九點過后。
墨家老宅就陸續有人來吊唁。
老管家強忍悲傷,前前后后的忙碌。
靈堂里,墨家三個代人都立在當場,一一向來吊唁的賓客回禮。
小小的阿澤跟在墨君夜的身后,學著大人的一舉一動,彬彬有禮,而顧明意則默默的站在阿澤身邊。
“君市長到!
話音剛落,君瑞卿一身黑色衣裝,面色肅穆的走進來,當場三鞠躬后,握著墨安晏的手,鄭重開口。
“節哀。”
“謝謝!”墨安晏客氣的回禮。
墨君夜目光平靜,“君市長百忙當中,抽空過來,真的萬分感謝!
君瑞卿正色道:“墨老年輕時為B市的經濟做了很大的貢獻,墨氏基金又幫助弱小,我就算再忙,也應該過來!
墨君夜動容道:“感謝君市長。”
“不用客氣。這一位是?”君瑞卿的目光落在顧明意身上。
顧明意上前一步,“君市長,我們見過,在海博。”
“我就說嗎,你和墨總的關系是……”君瑞卿沉吟著沒有把話說下去。
墨君夜微微頷首,“君市長,正式介紹下,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孩子的媽媽!
明意一聽這話,看向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柔,沒有反駁。
君瑞卿恍然大悟,“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的相配啊,改天辦喜事時,一定厚著臉皮來討杯喜酒喝喝!
“歡迎之至。”墨君夜笑道。
顧明意抬眸著看這位史上最和諧可親的市長,心里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對。
她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或許是他的笑不及內里,又或者那雙眼睛太過深邃。
就在這時,靈堂外有人高喊,“顧正亭夫婦到!
墨君夜神色一變,看看向明意。
他們怎么來了?
顧明意微微搖了下頭,示意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她心里的震驚比他的還要多。
墨君夜穩了穩心神,朝君瑞卿歉意一笑,擁著明意迎了出去。
“爸爸,琴姨,你們怎么來了!
顧正亭夫婦都穿著黑色的正裝,示意顧明意有話稍后再問,F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場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看。
果不其然,吊唁的人群里,有人怯怯私語。
“連顧部長都來了,墨家真的不得了!
“看到沒有,墨少身邊的女人,就是顧部長的私生女,這個時候來,怕兩家很快就要聯姻了!
“這種場合站在墨少身邊,這個聯姻是板上釘定的事了,這個女人也真是好命啊。”
議論聲傳到了顧正亭的耳朵里,他與身邊的尹月琴對視一眼,兩人恭敬的獻上花圈,然后走進靈堂,按慣例三鞠躬。
禮畢,他們才走到顧明意面前,然而夫妻兩人的目光卻都落在墨君夜身上。
這個男人一身黑色衣服,神色哀而不傷,眉宇間的堅定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顧正亭越看,越覺得這個大女婿合他的心意,不由放柔了聲音道:“君夜,節哀!”
從前稱呼“墨總”,現在是“君夜”,這樣親密的稱呼,即便是墨君夜也大吃一驚。
他摟著女人的手微微用了下力,客氣道:“謝謝,顧叔叔!
顧明意聽著這樣的稱呼,心里那個尷尬啊,也沒治了,臉色不由自主的泛起紅。
“爸爸,琴姨,到里面喝杯茶吧!
顧正亭搖搖頭,道:“部里還有事,就不坐了,阿澤呢!
顧明意忙把阿澤牽過來,“阿澤,這是外公,這一位是外婆!
阿澤抬起黑亮的眼睛,很懂禮貌道:“外公,外婆!
顧正亭幾乎是一秒鐘,就喜歡上了這個帥氣的不像樣的外甥。那雙黑亮的眼睛,澄亮的不染一絲雜質,怎么看怎么像她真正的外婆。
“乖!”
顧正亭掩住激動的情緒,裝著平靜道:“改天帶著孩子回來,你爺爺早就念叨著要看看!
顧明意很自然的看墨君夜,沒有主動說話。
墨君夜對女人這一個動作非常滿意,感覺自己有點像一家之主。
他把女人,孩子統統攬在胸前,正色道:“等墨家的事情了斷,我會和阿澤一起過來的。明意,你送送叔叔,我去招呼別的客人。阿澤,走!”
