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電梯在12幢8樓停下,十分鐘后,電梯又升回到8樓,隨即他出來。”
“撤!”
黑色的豪車里,墨君夜冷冷的發出指令,隨即按下通話結束鍵。
8樓住兩戶人家,801,802,范圍再次縮小。
墨君夜嘴角勾了勾,撥出電話。
“用你所有上層的關系,幫我查一下這兩戶人家。”
“不是說好,我只配合你演戲嗎?為什么要用我的關系?”
“因為我想看看,我們查出來的是不是一樣。給你兩個小時搞定,然后我們碰一面。”
“兩個小時,是不是太急了,逼命嗎?”
“我只對好兄弟逼命,行不行,看你自己。”
墨君夜掛上電話,眼中閃出光芒,道:“阿離,先回公司,把安全部的三個人統統叫來。”
“是!”
……
而那一頭。
沈韓猛的將煙掐滅,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如繼往的臭屁?
兩個小時?
這樣命令式的語氣,誰會鳥他?
那家伙怪不得智商低下,原來是被他奴役了二十幾年。
沈韓冷哼一聲,嘴角卻揚起一抹淡笑,然后認命的嘆了一口氣,拿出電……
“幫我查些東西……對……兩個小時內,必須出結果,多出一秒,你給我滾蛋。”
扔了電話,沈韓將身子窩在沙發里,又點了一根煙。
不得不說,命令式的語氣是會傳染的。
他和他,其實很像啊!
……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
兩個小時,對于普通人來說,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一卻栗。
但對于有些人而言,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
阿離看著窗戶前少爺,只覺得一顆心像是揪住了那樣。
少爺從回來后,就一直站在這里,一根煙跟著一根煙的抽,他在等著最終的消息。
而外面安全部的三個黑客高手,暗帝的所有消息渠道的人,都在不停的忙碌。
這兩個小時,可真的難熬啊。
就在這時,井老大突然沖了進來,“墨總,查出來了。”
話音剛落,墨君夜手機立刻響起,他沒有先接電話,而是看了看時間,低喃一句“很準時”,才劃開了手機。
“查到了,兩個小時真正好,哪里見面。”
“夜色。”
墨君夜掛上電話,走到井老大面前,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拍,“辛苦,把資料交給阿離,這個月的工資五倍。”
“我靠,墨總你太牛B了,這樣的任務以后一定要多派一些給我。”井老大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以后,一切結束了。”
墨君夜淺笑看著他,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道:“阿離,給小叔打個電話,讓他立刻來夜色一趟。”
“是。”
井老大人看著兩人離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道:“查得那么急,怎么也不問問是誰?奇怪。”
……
顧明意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身邊有一巨滾燙的身體湊過來,將她壓在身下。
還未做出反應,唇已經被封住了。
“唔……”她掙扎。
“別怕,是我。”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順勢含住了她的耳垂。
“阿夜,你回來了,事情,事情……好了……”明意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快速的點起了一把火。
“女人,你的腦袋里能不能不要去想那些,現在想我,我要吃你。”
墨君夜抬起頭,思考了幾秒鐘,“嗯,看來我做的水平還有待提高,竟然會讓你分神。”
明意喉間忍不住溢出出聲低笑,只是這笑僅僅笑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就被填充滿了。
沒有任何的預兆,也不像他的個性。
明意悶哼一聲,雙手攀上男的后背,隨著他的節奏一次又一次沉淪……
這一夜,男人爆發出驚人的體力,要了明意一次又一次,最后在她的求饒聲,才算罷休。
明媚的陽光將明意刺醒,一抬頭,她發現男人已經襯衫,西褲樣樣穿衣好了,甚至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亂。
“穿戴的這么整齊,今天是要陪客人嗎?”
墨君夜低頭吻了吻她,如同一個紳士般。
“今天要請一個重要的客人吃飯。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今天別去上班,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我和那個客人見完面后,第一時間就想看到你。”
昨晚那樣瘋狂,她就是想上班也爬不起來啊,明意含羞點點頭。
墨君夜見她聽話,獎勵似的又在她唇上吻了吻,“寶貝,我走了,今天應該是美妙的一天。”
……
市政辦公室里,秘書推門而入。
“君市長,這是您今天的行程,您看一下。”
君瑞卿掃一眼,眉心微皺,“晚上和墨氏集團的老總共進午餐?我怎么不記得有件事情?”
