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貍比幾個月前更好看了，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那個年代，還很少有短過膝蓋的裙子，可是她不管不顧，大半條腿都露出來了。
她對我笑嘻嘻的擺手：“妮子，好久不見！”她的手腕上面的幾個金鏈子閃閃發(fā)亮。
而她的身后是一個身穿黑色衣裙的美婦，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什么歲月痕跡，肌膚雪白嬌嫩，比白貍還要美上三分。
她笑盈盈的看著我。素白的小手一動：“兒子，趕緊過來吧，咱們都遲到了。”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肖瑞的父親當(dāng)年和家里鬧成那樣，也要娶了一個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流浪女。
這樣美貌的女人，放在古代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禍水。而白貍和肖瑞的美貌也可以理解了。
肖瑞拉著我過去了：“這是我喜歡的女人。妮子，這是我媽，董麗。”
我渾身不舒服，拘謹?shù)膶λα诵Α?br />
董麗對我點點頭，突然笑著說：“嗯，你覺得你自己怎么樣？”
我頓時一愣，然后說：“我不咋好看。也不會打扮。”
“我兒子選擇對象一向都是不按著美貌來選的，反正怎么美，都不如我美。”
白貍格格笑了起來。
董麗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好了，我們進去吧。”她拉住我的手，往前面走過去。
我們四個人就這么進去了拜祭的會場。
肖家在省城也算是有權(quán)有勢，來吊唁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黑衣打扮，神情嚴肅，之前那個和肖瑞打在一起的胖子，正送了一個人出來，抬頭一看我們，頓時氣的喊了起來。
“你們;;你們，我父親的葬禮，你們一個個的竟然穿這樣的衣服就來了！肖瑞，你要當(dāng)雜耍藝人嗎？”他又指著白貍的裙子：“還有你，你穿的是什么！簡直是豈有此理，你這個;;”
白貍翻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罵我干啥？我又不姓肖，又不是我的大伯死了！我只是來找我大哥的，和喪禮一點關(guān)系沒有。你在這里管教我好不好？”
肖瑞拿下了蛤蟆鏡，用手帕擦了擦：“我早就被肖家逐出家門了，今天來是看熱鬧的，畢竟我父親的葬禮你們也沒讓我參加，我來看看，學(xué)習(xí)一下。將來你們這些混蛋死的時候，我好有樣學(xué)樣。”
在座的眾人全都喧嘩起來，還有人甚至要沖過來理論。
肖瑞眼中殺意十足：“想要以后活的好好的，就老實點回去坐著，不然你們就過來和我打！”這幫人咳嗽了幾聲，然后全都退回去了。
胖子吼道：“家里的財產(chǎn)全都被你騙去了，你還說你不是肖家人？你不愿意承認，我們還不認你呢，你馬上把錢還給我們。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
我非常生氣，真想過去和他打起來，可是白貍抓住我的手腕：“你不用管！我哥哥可以對付他們了！讓他把這些年的所有的怨氣給解決了吧。”
肖瑞看到這幫人的一臉怒色，冷冷一笑：“我父親就我一個兒子。他的錢不給我給誰？怎么能叫騙呢？你們只是掛靠在我父親的身上吸血的，我為什么要認你們？想要來鬧事，要想想后果！我一句話就可以把你們的所有的房子和財產(chǎn)收回去！”
那幾個人臉色一變，都不動彈了。
胖子吼叫著一拳頭砸過來：“官司已經(jīng)判了讓你給我們五十萬！你敢不給？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肖瑞躲開他的攻擊，順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甩到一邊去了。
他笑的格外開懷：“你不認字嗎？那錢上面寫的是給你父親治療用的，我自愿給的人道主義賠償，可是他如今已經(jīng)嗝屁了，我要給他干啥啊？這喪禮的錢還是我出的呢，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你就是想辦法讓爸的病治不了。害死他的！”
“那是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佳，和我有啥關(guān)系？”
胖子的臉上的肉都在顫抖：“你卡著那些進口藥審批手續(xù)不放，專家都被你看扣住了了，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卑鄙小人。”
肖瑞冷冷說道：“這些話可以亂說嗎？那是我的大伯，我就算是恨透了你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做過，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我就告你誹謗！”
董麗也說：“可不是！那個專家本來還是我兒子高薪聘請來的，可是突然上面的一個大人物病了，他兒子親自叫過去給他看病的，和我兒子有什么關(guān)系？”
