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意無語凝咽。
“好了不說他了，我今天什么都不想想，我就想喝酒，來，喝。”
楚笑架勢豪邁灑脫，可是顧明意知道，她會很快喝醉的。
心里越是有事情的時候，就越容易喝醉。
果然，很快楚笑就癱軟在桌子上，眼神迷離，手卻仍然抓在杯子上。
“小意，倒、倒酒，我拿、拿不穩。”
“……”
顧明意哭笑不得，“笑笑你醉了，再喝明天會頭疼的。”
“頭、頭疼算個鳥，姑奶奶我現在，特么哪兒都疼！”
說著，她干脆自己去抓酒瓶。
顧明意怕她傷到自己，于是只能自己去給她倒酒。
結果楚笑還是不滿意，“就這么點兒？滿上，滿上！喝酒就要、就要大口喝！”
顧明意嘆了口氣，又給她加了點兒，她覺得這杯下去，笑笑差不多就該放倒了。
楚笑痛快地喝完，還沒來得及繼續鬧著要酒喝，眼神就迷迷蒙蒙地閉了起來，身子開始往下滑。
顧明意剛想去扶住她，一個身影動作比她更快，穩穩地接住笑笑。
顧明意抬起頭，看到是秦凡，她心里有一肚子的怨言想要說出來，可是秦凡眼中藏不住的痛苦，又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墨君夜從后面走過來，摟住顧明意的腰，“你們開始喝酒沒多久，我們就在旁邊看著了，知道她一定會喝醉。”
顧明意愣住。
秦凡抱著渾身酒氣的楚笑，眼里滑過一抹心疼，“我先帶她回去。”
“等一下！”
顧明意立刻叫住了他，“去我們那兒吧，笑笑一定不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讓她難受的地方。”
秦凡的腳步頓住，嘴角繃得直直的，半晌，點了點頭，“好。”
……
回到了家里，秦凡直接抱著楚笑進了客房。
顧明意擔心地跟在后面想進去看看，被墨君夜給拉住。
“交給秦凡吧，他會照顧好楚笑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該關心的人是你老公。”
墨君夜霸道地也一把將顧明意給抱起來，轉身往樓上走。
秦凡，兄弟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客房里，楚笑難受得直哼哼，她的酒品秦凡是知道的，安靜不下來，很是鬧騰。
“酒呢！還要喝！”
楚笑閉著眼睛撲騰，手腳并用地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秦凡上前抱住她，拿了一杯水想要給她喂一點，楚笑以為是酒，結果喝了一口就給吐出來了，“這什么酒？老板呢？我要投訴！”
“……”
秦凡沒辦法，直接讓人壓住，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捉住她的嘴唇哺喂過去。
楚笑被動地接受著，起先還不老實想要掙扎，到了后來，卻主動開始啃咬秦凡的嘴唇。
房間里溫度開始升高，氣氛也變得旖旎起來，秦凡看著身下的女人，眼睛里慢慢浮現出幽暗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楚笑卻重重地咬了他一口，直接讓他給推開。
“討厭！喝個酒都能夢到……”
她聲音恨恨地翻了個身，抱住被子慢慢沒了動靜。
秦凡慢慢地站起來，小心地給她蓋上被子，嘴角忍不住露出苦澀的笑容。
她……連喝醉的都討厭自己了嗎？
……
從大半夜開始，楚笑開始玩命地折騰。
又是吐又是鬧，睡得好好的非要爬起來唱歌，唱完了沒有掌聲還不行，一直到精疲力盡了之后，她才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楚笑感覺自己的身體粘糊糊的，可是很快，有溫熱柔軟的毛巾幫她擦拭。
那只手的動作溫柔輕盈，擦得她昏昏欲睡，只覺得渾身都清爽干凈了。
一覺昏睡到天亮，楚笑盡頭疼欲裂地睜開眼睛，忍不住一愣。
這里是……
“砰砰砰，笑笑你醒了嗎？”
外面傳來顧明意的聲音，楚笑這反應過來這里是哪里。
“我醒了，進來吧。”
顧明意打開門，眼睛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心里才松了口氣。
“頭還疼嗎？”
楚笑靠在床上，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是不是太鬧騰了？謝謝你照顧我。”
“……咱們兩之間還他說什么謝謝。”
顧明意呵呵呵地笑，也不敢告訴笑笑昨天晚上到底是誰照顧的她。
“你就安心在這里休息，我一會兒跟酒店說一聲，留在家里陪你。”
“干嘛呀，我又沒有斷手斷腳，你趕緊上班去。”
楚笑一臉嫌棄，“我可不是那種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
