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感覺自己現在看到的都是一群假戰獸。
簡直是天理不容啊!這些戰獸怎么可以這么區別對待呢?他還清楚記得去年,有一回進入戰獸洞穴中清掃時,跑得稍微慢點,被一只彎角犀撞斷三根肋骨的事,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后怕呢。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什么?如此溫順聽話得像小綿羊一樣的戰獸,這還叫戰獸嗎?
若是一群戰獸知道莫言此時的心思,一定會集體啐他一口:我們很無奈的知道不知道?昨晚每一層的大佬都提前打過招呼了,要是不聽話,大爪子伺候。
這不,憋了一晚上的屎尿了,都快要憋出膀胱炎了,也只能等開閘門后自行去化糞池那邊解決,你當我們容易啊?
“妹妹,妹妹。”巫胖子神情激動地往巫巧嫣身邊跑,他夸張地手舞足蹈著,大聲嚷嚷:“你怎么辦到的?怎么辦到的?這,太神奇了!”
巫巧嫣示意巫胖子繼續開閘門,她看了一眼跟巫胖子過來后,也是面帶疑惑的莫言,她則慢悠悠地解釋。
“昨晚我一個晚上沒睡,就試試跑來和這群戰獸聊了聊家常話了,勸它們不可逞兇斗狠,要發揚真善美,世界如此美好,它們卻如此暴躁不好。”
“……”誰信?反正巫胖子和莫言都是不信的,要是聊家常就能讓戰獸聽話的話,那整個失落大陸的人不全都變成馭獸師了嗎?
其實巫巧嫣的話只說了一半而已,她確實是跟戰獸園里的戰獸大佬們聊家常來著,不過還有一些至關重要的因素在。
昨晚事情發展的過程是這樣的。
在巫巧嫣詳細地跟烈焰獅解釋它腿部存在的寄生蟲后,烈焰獅突然靈臺通透地問:“你跟我說這些有何目的?”
巫巧嫣聞言笑笑,落落大方地提出條件:“我能幫你把你所認識的烈焰獅,它們身上的寄生蟲病都治好,但是作為回報,你要幫我引薦戰獸園里最有權威的戰獸,我有事要找它們聊聊。”
聽到巫巧嫣的話后,烈焰獅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強烈拒絕著:“不不不,那些戰獸老大都特別兇殘,我是不會去的。”
它搖頭的舉動剛做完,徒然整個烈焰獅的洞穴內寒風咧咧起來,突然轉變的氣溫把烈焰獅嚇都一個哆嗦,四肢一軟,抱頭瑟瑟發抖起來。
而巫巧嫣的大眼里帶著壞笑,嘿嘿兩聲,勸道:“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可能他比你認識的那些大佬更加的兇殘也說不定。”
“……好,好吧。”烈焰獅猶豫再三,還是在威逼利誘下妥協了。
戰獸園的戰獸都對人類不太友好,很多都是被潛龍學院的導師從墜落之森抓回來的,然后封了體內的戰力,關在這個小小的洞穴里,沒有自由。
它們甚至對人類是有敵意的。
烈焰獅很明白這一點,它有些忐忑不安地帶著巫巧嫣和司空封玄來到它所處的那層梯田見它的戰獸老大,一只身形碩大,長著翅膀,腦袋似虎身子似獅的戰獸面前。
斟酌一會,烈焰獅剛忐忑地開口喊道:“老大,他們是好人……”
烈焰獅就很悲催的被它老大一爪子呼在地上。
獅虎鷲雙眼滿含戾氣,死死瞪著烈焰獅,大吼著:“你腦袋長草了,幫人類說話?”
巫巧嫣同情了一把烈焰獅,然后她平靜地上前,眼神清澈地看著獅虎鷲,開口道:“它沒有異心的,我是醫師,可以讓我看看你翅膀上的傷嗎?”
獅虎鷲戒備地后退了一步,前爪下壓,整個身體成為了拱形,眼神則死死地盯著巫巧嫣,準備要暴起攻擊的架勢了。
“老大,老大,您千萬別沖動啊,她惹不起惹不起的!”烈焰獅想起那個一直處在陰影里的男子,嚇得趕快抱緊獅虎鷲的大腿,差不多痛哭出來了。
獅虎鷲脾氣暴躁地看了一眼烈焰獅又變得光禿禿的四肢,沉聲問:“上回也是她把你弄成這樣的?”
