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已經很是戲劇性。當那條通道終于挖通了之后,兩方人馬竟然在不驚動外面暗衛的情況下動手了。
當他們都以為自己成功悄無聲息的潛入冷宮,正準備將處于熟睡中的蓮姬帶走時,有兩只手不約而同的伸向了那一張廢棄的床。
并且在半空中相遇。
白原瞪著眼睛,哪怕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此種情況。
冷面書生繆覃冷了眉眼,先一秒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朝著白原使出殺招。
但是兩個人極為有默契,知道絕對不能驚動外面的暗衛,所以即便是動起手來也是悄無聲息。
兩人就在狹窄的宮殿中過了數十招,在他們交手之際,原本躺在床上,處于熟睡中的蓮姬卻忽然睜開眼睛。
她見房間里有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打得正火,也沒有害怕,反而是興奮的拍著雙掌,嘴里嘰里咕嚕的發出模糊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過看他那樣子應該很是高興,想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生人在面前了,所以此時就算他們身份怪異,也沒有引起蓮姬的警惕性。
就在蓮姬發出那一陣怪異的聲音時,白原和繆覃不約而同的住了手,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張破爛大床的床底下鉆了進去。
與此同時,原本緊閉著的店門也被人從外面毫不留情的推開,動作之大幾乎要將那顫顫巍巍的門直接推裂開。
“吵什么吵,小心我叫你嘴毒起來綁在床上,讓你給我不省心,讓你給我不省心!”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滿臉惡毒的從門外走進來,伸手毫不猶豫的在連接身上掐著,一邊掐一邊嘴里念念有詞:“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這個瘋子,我怎么會呆在這破鳥不拉屎的地方!”
蓮姬逃不了更動不得,只能可憐兮兮的被人掐著,身上又不知道多了多少淤青,連哭都哭不出聲音。
躲在床底下的白原和繆覃幾乎同時有了一個想把這老婆子大卸八塊的想法。
但事實上,他們只能眼看著,并且不能發出半點聲響,否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到時候將外面的暗衛引了進來,就連他們也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更遑論是將蓮姬帶走。
終于等到老嬤嬤終于虐待夠了之后,才施施然的收回手,整理著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袖,朝著蓮姬吐了口口水:“我呸你個小蹄子,給我安分的呆在房間里不許出去,否則我餓你幾天,連口水都不給你喝!”
蓮姬縮在墻角,抬起頭一張疤痕縱橫的臉上,只露出一雙極是黯淡的雙眸恐懼的盯著老嬤嬤,半天沒敢做聲,整個身體都還后怕的顫抖著。
想來這些年以來,她待在冷宮里受這位老嬤嬤折磨不止一次兩次,否則也不會對她有刻入骨頭里的恐懼感。
等將從別處受的氣在蓮姬身上發泄完了之后,那老嬤嬤才哼了一聲,轉身出了門,并且將門鎖了起來,聽見了落鎖的聲音之后,躲在床底的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不費吹灰之力的爬了出來。
蓮姬躲在墻角,這一次她不再如同之前那么茫然,而是警惕的望著身前的兩人,生怕他們又打起來,引來外面的人。
望著那個人,房間里的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茫然無措。
就在這時候,繆覃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白灰,朝著黑衣人和蓮姬撒去。
白原心道不好,立刻屏住呼吸,然而已經晚了,那白灰已經順著呼吸進入了他的身體。
看見這兩個人同時倒在面前,繆覃冷哼一聲,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的將他們拖進原本只容一人過的隧道中。
他拖著他們兩個,動作極為艱難的從那個洞里鉆出來,等重見天日時,正好碰見了再外面接應他的花娘。
花娘早已沒了之前那招蜂引蝶的模樣,他她上戴了一張制作極為粗糙的人皮面具,一眼看去仿佛是七八十歲的老人。
看見繆覃不止將冷宮的那位帶了出來,并且還帶了一個拖油瓶,花娘心里一驚,連忙伸出手將人從洞里拖出來:“這人又是誰?”