顧明意笑了起來，“那好，那我就去上班了，家里陳伯和傭人都在，你自便。”
“去吧去吧，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楚笑目送顧明意離開，門關上之后，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
“咚咚咚。”
門又響了，楚笑以為是顧明意不放心她，忍不住笑起來走過去拉開門，“不是說讓你……”
她話剛說到一半就停住，外面的人不是顧明意，是小意的男人。
墨君夜視線上下掃了她一遍，“酒醒了？”
“你怎么還不上班？”
楚笑皺了皺眉往里走，墨君夜跟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來。
“過會兒去上班，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跟你聊聊。”
楚笑靠在窗臺上，面露不屑，“有什么好聊的？哦，我還真有問題想要問你，秦凡跟女人上床了這件事情，你們是不是都知道？”
“……”
墨君夜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尷尬。
楚笑的怒氣騰得一下就升了上來，“果然如此！我就說為什么你們居然那么平靜，原來你們早就知道！卻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
“笑笑，這件事秦凡也是受害者，你以為他為什么會回R國去？你也知道他一直以來根本不想接任，所以才會在外面這么多年。”
墨君夜想著，至少，他要讓楚笑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是被人用你的安危威脅著才回去的，可是回去以后卻發現事情并不那么簡單，秦凡想要離開，才會被人下了藥。”
楚笑冷笑一聲，“所以呢，我就該原諒他，當什么都沒有發現？阿夜，是不是在你們眼里，我真的特別弱智？”
她完全想不明白啊，自己好歹也是名聲在外的出色醫生，他們當她是什么？小娃娃嗎？
“秦凡從R國回來之后，我很生氣，氣他什么都不跟我說，后來他說，從今以后，他不會再有任何是瞞著我，不會將我當成弱不經風的溫室花朵，可結果呢？”
楚笑想起來就覺得諷刺，“結果他依然瞞著我，你以為我是因為那個女人和孩子在生氣？”
“是，我確實生氣，可我不是第一天認識秦凡！我不會不知道他并不是會隨意玩女人的男人，可是他還是騙著我，他當我是什么？當我是他女朋友嗎？”
墨君夜被楚笑的話說得愣住。
……
秦凡照顧了楚笑一整個晚上，筋疲力盡。
車上，他正在打電話吩咐手下，“周邊合適的公寓都找出來，我親自過去選，還有那處房產，找人去辦手續買下來，不要讓人看出來。”
放下電話，秦凡揉了揉鼻梁，電話忽然又響了起來。
“喂？請問是秦凡先生嗎？這里是婦幼醫院，您的夫人情緒不穩定，請您立刻過來一趟。”
夫人？
他哪來的夫人？
秦凡怔愣片刻后，才想起來還有一個“麻煩”在醫院里。
婦幼高干病房。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秦凡剛走出來，小護士就迎了下來，“秦先生，快去看看吧，您太太在鬧。”
秦凡神色一冷，一言不發離開。
“你鬧什么？”
緒方睛看著面前這個帥氣冷酷的男人，委曲的低下頭，“秦凡君，我不想住在這里，這里太臟，太吵，太亂，對我們寶寶的生長很不利。”
“請注意你的措詞，在孩子沒有做親子鑒定前，不要用我們兩個字。”
秦凡一聽我們兩個字，就覺得刺耳無比。
緒方晴揚起柔情的小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女人樣，而她的眼睛里，卻已經蒙著一層淚，仿佛男人再說一句重話，這淚就會流下來。
秦凡一看她這個樣子，心里無比的厭惡，“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秦凡君……”緒方睛神色一喜。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五星酒店，你在那里養胎。”
“我不要住五星酒店，我要和你回去。”緒方睛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記住，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不把這個男人拿下，不讓他對你動情，那么你將永遠失去這個男人。”
伊藤冰冷的，無情的話在耳邊響起，緒方睛知道，如果自己住酒店，那么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這個男人也拿不下。
