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無人理會衛靜姍。
有過路的人，也是投去鄙夷的一眼，或者低聲議論：那樣的女人，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衛靜姍不知是被記者碰倒的，還是自己跌倒的。
總之，在顧愷說，要把她趕出康寧醫院的時候，她便跌倒在了地上。
眼里，是深深的悔恨。
她不知道哪里出錯了，更不知道，顧愷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毀了她的人生，她的夢想。
當醫生，是她從小的夢想，一直成績優異，沒有一個老師不說她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的。
她自己也一直自信，年輕，漂亮，還是成績優異的學霸，在學校不知多少人追求。
她自認為，自己是配得上顧愷的，而且，她和顧愷有共同語言，沒有白一一和顧愷的恩怨，也比方芷薇年輕有優勢。
她恨恨地抿抿唇，掏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手機卻先震動了起來。
“王芙儀，我幫你，你為什么要出賣我？”
看見來電，衛靜姍眼里迸出惱意，按下接聽鍵，厲聲質問。
“靜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顧愷威脅我，要是我不說出誰爆的料，他就要起訴我……”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衛靜姍氣憤的吼，“你說過，哪怕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出賣朋友。”
“靜姍，你當初幫我，不也有私心的嗎？”
電話那頭，王芙儀的聲音少了一絲歉意，多了一絲別的情緒。
衛靜姍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是為了自己，王芙儀，是我看錯你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可你不也喜歡顧愷嗎，靜姍，剛才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現在高興了，我當不成醫生了，這都是你害的。”
衛靜姍忽然又哭了，哭得傷心。
“靜姍，我也當不成記者了，是我們太天真，太急功近利，我要回老家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在g市立足，我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我不會放棄夢想的。”衛靜姍眼里浮現出堅定，一字一頓地說。
***
醫院頂樓，院長辦公室的沙發里。
顧巖看著兒子，“阿愷，剛才衛靜姍是怎么回事？”
剛才，顧巖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下面的一幕，只不過，樓層太高，他只能看見，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么。
從顧愷的神色，和衛靜姍的表情變化，他心中有過幾種猜測。
顧愷身子靠進沙發里，懶洋洋地說：“今天早上的那篇報道，是衛靜姍爆料給記者的。”
“衛靜姍爆料的，她為什么這樣做，難道是因為你讓她跟邱偉嗎？”
顧巖疑惑地問。
顧愷搖頭，“衛靜姍剛才說，她喜歡我，之前，她在白一一和方芷薇面前，說過一些挑撥離間的話。她這么做，可能是想讓方芷薇怨恨白一一，而白一一成為眾人眼里的第三者……”
他的話沒說完，他相信，說了這么多，他父親已經懂了。
聽了他的話，顧巖臉色沉了下來，“這個衛靜姍，我原本以為她是一根很好的苗子，還打算將來讓她留在醫院的。”
“爸，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名醫生，我剛才已經讓她滾了。”
顧愷眸底凝起一抹冷意，想到早上那篇報道，他就惱怒。
“當著記者的面，你揭穿她了？”顧巖想到剛才那畫面，自己的猜測還真是對的。
顧愷點頭，“對，我不僅揭穿了她，還讓她離開康寧醫院。下午三點，我會公開瞳瞳的身世。”
“你這樣一說，衛靜姍怕是當不成醫生了。”
顧巖臉上閃過一絲憐惜，衛靜姍的專業知識是不錯的，只不過，他們做醫生的，人品道德最重要。
康寧醫院，絕對不會留一個背后使陰招，耍手段的人。
顧愷不以為然的冷哼，“她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醫生，她想毀別人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人生被毀。”
“阿愷，你打算公開瞳瞳的身世，跟白一一商量過嗎？”
顧巖沒有指責顧愷做得不對，如果白一一是第三者的謠言不阻止，接下來，就會影響到瞳瞳。
白一一雖然是傅經義的女兒，但她并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
傅經義的錯，不該由她來買單。
最重要的是，一個女人被定義在第三者的位置，就等于推到了風口浪尖，白一一會被輿論給毀掉。
阿愷說得沒錯，衛靜姍想毀了別人的人生，就該知道，并承受起自己人生被毀的后果。
“我跟她提過，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告訴她一聲。”
“別打電話說了，你當面告訴白一一好些，瞳瞳是你們兩個人的孩子，公開瞳瞳的身份，你不可能只帶瞳瞳，還需要白一一一起出面的。”
顧巖平靜地說：“阿愷，你在這個時候公開瞳瞳的身份，你和白一一的關系，可能會成為新的話題。”
“我知道，我已經想好怎么說了，瞳瞳的身世現在不公開，也會被那群記者查出來的。與其一次次被動，不如主動。”
“白一一雖然是傅經義的女兒，但她沒有做錯什么，我知道你以前一直對她有偏見。你現在公開瞳瞳的身份，可不能以傷害人家女孩子為代價。”
顧巖說這話時，眉宇間，神情嚴肅。
他多少知道一些，顧愷和白一一相處的不愉快。
顧愷好笑地說：“爸，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承認自己對白一一以前是有些偏見，但現在，我覺得她也不是那么討厭。”
“那就好，你和小方的事過去了，等這件事過后，你必須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瞳瞳的身世一曝光，估計很多喜歡你的女孩子，都會放棄了。”
顧巖說到后面，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
顧愷抬手撫了把額頭的頭發，驕傲地說：“爸，你放心，我是你的兒子，不可能連老婆都找不到。”
顧巖也笑了，眉宇間染上幾分為人父的慈祥，“既然你這么自信，我就不再逼你去相親了，再給你一年時間，你要是還沒有結婚對象，我就直接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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