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心里一沉,竟然是要賣掉嗎?
“胡姐,做人總得要講講信譽吧,我租了五年,現(xiàn)在租期還沒到……”
“這年頭你跟我講信譽?錢才是硬道理!誰給我錢多,我就跟誰講信譽。”
胡姐也不轉彎抹角,“總之,五天,五天之后我會讓人來收商鋪,違約金我一分不少你的,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胡姐拎著包就出去了,財大氣粗的樣子看得青衣眉頭都皺了起來。
五天?當初找商鋪她可是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一切才剛剛走上正軌,難道要化為泡影?
青衣神色晦暗,是不是人倒霉起來,就會一件件事情連著倒霉下去?
……
“老爺,你讓人時刻關注著青衣小姐,那邊出現(xiàn)了一點狀況。”
墨安晏抬起頭來,臉色顯得有些滄桑,“什么狀況?”
“青衣小姐的商鋪好像有人看中了要買下來,房東直接去趕人了,讓青衣小姐趕緊搬出去。”
墨安晏眸中閃過一抹暗芒,他多想能站在青衣的身邊,跟她一起分擔這些事情,可是,他卻失去了那個資格。
“去打聽,是誰要買下來,出比他更高的價格買下來。”
“是,老爺。”
“對了,……別讓她知道。”
管家猶豫了下,“老爺,這樣做是不是……”
“我讓你做,你就去做,沒有什么是不是,對不對。”
墨安晏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對那個女人,錢和她比起來,根本就是個狗屎。如果錢能治療她的傷痕,他寧肯散盡家財。
墨安晏長長嘆出一口氣,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
香煙的尼古丁,讓他有片刻的安寧,其實這煙他原本早就戒了的,但不知道不覺又吸上了。
就像那個女人,同樣的能讓人上癮。
……
“青姐,這是我們這個月的財務,您看一下。”
青衣接過來,沒有翻看,“業(yè)績怎樣?”
“相當不錯,如果時間再經(jīng)營的長一些,相信會更好。”
青衣臉上露出一抹灰色,她也想經(jīng)營的時間長一點,偏偏房東要收回,有什么辦法呢。
財務小張看老板面露難色,道:“青姐,實在不行就只能一個個通知我們的客人,現(xiàn)在是微信微薄時代,做生意不只有鋪面一種手段了。”
青衣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報表我先不看,再去和房東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緩和的余地。”
話音剛落,營業(yè)員小李沖進來,“青姐,青姐,房東來了。”
青衣臉色一變。
來得這么勤快,看來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算了,她也不是低聲下四求人的人,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難堪。
胡姐扭著肥肥的腰身進來,一進門,臉笑得跟彌勒佛似,“青衣啊,實在不好意思,那個外商又不買了,這個房子你繼續(xù)租吧。”
青衣已經(jīng)做好打包袱走人的打算了,聽到這個消息后,先是一驚,再是一喜。
“這件事情,肯定是我的不對,為他表示我的心意,從現(xiàn)在開始,房租降兩成,青衣啊,你好好做我,看好你的。”
說完,胡姐不等青衣反應過來,肥胖的身體麻利的轉身走了。
走出鋪面,拐進一個小弄常,胡姐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顫顫威威道:“那個……這位先生……事情我都照著辦了,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馬。”
“等下。”
“先生,你……還……還有什么事要我做。”胡姐活了這么些年,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身上的煞氣有這種重的。
像是要……吃人。
“我會把十年的合同擬好送過來,你馬上和她簽好。”
十年?
胡姐吃驚的張著嘴,忙不迭的點點頭。
十年不長房租,還降百分之二十,這個男人純粹就是給別人送錢。
他和青衣是什么關系?
