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景墨弦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外面是掉下來的一截樹枝,景墨弦看了一圈沒什么異樣,才又回到了屋子里面。
因為這場大雨,天氣很快就涼了下來。雨小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景墨弦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對面坐著的季筱,在椅子上面凍得瑟瑟發(fā)抖。
他把外套脫了下來,蓋到了她的身上。
季筱又冷又痛的,嘴唇都是蒼白的,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蓋到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識的就睜開了眼睛。
景墨弦看著她:“怎么?又怕我動你啊?”
他的眼睛里帶著一抹戲謔。
季筱懶得理他,雖然她很想蓋著他這件外套,但是,心里又告訴自己在,這是景墨弦的外套。她絕對不接受他的施舍。
所以,季筱將那件外套從身上拿了下來,扔到了景墨弦坐著的那張床上。
景墨弦看了看她扔過去的衣服,表情沒什么變化,淡淡的說了一句:“凍死活該。”
季筱回了一句:“凍死我愿意。”
兩個人又陷入了僵局的狀態(tài),剛下過雨,外面沒有任何聲響,偏偏這時候。一道略帶著尷尬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靜。
季筱瞬間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兩頓沒吃,她的肚子抗議般的響了一聲。
景墨弦笑了一聲,隨即說了一句:“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
說完,他就出去了。
這里才剛打地基。連房屋的框架結(jié)構(gòu)都沒有修好。更別說是通電了, 景墨弦一走,整個屋子頓時黑不隆冬的,季筱有些害怕的掏出了手機,偏偏手機的電量已經(jīng)不足百分之十,連手電筒功能都開不了了。
季筱只得將手機調(diào)成了最暗的狀態(tài),暗自祈禱,這個電能撐到顧棲遲回來。
雖然她不想跟景墨弦呆在一起,但是比起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她寧愿跟景墨弦別扭著,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手機馬上就要自動關(guān)機的時候,景墨弦終于從外面回來了,他舉著手機,手上拎著一只雞,并一些吃的,調(diào)料回來了。
季筱驚訝的看著他手上的雞,忍不住問:“你居然在這個地方抓到了雞?”亞協(xié)頁扛。
景墨弦很鄙夷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是黃鼠狼啊?”
這個雞是從附近周邊的人手中買的,他開車走了一會兒看到了村莊便跟他們?nèi)ベI了這些東西。
季筱更加瞪大了眼睛:“這里有村莊,你為什么要讓我在這個地方呆著?”
去借宿一宿都好過在這個破地方破椅子上坐著。
“村民說,有一截路被泥石流擋住了,我倒是很想自己去借宿一宿,如果你不害怕,那我走了。”
季筱咬牙,沒有說話。
景墨弦看著她的表情卻倔強的不肯開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個你先吃。”
他遞給她一個蘋果,又將那些撿來的木料點燃了,將處理過的雞放在了火上面。
整個屋子很快就彌漫出來一股肉香味,季筱垂涎欲滴的看著那只雞,還好燈光并沒有那么亮,所以景墨弦應該看不到她的兩眼放光。
她是真的餓了,連看到雞毛都有一股想要吃掉的沖動。
烤好了以后,景墨弦故意看著她,撕了一塊放到自己的嘴里:“嗯,很不錯。”
季筱咽了口口水,眼神熱切的看著他。
景墨弦看她這個樣子,若有所思的開口:“怎么?想吃?想吃就跟跟我說啊。”
季筱看他一眼,索性將頭扭到了另外一邊。
景墨弦一邊吃一邊說:“你不吃啊?那正好,我本來也沒打算給你吃。”
季筱咬牙。
她很想裝作聞不到也聽不見,可是肚子卻出賣了她,咕咕的叫聲又想起來的時候,季筱恨不得裝死。
景墨弦笑出了聲,他將烤好的雞遞到她跟前:“餓了就吃,你低一下頭又能怎么樣呢?”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
季筱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跟前雞,還是接了過來。
雞烤的很好吃,季筱吃了半個之后,飽了。
景墨弦吃了剩下的半個,他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又往火堆里面加了點木料,才躺到了對面的床上。
吃了吃飽了,火堆也有了,屋子里十分暖和,季筱卻怎么也睡不著,她左右扭扭,一會兒坐起來,一會兒又躺下去。
景墨弦本來都閉上了眼睛,聽到她的動靜,睜開了眼睛:“怎么了?”
