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七十三章  禮物

    第二天是周末，田川已經與許靜宜約好見面。

    這次見面場面稍稍有點尷尬，兩人對現在的關系都有些不適應，不知該如何相處。

    在許靜宜的宿舍樓下，兩人沉默相對了幾秒鐘，還是許靜宜首先開口：“美國之行還順利嗎？”

    田川覺得這場面太尷尬，于是說道：“挺順利的，上車說吧。”

    許靜宜稍一猶豫，跟田川上了車。田川帶許靜宜開往三里屯附近，想找一個咖啡館坐下聊聊。在路上，田川把買給許靜宜的電腦、香水和包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來，遞給坐在后座的許靜宜，說道：“送給你的。”

    許靜宜接過去看了看，放在身邊的座位上，說道：“太貴了。現在我們又沒有什么特別關系，收你這么貴的東西，我心里有負擔。”

    田川說：“不要刻意地拿自己當外人。我在那邊，買東西時想到你，就給你買了一份。你也知道，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既然帶來了，你拿著用就是了，都是些常用的東西。電腦里有一些美國電影和電視劇，可以隨便看看，對學英語有幫助。”

    許靜宜沒有再說什么，就這么靜靜地坐在車里，直到到了目的地。

    下車后，進入一家不大的咖啡館，只有老板一個人無聊地坐在里面，捧著一本書在看。老板是個西方人，見他們進門，便過來問了需要，然后回去煮咖啡，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倒也落得清靜。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田川開口說：“我這是第一次去美國，本打算仔細看看美國農業生產狀況，規劃了三段自駕車的旅途。伊利諾伊一天，加州中央谷地三天，蒙大拿兩天。但除了在伊得諾伊州到一個農場主家里做客時，做了比較細致的訪問外，其他兩地都是匆匆而過，純粹的觀光旅游。風光照片倒是拍了不少，想了解的農業生產卻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蒙大拿時，剛剛駕車離開比靈斯不久，在收音機里聽到約翰列農的‘Country road,take me home’，忽然心里泛起了強烈的想家的念頭，再也沒有心情看什么風景。匆匆忙忙地把車開到海倫那，再轉機到舊金山，結果回程的日期卻沒有提前哪怕一分鐘，想想真是好笑。送你的東西基本都是在舊金山買的。當時為了消耗登機前的一上午時間，我到舊金山的中央大街逛了半天，買了不少東西。給你買東西的時候，也曾經擔心你不肯收，但最后還是買了。”

    田川就這樣嘮嘮叨叨地說著，許靜宜坐在那里靜靜地聽，雙手托住下巴，凝視著田川。忽然開口問道：“田川，你心里對我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

    田川停頓了一下，說道：“介于家人與朋友之間吧，應該比朋友更親密一些，我也說不清楚，一種關心，或者長時間不見會想念，但沒有那種小說里寫的心動的感覺。春節前和你在一起時，偶爾會有那種感覺。”

    許靜宜良久沒有說話。這時咖啡廳里忽然響起淡淡的音樂，約翰列農那稍帶沙啞的歌聲響起，正是那首“Country road,take me home”。田川一楞，不由自主地跟著哼唱起來，隨即老板的純粹的美國西部口音也唱了起來，最后許靜宜也跟著那流暢的旋律哼唱起來。

    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

    Blue Ridge Mountains Shenandoah river

    Life is old there older than the trees

    Younger than the mountains blowing like a breeze

    Country roads 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 I belong

    West Virginia mountain momma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

    ……

    此時的田川和許靜宜都沒有那種思鄉的心情，只是沉浸在優美的歌聲里。

    一曲唱完，兩人會意地一笑，站起身來，田川把一張百元鈔票壓在杯子下，與許靜宜牽手走出了咖啡館，心情豁地開朗起來，把思鄉的心情丟給偷聽他們說話的老板。

    從三里屯出來，田川帶許靜宜去了石景山游樂園，兩人把各種游樂設備都坐了一遍，一直玩到傍晚，才把她送回學校。

    在這一天的相處中，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小惠的事。

    星期天，田川駕車從京城出發，先奔津市，再奔舊海，上午九點趕到了武洪建的農機代銷點。代銷點里人聲鼎沸，生意相當不錯，兩種新農機的銷售情況很火爆。田川提出的饑餓營銷的理念，以及生產能力限制造成的供不應求的現狀，將銷售情況本好的兩款農機炒得更加紅火。現在大家爭執的最多的就是提貨日期，田川心里清楚，其實現在*的收割機和點播機，基本都能夠在夏收之前到貨，尤其是京津一帶，更是要盡量滿足供應，以擴大機械公司的影響力。只有到臨近夏收時下單*的，才有可能趕不上麥收。

