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臣也不賣關(guān)子,神色淡淡的:“百安王從大丹得到了一件寶物,特此將寶物當做王妃的生辰禮,是蓮花寶鏡。”
“蓮花寶鏡?是我以前聽說的蓮花寶鏡嗎?”黎禮眨了眨眼兒,興致勃勃的問。
“是,與傳言中的一樣。”
黎禮明白了。
難怪就連秦羽非也會因為這件事而笑容滿面,換做另外是誰,可能都會喜形于色吧。
秦羽非最喜歡精致美麗的物件,而蓮花寶鏡就與名字一樣,雖是一面鏡子,可只要將鏡子對準陽光,就能從里面看見萬千蓮花,千變?nèi)f化,絕對找不到兩朵一模一樣的。
上輩子她只是聽說過的,從未見過蓮花寶鏡的真容,只是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落到了秦羽非的手中。
果然是與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啊。
遺憾嗎?
屬于傳說中的寶物沒能見著一面,說不遺憾連自己都不相信。
可遺憾之后,她就放開了。
重活兩次,她對于世俗之物的執(zhí)念淡了許多。
仿佛看出了黎禮心里那淡淡的遺憾,安逸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溫和:“若是你想看,等過段時間,我去與百安王說說,他定會愿意借我一用。”
他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性子的,可蓮花寶鏡不同,世上也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但若是她真的好奇,借來一看也不是不可能。
黎禮摸了摸鼻頭,老老實實的搖頭:“不必了,那東西寶貴的很,要是弄壞的我可賠不起。”
而且,她還沒有好奇到要用這種方式飲鳩止渴。
不就是蓮花寶鏡嗎?
她在現(xiàn)代遇上的東西,那可是這里的人做夢也夢不見的!
比如人能上天,比如火爆全世界的只能手機,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會在這里引起極大的反響。
這樣一想,黎禮是被半點也不稀罕蓮花寶鏡了。
安逸臣頓了頓,仔細的打量著她,終于確定她沒有開玩笑,而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他終于放了心了,只說道:“等日后有幾乎,我送你一樣比蓮花寶鏡更珍貴的寶物。”
黎禮隨意的點了點頭。
比蓮花寶鏡更珍貴?她倒是沒有聽說過。
不過既然是他的心意,她高高興興的收下便是。
心里清楚黎禮沒有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安逸臣也不惱,嘴角微微勾著,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哪怕他是沙場閻王,此時的笑容也只為一人展開。
他的目光中心只有黎禮,黎禮的目光中心只有食物。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安逸臣忽然伸手拿起柑橘,剝開了送到黎禮嘴邊。
她本就眼饞了很久,只是顧及于周圍的目光,才把食欲壓了下去。
現(xiàn)在有人送到嘴邊,她自然不會客氣,連推拒都沒有,一張嘴便吃下了安逸臣送來的柑橘。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這一下黎禮倒是不顧及旁人了,安逸臣的動作也越發(fā)熟練。
兩人旁若無人的喂食,惹了宴席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等他們看見令人談聞色變長平將軍對夫人如此體貼,心中都很是詫異。
百安王眼中光芒點點,忽而輕笑:“安大公子對妻子如此好,讓本王長了個見識,看來本王做的還不夠好,日后還得多對王妃上心。”
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并沒有讓黎禮驚訝,她早知道這個舉動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但是安逸臣不同,他手上的動作不停:“王爺說的是,不過臣以為,臣對妻子還不夠好,夫人為我做了許多事兒臣不過是為了她剝一個水果,談何處好?至于王爺與王妃是少年夫妻,情之一字必無須多言。”
他的聲音很大,足夠讓所有人聽清楚他聲音中的堅決。
而這時,只要是稍微了解了當初蔚州城發(fā)生的事情,都會知道黎禮的存在起了多大的作用,堂堂的安府少夫人,卻眼睛也不眨的將帶去的所有嫁妝賣了個干凈,只為了讓自己夫君后背無憂。
這樣的女子確實能讓人真心以待。
如此一想,長平將軍不過是為自家夫人剝了水果,似乎并不足以報答。
若是換作其他人,她們也沒有把握自己在面對當時的情況是,能不能冷靜的作出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是賣掉所有嫁妝。
要知道對于一個女人而言,嫁妝的重要性堪比子嗣問題,嫁妝的豐厚與否,關(guān)乎著女人在夫家的生活優(yōu)越程度。
若是沒有了嫁妝支撐,即便是空有權(quán)利,也是無用的。
