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吹起牛來簡直不要太話嘮。
安逸臣只是看了黎寧一眼,嗯了一聲:“但是皇宮你依舊進不去!
黎寧:“……”
沒辦法與侄女婿好好說話了。
她扔下手中未磕完的瓜子,拍了拍手,朝著一旁看戲的黎禮說了一句:“你姑姑我要出去走一走,你在家好好陪著你未來夫君聊聊天!
黎禮:“……”
要哭不哭的表情,她就知道這人永遠也沒有靠譜的一天!
安逸臣閉著眼休息,黎禮深知他并沒有睡著,只是習慣性的閉目養(yǎng)神而已。
過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氣問道:“大哥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宮里了?”
安逸臣睜開了眼:“是去了一趟!
耿直的人依舊很耿直。
黎禮點頭,難怪,她就說為什么總有一股味道在她鼻尖縈繞著久久不散,果然是從安逸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他又說:“冷宮里確實住著一個女人,只是身份不明,我也沒機會弄清楚!
這幾日,他時常在冷宮周邊徘徊,可要不了多久,總會有侍衛(wèi)有意無意的經(jīng)過他的位置。
他總覺得有一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
現(xiàn)在想起來,幸好那天晚上他沒有貿(mào)貿(mào)然的將人帶走,否則恐怕現(xiàn)在早已打草驚蛇。
看來背后的人對冷宮的看管確實很嚴。
三朝回門。
是安然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后跟著大批伺候的丫環(huán)婆子,可就是沒看到百安王本人。
安夫人見到此種場景,只是皺了皺眉,卻什么也沒有問,還是安然明白,安夫人心里的擔憂,笑著說道:“母親不必如此,王爺今日有事,一大早便進了宮。”
潛意思也就是,并不是百安王故意不陪她回門,只是因為被重要的事情絆住了腳而已。
而且,這次回門并不是他一人沒有王燁陪同,另外一邊的秦家六姑娘同樣也是獨自回去。
同一日成婚,就是有這樣的尷尬。
但安然并不覺得有什么,相比于去金絲籠當一只被圈養(yǎng)的鳥兒,還是隨時會丟掉小命的小鳥,這樣的生活于她的而言已經(jīng)是奢侈。
“話雖然如此說,但委實不合規(guī)矩。也罷,既然百安王有要事處理,作為女人,你也該多理解幾分!辈坏韧虏弁,安夫人就利落的轉移了話題。
既然是陛下將人帶進宮的,就說明今日百安王之所以不陪妻妾回門,是有陛下的授意。
她一個閨中婦人,要是對此有意見,被有心人傳入陛下的耳中,倒還平白無故的多了些麻煩。
安夫人搖了搖頭了,讓安然在正院里意思意思的坐了一會兒,便揮手趕人了:“你去見見你姨娘吧,自從你出嫁前兩天,我就一直讓她呆在梅園反省思過,想必這時候,她也得到了你回門的消息!
安然翩翩然的行了個禮,低眉道:“是,母親!
寒冬烈日之中,梅園的梅花依舊盛開,只是凋零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打掃的花瓣也有許多。
安然還沒有進屋子,便有一個花瓶從里面飛出,在他身旁伺候的丫鬟連忙推了一下,那花瓶在她腳邊砰然炸開。
拉住正要發(fā)作的丫鬟,安然搖了搖頭,揚聲說道:“既然姨娘不愿意見我,那我就先走了!
她之所以會來這里,也不過是顧念著與雪姨娘之間的兩分母女之情,可顯然,此時雪姨娘并不愿意見她這個女兒,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去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若是相見只有恨,那便不如不見。
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躺在門口,里面?zhèn)鱽硌┮棠锉┰甑暮鹇暎缫褯]了之前的嬌媚。
“孽女啊孽女,從我肚子里面爬出來的,竟然不聽我的話!早知如此,當初生下來時就該直接把她掐死……”
有人死死地,捂住雪姨娘的嘴,不讓她再吐出任何一個不該說的話,雪姨娘掙扎了幾番無果,又被強行灌下了一碗藥,這才安靜下去。
重新回到正院,安太傅已經(jīng)下朝回來了,見府中只有大女兒一人回來,眼里也沒有詫異,仿佛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了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
“父親!卑踩蝗缤酝诩乙话悖匀坏慕o安太傅行了個禮。
安太傅虛虛一托,便讓她站了起來。
隨口問:“在百安王府可還適應?”