“外公,外婆,改天再見!”
阿澤再次展現出十分優秀的家教,連一向挑剔尹月琴都忍不住微微贊嘆。
不得不說,墨家把這個孩子教得實在是太好了。
顧明意送夫妻二人,看著老宅外面停放的各色各樣的豪車,心里還來不及感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明意瞬間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這個男人,是沈韓。
他來干什么?
阿夜和他會不會打起來?
明意心里一緊,趕緊跑過去,壓低了聲道:“沈總,您來是……”
沈韓眸光微微暗沉,面色冷了幾分,口氣很不善道:“墨老爺子是我的前輩,我來吊唁他,顧總難道你要攔?”
當然要攔啊!
如果不攔的話,一會兒會發生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象。
“沈總,這個時候……您還是先回去吧。阿夜他……”
沈韓看著這個一臉緊張的女人,嘴角泛起冷笑,“我來吊唁的是墨老,和墨君夜有什么關系?”
“可是……”
“你現在還不是墨君夜的老婆,等你真正成為他的老婆以后,再攔不遲!鄙蝽n對顧明意,一向客氣,然而今天的幾句話,卻句句帶著刺。
顧明意神色一變,正要再勸,卻聽身后一句突然插出來一句,“小意,讓他進來!
老宅正門口,墨君夜雙手插在褲兜里,目光冰冷如雪,散著幽幽寒光。
“阿夜?”明意看到男人這個樣子,心里擔心,忙不迭的站到他的身邊。
墨君夜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低頭深看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明意怎么可能安得下心來,然而當著諸多客人的面,又不能說什么,只能將手輕輕撫上男人的后背,示意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沖動。
沈韓一步一步走過,身后的警衛立刻獻上花圈。
與墨君夜擦肩而過時,他稍稍停下腳步,側首看了他一眼,目光銳利而復雜。隨即,他正步走進靈堂。
“天啊,沈少來了。”
“他怎么敢來,聽說,老爺子就是他氣死的。”
“真的,假的?不會吧?”
“就是,那他怎么還有臉來!
“噓,輕點聲……”
議論聲此起彼伏,聲音雖然輕,但每一句都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沈韓卻恍若未聞,挺拔的身姿站在靈堂中央,認認真真的鞠了三個躬。
禮畢,他走到墨安晏身邊,微微頷首,“墨叔叔,請節哀!
墨安晏眼中噴出怒火,冷冷一笑后,突然揮拳,“你特么的還有臉來?”
沈韓一個踉蹌,被打倒在地,血順著他的嘴角慢慢往下流。
然而,不等他站穩,墨安晏再次沖了上去,卻被沈韓的兩個警衛死死攔住。
沈韓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藐視的看著墨安晏,聲音不緊不慢。
“墨叔叔一把年紀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沖動。難道您忘了,你的父親是被誰活活氣死的?”
“你……”
“說實話,墨老爺子的死,和我沒有一毛錢關系。但是不得不說,有些事情困果輪回,誰也逃不掉!鄙蝽n輕輕拭著嘴角的血,邪魅的笑了笑。
這話,一下子就激怒他墨安晏,不等他掙脫開兩個警衛,墨君夜已經劍步走到了兩人中間。
他一把揪起沈韓的前胸,眼含警告道:“這里是爺爺的靈堂,我不想見血,限你三分鐘之內給我滾出去!
沈韓陰惻惻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想來?不過是看在我父親去世時,你墨君夜來送一程的份上!
“那么,現在這個情已經還掉,剩下的……”
墨君夜停頓了半秒鐘,湊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只有仇!
沈韓直直對上他的視線,“墨君夜,我奉陪!
說完,他推開他的手,哈哈大笑三聲,揚長而去。
笑聲囂張,跋扈!
所有人被這笑,驚得魂都快沒了。在墨老的靈堂里開懷大笑,這是何等的無恥和狂妄。
天啊,難道墨老爺子真的是被沈韓氣死的?
