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臥室我沒有開燈,鎖好門就在黑暗的空間里沖著墻就用額頭輕輕的磕了幾下,抵住,冰涼的觸感讓我身體的血微微降溫,想著剛才那過程,我不禁握緊拳頭無聲的朝著墻面錘了一記……
完,又掉坑里了!
我真是二到一定份兒上了要跟他單挑,明顯是被撩么!
咬牙,我無語的敲了敲自己的頭扶著墻面移動到床邊躺倒,腦袋里,則不斷地想著霍毅的話……
有趣的靈魂?
所以,肖鑫,你那么絆人家不就是擺明讓人消遣么,陪人玩兒,是不是sa!
扯過被子罩到頭上,這智商怎么一遇到這姓霍的就不在線了!
他一冷臉我就發(fā)懵,明明相安無事的,吃完飯讓你休息你就撤唄,非得自己刨出個坑,嘴欠欠兒的,結(jié)果倒好,被人掄吧了!
霍毅在門外又說了什么我沒聽清,大概是問我還暈不暈,我也沒答話,閉著眼硬睡,一晚上都沒怎么睡踏實,做夢都是在轉(zhuǎn)圈。嚇得我那是媽媽叫喚!
惡夢。
特別惡!
清早,我故意在房間里等霍毅出門了才磨蹭的起來,做了幾個深呼吸貼墻又在臥室站了半小時,大腦不斷放空,讓自己趕緊忘了昨晚的糗事。
人生走到這步才發(fā)現(xiàn),這世上的人決不能一概而論!
揉著太陽穴打開房門,眼神一掃,餐桌上居然有早點,有些疑惑的上前。是粥還有涼拌小菜,桌面上放著一個翻開的筆記本——
‘叔叔面不錯,作為獎勵,你可以嘗嘗我熬得阿姨粥。’
我‘嘁’的沒憋住笑了一聲,這伙計還有點幽默感啊。
沒客氣,掀起鍋蓋我看了一眼還熱的粥拿過碗就盛起吃了起來,別說,這哥們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是白粥,放了些肉絲,咸淡正好,清香可口。
一個沒控制住就多喝了兩碗,打了個嗝才想起,他什么時候切得肉絲?我怎么在臥室一點聲都沒聽到。
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起身,看著那筆記本合計合計還是拿過鋼筆在他寫的那行字下面回了一句,‘還不錯,算你有良心,再接再厲。’
寫完。我擰眉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滿意,他的字大氣,筆鋒蒼勁有力,我的這么字一對比,反倒有了幾分小家子感,剛想劃了重新寫,想想還是算了,又不是來秀書法的,造飽得唄!
哼著小曲就去了洗手間,刷牙洗臉,對著鏡子扎頭發(fā)時忽的一怔,愣愣的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神采飛揚的臉,笑容頓匿!
我神經(jīng)病一樣的抬手指向鏡子里的自己,“金多瑜,被我逮著了吧,人家就給你熬了個粥看你那死德性!你還哼歌你!心那么大呢!你忘了你昨晚暈的五迷三道那茬兒了啊,階級斗爭不能忘啊!!”
發(fā)力,我對著鏡子雙眼瞪大,五官猙獰,雙拳握緊,“來,跟我說一遍,我是爺們!superman!我是爺們!!”
底氣不足,我搖頭哀嘆,肖鑫,你是要廢你啊,那瘋子犯得著你這么折騰么,他算什么啊!
雙眼幕地一橫,“對啊,他算什么啊!!”
……
“哎,妹子!!”
出門時看到了黃蘭香,她大老遠(yuǎn)的追上我自行車,臉跑的紅撲撲的,“妹子,你這是要去做家庭服務(wù)員吧!”
見我點頭,她笑著緩了口氣打開自己的包,“我聽你的話在院里的掃盲班報名了,每天晚上都可以去上課了,看!我特意買的本子!”
我看了一眼她包里的田字格還有鉛筆橡皮,嘴角笑笑,“好好學(xué),先把字認(rèn)全了,以后就能多看書了。”
黃蘭香嗯了一聲,“我知道,我去報名的時候李干事還跟我說呢。那叫啥,知識改變命運!我要跟你學(xué)習(xí)!掌握自己的命運!”
