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吩咐殷媽媽陪凡哥兒用飯,就隨著賀之洲回到了聽竹苑。
她一看賀之洲才進(jìn)門時的神色,就知道他要跟她說的事不會是小事,也許正跟她要向他求助的是同一件事。
不過知道賀之洲已經(jīng)知曉了此事,明月就覺得身上的重?fù)?dān)仿佛被人分去了一半似的,也不似之前一樣擔(dān)心的緊。甚至沒有開口問賀之洲到底要跟她說什么,只一徑忙著讓人擺飯,又將給賀之洲留的木犀糕親自取過來擺盤。
賀之洲見明月神色輕快的忙碌著,一時指揮丫鬟們擺飯,一時又讓人預(yù)備水給他凈手,還不忘吩咐人將湃在井里的瓜果取出來,準(zhǔn)備著飯后食用,她則興興頭頭的擺弄著外頭買回來的糕點(diǎn)。
賀之洲淡淡瞥了紅翡一眼,紅翡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糕點(diǎn)早已經(jīng)檢查過,安全無虞的。
賀之洲這才放下心來,“這些小事讓底下的人去做便是,何需你親自動手?”
明月就嘟嘴瞥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王爺不喜歡我親自服侍你?”
她那嬌嗔一瞪眼,卻竟然瞪出了媚眼如絲的嬌媚來,賀之洲就覺得喉嚨口似干了干,端起面前的茶盞潤了潤喉,方才若無其事的道:“你這般殷勤小意,想是有事要求本王。”
明月及時的拍上一記馬屁:“王爺英明,王爺威武。”
她一邊喊一邊還舉著拳頭增強(qiáng)節(jié)奏感,仿佛喊號子一樣,偏神色裝的十分認(rèn)真,饒是不動聲色的賀之洲,也被她逗的哭笑不得,“少拍馬屁了,快過來坐下。”
雖然其實(shí)他心里被她拍的十分熨帖,但表面上,賀之洲還是裝出一副非常不屑的模樣來,阻止明月繼續(xù)賣蠢。
當(dāng)然,明月可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在賣蠢,要她說,她會說她賣的根本就是萌啊,怎么可能會是蠢。
這時候她已經(jīng)將糕點(diǎn)裝好了盤,順手將油紙包丟在一旁裝垃圾的紅漆木托盤上,這才端了糕點(diǎn)走近賀之洲,“王爺,張嘴——啊!”
哄凡哥兒似的哄著賀之洲吃糕。
她如今與賀之洲相處起來是愈發(fā)的隨意自在,應(yīng)付起賀之洲來也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就如此刻,明明他的表情嫌棄的要死,卻還是張開嘴讓明月將糕點(diǎn)喂進(jìn)了他口中。
明月見他乖乖吃了,還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笑問道:“王爺,好不好吃?”
賀之洲被明月調(diào)戲的習(xí)慣了,雖然能穩(wěn)得住不臉紅,但還是不太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咽下口中的糕點(diǎn)后,方才不緊不慢的回道:“馬馬虎虎!
明月?lián)P起笑臉,哪里看不出他分明還是有些無措的模樣,又撿了一塊糕遞到他唇邊,“這是王爺最愛吃的木犀糕,可得多吃兩塊才行。你不知道,這糕可難買了……”
一邊就邀功似的將她如何贏了糕點(diǎn)的事炫耀了一遍,還張大眼求贊:“我是不是很聰明很厲害呀?”
賀之洲聽著,長眉微微一動。
他看向一旁的綠袖,綠袖察覺到他詢問的視線,忙上前回答道:“屬下讓陸二查探過那主仆兩人的底細(xì),是廣景城百年世家秦家的旁枝弟子,這一枝與嫡枝已差不多出了五服,以經(jīng)商為主業(yè),也算是家有厚產(chǎn)。那人是家中最小的幼子,自小愛游山玩水,家中也管不住他,這次是一路走水路到達(dá)上京城的,已在上京城中呆了七八日功夫,據(jù)說過兩日就會離開上京城,一直往西邊去,是打算要出海的意思!
明月早知道賀之洲是疑心很重的人,聽著綠袖細(xì)無巨細(xì)的將今日大街上那錦衣公子的底細(xì)稟報給賀之洲,她還是忍不住扶了扶額,“這是什么時候讓人去查的?”
“公主下車時,屬下就讓陸二去查了!本G袖并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她們受命保護(hù)好明月,自然要將身邊可疑的一切都排查一通才放心。
賀之洲見沒可疑之處,方才揮手示意綠袖與紅翡出去,抬眼見明月目光幽幽又無奈的看著他,立時便道:“如今上京城中也有些不平,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明月就順勢提起黃鴻飛告訴她的消息,“說我是明月公主而非長樂公主的事已經(jīng)都傳遍了?”
“本王今日處理的正是此事!辟R之洲神色有些凝重,“許多的折子,有奏請出兵夏國的,有奏請遣返你回國而后換真正的長樂公主前來和親的……雪花似的堆滿了本王的案頭!
明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王爺都是怎么批復(fù)的?”