那么……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心里同時冒出了四個字:你死我活。
沈韓離開之后,墨君夜的臉色極為難看。
不僅是他,還有墨家的所有人,臉上,仿佛能結出寒冰來一樣。
靈堂上的氣氛無比凝滯,來吊唁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人,君瑞卿過去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膀,“節哀,這樣的日子里大家都不好受!
墨君夜的嘴角仍然繃著,昨天留下的傷痕隱隱可見。
君瑞卿嘆了口氣,“這里面,或許另有隱情,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也別太傷心了。”
墨君夜只點了點頭并不答話,只是眼神里,浮現出固執尖銳的情緒,無聲地顯示著他與沈家勢不兩立的決心。
君瑞卿見狀,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轉身離開。
看來,B市以后的商界,怕是要不安寧了。
墨家和沈家如果死磕起來,必然將會是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
君瑞卿眸光一閃,慢慢地離開了墨家的老宅……
……
展和和展恕恕,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結伴來到老宅。
“舅舅!
“阿夜啊,節哀順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墨老爺子定然不會想看到你傷心過度的樣子!
展和拍了拍墨君夜的肩,自己這個外甥,看著從小含著金湯匙,錦衣玉食,可是卻命途多舛。
無父無母,兄弟反目,戀愛也備受挫折。
現在終于稍稍要平靜一些,卻又出了這檔子事情。
展和很心疼墨君夜,又拍了拍他,過去給墨老爺子上香。
展恕恕跟在展和的身后,看著墨君夜臉上的悲傷,心里有一種,想要將它撫平的沖動。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顧明意走到墨君夜的身邊,拿了一杯水讓他喝。
墨君夜似乎不想喝,顧明意卻耐心地勸著,勸他喝下去,干裂的嘴唇才稍稍得到滋潤。
他們兩人的手緊緊交握,像是在相互扶持。
面對來吊唁的賓客,兩人肩并肩答謝,動作是那么自然流暢。
展和轉過身,順著展恕恕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語。
“在Z國,喪事是極為受到重視的,顧明意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只能說明,她是阿夜所認定的人!
“墨家的男人,只要一旦認定了誰,就不會再改變,恕恕,你現在,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怎么去追尋,都不會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原來墨君夜也會有那樣溫柔的目光,卻只留給了一個女人……
展恕恕心里的嫉妒慢慢變成了羨慕,她就是再嫉妒,也無法改變什么了吧?
所以,她難道要讓自己的變成讓人憎惡的嘴臉?
展恕恕慢慢閉上眼睛。
好吧,她承認,她輸了……
……
沈韓回到家里,沈欣彤看見他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拉到一邊。
“哥,你難道?”
“嗯。”
沈韓摸了摸疼痛的嘴角,傷上加傷,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十分可笑。
沈欣彤心疼得眼眶都紅了,“你為什么要去?他們那樣冤枉你,你干嘛還要去?”
說著,沈欣彤一跺腳,轉身去給沈韓拿藥箱。
擦了藥,沈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輕點。”
“所以你為什么要去?他們那些人空口無憑地栽贓我們,實在太過分了!”
“不管怎么說,墨老爺子是長輩,從前,也照顧過我,送他一程也是應該的。”
沈欣彤知道沈韓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么要冤枉他們?對付墨家,他們會明刀明槍地來,才不會耍手段用計謀。
更不會傷人性命,那些人簡直欺人太甚!
“對了哥哥,蘇姐姐一會兒要來咱們家,你這樣……”
“不要告訴她……”
“不要告訴我什么?”
蘇千語的聲音,讓沈家兄妹一怔,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影。
“我聽說了墨家的事情就直接來了,管家說你們在這里!
蘇千語仍舊是干練利落的模樣,目光落到沈韓的臉上,眉頭立刻皺了皺。
“跟墨家的人打架了?”
沈欣彤站起來,提著藥箱笑了笑,“哥,你們聊,我去給蘇姐姐倒茶。”
說著,她很快走開,將地方讓給沈韓和蘇千語。
“本來,想等傷好一點再去找你!
“我可以為你作證的,那只是一個巧合!
蘇千語想起那個不小心撞到沈韓的人,再看看他身上的傷,這不該是沈韓來負這個責任。
“不用,我和墨家的梁子,早就已經結下了,也不差這一件!
