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雙眉緊鎖,陷入了回憶中。
“當天你離開后,因為胖子也受傷不能起身,但是戰獸園的活是我們三人簽了百天協議的,所以等我有了空我便來戰獸園看看,可是當晚我來到戰獸園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出事了。
只見獅虎鷲倒在血泊中,而你經常叫的那只小火情況也不太對,已經奄奄一息了,而獸園中,還有不少戰獸在痛苦地嘶吼著。
最后因為動靜實在太大了,驚動了院方,我在山頂上看到很多人舉著火把往戰獸園來了,因為擔心說不清,便早早地躲開,不敢被他們發現。
直到第二天我才敢再來戰獸園一趟,卻發現這里的戰獸都不在了,院方的說法是戰獸因為管理不善,跑出去后誤食了毒物,造成了集體中毒后發狂互傷的后果。”
莫言說到這里后,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司空封玄和巫巧嫣兩人的臉色,發現他們依舊很平靜地聽他敘述后,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道:“院方說了,戰獸園的戰獸出事那天,是你執勤的,所以這個罪責應該是由你來擔。還有,還有一個聲音,說,說是……”
他的話吞吞吐吐的,最后一咬牙才快速地把剩下的話給禿嚕了:“說是你不滿潛龍學院讓你做了雜役生,然后心存報復心理,利用職務之便,給戰獸園的戰獸投毒!”
巫巧嫣聽到這里,終于是放了心,繞了半天,原來是有人要給她釘上‘給戰獸園的戰獸投毒’這個罪名啊。
這就說得通了,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人大費周章的栽贓陷害,原來罪名早已給她找好了。
給戰獸園里的戰獸投毒的罪名定得可真狠啊!她冷笑。
“繼續。”司空封玄朝莫言難得開了口,不過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莫言很是乖覺地繼續交代他這么晚還來戰獸園的目的。
“戰獸園出事后,園內留下了幾只被院方診斷為死亡的戰獸,不過我發現它們還沒斷氣呢。
這事我回去便告訴了巫承,不過沒敢說太嚴重,只說幾只戰獸打架蹭破了點皮,他就把你的藥箱給我拿來了。
我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給它們用了你的藥后,沒想到它們竟然沒死呢,不過也沒活過來,就這樣成天昏沉沉的。
本來我就想著回頭找你問問,誰知道剛知曉你回來的消息,就聽到你被懲戒院的人抓走了。”
“……帶我去看看。”藥是能亂用的嗎?巫巧嫣焦急想要看看還留著一口氣的戰獸們,希望它們還能救回來。
幾只被院方判定為救不活的戰獸被隨意地丟下,孤零零的,無助地躺在洞穴中。
巫巧嫣首先見到的是獅虎鷲。
早前她已經把它的翅膀治好了,獅虎鷲承受著斷骨再接的痛苦,只為了有一天能重新回到天上,自由的翱翔,但是現在它幾乎氣息全無,毛發色澤晦暗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司空封玄看了一眼獅虎鷲,微微隆起了眉,對巫巧嫣問道:“你確定你要救它?看情形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救。”巫巧嫣咬咬唇,很肯定地說:“再難也要救,直到我救不了的時候。”
她是一個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就想盡辦法也要對別人好十分的人,戰獸園里的戰獸放下對她的成見,這件事上獅虎鷲是功不可沒的。
不過當巫巧嫣檢查完獅虎鷲后,卻緊緊擰起了眉。
情況很糟糕!
它除了身上有毒素外,還有內傷,看著傷勢,好像曾經被人用戰力猛地擊打過胸口,導致腹腔內的肝臟破裂,大量出血,能挺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怎么辦?”巫巧嫣喃喃地自問。
看到巫巧嫣如此苦惱,司空封玄有些猶豫,他對跟在一旁的莫言用不容置喙地語氣說道:“你先離開。”
莫言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巫巧嫣,默默點點頭,轉身下了石頭山。
司空封玄等山頂上只剩下他和巫巧嫣后才遲疑地開口。
“你若是想救也不是沒辦法,只是……”
“只是什么?”巫巧嫣霍地站起身來,期待地看著司空封玄。
司空封玄摸摸她的腦袋,嘆息一聲:“用你的自然之力。”
“?”巫巧嫣有點不明所以。
“你有想過曾經你在晉級的時候,為什么身上的傷口會痊愈嗎?而我也因你晉級時大量涌進來的自然之力消減了幾絲毒素,所以以此推斷,你的自然之力是有治愈功效的,只是這個度要你自己探索和把握。”
巫巧嫣驀然一怔,她還以為所有人晉級都一個樣子呢。
她小白的模樣,讓司空封玄很無奈,耐心地解釋道:“一般除非大晉級,不然不可能有脫胎換骨的功效,而且不會惠及別人,但你的晉級明顯是不一樣的。”
司空封玄有點苦惱巫巧嫣這種不能掌控的,不可預知的人生,但是心中又隱隱生起一股期待感……
巫巧嫣聽完他的話后,遲疑地在手掌中再次凝聚起自然之力,此時帶著七彩光暈的自然之力已經有獼猴桃般大小了,足足比之前的樣子胖了一大圈,看起來靈動了許多。
她在凝眉沉思著,當初晉級時自然之力的形態,那時候的自然之力渾厚得像浪潮一樣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
很顯然,她這一點點自然之力的強度根本營造不出那個效果。
怎么辦?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驀然巫巧嫣想起一句話‘濃縮的就是精華。’
既然不能在量上取勝,用質來取勝也不是不可取的嘛。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巫巧嫣激動不已。
她不斷地把體內的自然之力輸出,再慢慢地壓縮,再壓縮。
驟然她掌中的自然之力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最后遽然發出“嘭——”地一道如炮竹般的響聲,若不是司空封玄一直看著她,在炸裂聲響起的時候,立即出手護著她,估計巫巧嫣一只手能被自己的自然之力炸出一個洞去。
司空封玄黑著臉,冷凝著聲音沉聲問:“不要手了?”
