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繁沒有理會二老發(fā)直的目光。
她恍若游尸,走進了原本格外熟悉、現(xiàn)在極為陌生的屋內(nèi)。
陳父陳母再次彼次對視,然后跟上。
他倆看見,周紫繁僵硬地走到了一個柜子旁邊,然后絲毫猶豫都沒有,曲起身體,躬腰伸雙臂就去推柜子。
吱吱嘎嘎的移動聲中,墻壁上,顯露出了一塊有些破損的墻面。
周紫繁蹲下。
試了試可以拉動那只暗抽后,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去拉動。
她是真的害怕,她的婚煙,只是一場冷笑話。她也害怕,當真相浮出水面后,她原本許可的那個男人,會亮出惡毒,將她一把扼殺。
深呼吸了好大一會兒,周紫繁才猛地一拉。
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頓時出現(xiàn)在她目中,這張紙,正平躺在琳瑯滿目的珠寶上。
字體龍飛鳳舞,談不上好看,但勝在有力道。
紫紫,我親愛的老婆,當你再度踏入這個家的時候,你是不是下巴都差點脫臼了?嘿嘿
看見是這么一句話,一個涎皮涎臉的賤人形象,頓時躍然紙上。
周紫繁的雙眼有些生動了,帶上了些許笑意。
紫紫,我假裝沉痛地想了蠻久,然后覺得,給你個驚喜要比較來得好。
你看,你一來到這樓房,看到居然又進到了你原本的家,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嘿嘿
白紙上,文字里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股子嬉皮笑臉意味。
紫紫,我得承認,一開頭我對你,沒有安好心。這個是事實,我得認。至于你最后肯不肯原諒我,說實話,我并不是很有把握。
我只知道,從認識你以來,已經(jīng)有一段不少的時間了,我總是不忍去看你獨自一人時,茫然若失的眼神。我想,你明明是一個快樂歡脫的女孩,但壓在你肩上的負擔,卻讓你的歡笑不再。
我冷眼旁觀,你獨自一人時的失落,的無助,這些場景,總是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反復出現(xiàn)。而我,身為你的丈夫,你的倚靠,卻只能眼睜睜的束手無策。每一次目睹,都是對我的鞭打。
每一次,當我看到你強顏歡笑、裝出無所謂的時候,事實上,我都想把你擁入懷里,讓你可以放聲大哭,可以去傾泄你的苦悶。
但是我也知道,就算讓你大哭了一場,也是沒用的。
我仿佛看見,第二天時,那個才哭紅了眼睛的女人,又被心中的郁結。深深的壓迫著。
我在注視,但是,我無能為力。
無奈,也充塞在了我胸中。
這些天,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喜歡上你了,然后我時常在想,我和你,我們兩個,難道就要這么背負一身巨債?始終生活在欠債的陰影里么?
而這個時候,你終于答應了與我結婚。你知道么,當我聽到金燕這么說的時候,我瘋狂的激動了一整夜。
我不敢睡。我怕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這僅僅只是一場虛幻。我祈禱滿天神佛別戲弄我,更祈禱金燕別是開玩笑,別在我最高興的時候,一棒子打死我。我祈禱能夠早一點同你領本本,用那大紅證件,告訴我這是真的發(fā)生了。
最后。你知道了。在今天,當金燕告訴我,你爸爸欠的錢,其實并沒有虧空,而是被他的親哥哥,周向英騙走了后,你知道嗎,我有多開心?
我當時沒有第一時間對金燕承諾什么。
我只是喉嚨哽咽地離開了。
我回到房間,關上門,大哭。
眼淚鼻涕一起流,一邊哭,一邊偏偏心底里振奮無比。
因為,我們有希望了。
不止我倆有希望了,我們的兒子,一個大胖小子,也有希望了。
所以,我瘋了。哪怕明明知道此去千山萬水,跟一個走私犯頭目去追債,無異于去虎口里奪食。但是,我不怕,我也不會后悔,因為,我是你的男人,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讓你知道,你嫁給的這個老公,有多么的在乎你!
