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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淺笑醉云州 正文 第六十六章:親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作者/蘭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雪苼躲到角落里,“我不要在這里睡。”

    “你房間里剛死了人。”

    “我知道,我和小喜去睡。”

    “那我就把小喜扔到西山軍營里,你去。”

    尹雪苼見過無賴絕對沒見過這種無賴,她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縮在床腳,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赫連曜跟著擠上去,他隔著被子把人抱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以后都在這里睡。”

    雪苼密長的睫毛不安的眨動著,她現(xiàn)在實在害怕赫連曜的靠近。

    他是個惡魔,喜怒無常翻臉無情,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瞬會想什么干什么,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遠離他,永遠脫出他的視線。

    月朗星稀和暖風動,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溫和平靜,沒有知道云州的一代名妓在這樣一個夜晚里香消玉殞,連尸體都找不到。

    身邊睡著個豺狼,雪苼沒辦法安睡,她一直到了天色放青才瞇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床上并沒有人,外側(cè)的床鋪平平展展,好像沒有人睡過一樣。

    雪苼緩緩爬起來,她一動胸口的玉也跟著動了一下,她從睡衣里掏出來,長久的看著。

    這東西跟著她有十幾年了,因為玉能辟邪,她幾乎天天都要戴著,而且這還是寧姨留給她和長安的意義特殊,更應好好保護,但是這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呀。難道跟古書上說的那樣里面有藏寶圖?埋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

    玉片不是那種整片的,而是鏤空雕刻的,雪苼看不出來哪里能放上藏寶圖。

    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卻越來越不平常,她、長安、赫連曜以及莫憑瀾他們都被卷入一場陰謀里,到底誰是棋子,誰又是執(zhí)棋子的手?

    最近的突破是赫連曜,卻也是最難的,她不敢隨便在他身上打主意,而最初的起源是陳逸楓,這個她需要時間慢慢搞定,眼下她跟赫連曜的矛盾算是解除了嗎?她要借機給自己找條后路,絕對不能這么被動。

    外面有人敲門,雪苼以為是赫連曜,結(jié)果進來的是小喜。

    小喜見她起來就過來收拾疊被子,“小姐醒了您就去吃飯,昨天一天都沒吃,餓壞了吧?”

    經(jīng)她一提醒,雪苼還真是覺出餓,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她問道:“少帥呢?人去了哪里?”

    “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和張副官一起。”

    “奧。”雪苼長長的應了一聲,她解開盤了一天的辮子,這才想起這里是赫連曜的房間,連個梳子都沒有。

    “赫連曜他們?nèi)ツ睦锪耍鸱坶w嗎?”

    “不知道。”

    小喜這丫頭口風緊,不管是對誰,說話都很有分寸。

    雪苼說:“我回我房間里換衣服梳洗了,一會兒去吃飯。”

    小喜攔住她,“少帥把您的東西都搬過來了,衣服在這邊這間,熟悉去那邊的盥洗室。”

    雪苼皺起眉,赫連曜是個什么意思,以后都要睡一起嗎?但哪天他要是瘋病發(fā)作再把她扔出去,她豈不是沒地方去了。

    但是所有的以往經(jīng)驗告訴她,不能惹惱這個男人。

    起碼,在自己沒有找到后路的時候絕對不能。

    雪苼真是餓壞了,看著滿滿一桌子好吃的頓時食指大動,她一手抓著包子一手抓著油條,哪里還有大小姐的形象可言。

    小喜把粥遞給她,“您慢點兒,這么多沒人跟您搶。”

    正說著呢,赫連曜回來了。

    他扔了軍帽就在餐桌前坐下,看到雪苼圓滾滾的腮幫覺得好笑,“吃什么呢,這么好吃,我也嘗嘗。”

    他伸手就拿走了雪苼手里剩下的半個包子,幾口就塞到嘴里。

    雪苼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咬過的,這里還有這么多你隨便吃呀。”

    “你吃了沒死肯定沒毒,矯情什么,我又不是沒親過你。”

    大清早的雪苼鬧了個大紅臉,還能好好讓人吃飯嗎?

    小喜抿著嘴巴憋著笑給赫連曜添了一碗粥,然后悄悄的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氣氛有些詭異,雪苼想想都不可思議,這個瘋子明明昨天把自己都要折磨死了,今天卻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他難道自動忘記了不成?

    當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為了生存。她只能短暫的忘記仇恨,裝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雪苼是真餓了,跟他斗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所以就算對著他這張臉吃不下去她也硬塞,一盤包子成了兩個人搶,她咬過的勢必被他搶到手里,氣的雪苼索性不吃包子,拿了油條泡在粥里。

    赫連曜很惡心這種吃法!

    他皺眉,“不準把油條泡在粥里。”

    “為什么?我泡我的,又沒讓你吃。”

    赫連曜摔了筷子,“我要吃面。”

    雪苼揚聲:“小喜,少帥他要吃面。”

    赫連曜看著她挑挑如墨染透的濃眉,“我要吃你做的面。”

    雪苼輕嗤,“您不是說不好吃嗎?都砸地上了。”

    “我想吃。”

    得,雪苼不敢得罪。好在已經(jīng)吃的半飽了,她站起來,“那我去做,請問少帥有什么忌口的?”

    “我不吃芫荽。”

    “我,我不放芫荽。”

    “也不要蔥花。”

    “好,我也不放蔥花。好有嗎?”

    赫連曜點點頭,“沒了。”

    既然沒了點頭干什么,她還以為他不吃面條。

    雪苼出去正好遇到小喜,小喜問:“小姐您叫我有事?”