但是他的黑臉并沒有讓巫巧嫣退卻,反倒是揚起了笑顏,如發現新大陸一般高興地說:“這個辦法果然是可行的,只是我不熟悉,再試試,一定可以的!”
看到如此執拗的巫巧嫣,司空封玄無奈之余只好盡量護著她,他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后,嘆息著說:“你試吧,你的手有我在還是能保住的。”
聽到司空封玄的話后,巫巧嫣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再次凝起自然之力。
“嘭——”
“嘭——”
“嘭——”
……
巫巧嫣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她知道,若不是有司空封玄護著,估計她是這個大陸上第一個人被自己戰力打死的人……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她失敗了幾無數次后,終于穩定住了壓縮出來的自然之力,這時的自然之力更為炫彩,好像一顆會自轉的璀璨小球。
“成了?”巫巧嫣的聲音有些緊張,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司空封玄。
“嗯,不錯。”司空封玄勾了勾薄唇,肯定道。
他的夸贊讓巫巧嫣高興得咧了咧嘴,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自然之力幻化成細絲仿若牛毫針一樣,慢慢滲入獅虎鷲的體內。
原本昏昏沉沉,沒了大半條命的獅虎鷲在自然之力進入它體內的時候,驀然身子一顫,緊閉的眼珠急劇地滾動了幾次后,又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它的反應讓一直小心觀察它的巫巧嫣心中一喜:果然是有效果的。
這讓她定下心神,緩緩用神識引領著化成牛毫針的自然之力,在獅虎鷲的體內傷痛處有條不紊地游走著。
這個過程需要細致而又有耐心,就好像桑蠶吃桑葉一樣一點點慢慢的細嚼慢咽著,讓凝聚起來的自然之力在所有破損的傷口以及斷裂的經脈處,如輕風細雨一樣細細修復著。
可是當她才修復剛一半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經脈處的自然之力快續不上了。
這青黃不接的自然之力真讓人捉急,巫巧嫣偷偷窺了一眼司空封玄,卻正好被他看到。
“怎么了?”他擰眉問道。
“沒事。”巫巧嫣有些心虛,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被司空封玄所不許的。但是此時已經幫獅虎鷲修復一半了,最主要的是獅虎就的傷勢拖不起。
她咬咬牙,驀然把心經穴內儲存起來,極其穩定的自然之力抽取了出來。
這個舉動完全是把心經穴內的自然之力旋轉的磁場徹底打亂,頓時,心經穴內的自然之力因為她的舉動紊亂了起來,就好像一鍋熱油里滴進了一滴水……
原本司空封玄還被蒙在鼓里,不過等巫巧嫣嘴角悶出一口殷紅的血來,他才察覺出不對。
“你做了什么?”司空封玄勃然大怒,他恨不得馬上揪起巫巧嫣把她打一頓,不過看到她依舊堅毅地咬緊牙關,堅持不懈的模樣,又有點心疼了,這個傻丫頭啊……
時間仿佛過得有些煎熬了。
巫巧嫣要一邊給獅虎鷲治傷,排毒,一邊要安撫自己體內紊亂的自然之力,一個不小心就能引爆心經穴內的自然之力,她仿佛走在鋼絲上,熬得異常艱苦。
而司空封玄把擔心都掛在了,平時極少看出情緒的臉上,只要巫巧嫣有一絲不對勁的表情,他立即繃緊起一顆心。
安靜的夜里,他們好似都聽到了彼此緊張的心跳聲。
時間在緩緩流逝著,直到巫巧嫣停了下來,她輕輕吁出一口長氣,眨著清澈的大眼,勾起如釋重負的微笑,宣布道:“封玄哥哥,我成功了!”
驀然,巫巧嫣感到自己的身子天旋地轉,被司空封玄提了起來,壓在他的大腿上,等聽到一聲脆響后,巫巧嫣整個人都不淡定地僵住了。
她,她,她竟然被打屁股了?屁屁上火辣辣的疼,讓巫巧嫣又羞又氣,但又知道她已經把司空封玄氣狠了,不然不可能會動手打她。
一時間巫巧嫣腦子里全都是漿糊,她僵著身子趴在司空封玄的大腿上,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其實打人的司空封玄也是被擔心和害怕氣憤得沖昏了頭腦,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給不聽話的小丫頭片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是現在這個教訓是夠深刻了,手掌上的有彈力的觸感讓他這個情商為負數的人有點懵,他知道自己打小丫頭的屁股不合適,但是打完后,卻不知該如何處理眼下尷尬的情況。
兩個人如雕如塑……
不過很快,他們終于可以不用那么尷尬了。
獅虎鷲醒了過來,它撲棱撲棱著翅膀站起身來,當它看到面前的人是巫巧嫣后,但是激動地吼吼吼大叫著。
“小丫頭,小丫頭,你知道嗎?有個臉長得像三角一樣的老男人,跑到戰獸園里來害我們,要不是我們的戰力被封,我們分分鐘能把那個老王八蛋撕成碎片……”
巫巧嫣聽到它的話后,尷尬什么的頓時沒了,她騰地坐起身來,瞇著眼,眼中充滿殺氣,氣憤難掩地說道:“哼!他要害的人其實是我,好你個三角臉!玩不死你我不姓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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