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時間正好到了，尤曼沒多想，解釋完之后便匆匆掛了電話。

    照著之前的動作，尤曼跟赫連星淳再練上兩遍，熟悉到葛老師滿意的程度之后，才開始吊威亞。

    尤曼這還是第一次吊威亞，不過她以前做任務，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極限都經歷過，吊威亞在她看來，也就是有點有趣而已。

    就像一個小玩具的吸引力。

    踩在凹凸不平的屋檐上，或是被吊在半空，若是不習慣，就算在地上把打戲動作練得熟稔，也很難駕馭好。

    尤曼和赫連星淳一直被吊著玩了半個多小時，才被放下來。

    這場戲正式開拍。

    姬月九在頭天晚上便伺機潛進了三皇子府，只是晚上元胤然一直都在，她沒找到機會。

    直到天亮，眼看著元胤然換了朝服出門，房里只剩下沈芷和她的一個貼身婢女，正在梳妝。

    姬月九從房梁上驟然而下，直接一個手刀將婢女劈暈過去。

    沈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站了起來，抓緊了手中的步搖，將尖利的一端對著來人。

    近來傳聞，江湖上出現一女魔頭，長發披散，面容妖冶，殺人無數。

    女魔頭最明顯的特征，便是如眼前人這般，戴著黑色鏤空面具，左眼通紅如鴿子血。

    姬月九看著沈芷驚駭的樣子，眸底劃過一絲沉痛。

    她悄然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對她動手，隨即抬手緩緩摘下了面具。

    這是她戴上面具之后，第一次在人前摘下。

    江湖傳聞，這血紅妖眼是女魔頭天生所有，不祥之兆，注定為魔。

    卻無人知，那是在姬月九帶著沈堯逃亡時，被追兵傷了的左眼，沈堯死后，她慟極而泣，一夜之間，雙眸淬血，幾近失明。

    最后雖然養好了右眼，左眼卻因為傷上加傷，再也好不了。

    面具下的臉，除了那只眼睛，還有更加瘦削的小臉，一切都跟從前的姬月九沒什么兩樣。

    她收斂了對待外人時那番狠厲妖孽的氣息，如舊時一般，對著沈芷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的像個孩子。

    姬月九雖是沈芷的嫂子，但年齡比沈芷還要小上好幾歲，平日里兄妹倆都是把她當孩子寵著的。

    沈芷都不好意思叫她嫂子，一直小九小九的叫著。

    “你是……小九？”沈芷頓時花容失色，滿臉不敢置信，“小九……小九你還活著……”

    姬月九聽見這熟悉的稱呼，一只腳忍不住向前，卻又生生忍住。

    她還記得今天來的目的。

    眸光微斂，她語氣帶著隱痛，緩聲道：“我還活著，你也還活著，可是阿堯，還有父親，母親，還有很多沈家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啊。”

    提起這些，沈芷的面色白了白，險些站不穩，伸手扶住了桌案邊緣。

    沒等她緩過情緒，姬月九倏爾又冷冷道：“他們都是冤死的！”

    “什……什么？”

    當初沈家出事，證據鑿鑿，那時的沈堯已經嫁入三皇子府，已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沈家內部的事情，故而不知。

    就算心里再不相信自己的家人會做出勾敵叛國之事，在那些所謂的證據面前，她也只能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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