“沒事。”
季筱咬牙忍著。
景墨弦看了看她,確實沒什么異樣,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季筱躺在椅子上,也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可是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讓她又開始焦躁起來。
景墨弦干脆不睡了,借著火苗的光,他不解的看著季筱:“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我想解決一下生理需要。”
季筱別別扭扭的開口。
如果不是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不是她腳受了傷,打死,她也不會說出這話。
景墨弦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你真的對野合有興趣?”
“野合你個大頭鬼啊!我要小解。”
季筱紅了臉,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居然在跟景墨弦說些亂七八糟的。
景墨弦恍然大悟,丟下一句:“你直接說你想撒尿不就完了嗎。”
季筱頭上三條黑線,五年過后,景墨弦似乎越來越不要臉了。
他走過去,扶起了她:“那走吧。”
“去哪兒啊?”
“你總不會是想要尿在屋里面吧?”
能不要再提尿這個字了好嗎?她都快憋不住了!
季筱撐著他的胳膊出去了,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剛下過雨,天上甚至連月亮都沒有。
景墨弦開著手機照著路,把她扶到了一個比較隱蔽一點的又離別墅地基比較遠的一個地方說:“行了,就在這吧。”
季筱丟開了他的手,卻沒有動作。
景墨弦不解的看著她:“不是很急嗎?”
“你在這里我怎么解決啊?”
“真是麻煩。”
景墨弦往那邊走開了一些。
季筱看他走遠了一點,也看不見自己了,才蹲了下來,在這樣的地方小解真是平生第一次,季筱暗暗咬牙,早知道是這樣,她寧愿在景氏的大廈里面吃景老夫人送來的飯,也不要意氣用事的到了這里。
她解決了一會兒,景墨弦在不遠處問她:“你好了沒?”
畢竟是夏天,蚊子很多,這里的樹又多,景墨弦身上被咬了很多的包。
“好了。”
季筱答了一聲。
景墨弦便走了過去,他干脆打橫抱起了她,季筱皺眉:“景墨弦,你干什么?”
“等你走回去,天都亮了。”
他把手機遞給她:“拿著,照路。”
雖然她很不想聽他的,但是還是照做了。
解決完了生理需求之后,季筱很快就在椅子上睡了過去,但畢竟是椅子,腳上還有傷,不過才一小會兒,她就又醒了,而且因為剛才她小睡了一會兒,脖子也開始痛了起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季筱干脆不睡了,只是閉著眼睛養(yǎng)神。
景墨弦倒是睡得十分安閑,呼吸聲均勻而綿長。
到了后半夜,屋子里的火堆熄滅了,后半夜的天氣更涼,季筱抱緊了自己,雖然她極力忍不住了,但還是打了一個噴嚏。
季筱吸了吸鼻子,剛想蜷縮在一起,景墨弦突然猝不及防的坐了起來,他看著季筱,干脆過去,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喂,景墨弦,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我會告你。”
季筱冷冷的警告他。
景墨弦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在你腦子里,除了那些事能不能想點別的?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吵,一會兒翻身一會兒打噴嚏的,我明天還要處理一堆的事。”
拜托,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時間,加上你這樣的動作,你讓我怎么純潔?
季筱很無語的想著,她看著他:“那你抱我到床上來干什么?”