“君市長您忘了,墨氏集團的慈善會,按照慣例,您都會和墨總用餐。昨天您沒有出現,所以推遲到今天。”
“是嗎?我知道了。”
君瑞卿淡淡一笑,揮揮手示意秘書離開。
秘書恭敬的退出去,君瑞卿深吸一口氣,臉上不辨悲喜,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一下,又一下。
許久,他掏出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下的臉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
黃昏,如約而置。
君瑞卿從車里下來,便有工作人員迎上來,“君市長,您來了,墨總已經在等您了。”
君瑞卿點點頭,風度翩翩走進酒店。
這是一處明代建筑,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精致古樸的裝修,賦予了建筑新的生命。
很奇怪的是,今天沒有別的客人進出。
“墨總包下來了嗎?”
“是的,君市長,墨總為了和您共進晚餐,已經將餐廳包下來了。”
君瑞卿身形微微一滯,便不再說話。
“就是這里,蘭花廳,君市長,您請。”
君瑞卿抬起頭,看了看包間上的名稱,片刻后,他勾了勾唇色,含笑推門進去。
古色古香的包間里,墨君夜一身正裝,端正的坐在主桌的位置。
見人來,他立刻站起來同君市長握了握手,“君市長,好久不見。”
“墨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君瑞卿微微含笑。
“君市長說哪里的話,是我來早了,請坐。”
酒店經理輕聲道:“墨總,是現在走菜嗎?”
“等下,我還有兩個客人沒有到,你先下去。”
墨君夜看了看手表,笑道:“應該快到了,君市長不介意我多請了兩個朋友吧。”
君瑞卿搖頭,“人多好,人多熱鬧。”
話音剛落,墨安晏推門而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象怔性的點點頭,隨即坐下。
君瑞聊眸光閃了閃,依舊淡定的沒有說話。
緊接著,一身軍裝的沈韓,也英氣十足的走直來,他微微一笑,走到君瑞卿面前,輕喚了一聲,“君市長,好久不見。”
君瑞聊的神色,在看到他來后,輕輕變了變,“沈總,好久不見,今天怎么你也會在人。”
沈韓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長道:“聽說君市長和墨總在這里吃飯,我就厚著臉皮過來看看,想和君市長暢談一下人生。”
“人生?”
君瑞聊淺笑,輕輕低喃了一句,看向墨君夜的眼神,清冷幽寂。
四個這個城市最最出色的男人,同坐一張桌子,共進晚餐,然而氣氛反而沉了下來。
空氣里,像是有些噪熱的氣息在縈繞,在發酵。
君瑞聊靜默片刻,優雅的抬起手,笑道:“人都到齊了,墨總,鴻門宴可以開始了。”
墨君夜明顯怔了下,黑眸靜而深地盯了他片刻,淡淡開口,“君市長說這是鴻門宴,何以見得?”
“感覺,而我的感覺一向很靈。”
君瑞卿猛的眸色一斂,道:“只不過,我沒有感覺到作為仇人的墨總和沈總,是何是走到了一起?”
沈韓依舊捏著茶杯,不說放,高挑的眉梢仿佛在說,我只是個被請來的客人,這個問題,該有作東的人回答。
果不其來,墨君夜開口,“我們兩個能坐在一桌吃飯,這個功勞還得歸功于君市長你。”
“噢,我怎么不記得,我有說合你們兩個人。”君瑞卿臉上沒有半點人著急,他甚至不急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樣說來,君市長的記憶力一定不好,忘了很多的前事。”
墨君夜笑笑,“不過,有一個人君市長一定還記得。”
“我記得的人很多,墨總說的是哪一個。”
“我的母親,展顏。”
突然如其的一句話,讓君瑞卿手里的茶灑出幾滴,眼神中有片刻的迷茫。
他已經多久,沒有從別人口里,聽到這個動聽的名字了。算了算,快二十幾年了。
墨君夜沒有忽視他臉上的任何一點神色,“君市長和我的母親認識?”
君瑞卿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將茶杯放下,反問;“何以見得?”
“若不認識,君市長又怎能花兩億的價格,將我母樣的話買走。”墨君夜步步緊逼。
君瑞卿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幽深,像是見不到底的深潭,帶著幾分神秘。
須臾,他又笑,“你查到了?”