“jiàn fù，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帶著那個專家走了一個過場就走了，想要存心氣死我爸爸的，那是他的大伯，如此對待就是冷血！”
董麗也不生氣，冷笑道：“你老爹生病的時候。你一分錢不出，就知道把家里的值錢東西都給劃拉到你家去了，現(xiàn)在裝什么孝子啊！”
周圍的人看著胖子，臉色都變了。
“你敢污蔑我！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胖子又要沖過去打。
肖瑞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捏，這家伙嗷嗷幾聲，摔到地上。可是肖瑞還是不準備放過，又是一個飛踹，他的鼻血立時噴濺而出。
一個肥胖的女人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扶起了他來：“肖瑞啊，你也是肖家人，骨肉親情還是要有的，你現(xiàn)在吃肉，我們喝湯都不行嗎？五十萬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大數(shù)字，何必要咄咄逼人？你看你把我的兒子打的！”
白貍冷笑：“那也是以牙還牙！我哥當(dāng)初在你家，連飯吃不上，你們不讓他上學(xué)，有病不給治，還想要假造事故害死他，不是他大半夜的趴著火車逃走。現(xiàn)在早就沒命了，現(xiàn)在還好意思在這里說骨肉親情，你們的良心早被狗吃了！就屬你欺負他最多，不要臉的！”
肥胖女終于忍不了，抬手要打白貍：“長輩說話，你插什么嘴？你媽是三嫁的賤人，你也不是好鳥！”
董麗在一邊抓住她的手腕：“罵我女兒干什么？我早就不是肖家人了。”
“你當(dāng)然不是肖家人，勾引我弟弟，爬上他的床，未婚先孕。死皮賴臉的進入肖家，后來還不是一樣被趕出去了！”
董麗冷笑：“我不是被趕出去的，是自己走的，因為你的丈夫，那個道貌岸然的混蛋，進入想要染指他的弟妹，而我的丈夫覺得家丑不可外揚，加上他已經(jīng)外面有人了，才找借口趕我走的。我可沒做對不起肖家的事兒。不要臉的是你丈夫。”她說著指了指那個男人的遺像，長的和肖瑞有幾分相似，但是很胖，眼神猥瑣，比肖瑞難看多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女人尖叫道：“不要臉，這樣的話都敢說！”
“他敢做出來，為什么我不敢說？”董麗說道：“我們同為女人，你丈夫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我不要臉？”
“你;;你侮辱死者，嫁了三回，還生了兩個賤種，就來禍害我們肖家的！我撕爛你這一張臉！”女人憤恨的去抓董麗。
肖瑞哪里會讓。擋在母親前面，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掰。
卡擦！她的手腕子斷掉了，疼的栽倒在地上了，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扭曲著，像一個蛆。
所有的人全都喊了起來，女人倒在地上，那個胖子沖過去：“媽媽！你怎么樣了？”
女人疼的額頭上冷汗涔涔的：“我;我是你大伯的妻子，你敢這樣對我！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要臉，沒有好名聲！”
“名聲算個屁！”董麗道：“我活到現(xiàn)在就是一個信念，為了孩子拼命活下來。別的什么都不管。你們隨便欺負人，為了一點錢什么事兒都干出來，又能有什么好名聲，不是一樣吃香喝辣？如今還心安理得的搶我兒子的家產(chǎn)？”
“你這個賤;”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巴掌聲。白貍狠狠的打了她幾個巴掌。
“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打死你！”
“臭女人。你找死吧？”肖家人沖出來要打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肖瑞的身后出現(xiàn)了五六個彪形大漢，沖過去幾下子就把那些人給打翻在地上了。
“肖瑞，你要把這個喪禮給毀了？”一個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的站起來了：“你太過分了！”
肖瑞根本不理他，看著四面的人群道：“你們愿意表演你們的假仁假義。都隨便你們，可是少在這里罵我的母親和妹子，你以為我還像當(dāng)年一樣，隨便被你們欺負？你們?nèi)祭蠈嶞c，不然我要你們一文不名。現(xiàn)在就成要飯的了，別忘了，你們的飯碗在誰的手上呢。”
此話一出，本來喧鬧的人群很快都安靜下來了。
胖子吼道：“你打我媽，你還是個男人嗎？你不怕被人說閑話！”
“我一向如此。你有意見？害你什么事了？”肖瑞冷笑道。
胖子和他媽嘴唇動了動，再也不敢說話了，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氣的臉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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