景墨弦躺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摟過了她:“不想明天感冒,就別動。”
季筱皺眉看著他,最后還是閉上了眼睛,她腳上的傷口很可能會破傷風,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她必須讓自己保持著足夠的健康。
雖然,讓他抱著確實很別扭,但是真的很暖和,不一會兒,季筱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沒有看到,微微的光線中,景墨弦的眸子黑的發(fā)亮。
翌日,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景墨弦起身了,季筱還在沉睡,他為她蓋好了外套,起身出去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助理告訴他,被泥石流擋住的那一段路已經(jīng)派人來修了,大概在七點前會全部弄好。
“嗯,今天我會遲一點去公司,還有,告訴姜雨,季筱今天請假,不去了。”
掛上了電話,景墨弦看了看這邊的地形,將一塊木板鋪到了路上。
等到季筱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了,她伸了伸腰,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才想起來,她昨天過的有多糟糕。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還有一堆已經(jīng)燃成了灰燼的木料。
難道景墨弦已經(jīng)走了?
這個想法跳入腦海的時候,季筱松了口氣,想到要面對他,季筱就覺得莫名其妙的心煩。
她將景墨弦的外套丟到了一邊,剛想起來,景墨弦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淡淡的說了一聲:“我的外套得罪你了么?”
他走過去,直接抱起了她,走到了外面。
這次季筱沒有掙扎也沒有問為什么,景墨弦倒是有些好奇了:“你怎么不問了,也不掙扎了?”
“反正我現(xiàn)在這樣,就算你作什么我也無能無力,而且,景總應該不喜歡野合吧。”
季筱挑釁的看著他。
景墨弦一愣,隨即點頭:“季筱,你夠狠。”
他抱著她順著那塊他鋪好的木板到了下面,打開了車子的前門將她放了進去,他自己則繞到了另外一邊。
車子平穩(wěn)的開出一段距離之后,泥石流的路段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
景墨弦沒有拐到去景氏的路,而是去了另外一條相反的路。
“你不是回去上班?”
季筱奇怪的問了一句。
景墨弦看著她:“我可不想被人說,我是虐待員工的老板。”
說完,他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腳上。
季筱便不說話了,他帶自己去醫(yī)院,那正好,最好是公司可以報銷,正好她最近錢緊的很。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醫(yī)院,景墨弦抱著季筱走了進去,他沒有掛號,直接把她抱到了急診室里面,醫(yī)生看著他們進來,禮貌的說:“請到外面排隊。”
景墨弦將季筱放在了病床上,淡淡的扔下了一句:“她快死了。”
季筱瞪他:“你才快死了。”
景墨璃沒有說話,出去了。
季筱不好意思的看著醫(yī)生:“抱歉,我腳受傷了,走不了。”
她占著病床,沒辦法給其他病人看病,醫(yī)生無奈,只好先問她:“請問你哪里受傷了?”
季筱指了指被紗布包著的腳:“腳心被鐵釘給扎了一下。”
醫(yī)生小心的拆開了她腳上的紗布,傷口處化了膿,很不樂觀。
醫(y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后,就回頭跟護士說:“準備破傷風針。”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季筱一聽破傷風針,心里咯噔一下,緊張的拉著醫(yī)生:“醫(yī)生,我不會真的感染了破傷風吧?”
“你這種情況,打一針只是為了預防的,不一定,而且現(xiàn)在,就算是,也不用害怕,放心。”
醫(yī)生寬慰著她,季筱才放下了心。
醫(yī)生剛要打針,另外一個醫(yī)生從外面推門進來了,他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老王,下班以后去打一局啊。”
正在給自己準備打針的醫(yī)生搖了搖頭:“你自己去吧,我這里都快忙不過來了。”
“要不要我?guī)兔μ幚硪幌掳。俊?br />
進來的醫(yī)生笑著問,他從外面走了過來。
季筱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那個走過來的醫(yī)生一眼,瞬間愣住了,怎么會是他呢?
顯然,那個醫(yī)生看到自己也是愣了一下,這個樣子,很明顯的,他也是想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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