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本就是第二次投胎,若是安太傅一時不察讓徐姑娘入了狼窩,就算是國公夫人心里再怎么慪氣,也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
誰讓人家安太傅權勢滔天,他們國公府卻一直在走下坡路,時至今日受傷并無半分權利。
若早知會是今日的場面,幾十年前他們就不該做那些荒唐的事。
只可惜如今怎么后悔都不可能改變事實了,自己種的因,只能自己去承受。
聽出了安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哪怕是國公夫人心里確信安太傅不會故意給徐國公府難看,此時,但也是萬分不敢再讓安太傅或是安老夫人做主徐清漪的婚姻大事了。
要是他們心里還記著幾十年前的仇,故意在這樁婚事上使壞,那她的大姐兒豈不是就要毀了?
想明白了這一層,國公夫人半點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做客,連忙拉著徐清漪告了別,不顧安老夫人的挽留,急匆匆的出了安府,倒像是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眼看國公夫人母女倆落荒而逃,安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竟然笑出了聲來,聲音之爽朗讓一旁的安嬤嬤臉上也止不住露出幾絲笑容。
安老夫人點了點你的鼻子,笑道:“我倒是不知,你這小滑頭原來如此能言會語,連一向口才伶俐的國公夫人,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你也不怕得罪了人家。”
黎禮搖頭晃腦的,也不管發髻上的簪子叮當作響,撇了撇嘴道:“凡是給母親你不好受的,我就要讓她不好受,況且我覺得我說的話已經很留情面了呀,沒直接說她狗眼看人低就算好了。”
若不是礙著自己晚輩的身份不好再繼續多說,她今日真的要讓國公夫人下不來臺,也免得那位國公夫人,整日里惦記著別人家。
安老夫人笑得更加燦爛,等笑過了之后才察覺不對勁,連忙輕咳一聲糾正黎禮的想法:“禮姐兒,你放心,以國公夫人的手段,不至于讓我生氣,但是你日后卻要小心一些,她那人極為小心眼,你今日已得罪了她,日后行事并要更為謹慎,絕不可讓她抓到半點把柄。”
黎禮自然的點頭應下:“母親放心,我有分寸的。”
對付徐國公府的人,她很有經驗,畢竟上輩子她就用手段坑了那位嫡小姐一回,但是,如果不是那位嫡姑娘太過分,他做事也不會那么果斷,不留情面。
要怪,也只能怪徐清漪貪心。
徐國公府,在安府吃癟的母女倆臉色陰沉,國公夫人甚至摔了上好的玉瓷瓶,但是相比安家的那幾個人,她更恨的是家中扶不上墻的國公爺。
徐清漪心中雖難受,但還不至于因為這件事而記恨上帝,她知曉自家的情況特殊,而自己父親又是個沒有遠見的,她已經十六了,婚事再也拖不下去,以父親的做法,肯定是將她下嫁給他手下。
但是他父親本身就不靠譜,能在他父親手底下討生活的,又會厲害到什么地方去?
她不甘心,不甘心,這一輩子平平淡淡,如果不是當今圣上太過糊涂,以他們家的本事,早就將她送進宮當皇妃了。
國公夫人到底是不忍心讓自己千嬌萬養出來的女兒受到如此委屈,她拍了拍徐清漪的小臉蛋,眸色溫和的安慰她,說道:“女兒放心,我的女兒如此優秀,不怕找不到好人家,那安老夫人不愿意幫忙也就算了,咱們不求人,以母親的本事,也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別的她不敢說,可對于女孩的教養,她從未放松過,徐清漪不能說是京都最為拔尖兒的,但是絕對不差,想娶國公府小姐的公子哥們,也是從門口排到了城外。
只不過可惜了,那些人的身份太低,及不上國公府的門第,原本她看好了兩家,一家是安家的大公子,另外一家是定國王府的定國世子。
只不過她沒想到,安老夫人居然如此糊涂,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與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湊成一對,而定國王府也早早的與安家定了親。
她就算是想見縫插針,也得看看那兩位愿不愿意。
徐清漪發了狠,說道:“我相信母親,母親也要相信我,日后不要再因為女兒的事情到處求人了。”
如果不是當今陛下因為猜忌,而將所有的兄弟都打發了,她就算是當王妃也使得的。
母女倆并沒能交談多久,因為下人們稟報,國公爺已經回了府。
徐國公大搖大擺的走進府中,在屋子里談心的母女兩連忙迎出來,徐國公見自己的女兒眼眶紅潤,一副哭過的模樣,心下有些著急,皺眉問道:“清漪怎么了?莫不是在京都,還有誰敢欺負你?”