“留中不發(fā)!辟R之洲拉了她的手在他身旁坐下來,薄唇勾出一抹冷笑來,“小皇帝跟太長公主還未表態(tài),本王還想看看他二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至于其他人的意見,本王自不會放在眼里!
奏折之所以會越來越多,也是因?yàn)樗糁胁话l(fā)的曖昧態(tài)度,既沒有說要遣送明月回夏國,也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來,于是底下的人就卯足了力氣想要揣測他的心思,都以為他對夏國欺瞞大梁,隨便用個明月公主取代嫡公主的做法非常不滿,這才有了跟風(fēng)似的奏折送上來。
“你也疑心是他們做的手腳?”雖說賀之洲目中無人委實(shí)狂妄的緊,但眼下,明月還真是喜歡他這狂妄,很有一種她什么都不必怕,他自會擋在她前頭的感覺,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些,心里跟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不是他們!辟R之洲在聽到肖大送回來的這個消息后,便命人著手調(diào)查了,也將幕后之人揪了出來,“是從金巧兒那邊傳出去的!
“金巧兒?”明月沒反應(yīng)過來金巧兒是誰。
賀之洲就為她解惑道:“太長公主的老來女,嫁進(jìn)定國公府那一個!
明月就想起之前赴太長公主的宴會時所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拿鼻孔看她的華貴美婦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
這般說著,明月瞥著賀之洲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不懷好意了,“想必鼓噪群臣上折子要遣送我回去的,也少不了這位世子夫人的手筆了?”
賀之洲頗有些疑惑的挑眉,“你認(rèn)得她?”
明月前往太長公主府里赴宴時還未遇到危險,賀之洲又正跟她鬧別扭鬧得厲害,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安排的細(xì)心妥帖,什么事都盡在他的掌控中,于是關(guān)于明月與金巧兒這一節(jié),他自然就不甚清楚了。
明月瞧著他那張招禍的俊臉,哼哼兩聲,大著膽子上手捏了兩把,賀之洲的俊臉頃刻間就黑了下來,一把拉下她的手,板著臉訓(xùn)道:“本王這些日子待你太好了是不是?”
明月哪里會怕他,嘻嘻哈哈的笑道:“不過就是捏了王爺?shù)哪樢幌拢惺裁戳瞬坏?你若不讓我捏,以后也不許捏我!”
賀之洲噎了下,明月肌膚晶瑩細(xì)膩,捏在手里猶如最上好最細(xì)滑的綢緞般,大熱的天也不怎么出汗,微微帶著點(diǎn)涼意,賀之洲是很喜歡上手捏上一兩把的。且就像會上癮一樣,有時候看著看著,手就不由自主伸過去了。這時候被明月這樣要求,他就有些不滿了,“本王跟你怎么能一樣?”
“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么,哪里就不一樣了?”明月知道他想拿身份有別來壓她,她就偏不吃這套,胡攪蠻纏非說他們沒有什么不一樣,“總之,大家有來有往才公平,憑什么你能捏我我卻不能碰你了?”
“本王是男人,你是女子,哪有女子像你這樣對著男人上下其手的,叫人看了去,讓本王如何做人?”賀之洲義正言辭的教育著明月,“總之,你捏本王就是不行!”
明月也不跟他硬頂,眼珠子一轉(zhuǎn),軟綿綿的趴在他肩頭,朝他敏感的耳后肌膚調(diào)皮的吹一口氣,吐氣如蘭的說道:“王爺?shù)囊馑嘉颐靼琢耍痪褪侨饲安荒軐δ闵舷缕涫置矗惴判模乙欢〞苄⌒,不會讓人瞧見的,這樣也就不影響王爺在外頭做人了,是不是?”
賀之洲沒料到如今明月膽子竟然這樣大,說著話的功夫就敢色、誘他撩撥他,一時又氣又惱,將人狠狠拖了過來,摟了她坐在自己腿上,將其牢牢困在懷中,氣息略有些不穩(wěn)的在她耳邊低道:“臭丫頭,又想挨教訓(xùn)了是不是?”
明月笑嘻嘻的將他湊過來要親吻她的俊臉推開,“王爺,咱們可還在說正事呢!
賀之洲被推開的俊臉努力湊了過來,將明月吻了個正著,一邊啃咬著她粉嫩嫣紅的唇,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先做完正事再說……”
雖然不能徹底的解解饞,但賀之洲最近多了個愛好,總是忍不住將明月?lián)г趹牙锲圬?fù)到她拖著哭腔不住求饒才肯罷休。而且這一次,還是明月自個兒撩起來。
對他來說,這也是非常重要的正事。
而她雖然還是會臉紅的厲害,卻已經(jīng)能很坦然的回應(yīng)他的親吻。
賀之洲已經(jīng)知道,明月并不是十分扭捏的人,而是非常忠于自己感覺的人。
她喜歡他,才會由著他欺負(fù)她。
她喜歡他,才會常常故意色、誘他撩撥他。
她喜歡他,所以不再害怕他會傷害她。
羞澀而坦然的,喜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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