秦凡冷冷一笑，“住酒店，是我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然，你連這個城市都沒辦法呆。”
“秦凡君，你一定要對我這么無情嗎？我們畢竟有過……有過……”
“閉嘴！”
秦凡勃然大怒，他現在最恨的就是聽到那一夜。特么的他毀就毀在那一夜上。
就在這時，手機響，是國際長途。
“是我。”伊藤的聲音，帶著不容質疑威嚴。
“有什么事？”
“緒方睛離家出走了，聽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秦凡冷笑：“聽說二字，最不可靠，是不是需要時間來證明。”
“放肆，緒方家素家有家教，怎么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給我好好照顧她。這件事情我們必要給緒方家一個交待。”
“什么交待？”
“什么交待還需要我說嗎？”
秦凡心底漸漸凝出冷意。確實不要伊藤說，因為他很清楚。
緒方家是Ｒ國社團的世家，實力不容小視，就算沒有那個孩子，就憑他睡了緒方睛這一件事，自己就有必要負責任。
而他之所以逃回來，就是不想負這個責任。
“你算計你兒子的時候，心里是怎樣的一個過程，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秦凡強壓住心里的怒火，“在我這里，沒有交待，你也要不到你想要的交待。”
“秦凡，勸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沖動。如果沒有這個交待，那么緒方家會不會放過你喜歡的那個女人？”
像一道閃電，直擊中秦凡的身體，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卻咬牙道：“你在威脅我？”
“錯，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提醒你。”
“你以為我會怕？”秦凡身上散著凌厲的寒氣。
“兒子，話別說得那么滿，凡事都有萬一。照顧好那個女人，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然后回來接我的班。這是你做好的選擇。”
伊藤很客氣地掛上了電話，沒有一句重話，但是秦凡卻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即使是隔著長長的兩個國家。
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用力，指關節泛著白色，他如劍的目光向緒方睛看過去，一閃而過的是恨意。
“秦凡君，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秦凡沉默了片刻，冷冷笑道：“既然你這么想呆在我身邊，那就呆吧。”
說完，轉身出去。
當真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想用朝夕相處這種套路，讓他對這個女人產生感情，然后心甘情愿的做孩子的爸爸……
緒方睛，你來晚了十幾年。
……
出院。
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還是特權，帳總是要結的，而且是排隊結。
秦凡近一米九的塊頭，在人群里顯得很扎眼。
穿著白大褂的商修然遠遠就看到了他，不由停下腳步。
“商醫生，怎么了？”身后的助理奇怪的問。
“沒事，看到一個熟人。你們先去，我一會就來。”
“會診還有十分鐘開始，商醫生今天你是主角，可不能遲到。”
“放心。”商修然點點頭，正要走過去，突然，他頓下了腳步。
一個嬌小美麗的女子走到了秦凡身邊，含笑看著他，薄唇輕輕動著，聽不清楚說了此什么。
隨即，那個女子伸出手挽在秦凡手臂，又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如同最熱的情人一般。
商修然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秦凡不是和笑笑在一起了嗎，為什么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
腳踏兩條船？
商修然連忙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醫院，共同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寶馬車，門一關，他看到那個女人立刻就將全部的身子倚過去。
