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行云流水一般的殺戮

    就像風一樣沖出去的元兵奇兵，心中滿是無比豪情，在他們這么高的速度沖擊下，任何軍隊的陣腳都會被打亂，不管是在北方的草原，還是南下經過的宋人，敵人都在他們銳不可當的沖擊下潰不成軍。（）

    可是今天大不一樣，遠方的宋軍騎兵并沒有發動，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就在那里靜靜的杵著，難道他們不知道騎兵不沖起來就像豆腐一樣脆弱嗎？

    五百步、四百步、很會就要三百步了，沖在前方的蒙古騎兵挺起了身子，從箭壺里抽出箭矢搭在弓上，等到下一個喘息就可以把第一支箭射出去。

    蒙古騎兵的第一支箭射出去的時候是長弓拉到最大的射程，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左右，在馬匹的高速沖擊中，這兩百步左右的距離中，熟練的射手能夠發出三箭。

    可是今天他們的第一只箭還沒來得及拉開弓弦，對面安靜的宋軍陣地中就想起一連串的巨響，在夜色中迸發的火光撕開了夜幕，把一輛輛炮車兩邊炮手身影照的無比高大。

    “嗖嗖，嗖嗖！”

    連接不斷的破空聲鉆進了元軍的騎兵大隊，飛速奔馳的騎兵大隊，被從兩翼竄進隊伍中的炮彈擊中，就在那一瞬間無數的士兵驚呼嚎叫，整個沖擊中的隊伍竟然好似頓了一頓。

    速射炮的炮彈也是很值錢的，因為沖出來的第一批元軍騎兵，數量只有一千多人，所以劉長海只是揮動一下小旗，剛才開炮的是一整體配置的一半。

    一百發炮彈轟隆隆的爆炸，這一隊飛速奔向死亡的騎兵就像暴雨下的小草，瞬間就失去了隊形七零八落，僥幸得以逃脫的士兵來不及放箭，就被受驚的馬匹帶著跑向四面八方。

    還有百十余騎繼續向著宋軍陣前沖來，眼看這就進入了一百五十步的弓箭射程范圍，這一百多人手里弓弦連響，也朝著宋軍陣內射箭。

    “唰、唰！”

    騎兵陣前豎起了一面面木牌，就像招手一樣把元軍射出的弓箭收了去，可是另一波士兵從騎兵的馬后沖出來，射出了他們手中烏黑色的破甲錐。

    一百多人的個個中箭無一逃脫，當然了一千多人射一百多人，再要有漏網之魚，這訓練好久的弓箭手都自己抹脖子吧。一百多騎人和馬在地上翻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或者擺正姿勢，可是已經被破甲錐扎漏的身體，扛不住嘩嘩的血液往外流淌，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多都蜷縮在地死去。

    這里還沒有結束的時候，第二波隊伍是三千多人，已經沖到第一次炮擊的位置，可是這波隊伍和先前的戰友心情完全不同。他們剛出城門的時候，也是帶著萬丈豪情，一邊呼嘯著一邊催動馬兒，就像馳騁在草原的時候一樣，追著風迎著光去斬落敵人的頭顱。

    可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一千多騎兵就煙消云散留下遍地的尸體，他們就是還在馬上前沖，可是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不住的祈求長生天的保佑，不要響起那索命的炮聲。

    可是他們并沒有如愿，同樣的還是一百門大炮發射，不過這回是分成了兩次，卻造成了更大的戰果和傷亡，三千多期兵被削掉了一半。驚跑的馬匹比上次更多，足有四五百人控制不住受傷的馬匹，有的還轉頭回奔，和后邊出來的戰馬撞在一起，紛紛落馬亂成一團。

    和第一波隊伍相比，這些人多了防護的意識和動作，在爆炸中沒有受傷的人很多，但是馬匹不懂的保護自己。再說馬上的主人躲了下來，依靠馬匹的身體去阻擋彈片的傷害，所以這支隊伍里出現了不少在地上失去馬匹的士兵，揮著的手里的彎刀，去不知道殺向哪個方向。

    向前沖擊的騎兵是很難停下來的，盡管遭受了兩波次炮彈的轟擊，還是有有千余人的隊伍，朝著正中宋軍的陣營沖去，馬上就要踏過上次遺留的那百多具尸體。

    “哆，射！”

    上次參戰的弓箭手一千多人，這次出手的也增加了幾倍，五千多弓箭手全力發箭之后馬上撤身，讓身后已經上弦的射手繼續射擊，如此往復三次之后再看。

    一千多人幾乎被釘到了地上，一萬五千支破甲錐就在一眨眼的時間，布滿了方圓幾百步的陣地，已經射成刺猬的元兵無一幸免，就是強壯的馬匹也撐不過幾個喘息。

    趙天佑穩穩的坐在大黑馬上，說來也奇怪，今天趙天佑身上的血液有些沸騰，竟然從后背上燃起了一股熱力，有了想要沖出陣營和對面的騎兵拼殺一番的沖動。

    隨州本是一座軍城，城內幾乎全都是駐軍，只有少量百姓和做生意的商家，漢軍的數量一直招募的不多，幾千士兵也不夠用幾次，所以吉哲安直接排除的都是自己的精銳。

    宋軍消滅了兩股沖擊的騎兵之后，已經開始改變戰術，劉長海揮動旗子，本來打平射的速射炮開始上調炮口，開始瞄準城門的上方。這時候元軍的大批騎兵，都在城內附近集合，在做著沖出城門作戰的準備，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這是一次兩百門火炮的齊射，放過了沖出城門吉哲安所部，而是把炮彈傾斜到了城墻之后，那些做準備的元軍騎兵。轟轟的爆炸聲中，磚石瓦塊彈片齊飛，城墻向后延伸的幾十步之內，頓時血流成河死傷遍地。

    已經沖出城門的吉哲安親率五千鐵騎，一路嚎叫著沖向宋軍，連續的遭受的打擊讓他已經瘋狂，一路之上都是他手下戰士的尸體，唯有瘋狂的繼續殺戮才能消解他心中的怒火。

    “宋狗！都給納命來！”

    吉哲安一手盾牌另一手是七尺長的鬼頭刀，和已清靈鋒利的蒙古彎刀截然不同，因為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一刀砍掉敵人的頭顱喜歡看那如同噴泉一樣的熱血噴涌，而彎刀幾次之后就會受損，不如這又長又重的鬼頭刀來的過癮。

    宋軍的弓箭手齊齊的向前小跑，一邊跑動一邊拈弓搭箭射出一支破甲錐，然后轉身猛地超兩翼跑去撤出了戰斗，就像行云流水一般的弓箭表演。射手們根本不去關心射到了那里，他們完成的就像一門藝術，卻不給多方欣賞的機會，等他們射完撤出戰斗之后，宋軍的戰馬沖了起來。

    排在第一個的是身姿矯健的大黑馬，興奮的它歡快的嘯叫，血盆大口的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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