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安賢每天早上醒來,手都在他的掌心,竟也覺得十分踏實,若有時他回來晚了,她先睡了還覺得有些沒著沒落的。
這不,今天她自己接的莫清源,兩人都吃過飯,莫清源早睡著了,她寫了幾百字,看了眼外面,天都黑下來了,人還沒回來。
雖說跟著于老爺做事是比較忙,但也很少晚上還不收工的,泡過腳安賢就鉆被窩了,她本就一個人睡慣了的,可今天卻覺得身邊空空的,心里有些不得勁。
就這么翻來覆去的,油燈忽明忽暗,就在她都忍不住想起身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的時候,終于聽到了院門響,是他的腳步聲,安賢都沒察覺自己原來已經(jīng)對他如此熟悉,連他腳步的輕重頻率都這么了解了。
干脆披著衣服起身,開門迎出去,第一句話就是:“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莫執(zhí)很是自然的撫了一下她散著的長發(fā):“你呢?怎么還沒睡?”
安賢抿唇:“今天有靈感,多寫了會兒。”
莫執(zhí)將外套掛起來,挽起袖子:“我去熱一下飯菜。”
安賢詫異道:“你還沒吃飯?”這么晚了,按理說太晚的時候,他一般都是和于老爺在外面吃了的。
“嗯,生意出了點問題,忙到了現(xiàn)在。”
安賢看莫執(zhí)臉色確實不是很好,拉住他:“待著歇會兒,我去給你煮碗面。”
莫執(zhí)也沒待著,安賢搟面條,他生火燒水,兩人邊忙邊聊:“怎么回事?于老爺在這縣里的生意,還有人能打擊的了?”又不是上次一次遭到暗算。
莫執(zhí)添了把火柴:“當(dāng)然還是有人可以的。”
“誰啊?”安賢好奇道:“能讓于老爺都應(yīng)付不來。”
莫執(zhí)瞧她:“這幾天你沒去于府,知道戴大人又派人去提過幾次親嗎?”
安賢張了張嘴,頓時恍然:“不會吧?是他動的手?”
莫執(zhí)點頭:“雖然沒什么證據(jù),但八九不離十,戴大人又派人去了兩次,都被于老爺拒了,后來還親自去過一趟,于老爺是真鐵了心的不同意。”
安賢嘴角抽了抽:“確定嗎?”
莫執(zhí)一挑眉:“你知道戴大人那天臨走說了什么嗎?他說,于老爺是因為怕生意沒人接手才不答應(yīng)?我明白了!”
安賢反應(yīng)了一下,噗嗤笑出聲:“這意思是說,你既然怕生意沒人接手,那我干脆讓你沒生意可繼承?這么絕的嗎?”
莫執(zhí)也無奈一笑:“現(xiàn)在看來,就是這個意思,于老爺是真的踢到了鐵板,怕是他不答應(yīng),這生意是真保不住。”畢竟這縣里,最大的就是戴嶺,何況人家還做的讓你逮不住把柄!
安賢倒是不著急,就是覺得有趣兒:“從京城那種地方得罪了大人物還能安然無恙的,本來就不會是簡單人物,這種手段,怕只是小兒科,再說了,人家兩人情投意合的,于老爺干嘛非要棒打鴛鴦?你要不勸勸他?”
“于老爺自己覺得是為了女兒好,有什么辦法?”莫執(zhí)輕嘆口氣:“這戴大人才剛出手,于老爺已經(jīng)疲于應(yīng)付了,相信,也堅持不了多久吧,畢竟這可是他們世代的家業(yè),不可能不管不顧。”
安賢將面條下到鍋里,感嘆道:“這下,秀馨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發(fā)愁了。”
等莫執(zhí)吃過飯,已經(jīng)很晚了,熄了燈,安賢頓時困意就上來了,莫執(zhí)可能也累壞了,都沒再等安賢睡著,很是習(xí)慣性的將她的手握緊。
安賢心一跳,猛地睜開眼,心臟有些跳的快,她本以為,他會等自己睡著的,可等了一會兒,沒什么別的動靜,她轉(zhuǎn)頭一看,他早已經(jīng)睡熟了。
安賢呼了口氣,看了看自己在他手中的手,慢慢的彎回手指,與他相握,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好像,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醒來,將莫清源順路送到學(xué)堂,安賢就和莫執(zhí)一起去了于府,父女倆剛巧都在大廳,看起來,有些不愉快似得。
“安賢!”看見安賢,于秀馨忙過來拉住她:“你幫我評評理,都這個時候了,爹還不答應(yīng),這不是老糊涂了嗎?”