“滾吧”。墨安晏口氣一厲,面上布滿了寒氣。
胡姐嚇得邁起兩條肥腿就跑,瞬間就看不見了人影。
……
“青姐,青姐……”
小張連叫了兩聲,青衣才緩過神來。
“青姐,恭喜啊。”
“青姐的運氣真好。”
“青姐,這一下我的珠寶店不用搬了,我也不用失業(yè)了。”
幾個營業(yè)員你一言,我一語,心里都十分的高興。
青衣笑道:“這兩天你們替我提驚受怕了,晚上下了班,青姐請客,慶祝一下。”
“青姐萬歲。”
“青姐么么噠!”
在所有人的歡樂聲中,青衣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這個胡姐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不會是在動什么腦筋吧人,還是不能高興的太早,等真正重簽了合同,心才能落地。
很顯然,青衣的擔心有點多余。
第二天,胖子胡姐比誰都準時的出現(xiàn)在店里,并且?guī)砹艘环輻l件相當優(yōu)惠的合同。
青衣并沒有多想。
一定是老天爺看她吃的苦夠多,所以才不忍心虐她,送了這樣一份大禮來。
她,終于慢慢開始交好運了。
加油好好干吧,青衣自己給自己打氣。
……
而此刻的楚氏診所里,楚笑剛做完一臺手術,累得癱倒在椅子里。
“楚醫(yī)生,外面有人找。”
“不見,有什么事情請預約排隊。”楚笑撫著微微有些痛的太陽穴人。
“楚醫(yī)生,她說她叫緒方睛。”
“叫什么?”楚笑掙扎著從椅子里坐起來。
“緒方睛。”
楚笑這一回聽得很清楚,苦笑。
這個女人膽子也是大,自己還沒有找上門,她倒找上來了。
幾分鐘后,緒方睛穿一身紅色大衣,圍著方格呢子大衣人,坐在楚笑面前,笑得一臉的溫和。
“楚醫(yī)生,我們又見了。”
楚笑不認為情敵與敵情之間,能坐下來聊聊家常,想到問候。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公事,你現(xiàn)在是我病人,我便用對待病人的方式,對待你。如果是私事,那么工作時間,我從不談私事,慢走不送。”
緒方睛還是微笑,目光卻深深打量面前的這個女人。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美艷動人的,舉手投足間不僅有著良好的家教,還極為自信。
“楚醫(yī)生,我今天來是拜托你幫我做一下產(chǎn)檢,聽說楚氏醫(yī)院的婦科最最有名,在Z國,別的醫(yī)院我都信不過。”
“你確定,需要我檢查?”楚笑突然湊過去,將聲音變得很邪魅。
緒方睛下意識將手放在小腹上,“楚醫(yī)生有著一個醫(yī)生最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一定不會為難我和孩子的,所以,我相信你。”
楚笑這個人對感情很糊涂,對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爭斗,卻不糊涂。
這個緒方睛以退為進,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怪不得那個木頭被她算計了。
檢查就檢查,她正想看看這個孩子具體的情況嗎。
……
檢查室里。
楚笑看著彩超上的影象,有些笑不出來。
孩子三個半個月,算算時間,正好是秦凡在R國的時候。
“怎么樣楚醫(yī)生,孩子健康不健康。”
楚笑收好儀器,冷冷道:“很健康,沒有一點問題。”
緒方睛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直視著楚笑的眼睛,“楚醫(yī)生,我和秦凡君連孩子都有了,您打算怎么辦?”
楚笑心里正在想孩子的事情,沒有想到緒方睛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怔愣住了。
“您是打算離開,成全我們呢?還是繼續(xù)橫在我們之間,利用您和秦凡君的關系,讓這個孩子成為孤兒?”
