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先生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為什么,隨著越往盆地下走,自己就越覺得頭暈,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頭暈,明明有時候自己是想做出一些動作的,可是感覺總是慢半拍,反應異常遲鈍,一路上他并非沒有聽到汪興國和陳八岱之間的交流,他也明白自己應該參與交流,可是遲鈍的反應讓他跟不上節(jié)拍,再加上腦子里有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無法遏止的想法占據(jù)了大腦內(nèi)存,后來他索性就放棄了,集中精力跟隨汪興國,減少不必要的消耗。
閔先生的做法并沒有錯,只是有些不合時宜,雖然他覺得這樣能節(jié)約體力和精力,可是頭暈的癥狀并沒有好轉(zhuǎn),腦子里似乎在被慢慢地塞進海綿一般,阻止了他的思考。
“閔睿,20年了,你該鼓起勇氣了!”閔先生幾乎就靠著這個信念在支撐著自己繼續(xù)走下去。
但他聽見陳八岱失聲驚叫的時候,塞滿了大腦里的海綿似乎被什么東西一下子沖破了,他稍遲疑了一下問道:“看到什么了?!”
“裹尸布!好多裹尸布!”陳八岱的再次驚叫讓閔先生好像大腦回路重新接通了一般,他一下子興奮起來,連忙跑過去——這可是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往往重大發(fā)現(xiàn)之后還會有更重大的發(fā)現(xiàn)!
當閔先生看到第一塊裹尸布的時候,一股莫名的興奮涌上心頭,再抬眼一看,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字!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看錯的話,那這些裹尸布很可能就是解開20年前的秘密的線索。
汪興國捏起眼前的這塊布,這很明顯是被風吹日曬雨淋之后腐朽的,裹尸布邊還散落著幾根腐朽的麻繩,汪興國輕輕一拉就斷了。
“臥槽……狗蛋兒,這兒……這兒……還有那兒……到處都是!”陳八岱周圍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痕跡。
可是他們一具尸骨都沒有找到,就剩下了裹尸布!
“難不成尸體真的會走?走到這兒脫掉了裹尸布,然后走進棺材頂里了?”陳八岱問。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閔先生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分泌升高,剛才的頭暈不適被趕到了九霄云外。
汪興國試圖從這些遺留的痕跡上找出一點有用的信息,可是除了詭異,還是詭異,這些尸體到底是怎么擺脫了裹尸布和捆扎的繩子不見了呢?
“狗蛋兒……快來……那是新的!昨晚的那塊!”陳八岱又驚叫起來,汪興國和閔先生順著聲音趕過去一看,幾十米外一床新的白色床單鋪在草地上,他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昨天那具尸體上裹著的。
“小心點……”汪興國覺得不對,第六感告訴他,一種未知的危險就在自己身邊,他高聲提醒道,但陳八岱卻沒有聽,快步趕過去想看個究竟,汪興國只聽見陳八岱“哎呀”一聲,人就沒進了草叢沒了蹤影。
“光蛋!光蛋!”汪興國叫道,但卻沒有回應。
“陳八岱!”汪興國又叫了一句。
“我沒事……沒事……誰亂扔東西……”汪興國終于聽到了陳八岱的回應。
陳八岱看到了那張新裹尸布,急忙想跑過去看個究竟卻不小心被一個東西絆倒了,這一跤摔得他暈乎乎的,他開始以為是被石頭絆倒的,坐起來之后踢了那個“石頭”一腳,發(fā)現(xiàn)是軟的,翻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個戶外運動背包!
“背包!汪興國!有個背包!”陳八岱叫道,平時都是叫汪興國的小名,這時候連名帶姓地叫肯定是大事!汪興國和閔先生趕緊跑過去。
“看來……我們不是第一個進入這里的人。”汪興國看了看背包,背包被暴露在這兒那么久,很多地方都腐朽殘破了,他拎起背帶,背包底部受不了壓力被擠破,里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這個罐頭上的印戳是一九九幾年的……”汪興國撿起一個罐頭,罐頭已經(jīng)破損了,但是底部還保持得比較完好,上面打的日期能依稀辨認出1、9、9幾個字。
20世紀90年代國內(nèi)的戶外運動剛剛發(fā)展,汪興國又檢查了一下遺留下來的物品,這些物品應該是在那個年代代表著最好的裝備水平,據(jù)汪興國所知,在那時候國內(nèi)的探險隊都沒這么好的裝備。
汪興國覺得麻煩了,如果真的曾經(jīng)有探險隊來過這里,那附近應該還有更多留下的痕跡。
幾人四周又找了一圈,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帳篷、睡袋、背包等遺物,基本集中在一片比較平坦的坡地,從遺留的痕跡看來,當時一共有6頂帳篷分兩排扎在了坡地上,經(jīng)過這么多年支撐桿早已腐朽支撐不起來了,帳篷已經(jīng)全部垮塌,被荒草覆蓋,但是一些帳篷里還遺留著背包和沒有吃完的食物,在不少裝備上還遺留著殘破的標簽,標簽上打著的都是英文,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具尸骨!
難道是一支國外的探險隊?他們怎么會跑到這兒來的?汪興國和陳八岱百思不得其解,從遺留的營地來看,當年這支探險隊也找到了這些散落的裹尸布,然后他們在這片平坦的坡地上扎營,準備探尋死人是怎么從鬼門關到了這兒的,可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留下了裝備之后卻都消失了……
當閔先生看到這些帳篷的遺跡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從沒想到會找到20年前探險隊留下的遺跡,或許這里會有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例如記錄本之類的……
汪興國仔細地檢查了帳篷,這些是標準的雙人帳篷,特種作戰(zhàn)中的痕跡偵查這時候幫了他大忙,帳篷所用的材料耐腐蝕性都比較好,所有的帳篷都是完好的,沒有外力撕裂,它們是支撐桿被大自然腐蝕之后自然垮塌,甚至帳篷下還蓋著一些裝備,陳八岱從一頂帳篷下還掏出了一桶大約2公斤塑料桶裝柴油和一個超小型發(fā)電機!這些痕跡讓他更疑惑了,十幾個人同時消失并非不可能,例如遭到了襲擊!可是這兒有人來襲擊他們可能性是微乎其微,野獸看似有可能,但是這一路過來別說野獸,連草地最常見的螞蚱都沒看到一只,更何況如果是被襲擊,這些人不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但這些遺留的痕跡卻告訴汪興國,這些帳篷的主人的確是沒有進行任何反抗。
已經(jīng)過去了20年,很多痕跡已經(jīng)消失,汪興國也找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能從這整齊的營地里判斷,這些人在這兒扎營之后,幾乎是同時間消失了,在歷史上,有過集體消失的懸案,最有名的莫過于1711年4000多名西班牙士兵駐扎在一個叫派連尼山的山上過夜,以待后繼援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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