墨君夜點頭,“我查到了。”
君瑞卿感嘆,“你很聰明。”
“再聰明也比不上君市長聰明,隱得這么久,藏得這么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墨君夜的聲音陡然轉厲。
“墨總說這話,我真的聽不太明白。”
“君市長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墨君夜冷笑。
“阿夜,我的耐心不太好,不太喜歡你們這么繞過來,繞過去的說話,聽著累,說點正經的吧。”從頭至尾沒有開過口的墨安晏突然出聲。
沈韓點點頭道:“我很贊同,是人是鬼總要見分曉的,我是軍人,喜歡痛快的。”
墨君夜笑笑,“既然大家都喜歡痛快的,那就來個痛快的吧。沈韓,你不是還有朋友等在外面吧,把人請進來。”
沈韓聞言,輕輕打了個響指,包廂的門再次打開。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說沈少,沒想到你還會來這種地方吃飯?你……”
墨凜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里面的人。
墨君夜,墨安晏……,為毛墨家的人會在這里?
墨凜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沈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對付墨君夜的?現在居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沈韓抬了抬眼皮,“坐,你以為我什么意思?放心,最壞的下場,也只是再回去而已。”
“你……”
墨凜眼里險些噴出火來,墨君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里的寒意讓他將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
這種連自己爺爺都敢下手的人,如果不是還有用處,墨君夜根本不會讓他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可能!
君瑞卿的目光,在看到墨凜的一剎那,浮現出一抹暗芒,帶著殺意。
墨君夜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語氣平靜地給墨凜介紹,“這位,是君市長。”
墨凜跟見了鬼一樣,墨君夜為毛要給自己介紹?他不是應該將自己折磨一頓再扔回監獄里嗎?
他居然在跟他好好說話?
墨凜猜測,難道是沈韓?他跟墨君夜商議了讓他不要對付自己?
“久仰久仰。”
墨凜在沈韓的身邊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無賴的樣子。
“所以今天,你們讓我來打算干什么?”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
君瑞卿眼睛微微瞇了瞇,“我也還有別的事情,看來這頓飯是沒有必要吃了。”
他剛剛說完,墨凜翹著的腿忽然放下,眼睛奇怪地看向君瑞卿。
這陣子沒完沒了地聽音頻文件,墨凜的耳朵處于高度敏感的狀態,這個君市長的聲音……,他好像有點熟悉啊……
皺著眉頭默默沉吟,墨凜的眼睛瞬間睜大,里面迸射出不敢置信來,“是你!你就是那個讓我對付墨君夜的人!”
君瑞卿的余光掃向墨君夜和沈韓,發現他們兩人臉上并沒有太過震驚的表情。
他忽然輕輕地笑起來,“你可能弄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可能!”
墨凜臉皮都在微微顫抖,目眥欲裂,“是你讓人來殺我的?你居然讓人殺我?”
君瑞卿表情淡然,笑容一直很得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墨凜“哈”了一聲,“聽不懂?把我媽媽接回來的難道不是你?讓我陷害栽贓墨氏的難道不是你?慫恿我給爺爺下毒的,難道不是你?你的聲音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一旁的墨安晏,在聽見墨凜的話時,拳頭不著痕跡地握得死緊。
當初老爺子猝死,他一直懷疑是沈韓做的,因為當時只有沈韓在場,可是現在,他卻不敢肯定了。
“墨總,你今天請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要讓這個人污蔑我的?”
君瑞卿懶得搭理墨凜,轉頭看向墨君夜,“我記得,你們墨家這位二少爺,應該是要在牢里待一輩子才對,現在居然在外面出現了,我這個守法公民深感不安啊。”
“你說是為什么?我幫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結果你全部推在我的身上,還讓人殺我?”
墨凜眼里浮現出猩紅的眼色,朝著君瑞卿就要沖過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而君瑞卿仍舊沒有看他一眼,他直直地盯著墨君夜,嘴邊的笑容若隱若現,仿佛根本看不到墨凜這個人一樣。
墨君夜瞥了沈韓一眼,沈韓地將墨凜拉住,他的身手對墨凜來說是壓制性的,于是只能在位置上痛罵。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場鴻門宴,誰知道居然這么不知所謂,墨總,我也不久留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
君瑞卿說著,姿態從容地就想站起來。
墨君夜忽然笑出了聲音,“君市長,你那么著急著走,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而已。”
“浪不浪費,你也得聽完了再說,我有個疑問,讓我非常好奇,不知道君市長能不能幫我解答?”
墨君夜笑容優雅,目光在緊閉的門上掃了一眼,君瑞卿心中微微一沉,他覺得就算自己現在過去拉門,那扇門大概也是打不開的。
于是他干脆坐好,“墨總有什么話直接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墨君夜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我們就從許美玲出現的事情開始說吧,許美玲,是你找回來的,這些年,你一直知道她在哪里,對吧?”
“我……”
墨君夜伸出一只手指,輕輕地搖了搖,“君市長也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完。”
“許美玲出現得那么突然,墨家只有爺爺知道的事情,你卻了如指掌,你對曾經的那件事情,恐怕耿耿于懷了這么多年吧?”