繆覃慢吞吞的拍了拍衣服,面色陰郁道:“我也不知,我們是在冷宮遇上的,他的目的顯然也是想將這人帶走。”
就在他說完以后,花娘立刻上前,手掌中出現了一片鋒利的刀刃,朝著白原的脖頸后面便劈了下去,但是在中途卻被繆覃攔住了。
花娘皺著眉,不贊同的看著繆覃:“這人不能留,他知道我們帶走了她,若是將他放了,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顯然她已經動了殺心,并不想放過這個人。
繆覃搖了搖頭:“先等等!
話音一落,他伸手將白原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這時花娘也已經收回了手掌中的刀刃。
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似的,完全改變了態度:“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從不亂取人性命,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吧,等時間到了他自然會醒!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時候她并不打算取白原的命。
繆覃點頭,贊同花娘的決定。當這個人移到較為安全的地方之后,又將洞口堵住了,他們才朝另外一個方向撤退。
蓮姬仍舊沒能醒來。
白原睜開眼睛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他先檢查了自身,又摸了摸臉上完好的面罩,一時間竟有些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有沒有看。
安府,正院書房里,安儒盛面色淡淡的瞧著臉色明顯有些蒼白的白原:“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將蓮姬帶走之后不僅沒有殺你,還把你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白原點頭,他醒來時在一個山洞里,而山洞外面又用了些雜草掩蓋了蹤跡。
想來,那個人確實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
安儒盛揉了揉眼角,臉上不見半分擔憂:“這就奇怪了,除了我們之外,還會有誰對冷宮那位感興趣?”
沒人能對這個問題作出解答,就連安儒盛也猜不到,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興致在皇宮中走一遭。
他看了一眼狀態不好的白原,嘆了口氣:“你也受傷了,先下去歇著吧,這段時間切記不要出現在人前!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暫時他不打算讓白原出現在人間,否則若是被人認出了那一張臉,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麻煩。
白原點了點頭,對于安儒盛的安排沒有任何的怨言,他自己也知道這一次任務失敗,并且讓太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都是因為他做事太不小心。
若是光憑武力,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那個,但是他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暗地里還有招數。
等白原退下后,書房里只剩下安儒盛和安逸臣兩父子。
安儒盛瞥了一眼自家兒子,沒有在他臉上看見任何焦急的神情,就算是聽見蓮姬被人帶走,他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臣兒,你認為會是誰帶走了蓮姬?”
“兒子不知,但不會是敵人。”
安儒盛來了興趣:“哦?為何?”
安逸臣頓了頓:“直覺!
安儒盛:“……直覺這東西,有時候并不準!
如果單單相信直覺的話,那么他們安家也存活不到現在了。
當然,安儒盛更加相信,這是他兒子隨口糊弄他。
因為行動失敗,所以安儒盛心里多少有些擔憂,不得不仔細計劃日后的每一步,便暫時讓安逸臣回去了。
回到聽書閣后,只有茶香和花香守在里面,他們沒想到這個時辰原本應該在老爺書房里商議大事的大少爺竟然會突然回來,沒有任何準備,被抓了一個正著。
安逸臣腳步停在她們不遠處,問道:“少夫人呢?”
他只需要再走兩步,便能進到臥室瞧見里面的景象。
茶香和花香心知不妙,只得誠惶誠恐的低著頭。
這時候任何的謊言都沒有用了。
黎禮回來時聽書閣異于平常的寂靜,雖然以前一樣不曾有大動靜,但是今天卻總感覺安靜到了怪異的程度。
當看見坐在臥室里等她的那個人時,黎禮便知道要糟。
逃家被抓了個現行。
她猶猶豫豫的在門口游移,又覺得此舉太過心虛只會讓他疑心,便挺起胸膛故作無事地推門進去。
臉上極是時候揚起了一個很是可愛的笑容,隨口一問:“大哥哥,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根本沒想過安逸臣回答,但是被她問的那個人卻很認真的想了想,再道:“若是不回來早一些,怎會知道你會翹家!
黎禮:“……”她就知道這件事沒那么容易過去!
“你今日去哪兒了?”安逸臣若無其事的,手里卻拿著屬于黎禮的小孤本一上一下的掂量著,而在他腳邊,卻是火盆。
仿佛一個不小心,她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小孤本本就會葬身于火盆之中。
黎禮不知道大熱天的臥室里怎么會出現火盆,但是看見安逸臣的舉動,她就知道要完。真人小姐姐在線服務,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 熱度網文 或rd444 等你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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