沈韓云淡風輕的態度讓蘇千語心里隱隱疑惑,似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爸爸也很擔心你,你哪天去看看他吧!
蘇千語走到沈韓的身邊,伸手將沈韓的手牽住,“墨家接下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你需要,蘇家可以成為你的后盾,隨時!
沈韓沉吟了一下,反握住蘇千語的手。
“暫時還不需要,這件事情,我想親手了結!
蘇千語像是猜到了沈韓會這么說一樣,忍不住笑起來,“你這種時候的樣子,最迷人。”
……
墨老爺子出殯的那一天,天上飄著蒙蒙細雨。
墨君夜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開顧明意的手,用力緊緊地握著。
將骨灰下葬,封上墓穴,墨君夜在墨老爺子的墳前站了很久。
細雨將他的肩頭打濕,墨君夜卻渾然不覺,只靜靜地站著,背影悲涼得,讓顧明意想要緊緊地擁住他。
從墓地回來,墨君夜和墨安晏都回到了老宅。
“你們有話要說吧,我先去外面……”
顧明意看見他們叔侄兩人嚴肅的表情,剛想離開,墨君夜卻將她的手拉住,十指交握地握緊。
“你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蠻橫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脆弱,讓顧明意的心一瞬間軟化成水。
“嗯。”
她哪兒也不去,讓她走她也不會走。
墨安晏在他們兩人相握的手上掃了一眼,沒說什么,自顧自地坐下,然后才開口。
“我打算,守著墨家的老宅。”
“小叔?”
墨安晏擺了擺手,示意墨君夜聽他說完。
“老爺子不在了,我就算是墨家的長輩,這里理應由我守著。”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守住墨氏企業,這是一場戰役,你必須取得勝利!
墨安晏看著墨君夜,眼睛里是灼灼的光芒。
墨君夜鄭重其事地點頭,“不會讓您失望的!
“可是小叔,你真的,要守著這里?”
墨君夜有些擔憂,他這個小叔的性子,他從小就是知道的。
喜歡自由,無拘無束,不想被墨家的家業束縛住,有了他哥哥繼承之后,更加解放天性,只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等到墨君夜的父親離世了,老爺子知道墨安晏的心性,重出江湖,直到墨君夜可以慢慢撐起墨氏企業。
這樣的一個人,讓他守著沉重古板的墨家老宅,墨君夜不是不放心,而是覺得,小叔的犧牲太大了。
墨安晏微微揚了揚嘴角,“怎么,不相信我?”
“當然不是。”
“那就夠了!
墨安晏也沒有多解釋,“墨家的宅子總得有人坐鎮,現在是我,以后會輪到你,墨家的百年基業,總要守住了!
墨安晏抬頭,墨家老宅里,有一種歲月沉淀的滄桑感,老爺子在這里守了一輩子,現在,該輪到他了……
……
既然墨安晏已經決定了,墨君夜也沒有別的意見。
墨安晏先回去了他一直住的地方,收拾東西。
“安晏,這些我能全部都帶過去嗎?”
梅嫣然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整理東西,攤開的行李箱里,放著她常用的物品和衣服。
地上還有兩個行李箱已經裝得滿滿的了。
墨安晏走進來,定定地看著梅嫣然,梅嫣然直起了身子,笑容有些虛弱,“怎么了嗎?”
“我有話,想跟你說。”
身后的門輕輕關上,青衣退了出去,他們兩人的談話,她沒有必要,也不想聽。
站在門外,青衣的脊背靠著墻,站得直直的,警惕地戒備著周圍的情況。
她的職責所在。
房間里,梅嫣然快要有些撐不住笑容,手里的一件她最喜歡的絲綢睡衣,已經被她的扯變了形。
“你……要說什么?”
墨安晏看了她一會兒,慢慢走到一邊,才開口。
“嫣然,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嗯,每年的生日你都會給我過的。”
聽見墨安晏提起這些,梅嫣然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忍不住說起他們過生日的溫馨場面。
“二十三了,也該,考慮婚姻大事了!
“……”
墨安晏看著她,“你那么年輕,又那么漂亮,喜歡你的人一定很多!
“安晏!可是我只喜歡你!”