    見田川走進店里，武洪建丟下一大群圍住他的客戶，把田川迎進店里，問道：“田川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是不是又有新的農機上市了？”田川一笑，說道：“兩件事。一是看一下收割機和點播機的銷售情況，二是開壟覆膜機正式投產了，給你送些資料過來。你們舊海種棉花的多，有了這個寶貝，扣地膜的工作就輕松了，兩個人一天可以完成150畝以上的扣膜工作。”

    武洪建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急忙問道：“機器貴不貴？好操作嗎？有現貨嗎？今年的棉花在這一個多月內都要種下去，再慢就趕不上今年這撥了。”

    周圍的人們見他們說個沒完，有些不樂意了，都圍上來追問收割機的到貨時間。武洪建見不是辦法，對田川說道：“田川你給大伙一個準信吧，否則都不放心。”田川問了收割機和點播機的銷售數量，都是二百多臺，就向大家承諾道：“大家不要急，我是做收割機的點播機的老板。在這里我給大家一個承諾，凡是在四月底前*收割機和點播機的，只要排號在500號以內，都可以在五月底收麥子前拿到機器。時間再晚，或者*數量再多的，就得到時候再看總體的生產情況了。”

    他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又對大家說：“收割機和點播機不急，我們剛剛開始量產了開壟覆膜機，可以邊起壟邊扣地膜，一天能干100多畝地，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也是用25馬力拖拉機帶動，七千五一臺。我手里有機器工作的錄像光盤，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說著，把宣傳短片的光盤交給武洪建。

    武洪建馬上找出VCD機，將光盤裝進機器，播放起來。在場的人都圍上來看。很快，短短的五分鐘宣傳片看完了，大家立即圍住了田川，爭先恐后地詢問著開壟覆膜機的情況，大家都感覺到了這里的商機，最關心的問題就是機器的可靠性，以及什么時候可以到貨。畢竟棉花播種在即，若趕不上這一撥農時，就要等明年了。

    田川說：“大家安靜一下。有購買意向的，都先到武叔叔那里登記，我看一下*數量，才能確定最終的到貨時間。”

    在場的人基本都是農機服務專業戶，對于農機對應的農時相當敏感，立即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馬上找到武洪建開始登記。最終的統計結果是直接訂貨意向11臺，但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內拿到貨的話，就要取消訂單。

    田川拿起電話直接打給姜建兵：“建兵，三天之內，可以送30臺開壟覆膜機到舊海這里來嗎？”

    姜建兵說：“沒問題，后天我找兩輛加長貨車，送40臺過去。”

    “好，那就后天送過來。現在正是舊海種棉花的季節，我們盡量趕上這一個季節，把開壟覆膜機推出來。配一個售后的技術人員常駐在舊海，再把備件配齊，另外準備兩臺備用機器防止出現需要大修的機器，影響農時。”

    放下電話，田川對大家說：“機器可以在后天送到，購買模式和以前一樣，可以一次性付清，也可以分兩次付款。”又對武洪建說：“先按照40臺的數量賣，超過40臺的到貨時間，你再跟姜建兵商量。”

    一直忙到中午，店里總算清凈下來。武洪建拉上田川，回家吃午飯。

    田川送給武洪建兩瓶從美國帶回來的洋酒， 又把帶給小惠弟弟妹妹的零食、兒童讀物、玩具等取出來，分給他們。最后拿出的是給小惠的書籍、光盤和電腦。

    見到田川拿出的筆記本電腦，武洪建極力推辭，說禮物太貴重了。田川說道：“這是給小惠學英語和學電腦用的，其實還沒有給你的兩瓶酒貴呢。咱們這關系，這萬把塊錢的東西，還推來讓去的干什么，沒的讓人笑話。”他送給武洪建的兩瓶酒，一瓶是82年的拉斐莊園，另一瓶是當時在國內名氣最大的人頭馬XO，總價值遠遠超過那臺筆記本電腦，但若算上電腦里裝的各種正版軟件，就不好說了。

    見武洪建不說話了，田川又笑道：“82年的拉斐名氣大，價格高，但1993年份的拉斐莊園也不差，只是到現在時間比較短，市面上總量還很大，而且年份不足，酒的特色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現在只要60美元一瓶，我直接買了四桶，存放在加州的一個酒莊里。一桶可以灌裝300瓶，放上幾年之后，一瓶至少可以賣上四五百美元，可以小賺一筆。”

    和武洪建吹了一會牛，吃完午飯，田川和小惠聊了一會學習的事，教會她電腦的基本操作，讓她先自己跟著電子教程熟悉WINDOWS和OFFICE的操作，就趕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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