而秦凡……竟然沒有推開。
商修然心里那個火大啊，立刻拿出電話撥通了楚笑的電話。
“笑笑，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誰？”楚笑的聲音明顯很低落。
“你怎么了，是不是傷還沒有好透。”
楚笑扯了扯嘴角，“沒事，可能是傷沒好透吧，說吧，什么事？”
“我說了你別生氣啊，剛剛我看到秦凡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兩人很親密的上了一輛車，你自己小心些，別上當了。”
楚笑雖然有心里準備，但聽到這樣有的消息，仍是心中一痛。
聲音有些澀然，“謝謝你，修然，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商修然情緒突然變得激動，明明上個月他們兩個人還好的跟什么似的。
這才多少天啊，就分手了，笑笑從來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個。
“笑笑，你在哪里？”
楚笑輕輕嘆出一口氣，“你干什么，來安慰我嗎，我不需要安慰，好好上班，我在朋友這里，很好。”
掛上電話，楚笑喝了一大口的咖啡，宿醉讓她的頭還是有點疼，可她需要咖啡努力把心底翻涌的東西壓下去。
然而，情緒不是咖啡，一口能喝下去。
楚笑煩躁的站起來，走到窗前，目光幽遠地看向窗外。
看來，緒方睛出院了，秦凡把她安排在什么地方？
是他的家，還是酒店？
楚笑苦笑著搖搖頭，都已經分手了，她再去想這些，還有意義嗎？
可是心里，就特么的控制不住。
眼中蒙上一怪薄薄的水霧，那層水霧，含著怨恨和痛苦，她真的想用手術刀狠狠刺向那個薄情的男人。
問一問，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到底將自己當成什么？
……
“什么，你把緒方睛接回家了？”
墨君夜神色一變人，“秦凡，你瘋了，你怎么能讓這個女人呆在你身邊，這要叫笑笑知道了……”
“兩個月而已。”
“這不是兩個月的事情，這個女人能設計你一次，就能設計你第二次。”墨君夜這一下有點急了。
秦凡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幽幽開口，“阿夜，我真不敢拿笑笑的生命開玩笑。你知道有一種彈煙霧彈嗎？你對付沈家的那一招。”
墨君夜長長地嘆了口氣，“秦凡，你到底知不知道，笑笑是在為什么生氣？”
“因為那個女人和孩子，她覺得我背叛了她。”
“你這么以為？你太小看笑笑的。”
墨君夜覺得，早上笑笑說的那些話，他得告訴秦凡才行，省得他走彎路。
秦凡聽完，握著電話表情有些僵硬。
是……這樣嗎？是因為，自己表現得不信任她，所以笑笑才會那么生氣嗎？
可是，他害怕笑笑誤會所以才……
“你自己好好想想，笑笑怎么會是一般的女人，她可是跟我們十幾年的朋友了。”
墨君夜言盡于此，慢慢地將電話掛上，剩下的事情，就得靠秦凡自己去做了。
……
“凡，我想借用一個廚房，可以嗎？”
別墅前，秦凡收起手機，目光冰冷地看著這個女人，“隨便。”
“凡，你想吃點什么？”
“我沒胃口，你做你自己做吃的。”
秦凡回過頭，掏出香煙，深深吸了一口。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醉酒后身體還難受不難受？
思念像是水藻，不停的伸出經脈，捆住了他的手腳，甚至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突然。
一雙手臂纏過來，“凡，謝謝你收留我，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會很聽話很聽話。”
“放開！”秦凡周身一頓，渾身有凌厲的氣勢沖出。
“凡，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感激，沒有別的意思。”緒方睛慢慢松開，含情脈脈地看著男人的后背。
天氣很熱，她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真絲衣服，連胸衣都沒有穿。
因為懷孕而激增的胸圍緊緊的貼在他身上，秦凡根本感覺到的只有厭惡。
深深的厭惡。
他掐滅香煙，回頭迅速鉆進車里。
那個女人說過，有什么事情需要和她一起分擔，說過她不想站在她的身后，要站在他的旁邊……
那么，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好好和她解釋。
心里的這個念頭一起，秦凡腳底油門重重地踩下去。
二十分鐘后，他站在了楚笑的面前。