那是安少夫人居然能夠下如此決心,代表著她并不擔心日后在安府的生活。
想來也是,畢竟從五歲開始,黎禮就一直生活在安家,在她未與安大少爺成婚之前,是以安家五姑娘的身份存活。
成婚之后,是繼承人之妻。
而安大少爺也爭氣,年紀輕輕,便已為自己謀得了長平將軍的封號。
哪怕是并無實權(quán)的將軍,在朝堂中的作用也舉足輕重。
更何況這位將軍的父親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太傅。
百安王聽了安逸臣話之后,只是微微一愣,隨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爽朗:“大公子說得對,將軍夫人實乃女中豪杰,夫人在蔚州城大義之舉,本王也曾有幸聽聞,若不是將軍夫人當機立斷,蔚州實屬岌岌可危,若是如此說來,本王該敬夫人一杯酒。”
說著,百安王拿起了酒杯,半點也沒開玩笑的意思。
從上輩子開始,黎禮便一直不勝酒力。
正在她猶豫的那一兩秒時間里,安逸臣已經(jīng)先她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王爺見諒,內(nèi)子不勝酒力,恐怕只能以茶代酒。”
百安王揮手:“無妨。”
在諸多人的注視之下,黎禮面不改色的舉起了……茶杯。
“王爺謬贊了,那本是臣妾該做之事,況且當時,蔚州城內(nèi)其余女眷更是添了一份力,臣妾萬萬不敢居功。”
“夫人客氣了,本王敬夫人一杯。”
一杯茶盡,宴會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又被諸多人行的注視之禮,黎禮面不改色的坐回位置上,等待她的又是一個已經(jīng)剝好了的柑橘。
安逸臣眉眼含笑:“禮姐兒果然有將軍夫人的氣勢。”
黎禮眼睛一斜,咽下了嘴里的東西:“大哥哥是在說我虛偽嗎?”
氣勢?那是什么東西,不過是與人虛偽的對話交流而已。
安逸臣一愣,過后控制不住的輕輕笑了開來。
不愧是他的妻子,對于這些事情才能看得如此明白,并且,聽她的語氣里,倒沒有對權(quán)勢的半分留戀,作為一個女子,她此舉實在是深得他心。
直到夜深,在宴席散去之后,安逸臣沒有回安府,而是順著百安王的挽留,繼續(xù)呆了一會兒,兩人不知在書房中交談了些什么,反正等他們出來時,各自的臉上都有淡淡的笑容。
秦羽非無事,自然是待在黎禮身邊。
看見他們二人出來,臉上扯出一個不是笑容的笑容:“看來日后,若是我們倆人要繼續(xù)相斗,恐怕是要瞞著他們了。”
“只希望到時候王妃能手下留情,別太過分。”
秦羽非聳聳肩,對于黎禮所說的話不置可否。
他們是他們,而她們是她們。
男人做的事情他們不插手,她們做的事情,男人也不能插手,或者是根本插不了手。
“安大公子,下一次就不知什么時候我們才能把酒言歡了,此去,還請多加費心。”
安逸臣行禮,轉(zhuǎn)身帶著黎禮離開。
馬車也還等在外面,他們是最后離開的人。
哪怕明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引起墨隱的猜測,安逸臣仍舊我行我素。
黎禮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在馬車里閉目養(yǎng)神的人,明明這張臉她已經(jīng)看了幾十年,可至今也未覺得有膩味。
終于,原本閉著眼睛想事情的人很快察覺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瞧,他睜開眼,無奈的揉了揉黎禮的腦袋,溫聲說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不必憋在心里,小心憋出毛病來。”
送上門的機會怎么可能不抓住,既然人家都如此說了,她要是再拒絕,就顯得太沒有誠意。
所以黎禮立刻打起精神來,也沒有在意安逸臣那逗弄寵物的態(tài)度,興致勃勃的問道:“我雖然不知道大哥哥你與百安王在做什么,可要是今天晚上的事傳到陛下的耳中,百安王應(yīng)該會有麻煩吧?”
雖然她不知道確切的事,可顯而易見的,百安王和安太傅已經(jīng)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當今陛下雖然不敢明面上對安太傅表現(xiàn)出不滿,可要是收拾一個手無重權(quán)的王爺,還是輕而易舉的。
安逸臣眼中含笑:“麻煩說不上,只不過估計百安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要銷聲匿跡了。”
“大哥哥,你與百安王聯(lián)手了嗎?”終于,黎禮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直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安逸臣并不避諱的點頭:“此時雙方都還處于試探的階段,誰也不會率先透露底子。”
百安王有野心,而他們所要做的便是成全百安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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