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悲傷的回憶一旦撕裂開,就像是一枚手榴彈被牽動了引線,一拉,一場爆炸避免不了。所有在場的人都會粉身碎骨。
央姳跟著庹櫛風下了車,他理了理西裝的領帶,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了起來。
“孫先生就住在這棟小區里,5樓。”他吐了吐煙卷兒:“今天周六,應該在家。”
多年不見,他竟然學會了抽煙。
央姳出于好心還是提醒了他一句:“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呵~”他嘴上輕蔑的笑著,手里卻將煙頭熄滅:“什么時候你也關心起我來了?這么多年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們是來工作的,如果你想談私事請另外約個時間。”央姳緊了緊手上的包就往樓層里走去。
這是一棟舊樓,極目所見的,是一幢有著暗色墻體的老舊房子。
外面的瓦磚都已變了顏色,有的還有黑黑的污漬。
興許是久經歲月的洗練,房子顯得有種脫離塵囂的安逸感。
一棵樹靜靜長于舊房子旁邊,濃密的樹冠向外伸展,遮擋了房頂上一半的光亮。
陽臺上有一些綠色植被和晾曬的衣服。對于C市這個繁華都市來說,這里是很典型的貧民窟。
央姳有些奇怪,一個會選擇買宏木集團家具的人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
因為沒有超過七層樓所以也并沒有安裝電梯,央姳穿著高跟鞋爬樓梯顯得有些吃力。
后面趕上來的庹櫛風很自然的奪過了她手上的包:“就算是為了成為秦夫人也沒必要這么賣命吧,不過紅色還是挺適合你的,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的喜好還沒改變。”
央姳觀察著全身上下,因為是談公事她穿了很正規的職業裝,黑白相間的西裝套裙,高跟鞋也是黑色的,哪里有紅色?
反應過來時她又羞又氣,她是很喜歡紅色,可是她又覺得那個顏色太過朝氣與自己氣質不符,所以每次只在選內褲的時候選擇紅色。
他剛才走在自己的后面,一定是上樓梯的時候看見的,真是流氓。
“你堂堂大律師難道不知道偷看女人的裙底是可以告你偷窺罪的嗎?”央姳紅著臉跟他理論:“你這樣我很懷疑你的專業性。”
庹櫛風望著她臉上的紅暈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我記得當年的你可比現在主動,怎么,難不成你忘了那個夜晚我們有多瘋狂?”
央姳腦子里浮現出那天的情景,那是她的第一次她怎么可能忘,在那所破舊的旅館里,水聲滴答滴答,一種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床單,還有他身上的酒氣以及兩個人眼里彌漫著的欲望。
當然最清晰的還是痛。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忘不了的,但是她并不懷念。
他不知道當年她主動的原因,最好是永遠也別知道,連她自己都羞于提及。
“庹櫛風,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聊這些,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很惡心。”央姳知道怎么激怒他,如果說耍嘴皮子,她不會讓他占到一點兒便宜。
惡心?她又說他惡心。當年也是在這樣的小閣樓里,他們坐在一起解數學題,天氣炎熱,她和他隔得太近了,他熱的簡直發瘋。
她偏過頭來問他一道難題,汗水已經浸濕了兩個人的衣服,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的雙峰,她氣憤的就將作業本扔在他的臉上說:“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要不是客廳里坐著他爸爸,他想他早就吻了上去,在她面前反正他從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走過來將央姳逼進了墻角:“我惡心?那你認為兩個成年男女在一起應該聊些什么?”
“還是你打算向我坦白七年前你主動把第一次交給我的原因是什么?”
“好,庹櫛風,如果你非要抓住過去不放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的那一次只讓我體會到處男的技術還真是爛啊。”央姳仰起頭不甘示弱,下一秒果然從他的臉上看到極其暴躁的憤怒。
“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知道我這么多年的成長。”他說著就瘋狂的吻上了她的唇。
央姳使勁的想要掙開,卻發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擁住她靠在墻上,瘋狂而熱烈,就像是渴望了很久。
央姳的頭被撞倒生疼,大腦暈乎乎的,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他的吻技還是這么爛,她想。
庹櫛風幾近失去理智,他真的等了太久了。他想過放棄的,這七年他也一直這么努力的隱忍著不去找她,可是如今上天又把她送到他的身邊,他怎么可能不去愛她。
除了瘋狂的侵略,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來表達他對她的渴望。
就在庹櫛風吻的動情的那一刻,旁邊的門忽然打開了,一位戴著眼鏡兒的中年男子看著他們很是尷尬。
“兩位,有事麻煩去旅館好嗎?你們擋在我家門口算是怎么回事兒?”