烈焰獅老實地點點頭,頓時惹得獅虎鷲又一頓鄙視:“果然是腦袋長草的,都被人家欺負到裸奔了,還倒貼著四六不分誰好誰不好。”
“不對,不對,原來是我誤會她啦。”烈焰獅激動地舉著光溜溜的大腿跟獅虎鷲匯報它的情況,經過半個時辰的溝通。
并且在知道巫巧嫣能聽得懂獸語后,驚訝過后的獅虎鷲才勉強放下對巫巧嫣戒心,允許她蹲在它的翅膀下,幫它檢查翅膀上的陳年舊疾。
巫巧嫣蹲在獅虎鷲的大翅膀下,此時的她,顯得特別的嬌小,極其認真的檢查過獅虎鷲每一條翼骨后,果然,她摸索著找到了一節因為曾經斷過又錯著長歪的翼骨。
她頓時心中有數了,重新從翅膀下鉆了出來后,她面色微沉。
又有點不解地問一直壓陣,一直沒有說話的司空封玄。
“它的傷很嚴重,但是我曾經看過李美姿整條手臂都斷掉后,用了魔藥劑,依舊能長出新手臂來,可是為什么在獅虎鷲剛受傷的時候給不它用藥?甚至我通過它的舊傷都能推斷出當時根本就是被人胡亂治了一通,才導致它傷上加傷的。”
司空封玄看著氣得像包子臉的巫巧嫣,失笑地呵了一聲。
“你以為一支再生魔藥劑很好制作出來嗎?他們沒有獅虎鷲了可以再去抓,但是一支再生魔藥劑的價值是十只獅虎鷲都比不上的。”
巫巧嫣愕然,魔藥劑那么貴?
“你想學?”司空封玄挑眉。
巫巧嫣聽了后怔了一怔,很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她前世就是個獸醫,這段時間又看了不少的這個世界的書,感覺藥理似乎是相通的,估計學起來也應該不會太難吧?
她的沉思讓司空封玄勾起了唇,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能感覺到巫巧嫣是一個對藥理有著過分天賦的人,他想,是不是要給她找找有關于制作魔藥劑的書了?
而巫巧嫣想學魔藥劑制作的初衷,并不是說想要多么的牛掰,而是因為她職業病的緣故,她對動物的善待以及著想遠超于一般人而已。
戰獸憑借本能,最能分辨出別人對它懷有的是善意還是惡意。
戰獸園內有很多戰獸之所以沒有人契約,是因為他們都屬于被人甄選后,看不上眼,有隱疾,或者瑕疵的戰獸,仍舊被關在戰獸園不過是還有教學價值而已。
它們被迫來到潛龍學院的戰獸園內,感受到的多是別人對它們滿滿的惡意,它們的心思會更加的敏感一些,現在突然從巫巧嫣那里接收到善意,獅虎鷲甚至有些恍惚的不真實感。
它沉思一會,最后下定決心沉聲道:“好,我信你,說出你的條件吧。”
“我需要戰獸園的戰獸配合我,以后我會爭取留在戰獸園負責照顧你們的雜役活,但是我需要你們幫我節省出多余的時間,所以你們要做到的是自己保持身體和洞穴內的清潔……,作為報酬,我會幫你們看好舊疾,怎么樣?”
獅虎鷲聽后遲疑道:“戰獸的等級很森嚴,我做不了山頂上那些大佬的主,它們會不會信你,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它們。”
這一個晚上,巫巧嫣帶著真誠和善意,跑遍了整座石頭山,終于和那些一開始都不友善的
戰獸大佬們逐漸達成了和平協議。
協議內容:巫巧嫣負責給戰獸園的戰獸們醫治舊疾,戰獸園的戰獸作為回饋,盡量照顧好自己,不給巫巧嫣找事,如此兩方皆大歡喜。
以后巫巧嫣可以白天來戰獸園轉轉,從食堂處取回戰獸的餐食,只要晚上偷偷來戰獸園給戰獸診病就可以了。
巫巧嫣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就是屬于無證上崗的黑醫嘛,當然做事要悄悄的來,并且給戰獸診疾之事,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總感覺不要給太多人知道為好。
等他們從食堂處把戰獸們的餐食領回來后,一年多以來,第一次這么輕松的莫言有種感覺活在夢中一樣,他甚至趁著巫家兄妹倆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石頭山頂,此時的巫巧嫣正捧著鄔老的手札繼續研讀,不過當她翻完整本手札,合上書后,有些失望了,完全沒有任何靈感,甚至她看完后,還隱約有種不認同的想法。
這讓她有點慌,自然之力是她從鄔老這本手札中頓悟出來的,原以為繼續研讀,就能往后繼續推進。
可是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該怎么辦?
想起司空封玄在離開前再三叮囑讓她盡快提升自然之力的事,巫巧嫣就頭疼不已,現在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前路的方向。
司空封玄說過,在自然之力這件事上,沒有人能夠幫她,只能完全靠她自己去推演,巫巧嫣雙手托著下巴,雙眼失神地望著遠處。
戰獸園的石頭山地勢頗高,她能把整個潛龍學院收攬進眼底,遠遠的,巫巧嫣看到遠處廣場上,正在舉行開學儀式的宏大場面。
隱隱的,振奮人心的致詞讓寬大的廣場上,每一個身穿著白底銀絲勾邊的長衫學員們,都激動地鼓起了掌,掌聲雷動,響徹整個潛龍學院的上空。
“胖子……”巫巧嫣喃喃道:“我也想去那里。”
巫胖子順著巫巧嫣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眼底因為今天不用辛苦干活而快樂情緒漸漸湮滅了,他的眼眸中有一絲向往,有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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