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間,謝安一人來到了謝大伯的家門前。
八年不見,謝大伯已經被兒子們趕出了祖屋,獨自居住在村后一間破舊的茅屋里。謝安回來的第一天,便聽說了此事。
來之前,謝安是這么想的:就算是要不到錢,就算是不聽那個所謂的秘密,只看一看當年欺負他的混蛋是如何落魄的,那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謝安這次之所以會回村,是因為上級派他來視察廣元縣的相關工作。他想著,反正都回了廣元縣了,那干脆就回村找大伯討個債吧!
當年吃的虧讓他心塞了好些年,如今他今非昔比了,應該也要輪到他讓別人心塞了。
謝安是懷著惡意來的,可當他看著這遮不了風、擋不了雨的破茅屋時,心里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父母在世時,最常教他的,便是與人為善。
謝安沉默地站在門外,過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把這三天內思量好的那些為難謝大伯一家的法子全部拋開,他疊指扣響了謝大伯的門,“篤,篤篤!”
他不想討債了,也不想聽什么秘密了,只想進去問一問謝大伯,可有因當年訛詐他的事有過一絲愧疚?
門內沒有人應聲,但原本虛掩著的門隨著他敲門的動作張開了一條不小的縫兒。
謝安看著門縫愣了愣,然后感覺光線突然暗了一下,像是有個人影在門縫后一閃而過。
“大伯,你在家啊?為什么躲在里面不出聲?”謝安以為那個人影是謝大伯。
他一把推開了門,邊往里走邊說道:“你也別裝不在家了,我不要你還錢了,我只問你,你可曾……大伯!”
謝大伯的確在家,但他此刻倒在地上,雙眼圓睜,脖子處有一圈紅色的勒痕。地上還有一根粗麻繩。
謝安驚叫一聲,急忙蹲下探了探謝大伯的鼻息,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救。謝大伯已經停止了呼吸。
謝安立即掏出移動電話,準備報警,門外走進來三個人。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謝安的三個堂哥。
“謝安!你把我爸怎么了?”他大堂哥一上來便給他扣罪名,并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移動電話。
謝安皺眉問道:“大伯是你們中的誰殺的?”
聽說謝大伯被趕到這間茅屋以后,他那三個兒子向來對他不聞不問的。
現在,他們卻一齊出現在這里,且發現謝大伯倒地后一點也不驚慌,而是先質問謝安。
謝安的二堂哥和三堂哥在謝安了然的目光下低下了頭。
他大堂哥卻狠厲地看著謝安,手指著地上的粗麻繩,罵道:“你居然把我爸勒死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謝安有些后悔一個人來村后這間僻靜的茅屋了,沒想到八年未見,堂哥們已經不只是偷雞摸狗、好勇斗狠的程度了,他們現在連殺人放火、指鹿為馬都面不改色了。
殺人的鍋,他不背!
謝安什么話也沒說,直接朝門口走去。這種情況下,先脫身要緊,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攔住他!”他大堂哥大吼一聲,他二堂哥和三堂哥急忙把守住門口。
“讓開!”謝安沉著臉喝了一聲。他雖算不上久居高位,但到底也是個官,所以守在門口的三堂哥下意識地讓開了。
謝安朝外沖刺出去,跑!跑到能喊到人的地方就安全了!
謝安快,他大堂哥動作更快,謝安跨過門檻只跑了兩步,就被他大堂哥給扯回屋里去了。
謝安被塞住嘴綁了起來。
“從前你打斷了我爸一條腿,賠了四根金條,如今你要了我爸一條命,你打算賠多少?”他大堂哥拿著謝大伯平時砍柴的斧子,將斧刃對準謝安,在距謝安的臉只一兩厘米的地方比劃來比劃去。
謝安憋屈得很,他又一次被訛詐了。他把臉扭到一邊,默默反省――我真蠢,真的……
他大堂哥見他久久不出聲,便拿斧刃在他臉上輕輕劃了一下,道:“哥哥我求財,你只要給我足夠多的錢,我爸就不是你殺的,而因為還不起債,上吊自殺的!”
謝安臉上火辣辣地疼,過了許久,他才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沒錢!”他工作的時間不長,工資除了花銷,大部分都捐給了孤兒院。
他大堂哥又狠狠地在他臉上劃了一道,警告道:“你可別想不開!你個當官的能沒有錢?我早就打聽過了,這些天給你送禮的人可都排成長隊了!”
謝安心中苦笑,送禮的人的確多,但他一份也沒收過。他真沒錢。
見謝安又不說話,他大堂哥發了狠,連續在他臉上劃了三道。
他二堂哥和三堂哥阻止道:“大哥,別又鬧出人命……”錢還沒到手呢,可別白忙活了一場。
他大堂哥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道:“我數到十,你再不答應給錢,我就殺了你!一、二、三……”
謝安知道,就算他答應給錢,只要錢一到這三個畜生手中,他也是要死的。他們是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因為他們不會給他機會將他們繩之于法的。
“十!”他大堂哥數完十個數,便暴怒了。他將謝安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般甩來甩去,不停踢打。
不一會兒,謝安便斷了氣。
謝安的魂魄飄在尸身上方,嘆了一口氣。
“唉!”另一聲嘆氣聲傳到謝安的耳朵里,謝安回頭一看,謝大伯的魂魄也飄在他旁邊。
謝大伯看了他一眼,悲傷地說道:“他們怎么連我也殺?明明說只要殺了你就行,殺了你我就不用還債了……”謝大伯說完,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謝安,仿佛在說:“都怨你連累了我!”
已變成鬼的謝安看了一眼已變成鬼的謝大伯,怒氣怨氣一起生了出來。
謝大伯要是個老鬼,就一定會害怕得躲起來,因為謝安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已經快要變成惡鬼了。
但謝大伯是個新鬼,不懂鬼與鬼是有區別的,不知者無畏,他仍舊只把謝安當成那個任他欺負的小孤兒。
謝大伯說道:“活該你被殺,你都當官了,賺錢那么容易,都不分點給你的哥哥們,老話說的,吃獨食是要遭天譴的……”
謝安瞪著下手殺他的大堂哥,眼眸越來越暗。
他二堂哥嘆道:“白忙了一場,明天賭場就要來催債了,拿什么還啊!”
他大堂哥踢了踢謝安的尸身,道一聲:“晦氣!”接著,又踢了踢謝大伯的尸身,朝兩個弟弟道:“你們欠的少,慢慢還就是了。我打算跑路了!殺了咱家的老不死,替你們省了不少糧食呢,你們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謝安的二堂哥和三堂哥早有準備,各自掏出二百塊錢,遞到他們的大哥手中。
他們的大哥接過四百塊錢,道:“少是少了些,但誰讓咱們是親兄弟呢!記住,明天早上再去村子里嚷,就說謝安討債不成殺了咱爸,我為了替父報仇所以才殺了謝安的……”
謝安眼見著仇人走遠,身上怨氣越發沉重,卻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尸身一米遠的范圍。
正在他急得團團轉時,突然一陣強大的吸力向他吸來,他瞬間就被吸到了城隍的面前。,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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