“你先是慫恿墨凜在墨家的貨物里放毒品,然后又將許美玲送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只要爺爺不在了,這個世上,就不會再有人知道曾經的真相了。”
墨君夜眉角微挑,“想得不錯,也確實奏效了,可是你沒想到吧,爺爺沒有死,說出了事實的真相。”
想起那段時間,墨君夜因為他們偽造出來的所謂的“真相”而痛苦的時光,墨君夜眼中的光芒變得更加銳利。
“你可能會說,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可是,那個將許美玲弄回來的人,墨凜已經認出來了,我們也順著那個人往下查,你猜,查到了什么?”
墨君夜笑容加深,“這是沈韓查到的,那個人在軍方,留有十分隱蔽的案底。”
沈韓坐在旁邊,目光也十分不善。
“費了我好一番功夫,不過你能找到那種人手,也算是厲害了。”
沈韓居然還夸贊了一句,才目光冰冷地看著君瑞卿。
“你想要打擊墨家,光明正大的來,我沈家絕對樂見其成,可是你居然拿沈家當槍使?”
墨君夜瞪了沈韓一眼,會不會說話?什么叫樂見其成?
沈韓的語氣森然,“你覺得,我們沈家是白癡嗎?”
君瑞卿保持沉默,墨君夜又將話接過來,“墨凜的事情敗露之后,你就將他舍棄了,至于許美玲……,我之前還真沒懷疑過,可是后來我卻暗中讓人去查了,擊斃許美玲的那個狙擊手,機密檔案里顯示,他跟將許美玲接回來的那個人,居然還真有關系。”
“你說什么?”
墨凜怒吼出來,“你是說,我媽媽的死也是他做的?”
墨君夜聳了聳肩,下巴往君瑞卿的方向抬了抬,“這個,你得要問他。”
墨凜再也忍耐不住,再次站起來想要沖過去,沈韓一腳踢在他的膝蓋后面,逼著他坐回到椅子上。
“你干什么!”
沈韓冷笑,“讓你動了嗎?你真以為你已經逃離了監獄繼續做少爺了?”
“呵呵呵呵……”
一陣低沉的笑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君瑞卿看過去。
“不得不說,墨總還真有點寫的天賦,這種匪夷所思的劇情都能編得出來?”
“是嗎?你覺得匪夷所思嗎?那么,要不要聽一聽更加匪夷所思的?”
墨君夜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墨家和沈家的矛盾,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容易挑唆成功了?”
君瑞卿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只是轉瞬即逝。
“用沈家牽制住墨家,然后將爺爺的死順理成章地栽贓到沈韓的身上,這種深仇大恨一旦結下,必定是你死我活,對不對?”
墨君夜點了點頭,“你算得果然精細,只是有時候算無可算,未必是件好事。”
“許美玲死了,墨凜終身監禁,爺爺過世……,跟當年我媽媽的事情有關系的人,一個一個都不在了,就好像是,在為了誰報仇一樣。”
墨君夜眼里的笑意散盡,“你做這些是為了誰?你跟我的媽媽,到底是什么關系?”
君瑞卿的笑容變得有些敷衍,“我說了,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以為,你現在坐在這里,我的人在干什么?”
墨君夜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君瑞卿臉色驟變。
墨君夜卻笑了,“多虧了那幅畫,讓我們鎖定了目標,之前因為是大海撈針,我們有力氣沒地方用,現在有了目標,你覺得,還有什么,是我們查不出來的?”
他的話說完,君瑞卿臉上終于不再是讓人感到虛偽的表情了。
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渾身的氣勢都變化成另外一個樣子,一個……充滿了運籌帷幄氣質的人。
“她的兒子果然不是個愚蠢的,跟許美玲那種人渣生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你再說一遍!”
墨凜齜牙咧嘴怒目而視,君瑞卿卻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
“所以你跟沈家對立,只是為了麻痹我?呵呵呵,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墨君夜臉上并沒有絲毫高興的表情,君瑞卿會這么說,說明他們猜對了。
“為什么?”
一直沉默不語的墨安晏此刻忽然開口,“如果你真是為了展顏,為什么要對老爺子下手?”
“我不該嗎?”
君瑞卿嗤笑一聲反問,“他為了墨家所謂的名聲,讓死去的人無法伸冤,他包庇兇手在這個世上活下來,難道不可恨?”