“加油。”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成想黃蘭香的臉倒是一紅,“妹子,你昨晚和霍醫(yī)生在家玩兒啥了。”
“啊?”
“就是……”
黃蘭香面紅耳赤的回手指了下大院的方向,:“我昨晚都聽到了,你聲兒挺大的,大院別的女人現(xiàn)在都念叨你,說你和霍醫(yī)生這新婚。難免動靜大,這說明感情好……”
蒼天吶!
我一想到昨晚這眼前就要泛黑,屁股疼,反復(fù)的清了幾下嗓子,“那個小蘭,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哎呀!這沒法說……”
黃蘭香看我這樣自己就晃起了手,“沒事妹子,大家都理解,這很正常么,就是羨慕你……”
我嘴角笑的抽搐,尷尬的趕緊拎出別的話題,“對了小蘭,過段時間我還要去趟清河村換雞蛋,這回幼兒園要的多,我一個人弄不過來,你沒事兒陪我走一趟唄,算是幫我忙活忙活。換來的錢,咱倆對半!”
“真的啊!”
黃蘭香眼睛亮了一下,慌忙的又開始擺手,:“我不要錢,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幫你點忙算啥啊……”
“親兄弟明算賬!”
我打斷她的話,“錢這方面你就不用和我客氣了,算是咱倆合干的,你心里有點數(shù)。下月初咱倆就去清河村跑一趟,啊。”
說著,我還小聲的提醒她,“這事兒除了你我,別讓旁人知道了。”
黃蘭香心里很有譜的樣子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吧。”
我笑了,“好,那我先去忙了。回頭見啊。”
趕緊撤!
“等等!”
騎出老遠(yuǎn)黃蘭香還在后面喊我,“咱倆咋去啊,我不會騎自行車!”
“回頭我教你!一人一輛!”
我喊著,看著黃蘭香拎著個布包站在原地笑的燦爛,“好!我老早就想學(xué)自行車?yán)玻。 ?br />
扭頭回來,我心里微微吐出口氣,看來以后在家真得注意啊,那房子就這么不隔音嗎,也太丟份兒了!
下午給溫遠(yuǎn)的課上的很順利,沒想到的是莊少非也在,溫遠(yuǎn)對他的臉色不好,不過人家不在乎,我上課時他就在客廳自己待著看書看報,等我這邊下課休息了他就湊過來和我插科打諢。
這哥們還真讓我看到個優(yōu)點,不記仇,不管我說啥難聽的,他開開玩笑就過去了,用當(dāng)今的話講就是會自黑。臉皮厚,沒幾個來回我們倆倒也算是熟了。
我知道他和我套近乎主要還是為霍柔的事兒,我打著太極也沒給他準(zhǔn)話,先別說霍柔在我心里的地位,關(guān)鍵這忙我也不知道怎么幫,哥們扯扯淡還行,就沒動過真章啊。
……
“誰的。”
晚上霍毅回來時我正蹲在地上忙活溫遠(yuǎn)那把吉他,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有些驚訝,“今天回來這么早啊。”
霍毅微蹙著眉頭看我,下頜示意地上的吉他,多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誰的。”
“溫遠(yuǎn)的唄!”
我擦了把額頭的汗,手上還在忙活,“4弦斷了,我正給他換。”
那小子大概是被人揍完了火氣旺,上午在老師那學(xué)吉他也不好好學(xué),我懷疑是他自己故意弄斷的,溫姐下午回來說送老師那就能換好。他非說讓我給換,還說不著急,慢慢換,換好了再給他送去就成。
我分析他八成是不愛去學(xué)了,扯個綹子把吉他推給我,自己眼不見為凈,不過此舉倒也正中我下懷,換完弦了沒事兒自己還能玩一玩兒。
“不是4弦斷了嗎,你要換全套?”
霍毅說著就蹲到我身旁,“除非清潔,一次性換完全套容易傷琴頸。”
我愣了愣,“你懂?”
霍毅冷冽著眸光就看向我,大刺刺的,“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
喉嚨里‘咕嚕’一聲,這茬兒忘了!
一不小心又暴露一招!
習(xí)慣性的裝傻笑笑,“霍醫(yī)生,你不是都叫我金多藝了么,這吉他吧,我也略懂一點,一點點,沒吃過豬肉,不也看過豬跑么,換個弦而已嘛,簡單!”