孤兒兩個字,讓楚笑心中一痛。
她的父母早逝,如果不是奶奶從小護著她,養(yǎng)育她長大,自己也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孤兒。
看來,這個女人早就把她的過往打聽得一聽二楚,今天絕對是有備而來。
楚笑冷冷一笑,“緒方睛,你的孩子將來會不會成為孤獨,首先要搞清楚問話的對象。”
緒方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笑道:“我只想聽聽楚醫(yī)生的答案。”
楚笑的好心情,瞬間蒙上了一層灰色,冷笑道:“你還不配聽到我的答案。”
“楚醫(yī)生。”
緒方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秦凡君的身體,比起其它他R國男人,要強壯很多。過程中,他喜歡掌握主動,喜歡控制節(jié)奏,最主要的一點,他很體貼女人。做的過程中,一定要女人先達到了高潮,他才會釋放。”
B超室的燈光,暗極了,楚笑暗藏的傷痛無處躲藏,目光只能狠狠的還瞪過去。
這個女人說得沒有一點錯。
休力驚人,是那個木頭在床上最大的特點,像一頭不知魘足的獸,一次又一次。
其實他確實喜歡主動,并控制節(jié)奏,讓她完全的失去自我,只能隨著他的節(jié)奏時而入天堂,時而下地獄。
他做的時候,喜歡睜著眼睛,認真觀察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好讓她達到欲望的最歡愉。
緒方睛見她沉默,嘴角的笑濃了幾分,“楚醫(yī)生,男人其實很習慣欺騙,愛情也從來只是曇花一現(xiàn),一具好的身體在他面前,他照樣會很投入的攻城掠地。”
楚笑死死地咬著唇,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一擊即中,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象,秦凡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做著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每一個動作。
想想,就覺得惡心。
“楚醫(yī)生這樣利落的人,不應該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傷心,離開他,找一個值讓得你托付終身的男人,讓我的孩子有一個爸爸,這是件全其美的辦法。楚醫(yī)生,不考慮考慮嗎?”
楚笑此刻,覺得自己像是被了剝了衣服,赤祼祼的站在了緒方睛的對面。
這個女人從前是學什么專業(yè)的,為什么她看人的內(nèi)心,這么厲害。
媽蛋的,她真想罵人。
“你,想讓我離開她,然后,成全你。”
“其實,這個孩子的存在,就算你們在一起,也會是橫在你們中間的一柄利劍,就算你不成全,到時候你們也會分手。楚醫(yī)生,請你相信我的判斷。”緒方睛的聲音不緊不慢,甚至如春風一樣。
燈光依舊黑暗,整個B超室里,安靜極了。
在這樣的安靜下,楚笑慢慢的握緊了雙拳,冷笑道:“緒方睛,你所有的話,需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難道,你也認為這個孩子不是秦凡君的?”緒方良明顯很驚訝。
“他是這么說的。”
“你相信他的話,你可知道他被喂了多少的藥。那種藥有多厲害嗎?楚醫(yī)生,他根本控制不住的,所以,這個孩子只能是他的。”
“是嗎?”
楚笑猛的睜大眼睛,一道利光射出去,“你認為一個被喂了那么多藥的男人,會很好的控制節(jié)奏嗎,會在乎女人的感受嗎,會讓女人先爽出高潮,然后他再釋放嗎?”緒方睛的眼中,有剎那的慌亂閃過,她故作震定道:“楚醫(yī)生就這么相信秦凡君嗎?”