他看向墨君夜,“你難道不恨?那可是你的媽媽!被人殺死了,卻被說成是意外,殺人兇手沒有得到制裁,還要養著殺人犯的兒子在家里,還做了墨家的二少爺,你居然不恨?你怎么對得起你媽媽!”
墨安晏有些擔心地去看墨君夜,這個人很棘手,他很會引導別人的想法。
讓墨安晏安心的是,墨君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君瑞卿也看出來了,神色變得有些癲狂,“你根本不配做展顏的兒子!你居然不為她報仇,你不配做她的兒子!”
“配不配,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我的媽媽想要我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不是你這種外人能感覺到的。”
墨君夜聲音平靜,“所以,你就是為了我媽媽才做了這些事情?可是我查了我媽媽身邊所有的人,根本,沒有你這號人。”
君瑞卿的眼神忽然有些迷離,“當然沒有,她不記得我的,或者說,她根本不認識我。”
那是許多年前,君瑞卿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出生貧寒,一步步靠著才華和努力,勉強碰到了上流社會的邊緣。
可是他終究,跟那些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那些嘲笑和挖苦,君瑞卿都能裝作聽不見,可是他的出生,卻是他最不想讓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他是單親家庭,父母離異之后,就跟著媽媽相依為命,媽媽對他很好,將他當成命一樣,只是可惜,他的媽媽,有病。
重度的抑郁癥,發病的時候,總會瘋狂地害怕他也離開自己,就像是他爸爸一樣。
于是,他的媽媽在發病的時候,會把他關起來。
有時候是狹窄幽暗的柜子,只夠他整個人蜷縮著,有時候只是一個箱子……
再后來,媽媽發病死了,沒人把他放出來,等到有人來救他的時候,他也差點死掉。
這是君瑞卿的死穴,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挖了出來,當成笑話一樣地問他,那時候是什么感覺?
君瑞卿生平第一次有想要殺人的沖動,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跟那個人同歸于盡,這時候,卻有人比他更快,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夠了沒有?有什么資格拿一個努力聰明的人開玩笑?太過分了!”
那一天,那個輕柔卻堅定的聲音,如同一抹陽光一樣,填補了君瑞卿心里的某個空缺,再也沒離開過。
展顏,展顏。
君瑞聊心里默念。這兩個字,他怎么能夠忘記。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的面孔像烙印一樣,印在他的心中。
那是那樣的美麗,高貴,溫柔,可愛,像桃花一樣的唇兒,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她是他的女神。
他瘋狂的搜集著所有她的資料,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再難,再苦的日子都咬著牙挺過。
期望有朝一日,她的眼底有他。
然而,就在他快要成功時,她卻突然的死了。
如果是生死病死,那么他最多也就傷心難過痛苦。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女神,竟然是慘死,死不瞑目。
墨家的冷漠,世人的流言,墨安昱的妥協,他的肝腸寸斷;
他的肝腸寸斷,墨家無情,墨安昱的醉生夢死,還是世人的流言;
一幕幕,一場場,一聲聲像魔鬼般噬咬著他的心口,刻骨怨毒的恨啊,越釀越陳,越陳越恨,連同他五臟六腑,七經八脈,都被恨意沾染。
他坐在她的墓碑前,看著黑白照片里如花兒一樣的她,他流不出一滴淚來。
他只是在心里對她說,展顏,那些欠了你的,我會幫你一一要回來;那些害了你的,我會幫你一一打回去。
君瑞卿深吸一口煙,努力平復下翻涌的心緒,笑了笑道:“冥神曾說過,‘人啊,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來到這個世間’,她既然來了,我又怎能讓她白白走這一趟。”
墨君夜看著前后判若兩人的君瑞卿,心里也暗暗驚駭。
他最初鎖定這個人物時,以為媽媽和他也許是舊相識,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媽媽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你愛她?”
“愛?”
君瑞聊冷冷一知,“你不覺得愛這個字,太簡薄了些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配得上她。我如此,墨安昱也一樣。”
“所以,你殺了他?”許久不說話的墨安晏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他這些天,天天泡在公安局的檔案科,一點點翻錄哥哥生前的那場車禍,尋找蛛絲馬跡,越查越心驚。
君瑞聊淡淡而笑,“他這樣的人渣,需要我殺嗎;一個連自己老婆的仇都不敢報,天天只知道酗酒麻痹自己的男人,在我心里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你什么意思?”墨君夜神色一厲,眼中怒意洶涌。
君瑞聊搖搖頭,臉上的神色很不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花錢買通了修車行的人,在剎車上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然后就……怦……哈哈哈。”
“君瑞聊,你這個混蛋!”墨安晏徹底怒了。
顏顏,終于,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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