央姳連忙走上前去道歉:“抱歉,我們來找孫先生,請問他在嗎?”
中年男子悻悻的將央姳從頭到尾看了個遍,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就是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宏木集團的總經理助理,我想跟你談談關于撤訴的事兒。”央姳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并不接:“這事兒沒得商量,誰讓你們賣給我劣質產品,你們總經理來了都沒用。”
他說著就要關門。
庹櫛風上前一把擋住他要關上的門:“看孫先生的家庭并不富裕,怎么會狠下心買歐洲進口的紅木家具?難不成是發了什么不詳之才?”
“你才發不詳之才呢!我買什么家具管你什么事兒?你給我出去,再不走小心我報警。”中年男子顯然有些心虛了,急著要趕他們走。
庹櫛風索性走進了他的屋子:“我是宏木集團的律師,來這里了解顧客投訴的原因算不上犯法。你要是確定不撤訴那也可以,我們公司反正有的是金錢和時間跟你耗,只要你確定你會請到比我更好的律師能打贏這場官司。”
“你們,你們這是欺負人。反正證據在我的手上我就不信法院會判你們贏。”孫先生固執的說道。
“好,就算我們公司要對你進行賠償,但是我們可以繼續上訴,直到拖到你付不起律師費的那一天為止,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庹櫛風擺弄著他屋子里的一個龍貓不倒翁:“家里還有個女兒吧?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跟孫先生一起流落街頭的苦。”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孫先生額頭上開始冒汗。
“很簡單,拿到你該得的賠償費就撤訴,在網上刪除你對宏木集團的惡意造謠。”庹櫛風望著他淡淡的說道。
“這~”他似乎有些為難。
央姳繼續說道:“賠償費可以再商量商量。”
“這不是賠償費的問題,只是我收了一個人的錢,答應他在這個月之內不會撤訴。”他說著把一張名片遞給張央姳:“我們單位剛分了新房,我老婆就把舊房子先抵押出去準備買一套好一點兒的家具,可是誰知道碰到這樣的事。本來我們也沒想生事兒,畢竟只要你們公司愿意換更好的給我們就行。可誰知道當天下午這個男的就找到我家要我對你們公司進行上訴,還給了我一筆錢。我就···”
央姳望著名片上的文字,葉氏集團c市區域總經理李耀,果然是葉氏集團搞的鬼。
“不該拿的錢別拿,這世上哪有掉餡餅兒的事。那個人是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他不過是想借你之手損壞我們公司的形象而已,至于你之后的死活他是不會在意的。你在網上造的謠已經成為證據,如果你不及時撤訴,我們公司將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庹櫛風條理清晰的告訴他:“而他用錢買通顧客對我們公司進行打壓這是一種不正當的商業競爭,也會得到法律的追究,希望你考慮清楚。”
他幾句話一說完,孫先生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律師先生,助理小姐,我孫志剛一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我會盡快撤訴的。”
央姳沒想到這件案子可以這么快得到解決,甚至官司還沒打就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結局。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人買通才會不愿撤訴的?”央姳問他。
“雖說我做律師沒多久,可是我看著老師打過很多場官司。我很明白原告人不撤訴的理由。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尊嚴。這個孫先生卻都不是,而且憑他的經濟條件和性格,不至于跟你們公司過不去。”庹櫛風接過央姳手里的名片仔細看了看:“看來他才是你們公司危機的關鍵。”
“庹櫛風,你不去做警察真是可惜了。”張央姳有些半開玩笑的說:“做律師對你來說是不是太屈才了些。”
“算了吧,以我在你心中的人品恐怕做不了那些大公無私的職業。”他把名片又還給她:“有沒有興趣再去會會這個李耀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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