梅嫣然將睡衣扔下,一下子撲到墨安晏的身邊,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浮現出水光,亮晶晶的楚楚動人。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你怎么會不知道我的心意?安晏,我愛的人是你啊。”
“可是,我不愛你啊。”
墨安晏語氣極為平靜,梅嫣然像是受到的重擊,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聽見這么絕情的話。
“當初將你帶在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說清楚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物質條件,讓你讀最好的大學,做你想做的事情,卻不會給你任何感情!
“這些,你都應該沒有忘記,對嗎?”
梅嫣然心亂如麻,殷紅的嘴唇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她才抱住墨安晏的胳膊,“可是,可是人是會變的,我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安晏,你為什么要說這些?是不是我之前做的事情讓你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梅嫣然淚水漣漣,可憐兮兮地抬頭看向他,“我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安晏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證……”
墨安晏嘆了口氣,輕輕拉開她的手臂。
“我要去老宅,你跟著,不合適,這棟別墅,我會讓人過到你的名下,算是對你的補償。”
墨安晏說完,站起身來往外走。
梅嫣然呆了兩秒鐘,“不!安晏你不能這樣!為什么要把我丟在這里?我不要什么補償,我只要跟在你的身邊!
梅嫣然撲過去抱住墨安晏的腰,摟得緊緊的不肯放手。
“嫣然,你的世界里只出現過我一個人,所以才會只看到我,這對你來說并不公平!
墨安晏慢慢拉開梅嫣然,“你還年輕,不該陪我守在那樣無趣的老宅里,你應該過得,更加多姿多彩才對!
梅嫣然站在那里,感覺到墨安晏在她的頭上摸了兩下,然后轉身離開。
這個舉動,是她剛剛來到安晏的身邊,還有些陌生和膽怯的時候,墨安晏經常做的動作。
可是后來,安晏就不再摸她的頭了……
他說,是因為自己的世界只有他,才會只看見了他?
并不是啊。
只是因為是他,所以自己的世界里,不會再有其他任何人了!
不會了!
梅嫣然放聲哭了起來,哭泣的聲音,從墨安晏離開的門縫里傳出去,很快又被門阻隔在里面。
青衣聽見了,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盡職盡責地站在那里,接受著墨安晏的審視。
兩人相對靜默了一會兒,雖然都沒有說話,卻從彼此的身上,看出了他們的堅持。
墨安晏轉身離開,青衣疾步跟上。一前一后,相距不過數步。
……
墨君夜跟顧明意離開了老宅。
兩人回顧明意的家。
“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我給你做點吃的,吃完了,必須上床好好睡一覺。”
顧明意心疼地看著男人臉上的疲憊,眉頭都忍不住皺起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臉,轉身進了廚房。
不想耽誤墨君夜休息的時間,顧明意從冰箱里拿出簡單的食材來。
準備的時候,一雙手從后面抱住她的腰,接著肩膀一沉,墨君夜的下巴擱了上來。
“小意……”
“嗯?”
顧明意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回應。
“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
顧明意的手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到墨君夜眼臉閉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累壞了……
“快放開我,等我做完面條,你上床睡一會!
“好!”墨君夜聽話的放開她。
明意手上立刻動起來,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一碗面條就已經做好。
她端到外面餐桌上,“你先吃,我上樓看看阿澤!
小家伙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累得睡著了,她有點不放心。
兩人對視一眼,墨君夜示意她趕緊去。
暈暗的房間里,阿澤睡得香甜,小臉蒙在被子里只露出張。
明意掀開被子,替他把外衣脫了。
就是這樣動,阿澤都沒醒,可見這幾天是累狠了。
輕輕關上門房后,明意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間,將浴缸放滿了水。
幾分鐘后再走出來,墨君夜已經將一碗面條吃完,正往樓上走。
“阿夜,泡個澡吧,水已經放好了!
“這么賢惠,要不一起吧!蹦构室忾_玩笑。
“想得美!”
明意瞪了她一眼,把人推進浴室,生怕他做出什么壞事似的,迅速關上了門。
墨君夜看著霧氣騰騰的浴缸,苦笑。他還沒拿內衣內褲呢。
可以理解,她想讓他裸著出來嗎?
顧明意鋪好床,將窗簾拉上,床頭柜上的手機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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