霍毅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看來,你家后院豬也不少。”
我差點噴了!
眼見著霍毅薄唇一抿,“我來吧。弦太鋒利,小心劃傷手指。”
我哦了一聲就給他讓了位置,眼睛看著他很利落的就接手用尖嘴鉗拉出剩余斷弦,一手的指尖還在抵住,這個步驟是一定要注意的,防止琴弦回彈力過大,容易劃傷手。
看著霍毅認(rèn)真的神色,我忽的有幾分失神,單手拄著下巴。呆呆的望著他將新弦把帶小帽兒插入空隙,步驟精準(zhǔn),分毫不差,得承認(rèn),這哥們認(rèn)真樣子還挺招人待見的。
他做手術(shù)時,也這神情吧,別說,這模樣倒真挺像他在給這吉他做手術(shù)的。
“我好看嗎。”
“啊?”
我回神,“什么。”
霍毅的嘴角莫名牽起。沒看我,眼睛還在吉他上,“金多瑜,按照你家后院的能人聚集的程度,吉他你應(yīng)該也會彈吧。”
“我……”
我撓了下頭,“這我哪會啊,不會!!”
霍毅手上的動作一頓,黑眸看過來時只剩犀利,“是不會。還是不想給我彈。”
“呃……不會!”
我抿著嘴角笑笑,“真不會!就瞎擺弄還行!你會吧!那調(diào)好弦給我彈彈啊!”
“你會好奇嗎。”
“……”
我張了張口,“不好奇啊,為什么要好奇,你會就彈唄。”
氣氛忽然就有些怪怪的,霍毅看著我,幾秒鐘后,只兀自點了下頭,神色微有些復(fù)雜,“算了,我今天有點累。”
“哦。”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能看出他眼底有些微的疲憊,應(yīng)了一聲空氣就很詭異的安靜上了,他繼續(xù)給溫遠(yuǎn)的吉他調(diào)弦,我則蹲在他旁邊看,誰都沒發(fā)一語。
吉他弄好了,他撥了兩下就要起身,“一會兒吃完飯就早點……那是什么……”
霍毅有些狐疑的朝著沙發(fā)底下空隙看了看,“你把什么塞到沙發(fā)下了。”
我心里‘咝’了一聲,連罵自己不謹(jǐn)慎,藏那都能被發(fā)現(xiàn),這角度也太正好了!
“什么都不是!”
我緊張的上前就彎腰把兩大團包裹嚴(yán)實的報紙?zhí)统鰜硭浪辣г趹牙铮樕闲Φ慕┯玻骸熬褪菑U報紙,你要看嗎……”
霍毅站直沒動,雙目檢索般的注視我此刻像是摟著花束的姿勢,“那么抱。很臟。”
“沒事兒!”
我嘿嘿的笑著,“這報紙都是我從溫姐家拿來的,上面有很多下達(dá)的最新綱要,你看,這上面寫的……計劃生育全面普及了,各個村子都開始喊出口號了!”
手上小心的剝開最外面的一層,“寧可血流成河,不準(zhǔn)超生一個,還有。該扎不扎,房屋倒塌,該流不流,扒房牽牛……”
媽呀,看的我都無語了。
霍毅直看著我,眸眼威懾,“金多瑜,你想看報紙可以讓后勤部給送,再者,計劃生育,最起碼你得想生育才可考慮到計劃,你想生育的話,我?guī)湍悖媱潱齺怼!?br />
我退了一步,懷里還緊緊的抱著那兩大團報紙,“不用了,這事兒暫時。就先不麻煩霍醫(yī)生了。”
霍毅明顯不爽,發(fā)出一記冷笑抬腳就回了他的書房,我見狀抱著懷里的報紙也趕緊回了臥室,鎖上門才算是吐出口氣,撣了撣身上的灰,差點啊,這要是讓霍毅看到了報紙里面的軍刀和板凳條我怎么解釋?
不對啊,我拍了下頭,大大方方說從溫遠(yuǎn)那沒收的也沒事兒吧,我這不就是心虛么,好在,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咧了咧嘴,更讓我無語的是報紙上的內(nèi)容,最外面這一層的,除了我給霍毅念那兩個還有很多,什么,‘寧添十座墳,不添一個人!’
‘喝藥不奪瓶。上吊就給繩。’
……我靠,人權(quán)呢,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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