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獨眼張,他的另一只眼精光四射,胡子靠了一聲:“果然裝瞎的人都語出驚人裝神弄鬼。”
獨眼張把眼罩從新帶好:“那個……捂這么長時間,給眼睛放放風(fēng)。”
看到我、胡子、頂針兒彈弓都在怒視著他,干咳一聲:“這個……它是誰,我也說不上來,怎么說呢,它從不在人前露面,比哨兵要厲害十倍,它是這里真正的守護者。”
“你怎么知道?你來過?”頂針兒手中轉(zhuǎn)著繡花針,不懷好意地看著獨眼張。
獨眼張突然正色道:“當(dāng)年師父臨終前跟我說,你看到的世界,是它想讓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世界,是它不想讓你看到的,它決定不了這個世界,卻能干涉這個世界,我不信,我偏要看看那個看不到的世界。”
“然后呢?”我問。
然后我眼睛就瞎了。獨眼張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眼角一收。
我問的是你師父說的然后呢,又沒問你!
獨眼張沖我咧嘴一笑:“我?guī)煾缚吹搅耍缓缶退懒耍嬖V我,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見過它,大部分都死了,沒死的,也都在人間消失了,如果我真想看看那個世界,就得找到那些沒死的人,否則我勢單力孤,看不到黎明。然后,我就找到了他們……”說著,指了指小刀和鳳凰他們:“還有你們關(guān)家人,確切的說是你爺爺和你父親,你二叔是個意外,他本來沒資格,不知道你爺爺從羅布泊回去之后為什么把東北虎的交椅傳給了你二叔?這是硬把他拉下水。然后,我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親的影子,他失蹤后,你成了希望,你是躲不掉的,即便我們不找你,姜熔也會找你,他們的手段,可不像我們這么溫柔。”
所以……你這是在承認(rèn),你們他娘的是在利用我?我瞪著獨眼張,慢慢把目光移到小刀身上。
“不是!”獨眼張很堅定:“你,元首領(lǐng),你父親,你爺爺,我?guī)煾傅鹊鹊鹊龋际潜凰x中的人,我?guī)煾刚f,它想讓你們,找到長生侯,然后干掉他。”
“那姜逆天呢?”胡子問:“這孫子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獨眼張嘴角一翹:“你給他這個外號很形象,如果把它看成是天,那姜熔所做的事情,的確是逆天而行,他恰恰,是在阻止任何人找到長生侯,只不過他最近幾年改變了策略,他想把被它選中的人全釣到一起,然后全殲,只是他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古象人,還有你那陰魂不散的二爹。”
我靠了一聲:“怎么聽你提我二叔帶著怨氣啊?你們倆也有一腿?”
獨眼張嘿了一聲:“他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走進了天街,雖然那些人俑都是靜止的,但是可以想象,這一切都是這里的主人在向來到這里的人訴說,曾幾何時,這個世界是如此繁華。
“我們找了一大圈,九死一生。”獨眼張嘿嘿一聲:“真是造化弄人,長生侯不僅鳩占鵲巢,還玩兒了一招燈下黑。”
“你的意思是,那孫子就在這座城里?”胡子眼神閃爍。
獨眼張點點頭:“它把自己當(dāng)成神,沒錯,在凡人眼里,它確實是神,它要掌控這個世界,就必須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個神,然后,用凡人不知道的方法,捏造出長生不死的假象,我們的古人,為了這個假象,付出了太多慘重的代價,長生侯,他也是一個被它選中的人,同時他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世界真相的人,它卻不知道,長生侯早已萌生了取而代之的野心,并找了能消滅它的東西。”
“什么東西?”我吸了口氣:“凡人怎么能消滅神?”
獨眼張沒應(yīng)聲,倒掛哥哼了一聲:“最容易被消滅的,恰恰就是那些把自己當(dāng)成神的東西。”
“不錯。”獨眼張道:“它的確很強大,強大到現(xiàn)在的文明望塵莫及,強大到能夠改變?nèi)说膲勖深A(yù)人類歷史的進程,可它,終究跟人一樣,也會生老病死,它的祖先死于一場災(zāi)難,一場滅世般的瘟疫,長生侯正是發(fā)現(xiàn)了它的天敵,才動搖了它的神權(quán)。”
“靠,你們不會是在編神話故事哄我家關(guān)心不哭吧?”胡子鄙夷地看了看獨眼張:“它那么牛逼,咋不上天啊?”
“它原本在天上。”獨眼張嘆了口氣:“即便是神,也有隕落的時候,你們驚為神跡的那些青銅器,就是它從天上掉下來散落在各地的殘骸。”
“我靠,我靠靠!”胡子嘖嘖一聲:“你們是不被一個叫斯坦李的老頭兒給洗腦了?那個狗日的它,是外星人?”
“不是!”獨眼張非常堅定:“它是人,是一群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卻不是神。”
我看向胡子,胡子聳了聳肩,意思是我實在尬聊不下去了,你上吧。我嘆了口氣,也沒有多問,獨眼張的這番話,比讓我相信小刀是蚩尤的后人還難以接受,比長生侯可以長不死還無稽之談,但我相信他們說的是他們內(nèi)心覺得是真的,我們都是正常人,他們這群人更是人精,就算撒謊,也不會撒這種弱雞的謊,編得都沒邊了,這不是他們的作風(fēng),只能說,他們自己都相信這些。
我也懶得多問了,前幾年的東西我至今都消化不掉,對于新的坑,我真的懶得再跳,以前的我都還沒爬出來。反正也已經(jīng)走到這里,他們一唱一和,到底是真是假繼續(xù)走下去就清楚了,我沒必要浪費腦細(xì)胞。
走到天街一半的路程吧,大概可以看到內(nèi)城的輪廓了,實在辨認(rèn)不出那些建筑物的風(fēng)格屬于哪個朝代的,細(xì)看,每處吊檐飛瓦,街頭轉(zhuǎn)角,似乎都能看到很多個朝代的影子,但具體的特征卻抓不住,總得來講,就是恢弘而不失精美,手電照上去,能看到精細(xì)的漆工和承重結(jié)構(gòu),如果有陽光能照射進來,一定是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即便是東方宮殿建筑的集大成者故宮,也要定期修葺,而這古城顯然沒有人打理,就算是深藏地底,不用經(jīng)受風(fēng)吹日曬,保存這么完好也依然讓人唏噓,古人的智慧難道真的被我們低估了嗎?或者獨眼張剛才講的那些是真的?這座城,是它修建的?
突然,倒掛哥和獨眼張同時停下腳步。
“你看到了什么?”倒掛哥看向獨眼張。
獨眼張也看向了倒掛哥:“你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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