楚笑看著在前的男人，連連冷笑，深吸一口氣道：“秦少，你來干什么？”
秦少？秦少？
秦凡只覺得怒火中燒，火氣彌漫是眼底，卻只能狠狠的壓下去。
“我來找你談談。”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可談的，所以，請離開吧，慢走不送。”楚笑冷諷地上下瞥著他。
她的話，銳利而殘酷，刺得秦凡狼狽又難堪。
可是！
他知道這些都是氣話。
“笑笑，我不想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只要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可以嗎？”
男人口氣很誠懇，甚至帶著幾分懇求的味道，楚笑心中一痛，沉默了。
女人的沉默，秦凡只當是默認。
他上前一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軟些。
“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緒方晴的事情，從R國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說的。”
“應該？可是你畢竟，什么都沒有說。”
楚笑轉身坐到沙發上，眼睛里是淡淡的怒氣。
她死死地盯著秦凡，“你無緣無故消失不告訴我，后來你是怎么說的？然后你又是怎么做的？秦少，我楚笑上過一次當就夠了。”
楚笑挪開眼睛不再看他，心里浮上一陣陣的悲涼。
原來在秦凡的眼里，自己跟別的女人并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才會什么都不肯跟自己說吧？
呵呵，這種關系，還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
秦凡大步地走過去，在楚笑的對面坐下來，眼神滿是懊悔。
“我知道你在惱怒什么，可是……”
“你真的知道？”
楚笑瞬間提高了聲音，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忍耐的，剛好，她忍不下去了。
“你如果知道的話，就不可能把我當成傻瓜一樣，直到女人挺著肚子找上門來才讓我知道！”
楚笑一想起那個場面，牙齒就忍不住哆嗦起來。
自己跟白癡一樣地站在那里，看著秦凡和緒方晴，手足無措，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楚笑忘不了那一刻心里的冰冷，前一秒還覺得自己跟秦凡心意相通，后一秒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這種感覺，實在太痛心。
秦凡看到楚笑臉上的表情，心里一陣心疼。
自己自以為是在保護她，卻讓她收到了傷害。
“笑笑，我之前確實不該瞞著你，只是那會兒你正生著氣，我不想讓你以為，我跟女人有什么瓜葛。”
楚笑幾乎被氣得笑出來，“所以你還是覺得我是笨蛋，你以為？你以為我們這多年的朋友是白做的嗎？你如果會那么容易沾花惹草，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嗎！”
她說到最后已經在用吼的了，恨不得找什么趁手的工具將秦凡毒打一頓才好。
他以為自己胸大無腦嗎？她如果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她還能做醫生？
楚笑的臉漲紅，站起來就想離開，跟這種霸道專制的人她沒什么好說的！
秦凡一把抓住楚笑的胳膊，楚笑猛地甩開，“放開！”
“笑笑，我跟你道歉，我第一次追求女人，所以我并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對的，我經驗太少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
楚笑猛抽一口冷氣，這貨是在跟她裝可憐？她嘴角都在抽動，這人是秦凡啊！那個向來拽得二五八萬的人，現在竟然在跟自己裝可憐？
“我也不向云飛那樣，對女人的心思掌握熟練，我只能摸索著用我以為的方法不讓你受到傷害，可是……，好像做錯了。”
秦凡坐著，楚笑站著，他需要抬頭看著她，那張棱角分明充滿了冷冽氣息的臉，竟然顯出了幾分無辜的感覺。
“笑笑，我雖然被下藥了，可是我心里想得都是你，對著那種人我根本不可能有興趣，所以我扛了一個晚上，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心。”
楚笑眼皮直跳，“你、你先放手！”