轉頭又看向國公夫人,見國公夫人似乎也是哭過一場的模樣,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徐國公心底有些納悶,以自己不上不下的地位,權力高的人不會找自己麻煩,因為懶得對付,而地位低的又沒有那個膽子。
他實在想不出整個京都誰會對他們下手了。
徐清漪連忙擦了擦眼角,故作無事的搖了搖頭,說道:“父親想岔了,是女兒今日與母親一起去戲館子聽了場戲,那戲中的故事太過感人,回來后想到也忍不住感動。”
“是這樣嗎?”徐國公仍舊懷疑,只得將懷疑對象放到國公夫人身上:“夫人?清漪說的是真的嗎?”
徐清漪給一家母親使了個眼色,國公夫人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知道今日他們所做之事是萬萬不能讓國公知道的,只能順著這話點了點頭。
最后,理所應當的受到了國公爺的不滿的輕斥:“我說夫人,你自己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戲文也就算了,怎么還把女兒帶壞了?”
國公夫人委屈,哪里就是她帶壞了孩子,現在京都盛行的不就是看戲嗎?
她不知該怎么接這話,只得保持沉默,還是徐清漪替自家母親解了圍。
等到又只有她們母女兩的時候,徐清漪囑咐國公夫人道:“母親,現在家中情況特殊,安府又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安太傅權力遮天,父親又是一根筋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招惹到安太傅。”
因為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安太傅本就看徐國公府不順眼,若是現在讓安太傅知道她們依舊不知死活的去招惹安老夫人,肯定會在暗地中被報復的。
“母親知道,但是母親這心里就是難受啊,都怪你父親不爭氣,手上也沒有權利,連點與安家抗衡的本領都沒有。”國公夫人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心里就是忍不住,所以這些年來她特意無視了安府的消息。
沒人比不過她更了解當初事情的發展原因,她也不希望幾十年前的事情再重復一次,徐國公府是絕對經不起第二次打擊了。
徐清漪最聽不得國公夫人怨天尤人的話,聽她連自己父親都數落起來了,連忙四處看了看,低聲說道:“母親,此話不能亂說,父親雖不出挑,可這些年來也未曾犯過大錯,我國公府雖在陛下面前不得臉,可該有的體面卻一樣也不少,這些都是父親爭取來的,母親不該這樣說父親。”
國公夫人心中憋屈,到底是沒有再說了。
只用了三天,徐清漪的婚事以最快的速度定了下來,是秦府的二公子。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黎禮沒有半點驚訝,況且在不久之前,她就察覺到了徐國公府和秦家之間的貓膩。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向保持中立的徐國公府竟然會選擇了秦府座位依靠對象。
但是也極為正常。
畢竟,徐清漪的年齡實在是拖不得了,而秦家也只有二公子的年紀與她相差不大。
可是徐國公府與秦家成為姻親,嘖,又會引起許多有心人的猜測。
丫鬟在耳邊稟報消息的時候,安逸臣也在一旁看書,黎禮沒有避諱他,仍舊一本正經的聽完了丫鬟說的話。
直到夜深后,安逸臣終于收了書,淡淡的望向依舊滔滔不絕的茶香,后者收到大少爺意味深長的眼神,話音不由得一頓,極有眼色的說了最后一句話:“少夫人,時辰也差不多了,您該休息了,奴婢先行下去。”
黎禮也看了看窗外,確實時間不早,點了點頭便放過茶香,然后自己步入到凈室收拾。
正因為她速度太快,才沒有注意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眼神。
她出來后,一眼就看見倚在床頭的妖孽男人對她招了招手。
或許是夜晚的燭光太溫柔,她發現,他的眼里也全是溫柔。
她突然有些腿軟。
明明臉上的那道疤已經給他的容貌大大減了分,但是偏偏……魅力指數還是爆棚啊!
她不由得一步一挪的挪了過去。
在她靠近之后,安逸臣伸手輕輕一帶,便將她拉進了懷中,手指撫摸著她的額頭,輕輕摩擦著那一塊傷處。
黎禮下意識的要躲開,她雖然對容貌的要求不高,但是也絕對不想將自己的丑陋暴露在他眼前。真人小姐姐在線服務,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 熱度網文 或rd444 等你來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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