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昨夜有人在咱們輕水園唱歌唱了一整夜呢?”
一個燒火的丫頭打著呵欠,跟身邊的人說道。
“可不是呢,可嚇人了,似乎是二小姐房里傳出來的,你說這二小姐是瘋了吧,半夜不睡覺的唱什么怪歌,那歌詞聽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兩個丫頭一言一語的,做好了早飯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那個穿著綠花襖子的丫頭皺著眉頭道:“這阿諾怎么還不來?往日不都是她送早膳過去嘛?”
“往日阿諾姐也真是氣性好,估計是昨日累了,今日貪睡了吧。”
這兩丫頭說完這話便到處看了看,打算等等看,看看阿諾會不會來,又等了片刻鐘卻發現根本沒有阿諾的影子,小云子便皺了眉頭道:“算了,送晚了估計還要挨罵,我送吧!
那人擰著眉頭的端著早膳,到了門前之后,敲了敲門的說道:“二小姐,早膳好了!
往日寧紫欣都會說上一句送進來吧,今日卻久久沒有動靜,這小云子微微的蹙了蹙眉,再一次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二小姐,早膳好了,奴婢現在給您端進去吧!
房內還是無人出聲。
小云子也并沒有多想,便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嚇了這小云子一跳,連早膳都因為手軟而全都嘩啦啦的掉去了地面,熱粥全都灑在了地面已經干涸的鮮血上面,她頭皮發麻,覺得渾身惡寒,看著那自顧坐在那兒的人,那人昨夜白色的衣服已經全都染上了鮮血。
她背對著小云子,自顧自的哼著歌謠,占滿了鮮血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大號的繡花針正在一針一線認真的縫著什么。
小云子跌坐在地上,早膳跌落的動靜驚了她,這寧紫亭猛地轉回身,但是那一顆在寧紫亭懷里的頭顱,嚇了這小云子連話都不敢說了,氣也不敢喘了。
“啊~”
一聲驚叫,小云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卻因為腳軟而在臺階上跌了一跤,整個人就那么滾下了臺階。
“殺人了,殺人了......”
很快她的叫喊聲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因為好奇跑進房間里面去看,但是當看清楚了滿地被泥濘鮮血染指的腸子,連早飯都吐了出來。
房內濃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寧紫亭安靜的坐在那里,渾身染滿了鮮血,眼神空洞,唇角卻有一抹輕松的微笑。
寧國棟還沒從嬌子里面下來,管家便立馬跑了過去的說道:“老爺,您可回來了,后院出大事了!
寧國棟不悅的擰著眉頭問道:“是那魏姨娘又作妖了?”
聽到這話的管家一愣,早上發生了死人的事情,昨日老爺說要扭送魏姨娘去府衙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做呢,立馬的搖頭道:“老爺啊,是二小姐和四小姐出事了!
估計這府里所有的人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眼里那個性格內向,不善言辭的四小姐,有一天會像自己的庶姐下手,而且下手殘忍,說是把二小姐大卸八塊也不為過。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要欺負老實人,老實人發起狠來,你連求饒開口的機會都不會有。
等到寧國棟趕來的時候,屋子外面已經圍滿了人,許多人見到老爺來了,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寧國棟進了房間之后四周看了一圈,饒是他征戰沙場無數,見過數不清的尸體,卻沒有一具尸體讓他如此的震撼,他一個健步的上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寧紫亭的臉上。
“真是個瘋子!
寧國棟是個有血有肉的鐵血將軍,但是近日發生的事情卻讓他覺得連連受挫,這將軍府的后院到底是怎么了,從來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有一天會殺了自己另外一個女兒,一想到這兒這寧國棟瞬間跟老了十歲似的,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
管家早就讓人收拾了這寧紫欣被分割了的尸體,但是房內的血跡斑斑,提示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寧天成許是跑的太急了,門檻都沒有注意,直接一下子被絆倒了,跌進了滿地泥濘的鮮血里面,又極快的爬到了寧國棟的身邊,驚慌失措的問道:“爹,二妹呢?您把二妹藏哪兒了?是不是二妹惹了您生氣,您把她送回庵堂去了?”
“她死了!
寧紫亭出了聲,她的嗓子因為歌唱了整夜,此刻有些沙啞,說完之后便緊緊的盯著寧天成,再一次開口道:“被我殺了。”
寧天成似看怪物一樣看她,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問道:“為什么?她哪里惹了你了?”
寧天成此時很想掐死她,他這么想,便這么做了,猛地伸出了手,掐上了寧紫亭的脖子,但是寧國棟卻不能任由著自己的兒子再殺了自己的女兒,便立馬出手的將寧天成的手給掰了回來,臉色青紫的呵斥道:“夠了!
“爹,她殺了二妹啊,您不能這么偏心啊,我一定要殺了她。”
寧天成此刻也失了理智,眼眶通紅的質問著寧國棟。
“嫡小姐呢?”