此去,我將會用我的血,我的身體,給予你的大伯,那個欠帳不還的老混蛋,一道最猛烈的攻擊!我會告訴他,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好了,就寫到這里了,有些詞不達意,你別笑。
愛你的,老公。
陳旭
夜色,籠罩了月亮下的黑。
周紫繁捧著這封信,蜷伏在地上,猛的嚎啕大哭起來。哭得稀里嘩啦的。
眼淚抹去了,又涌出來,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跑到了窗邊,淚水瑩瑩地凝視向夜空,目光仿佛跨越了國界,落在西半球的厄果勒蘇,落在了坎納米海島上。
她的聲音發(fā)顫。
她在嘶聲大哭:“陳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快回來啊……”
……
與此同時,在陽光普照的坎納米海島一隅。
“判斷力不錯,這個跑位動作也很有創(chuàng)意。”艾卡蕾負手站在一塊巖石邊,神態(tài)輕松地凝視著像一條土狗般奔跑的陳旭,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此刻,艾卡蕾并沒有急于一槍崩了陳旭的小命,在剛剛的一對一荒島上決斗中。這位以冷酷狠厲著稱的女賞金獵人,成功地化解了陳旭的一個又一個詭計,沉著應戰(zhàn),絲毫不亂!
而陳旭,則就慘了。此刻不止手槍子彈打完了,就連隨身背包,也在上一次危急時刻,不得不將背包丟出,去遮擋手雷的爆開。
也之所以,陳旭現(xiàn)在就只是一個赤手空拳的落荒狗,在這叢林里,在石塊之間,來回撲騰。
“嘿,還不肯安靜的送死嗎?”艾卡蕾靜靜地凝視著陳旭的瞎折騰,饒有興致。
經(jīng)過剛剛的斗智斗勇游戲,艾卡蕾對于這位東方年青人,還是很欣賞的。
在她眼中,陳旭有天賦,在感覺危機方面,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對敵的心理活動也做得相當精彩,如果不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太過于欠缺。假以時日,可以獨擋一面。
不過,到此為止了。
這場獵殺游戲,應該結束了。
艾卡蕾有些惋惜。如果陳旭不是敵對陣營,不是年紀有些偏大的話,或許她會考慮帶回去,要不了兩三年,可以成為自己最得力助手。
但是現(xiàn)在嘛,艾卡蕾握雷,正準備擰蓋,忽然間,她的眼睛一瞇,看了一眼天空。
空中,一枚手雷,落入她眼里。
“居然還藏著一枚底牌么?然而時機不對,這可炸不到我。”
艾卡蕾飛速閃身,靜臥在一塊大巖后,轟!天空巨亮,但也就僅此而已,連艾卡蕾的一根頭皮也沒傷到。
“蠢貨!”
“白白浪費了底牌!”
艾卡蕾一邊點評一邊探頭,嗯?不對勁。
半空中,怎么又是一雷飛來了?
“他從哪兒摸出的雷?”
于是艾卡蕾重新潛伏,但是眉頭皺了起來。
自打陳旭連隨身的背包都弄沒了之后,艾卡蕾就知道,這位東方年青對手,已經(jīng)是一個將死之人。
還能夠攜帶著的手雷,絕對不至于超過兩枚。
但現(xiàn)在,貌似她的預判,有點失誤?
那個東方對手,敢于如此不顧后果地拋雷,難道說,其的身上,是攜帶了三枚以上?
就在艾卡蕾思索時,半空中,又急匆匆地飛起了一枚手雷。那帶著火星的尾跡,不是石塊來嚇人。
“靠!”艾卡蕾凝視著這一枚,爆了粗口。
她是真的鬧不明白了,那小子,身上倒底是怎么藏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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