楚笑盯著緒方睛的秀美的面龐,再次冷笑。
說實話,這個緒方晴真的很聰明,用女人最最介意的房事來打擊她。
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楚笑雖然剛吃過一次豬肉,卻懂藥理的反應。
“我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別逗了,緒方睛小姐。好了,我的時間很有限,祝你和你的孩子一切都好。”
緒方睛依舊沒有松手,反而用了幾分力道,“楚醫(yī)生,你真的這么相信他,其實,他的身體從小就被各種藥試過他,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是有一些自制力的。”
楚笑手一拉,掙脫開緒方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挺了挺胸。
“既然他還有一些自制力,那就更沒有道理放著饕餮大餐不吃,去吃清粥小菜,緒方睛,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所以,你省省吧。
楚笑不想再啰嗦,轉身走出去,背影瞧著似乎還有幾分輕松。
而身后緒方睛的臉上,并沒有預料中的難堪,失落,痛苦,卻詭異的泛起了一抹淡笑。
笑意,越來越大,最后甚至蔓延到了整個臉上。
……
高聳入林時尚大樓,茶色的玻璃將滾滾熱浪擋在了外面。
秦凡坐在電腦前,查看著方方面面的郵件,突然手機響。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將手上的活停下。
“笑笑,想我了。”
“想你個頭,你的女人帶著你的孩子,到了我的診所,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讓我看到,秦凡,你死定了。”
楚笑冷冷拋下這一句,迅速掛上了電話。
秦凡的心,先是一驚,再是一喜。
他很清楚笑笑的性子,她打你,罵你,各種折磨你,那說明她的心里有你,也相信你。
只是,那個女人敢去找他,是他始料未及,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既然緒方睛主動出擊,他又怎么辜負笑笑的這一翻信任。
秦凡立刻站起來,拿起手機欲走出去。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助理進來,“秦總,緒方良小姐找您。”
來得正好。秦凡冷冷道:“請她進來。”
兩分鐘后,緒方睛站在秦凡面前,開頭的第一句話,就將秦凡炸得體無完膚。
“秦凡君,我來向你坦承,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秦凡已經(jīng)做好了質問的準備,沒有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我來向你賠罪。”
“你等下。”
秦凡迅速從震驚中走出來,立刻拿起電話,“笑笑,不管你手上現(xiàn)在有什么事,立刻給我放下,有一件性命攸關的事,你必須過來。”
“……”
“必須,馬上,立刻,現(xiàn)在!”秦凡大吼一聲。
緒方晴嚇了一跳,手忍不住扶上自己的小腹。
還好還好,她不愛這個男人,這么渾身充滿了戾氣的人,姐姐竟然逼著她跟他上床?
緒方晴在沙發(fā)上坐下來,“你確定,要將你的女人也叫過來?你連我接下來要說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嗎?”
這一刻的緒方晴,一改之前嬌嬌弱弱想要勾三搭四的模樣,眉眼間竟然帶著一抹淡淡凌厲。
秦凡眸光微閃,果然,這才是緒方家的女人。
他就在想,緒方家只有兩個女兒,沒道理緒方良強勢到無人能敵,緒方晴卻會任人擺布。
“沒什么事情,是不能讓楚笑知道的,我答應過她,不管你接下來要說什么,等她來了再說。”
秦凡直接下達了命令,隨后也不去管緒方晴,低頭看他的文件。
緒方晴有些發(fā)楞,她本以為秦凡是那種脾氣暴躁冷酷的人,卻沒想到,他對楚笑卻開誠布公到這種地步?
不過現(xiàn)在,也只能等了……
……
楚笑很快出現(xiàn),“砰”的一聲推開門。
“你最好給我一個讓我趕過來的理由!”
她做完手術都累死了,還被一通電話給催過來。
結果楚笑自己先看到了緒方晴,忍不住皺了皺眉,抱起了手臂。
“來了?臉色不太好看,很累?”
秦凡走過來將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手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肩窩處捏了捏,給她放松放松。
楚笑習以為常地享受著,眼睛卻看著緒方晴,“怎么回事?”
緒方晴的目光在秦凡的手上停頓了片刻,隨后挪開。
“那么現(xiàn)在,我是不是能說正事了?”