管家聽到這話,立馬接過話茬的回道:“老爺,今日一早,嫡少爺和嫡小姐就一起出門了,說是太子府有請。”
寧國棟對此沒說什么,只是鐵青了臉色的跟著寧天成說道:“我們都很痛心你妹妹的事情,但是將軍府不能夠再失去一個女兒,為父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寧紫亭其實知道父親是在維護自己,但是她始終一直都沉默在那里,見到寧天成看向自己那吃人的目光之時,冷漠道:“是她下了毒藥殺人在先,而且我偷聽到了魏姨娘和二姐的談話,說那毒藥是大少爺您給的!
寧國棟的臉上閃過不可置信的表情,還夾雜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憤恨,問道:“真的是你給的毒藥?是你給你妹妹毒藥,助紂為虐的?”
寧天成的眼里只是閃過瞬間的慌亂,其后便是理直氣壯的,說道:“那又如何?誰讓柳姨娘先害了二妹的一雙腿,二妹正是青春年華,怎么就......”
“啪。”
寧國棟的手勁不小,直打的寧天成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來人,將大少爺和四小姐全都給本將軍關到私牢里面去。”
“是!
將軍府里面常年有兵丁,這些人只聽從寧國棟的吩咐,立馬就跑進了房內,將二人給壓了下去。
寧天成雖然掙扎了一番,但是他的身手哪里是這鐵血兵丁的對手,兩個人一下子就將人給弄走了。
倒是這寧紫亭依舊是安安靜靜的,看了一眼寧國棟之后便自發去了私牢里面,一進了牢房里面之后,還是那么安靜的坐在那里,似乎根本不在乎到底身邊的環境如何似的。
寧紫陌確實一早就出了門,帶著阿諾和玉奴二人便從后門出發了,主仆三人走在還沒蘇醒的街道上面。
“小姐,您為何一定要送阿諾走?”
玉奴有些不舍的,拉著阿諾的手,問向獨自一人走在前方的寧紫陌。
“阿諾不能住在府里面,更不能住在我的華庭苑里面。所以只能如此了。”
說話間主仆三人又轉了個彎,天色微微亮,寧紫陌也到了目的地,五皇子的王府。
守門的小廝本來還在打瞌睡,但是當看清了來人是誰之時,立馬就打起了精神,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的跟身邊人確認道:“那是將軍府嫡小姐沒錯吧?”
“沒錯,沒錯,趕緊去迎接去!
雖然這兩個小廝不知道為什么寧紫陌沒有坐轎子來,也沒有提前給個招呼,但是寧紫陌的這張臉還是有用的,立馬就有人迎接了她入府。
“嫡小姐,您且先用茶稍等片刻啊,王爺早朝去了,還沒回來呢!
那個劉管家命人奉了茶水上來,又留了人在這兒伺候,旋即便走了。
“小姐啊,這阿諾要是不住在將軍府,肯定會受人欺負的小姐!
玉奴試圖改變這寧紫陌的主意,但是寧紫陌卻沒有再多做解釋,只是手肘枕著腦袋的撐在桌子上,閉上眼眸無奈道:“你當小姐我愿意送這阿諾過來啊,只是這阿諾要是一直住在我華庭苑里面,知道了這阿諾是我的人,寧紫亭和寧紫蜿若是心里有了懷疑,有朝一日查到了真相,不得把你家小姐生吞活剝了才怪呢。而且我從小就瞧著那寧紫亭怪怪的,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玉奴見小姐難得解釋這么多,也不再多話了,只是將阿諾拉到了身邊,囑咐她許多小事。
寧紫陌睜開眼,她要送這個阿諾來別的地方,這當事人就沒什么好說的?
一想到這個,她朝著阿諾招了招手,阿諾聽話的到了寧紫陌的跟前。
“你呢?虧了玉奴在本小姐跟前說了這許多,你自己就沒什么想說的么?”
“奴婢沒什么可說的,一切皆聽從小姐的吩咐!
這下子輪到寧紫陌都有些疑惑了,問道:“這王府不比將軍府里面,雖然也許宮玄正不會讓你干活,但是絕對不會有在將軍府里面來的自在啊。如此,你也無話?”
“小姐自然有小姐的安排,我們做奴婢的聽著就好了!
寧紫陌聽到這話,眼里閃過贊賞的目光,玉奴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何心里有些不服氣,小姐就從來沒用這樣贊賞的目光來贊許過自己。
“你們下去吧,來日不常見面,去說說體己話吧!
寧紫陌不是沒看到玉奴眼里的神情,眼眸一閉的不再理會二人,直接打發了人出去之后便在桌子上面打盹了。
昨夜沒睡好,今日天沒亮便又起了身,聞著這室內溫暖的熏香,著實有些困意,撐著手肘便進了夢鄉,絲毫不知道將軍府出了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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