“不放，這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雖然不確定，可是，我并不認為那會是我的孩子，我沒做過那種事，所以我才覺得，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楚笑覺得自己手腕上的熱度在攀升，這個可惡的男人，誰說要聽他解釋了？
“笑笑，你不喜歡的地方，我會慢慢改，誰也不是天生就是情場高手，可是我愿意為了你改，行嗎？”
秦凡拉著楚笑的手不放，之前眼睛里的怒氣消失殆盡，他憑什么生氣？他是來哄自己女人的。
楚笑氣急敗壞，“你先放開！”
“我不，你先原諒我。”
“秦凡！”
“嗯，我在這兒。”
楚笑氣得冒煙，這人不是自命不凡的嗎？什么時候竟然變得這么死皮賴臉了？
“笑笑，你如果不高興，你可以打我一頓，但是你不要不理我，我秦凡這輩子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只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
秦凡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雙眸子里閃爍的光芒，讓楚笑的心猛地一燙，手指尖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剛見到緒方晴的時候，她是真的氣到了，連孩子都出來了，她還能說什么？
可是秦凡不是隨便的人，她氣的，仍舊是他瞞著自己，然而現在，秦凡承諾的誓言，讓她心里的怨氣在慢慢地消散……
這個男人她也認識了十幾年了，他從來言出必行，真是，讓楚笑根本拿他沒辦法……
“你先放開我，抓疼我了。”
秦凡立刻松手，看著她手腕上那一圈淡紅色，眼里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楚笑揉了揉手腕，翹著二郎腿又坐了回去，“所以呢，那個女人和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秦凡心里一喜，“你原諒我了？”
“還沒呢，你都特么有孩子了我為毛要原諒你？”
“誰說那是我的孩子？”
“你敢確定不是？”
“……九成不是。”
“還有一成呢？”
秦凡英俊不凡的臉上滿是菜色，看得楚笑飛過去一個白眼。
秦凡沉吟了一下，“如果真的與我有關，我也不會讓他們如愿，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沒人能逼得了我。”
這點楚笑還是相信的，秦凡的能力絕不弱，或許會非常艱難，但是他不是容易妥協的人。
“行吧，那等孩子鑒定出來再說。”
楚笑積攢在心里的怒氣已經很淡了，連帶著宿醉的頭疼都清醒了不少。
秦凡立刻坐到楚笑的身邊，“笑笑，等孩子鑒定出來，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想讓你離我遠點。”
“那不行。”
秦凡想也不想直接否決，手習慣性地將楚笑摟住，“我這輩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楚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跟云飛也學了不少，花言巧語的。”
“沒有，我是發自內心的。”
……
珠寶店內，青衣正在看這幾個月的財務報表。
“老板，這里的地勢很好，周圍都是商業中心，得天獨厚，所以營業額一直在持續增長。”
經理盡職盡責地匯報工作，“我建議，是不是能再偶爾做一做活動，特賣或者請代言人，將品牌的口碑打出來，會更好一些。”
青衣點點頭，“你的提議很好，我會考慮。”
“老板，房東找你。”
門開了，一個婦人體態豐腴地走進來，看到青衣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們趕緊搬走吧，這店鋪我不租了。”
那經理嚇了一跳，卻看到青衣朝她擺了擺手，于是出去將門關上。
“胡姐，發生什么事了嗎？我可是簽了五年的合約，這一年還沒有到呢。”
“我就是不想租了，這是我的房子，我難道還不能收回？”
青衣淡淡地笑起來，“當然不是不可以，只是當初合約上寫了的，違約金就要大幾十萬，你這收回去可太不劃算了。”
胡姐嗤笑了一聲，限量版包包直接擱在青衣辦公桌上，“實話告訴你，我還真不差這幾個錢兒，這商鋪有人想買，這地段，上千萬都正常，我還少你那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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