緒方晴重新開口,“這個孩子,不是秦凡的。”
楚笑眼睛驟然睜大,不敢相信地瞪著緒方晴。
就之前沒多久,她還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說,這孩子只可能是他的,現(xiàn)在怎么又變了。
一旁秦凡卻露著笑容,“你看,我說什么來著,我就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楚笑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別廢話”,然后繼續(xù)看著緒方晴,“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孩子不是秦凡的,可是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孩子會是他的。”
緒方晴慢悠悠地說,表情里,有著楚笑不能夠理解的苦澀和悲傷。
“緒方家只有兩個女兒,姐姐一直當著家,我對她來說,也只不過是個能維持家族的工具而已。”
緒方晴看向秦凡,“你一直以為那一夜是伊藤安排的,可是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因為那一夜,是伊藤和緒方良共同商量達成的共識。”
秦凡臉色劇變,“不可能……”
緒方良在他心里,一直好像一個姐姐一樣,就是他離開R國的這些年,他和緒方良也會偶爾聯(lián)系一下。
她怎么會……算計自己?
緒方晴冷笑起來,“你對我姐姐了解多少?你以為,她一個女人是怎么撐起緒方家的?”
“她可以隨時扮演好一個好姐姐的角色,只要不牽扯到家族的利益,否則……,我可是她的親妹妹,如果她不愿意,你覺得她會讓我出現(xiàn)在伊藤的計劃里?”
緒方晴臉上的笑容十分諷刺,“在她的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只要有必要,什么都是可以犧牲的,不然我怎么會為了保下孩子乖乖聽話?”
“你的孩子,是誰的?”
楚笑對幫會之間的事情不太明白,她直接問起了孩子的父親。
聽見她的話的一瞬間,緒方晴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和眷戀。
她的手以保護的姿態(tài)放在腹部,眼底的光華令人動容。
“他是唯一一個,不帶著任何的目的對我好的人,只要是我的愿望,他都會竭盡所能地幫我實現(xiàn)……”
緒方晴想到那個人,渾身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不同于在秦凡面前裝出來的溫柔嬌弱,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
不過很快,她的臉色又陰沉下去。
“可是我知道,姐姐是絕對看不上他的,他就算再有能力,也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地位的人,姐姐怎么會讓我在他身上浪費掉?”
緒方晴眼神陰婺,猛然抬頭看向秦凡和楚笑。
“姐姐連我的意見都沒有問,直接將我推進了那個房間,我就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我跟他的事情,他一定會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活不了!”
“所以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他們那么高興,小心翼翼地照顧我,將我送過來母憑子貴地想要將你勾引住。”
緒方晴的后槽牙咬得死死的,半晌,才發(fā)出恨恨的聲音,“秦凡君,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再過兩個月,這個孩子的身份就會暴露,我只能來求助你。”
楚笑聽得唏噓,她也同為女人,跟相愛的人愛而不得的感覺,她雖然不能感同身受,卻也多多少少有點同情。
“不過,你之前的舉動又是什么意思?”
楚笑不明白啊,來求助秦凡卻先做出一副勾引的樣子,還跑到自己的面前炫耀,讓自己知難而退離開秦凡。
這是什么腦回路?
緒方晴淡淡地笑起來,“我總得知道,我即將要求助的人是個什么樣的,是會因為孩子和美色而妥協(xié),還是會為了所愛的女人,對一切都無動于衷。”
“萬幸的是,我賭贏了,秦凡君,楚笑,你們比我想象中更讓人吃驚,所以我沒有辦法再瞞下去。”
秦凡從緒方晴說話之后就沒有再開口,一雙眼睛烏沉沉的,像是凝聚了無盡的寒氣一樣。
這件事,緒方良也參與其中……,這個認知讓秦凡更是覺得,他不接手幫會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自己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
房間里安靜下來,兩個女人的眼睛都看著秦凡,等著他的反應。
半晌,秦凡才幽幽地開口,“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我想離開緒方家。”
緒方晴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想再做緒方家的女兒,我從小到大都被束縛其中,是他讓我覺得,我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件東西。”
“我想要遠走高飛,跟他一起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秦凡君,求你,一定要幫我。”
緒方晴眼里滿是懇求,這是她的唯一能想到的一線生機,如果讓緒方良發(fā)現(xiàn)孩子不是秦凡的,她拼死也沒辦法保住他。
她相信,就算自己以死相逼,緒方良也不會讓這個孩子活著的,她就是那樣的人。
“遠走高飛……?”
