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忙湊了上去,立即就看到,胡子的手電光下,在一塊上頭上,有一個用利器刻出來的英文字母,彎彎曲曲的,看上去應該是一個“”。
“什么意思?”我道:“會不會是tp的縮寫?不讓再往前走了?”
胡子切了一聲:“什么tp的縮寫?屎字兒的拼音首字母也是,難道你認為前面有屎?小心地雷?”
我懶得跟他扯皮,心說不對啊,這個字母應該也是記號,但為什么不刻在洞口,而是刻在洞口里面,難道是怕被人看到?沒道理呀,既然是怕別人看到,那塊懷表又說明了什么?
胡子看著那個字母,突然“哎?”了一聲,看了我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道有屁不放,憋壞心臟,你想到什么倒是說呀?
胡子瞥了我一眼就道:“算了,不說了!
我知道這家伙是想到了什么,狗日的還跟我裝神秘。不過胡子的脾氣我最近摸得已經差不太多,這家伙有話憋不住,只不過是想賺個面子而已。
我切了一聲:“不說拉倒,我知道你狗嘴吐不出什么象牙!
胡子一聽就不樂意了:“狗嘴本來就吐不出象牙,那大象嘴里也吐不出狗牙不是?你還真別看不起胡爺,咱不跟你扯皮,你就聽聽我說的是不是理兒。”說著,試探性地看了看我。
我滿不在乎地道:“那我看看你怎么把狗牙吐出來!
胡子哼了一聲:“得,你聽著。我是這么想的,這個標記和懷表放在這里,肯定不是同一個目的,你想,這個標記刻在洞口內部,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而懷表放在洞口,肯定是想讓別人看到,這么矛盾的做法,肯定是兩伙人干的。比如,首先到達這里的是一幫盜墓賊,我們稱為勢力a,然而還有一群跟蹤他們的人,我們稱為勢力b,勢力a知道有人跟蹤他們,但是又怕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才把標記刻在洞口的里側,這樣跟蹤他們的勢力b在岔道口就看不到他們的記號,也就無法再跟下去,其次,這伙盜墓賊里應該有夜貓子,夜貓子為了讓勢力b知道勢力a的去向,所以在洞口處放下了懷表作為標記,這樣勢力b根據懷表就能進判斷出勢力a的去向,往里面走幾步就能發現勢力a留下的記號,然后他們就能抓住勢力b做記號的特**了!
我心說什么ab,剎車系統都給分析出來了!丫知識面也太廣了吧?胡子的這套理論,依舊是出自陰謀論主意,我真想不出他的大腦結構是怎么形成的,根據一塊懷表和一個英文字母都能推測出四年前兩股勢力的博弈,偵探小說看多了吧?我一笑就問:“你說那兩股勢力是不是ba和ba?這個代表的是……獎金?”
胡子就道:“少他媽扯淡,你丫不但吐不出狗牙,連豬牙都整不出來。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咱們順著這個走應該沒錯!闭f完,把手電往巖洞深處探了探,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
我也沒有別的思路,只好快速跟上,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前面出現了兩個岔洞,我們選了一個進去,走進去十幾米沒有發現記號,然后退出來進了另一個洞口,果然在距離洞口五米的地方又發現了“”,看來這個標記真的是被人設計過,我漸漸的有些贊成胡子的觀**了。
一路無話,當我們進入第個石洞的時候,并沒有再發現記號,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扇半掩著的石門。
胡子搓亮一顆冷煙火從門縫丟了進去,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于是我倆魚貫而入。
那是一個不大的墓室,墓室中間放著一具石制的棺槨,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胡子賊性不改,一見到棺槨就開始雙眼放光,這時我卻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住了,忙拉住胡子,往門后一指。
石門的后面,倚靠著一具白骨,白骨身上穿著老式的沖鋒衣,裹得很緊,所以沒有松散,但是這種沖鋒衣的袖子上有一塊袖章讓我一下精神一緊,因為那個袖章上刺著幾個英文縮寫,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安德路奇國際打撈公司。
“于蘇公司的人!”胡子也看到了袖章:“他們也來過這兒?”
我看了看那種款式的沖鋒衣,思緒一下明朗起來:“這種沖鋒衣的款式應該是七八十年代的,咱們在巖洞里看到的記號,肯定是他們留下的!
尸骨的身下有一大片黑色的凝固物,胡子捏下來一塊聞了聞就道:“是血,這哥們兒是失血過多死的。我靠,看他的左手!
我下意識往尸骨的左手瞄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已經變成白骨的枯手旁邊,豎著寫有三行血字――查理德,害我,關覺返。
看到“關覺返”三個字,我的大腦突然嗡的一聲,“二叔!”我大叫著脫口而出,這具骨骸是我二叔的?怎么可能?我們剛分開才幾天,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變成了一具白骨!穿越了吧?
可是那里明明寫著查理德害我,關覺返!我靠,我靠靠靠,這他娘的怎么回事?
胡子拍拍我的肩膀就道:“別想太多,沒準兒這個人跟你二叔重名!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張二叔跟查理德還有死人的合影,我清楚的記著照片后面的備注:1979年湘西考察合影!對,這里是湘西,而且這個娘娘墓也跟長留侯有關,如果當年二叔就已經開始打起了長留侯的主意,那么他當年跟查理德考察的,很可能就是這里。
這具尸骨穿的沖鋒衣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湘西考察發生在1979年,時間上沒有太大出入,最為重要的一**是,二叔是跟查理德一起來的!難道這具骨骸真的是二叔?那現實中的二叔是什么?鬼?他在湖底神廟殺死查理德難道不是為了搶地圖,而是為了給自己報仇?
越想我心里越是發寒,最后連牙根都開始打顫了。
這時胡子突然嘶地一聲道:“不對,哥們兒,你又先入為主了!這個人不是你二叔。”
我當時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一心只以為胡子在安慰我。
胡子蹲在地上看著骨骸**了支煙,抽了一口,說道:“你二叔是東北虎的老瓢把,怎么可能會穿查理德公司的衣服?還有,查理德雖然是個中國通,但他不是中國人,老外大部分人寫字的習慣都是用左手,這種習慣是不會因為他是中國通的身份而改變的,你二叔是用左手寫字嗎?而且,這老外應該受到中國古代文化的影響很深,所以寫字也反著來,其實這幾個字應該反過來念:關覺返害我,查理德!”
我努力回憶一下二叔平時寫字的場景,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來,這些細節我不可能每天去注意,但是胡子說的不無道理,難道這個人是查理德?可如果這個真是查理德的尸體,那前幾個月通過于叔找到二叔,然后和二叔一起去湖底神廟的那個查理德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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