于成巖也氣得不輕:“爹看是你迷了心竅了,你想想,他能這么暗算我們于府,說明人品也不怎么樣,這樣的人,爹更信不過了!”
“還不是因為您三番四次不答應(yīng),人家也沒別的辦法了嗎?”于秀馨一跺腳:“難不成您要看著我們于家的生意毀于一旦嗎?”
說起這個,于成巖也是滿臉愁容,恨恨的一拍桌子:“實在是卑鄙!”
安賢搖搖頭:“好啦,都消消氣,有事坐下來慢慢說,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于秀馨被安賢按在椅子上:“莫執(zhí),安賢,你們說說,現(xiàn)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莫執(zhí)看向于成巖:“那要看于老爺?shù)臎Q定了,若是堅決不同意,那就抵抗到底,看看他到底只是嚇唬一下,還是真要搞垮于家,只是……這要賭進(jìn)去的,可是于家整個家業(yè)。”
毫不夸張的說,于家的家業(yè)就跟于成巖的命差不多了,要真是毀于一旦,他怕是氣也得氣死,可要說把女兒這么嫁出去,面子不面子的不說,他是真怕所托非人!
“于老爺,在官場這種地方,尤其還是京城摸爬滾打過來的人,要真沒點手段,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于成巖皺眉:“他有手段是他的,我只希望不要跟我們牽扯上關(guān)系而已。”
“沒辦法,他喜歡的是您的女兒,秀馨呢,也喜歡他。”安賢覺得于成巖是愛女心切,沒什么錯處,可為了大局,不應(yīng)該這么軸,何況她明白,戴嶺并不是什么壞人,他會好好待秀馨,自然是勸和不勸分了。
“爹!”于秀馨看著于成巖愁眉不展,也心疼起來,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語氣軟糯:“女兒知道您是疼我,您就當(dāng)做,他愿意為了娶我大費周章,他是真心喜歡我,好不好?”
于成巖輕嘆口氣,拍著于秀馨的手:“爹是真怕你受了委屈。”
“于老爺。”看于成巖似乎有所松動,一旁的莫執(zhí)道:“您就算用整個于家賭,到時候于家什么都沒了,可以換來戴嶺的不再針對,可于家這么多年,在縣里有多少看不慣的,您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到時候您沒有能力再去對抗誰,到時候她的處境又會是什么?未必就不會受委屈和傷害吧?”
于成巖身體微微一震,莫執(zhí)這話,算是真正的警醒了他,他滿腦子都是戴嶺的事,竟真的沒想過,若于家一無所有,到時候于家的處境又會如何?到時候怕是他更沒能力保護(hù)他的女兒!
于成巖沉默了良久,幾人也沒再說話,都知道他在糾結(jié),這件事,還得他自己想通才好,不然拖下去,其實對誰都沒好處。
半晌,他終于緩緩嘆口氣,眼神滿是無奈:“馨兒,你真的那么喜歡他?”
于秀馨點點頭:“爹,您就相信一次女兒的眼光吧,女兒認(rèn)定了是他!”
于成巖的聲音里滿是疲憊:“好,好,派人去縣衙走一趟,就說,聘禮我們收了!”
于秀馨鼻子一酸:“爹,女兒對不住您。”
于成巖搖搖頭:“還是爹無能,爹無能啊!只盼著你以后真的能開心,爹也就滿足了。”
安賢不禁感嘆,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弱肉強食,沒有權(quán)力地位,有時候真的就是這么無奈,雖說戴嶺并沒有真正的惡意,但已經(jīng)很好的反應(yīng)了,沒權(quán)就沒尊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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