秦凡慢慢地重復了一遍,“那樣,你就滿足了?時時刻刻活在會被找到的恐懼中,一點一點消耗掉你們之間的感情,你覺得,只要逃掉,就滿意了?”
緒方晴的眼睛忽然睜大,她不知道秦凡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話里,隱隱,有一些她根本不敢去想的意思在里面。
然而秦凡沒有跟她詳細地解釋。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我也,想一想。”
秦凡直接讓人將緒方晴送走,楚笑原本不想打擾他,卻被他抱著不松手。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楚笑讓他抱了一會兒,皺著眉動了動肩膀,“放手,我要回去睡覺了。”
秦凡沒有松開,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笑笑,就算沒有了緒方晴,伊藤也會用其他方法的,他就是那種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楚笑剛要打開他的手,聽見他的話里濃濃的無奈,心里一疼,沒有打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寄希望于緒方晴的身上,所以暫時不會對你動手,可是,也只是暫時而已。”
“一旦緒方晴消失,他會慢慢看出來你對我有多重要,那個人從來極會利用別人的弱點,笑笑,你就是我的弱點。”
秦凡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胸腔震動,讓楚笑的心一陣陣地顫抖著。
她隱隱覺得秦凡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可是那個決定,帶著極為危險的可怕性。
伸手拽開秦凡摟著她的手臂,楚笑轉過身,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不會再受到任何威脅,想要跟緒方晴一樣,不再受到幫會的干擾,能跟你一直在一起。”
秦凡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楚笑,他的眼神從沒有這么認真過,像一擊重錘,狠狠地砸在楚笑的心上。
從前他都是很強勢地說,要自己做她的女人,單方面的霸道,像是一個強者,沒有任何余地。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竟然有著如此虔誠的愿望。
楚笑一瞬間心底化成一灘水,她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么辦才好。
“笑笑,我不會再瞞著你什么,只是這次的事情,并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秦凡渾身的霸氣又回來了,“緒方家不止是有緒方良一個人,如果我?guī)途w方晴上位,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目光灼灼,“我可能,要再次去一趟R國。”
“會很危險嗎?”
“……是,會很危險。”
楚笑的心在抽動,她很想讓秦凡那就不要去了,可是看著他的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來。
再一次,兩人相擁,只是這一次是楚笑主動抱了過去。
她明白的,秦凡說她是他的弱點,他這樣的男人,親口承認自己是弱點,楚笑不是不動容。
她也不想成為威脅到秦凡的把柄,更不想拖了秦凡的后腿。
“我……,等你回來,你會平安回來的吧?”
“當然。”
秦凡說得理直氣壯,低下頭,噙住那一份柔軟和甜蜜。
……
這件事,第二天的時候,秦凡才跟墨君夜和傅云飛說,他也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去考慮可行性。
只是他剛說出來,那兩人差點將嘴里的酒都給噴出來。
“你說你要幫緒方晴上位?拜托那你的對手不就是緒方良?”
傅云飛率先打了個寒顫,那個女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好可怕的。
墨君夜還稍微好一些,不過臉色也不太好看。
“緒方晴說的那些你真的相信?你就不怕……,這也是緒方家的計謀之一?”
“我已經(jīng)暗中讓人再查了,不過動靜不能太大,怕打草驚蛇,所以這不是來跟你們求助了嘛。”
秦凡輕飄飄的語氣讓墨君夜心里一松,立刻安排阿離去著手做這件事,這才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也并不太贊同,危險性太大。”
墨君夜說得實事求是,“不說伊藤,就是緒方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這些年緒方家一直是她在當家,她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些不容易,手段和心性絕對比男人都強。”
“就是就是,秦凡你先冷靜冷靜,咱們好好商量,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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