他雖然是隨口一問的,但安然卻很認真的想了想那三天的生活,雖然她不曾與百安王親密接觸,可到底也熟悉了百安王府里面的一切事情。
“父親放心,女兒在百安王府過得很好,王爺對女兒也很好。”
所有吃穿都不曾虧待于她,在百安王府里面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除了王爺與王妃之外她的權利最大。
但她絕口不提百安王妃秦羽非。
就算嘴上說著不介意,可對于身為人的妾室,就算那個人是堂堂王爺,她心里依舊存有不甘吧。
安太傅點了點頭:“若是在王府有何不習慣的,便回來告知你母親,她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安夫人沒有任何驚訝,平靜的朝著安然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對于這個庶女,安夫人的容忍度極大,至少她不像安德那么討人厭。
安太傅難得會說這么多的話,與這些庶女,他從來都不曾親近,只是沒虧待她們而已。
安然想了許久,等用完午膳之后,便下定了決心與安太傅提出了意見:“我今日去瞧了瞧姨娘,見她神智似有不清,仿佛是被驚了魂。女兒聽說國廟很適合修身養(yǎng)性,父親不如便把姨娘送到那兒呆一段時間。”
國廟,進去了,可就沒有出來的道理。
安太傅眼睛動了動,意味不明的盯著安然,可從他這個方向,看不見安然的表情。
想起這一段時間,雪姨娘的所作所為,安太傅點了點頭,又道:“送入國廟便不需要了,送到家廟吧,也好讓她和安德母女團聚!
安然默然:“是!
她早就知道,以姨娘的心思絕對沒辦法在府中繼續(xù)呆下去,可是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輕而易舉的答應要將姨娘送走的想法。
可能在父親的心里早就有了這個打算,只是一時間沒有合適的時機提出來。
她那么一說,剛好給了父親一個臺階,讓父親順著臺階走了下來,有了個合理的理由能將姨娘送走。
她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母親的手筆,但她知道,父親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母親心里能好受一些。
安夫人有些驚訝父女兩人突然之間做出的決定。
可他們一個是那人之女,一個是那人的丈夫,既然他們兩個共同做出了選擇,那他,似乎也并沒有當和事佬的必要。
等到安然回了百安王府之后,安太傅才靜靜地瞧著安夫人:“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純,若是再留在府上,除了鬧出笑話,還會鬧出災難,送她到家廟修身養(yǎng)性,是最好的選擇!
修身養(yǎng)性,吃齋念佛,足不出戶。
雪姨娘的后半生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樣的被決定了。
而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她的大女兒提出這個要求。
安夫人嗯了一聲,低眉順眼的,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剛進府的那幾年,她確實很想將那個人送走,哪怕是挖空心思,惹他生厭,也想將自己的眼中釘拔除。
可后來十多年過去了,她在太傅也呆了那么久,久到那個女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機會越來越少。
她都快要忘記那個人的存在了。
但怎么可能忘記,只是她一直在特意無視而已。
而現(xiàn)在她終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心里卻沒了以前的激動,仿佛這已經(jīng)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想想也是,期待了十多年的事,一朝得到了實現(xiàn),或許少年時期的她還懷揣奢望,可現(xiàn)在,上了年紀的她,已經(jīng)不再像個女孩般單純。
雪姨娘的身份上不得臺面,而她卻又是百安王側妃的親生母親。
安太傅此舉,是為了讓安然以后的路能好走一些,讓她少些后顧之憂。
或許他早已不在意雪姨娘,可他到底是為了他們的女兒,費了心思。
回門這一日,安然思索良久,最終選擇親自斷絕姨娘最后一絲希望。
她已經(jīng)無法再承認姨娘是她的親生母親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親生母親可以冷眼旁觀,甚至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之中。
但她的親生母親就可以。
她知道,雪姨娘會如附骨之蛆,一直緊緊的黏著她,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之后不知會鬧出什么笑話來,為了斷絕以后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她只有將她送得遠遠的,遠到這輩子都沒有再見的機會。
當天晚上,梅園里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幾個粗使婆子,任憑雪姨娘如何哭鬧打罵,她們都沒有留情。
在府中,她們絞了她的頭發(fā),斷了她最后一絲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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