    “你們家少帥要吃面,要我親手做。”

    小喜笑著,“少帥在跟小姐您撒嬌呢。”

    雪苼惡寒,“撒嬌?得了,他撒嬌要吃人。”

    大清早廚房里有人,雪苼下廚立刻好幾個人來打下手,雪苼不放蔥花和芫荽,大廚師忙問:“小姐您不吃這些嗎?”

    雪苼搖頭,“不是呀,是你們主子不吃,你們不知道嗎?”

    大廚師搖搖頭,“我們少帥雖然出身矜貴,但是常年打仗他不挑食,我聽張副官說呀,他還曾經(jīng)吃過死老鼠。”

    雪苼這個惡心,“好一個大……英雄。”

    面煮好后端上桌,雪苼特意在地上放了個漂亮的荷包蛋,赫連曜很滿意,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

    “好吃嗎?”雪苼還是有期待的。

    “還湊合。”

    雪苼翻了個白眼,矯情的人是他才對,說好吃你能死嗎?

    面剛煮熟的自然很燙,他輕輕吹著,不得不說,赫連曜雖然是個丘八兵頭,但是吃飯的樣子很好看,透著一股子貴公子的優(yōu)雅,他這樣的人怎么吃老鼠肉?難道像吃西餐一樣用刀叉?

    見雪苼歪頭看著他發(fā)呆,曲起手指敲開了敲桌子,“你,看我干什么?”

    雪苼脫口而出,“老鼠肉是什么滋味,好吃嗎?”

    本來以為能惡心到他,但是赫連曜拿著絲帕淡定的擦擦嘴角,“還不錯,好吃。”

    雪苼捂住嘴巴,她想到了大牢里紅眼睛大尾巴濕漉漉的丑東西,本想惡心別人,結(jié)果自己先惡心到了。

    赫連曜一邊吃一邊說:“那次是行軍途中被人斷了糧草,幸好是秋天田鼠最肥的時候,有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挖開田鼠洞,里面不但有田鼠還有它們過冬的糧食花生,大家成窩端了烤著吃,別提多肥美。”

    雪苼站起來,“少帥您慢慢吃慢慢想,我想起來我還有事。”

    “坐下,你的飯還沒有吃完。”

    雪苼碗里還有半根油條半碗粥。

    赫連曜這個人看來相當?shù)膼巯ЪZ食,上次也是這樣,飯不吃完不許走。

    她氣呼呼的坐下,“可是我沒胃口了。”

    “你知糧食有多珍貴嗎?必須吃。”

    雪苼端起碗:“那你可不許再提別的。”

    “是你提的。”

    雪苼氣哭,這人怎么這么討厭呀。

    心不在焉的吃著碗中冷掉的食物,雪苼試探著問:“我今天可以去醉生樓嗎?”

    “你一會兒要去莫府去探望何歡兒,去什么醉生樓?”

    “看她?她怎么了?”

    赫連曜慢條斯理的說:“何歡兒前日跟著莫憑瀾跳了莫愁湖。聽說差點死了。”

    雪苼恍然大悟,原來那天張副官說的是毯子抱走一個女人是她呀,害的她以為是長安。

    現(xiàn)在她總算心安了一點,赫連曜這算是給了他一個解釋?

    雪苼咬著筷子出神,“我不想去,我怕我去了何歡兒會被氣死,她不愿意看到我。”

    “誰讓你代表你自己,你代表的少帥府。”

    雪苼驚訝,“這是什么意思?”

    赫連曜放下碗筷有些不耐煩,“哪里那么多廢話,吃飽了就換衣服去。”

    雪苼撅起嘴巴,“我去她家又不是參加晚宴,換什么衣服。”

    “給我丟人。”

    雪苼真的不愿意跟赫連曜對著干,可是他總是提出些無禮的要求,挑戰(zhàn)她的底線。

    快速吃掉最后一口飯。她對他說:“可是我沒什么好看的衣服。”

    “沒有?你沒看到左邊衣柜……”赫連曜沒有說下去,他額頭已經(jīng)起青筋了,這么小的事情都能讓他失控,他可是一直以冷靜為傲的。

    他很煩躁,那種不明所以的情緒又來了,他有點控制不住,想發(fā)火,特別想對眼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女人發(fā)火。

    還好,雪苼在他發(fā)火之前迅速進屋,左手邊的衣柜呀,剛才她只打開右邊的,根本就沒看左邊。

    人走了,赫連曜張開握緊的拳頭,忽然覺得好無力,那種感覺就像被扔在岸上的魚。再怎么鬧騰也回不到水里。

    雪苼拉開左邊的衣柜,她愣住了,里面滿滿當當?shù)男乱路欠ㄌm西的新款,她拿起一件裙子往身上比了比,全是她的尺寸。

    這些衣服就算從港島或者滬上買也需要幾天才能到,忽然一大早就看到了,難道赫連曜……

    心頭有些撞,撞的她胸口都悶疼起來,赫連曜是誠心要豢養(yǎng)她,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所有的教訓都是為了讓她學的乖一點。

    她換衣服出來,赫連曜正靠著窗抽雪茄,聽到聲音后回頭,眼睛里閃過驚艷。

    墨綠色的絲絨裙子。白色帶花邊的小襯衫,配著細細的高跟鞋更顯得雪苼纖腰不盈一握。

    赫連曜快步走過來,寒著一張精致的臉,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雪苼嚇得節(jié)節(jié)后退,她驚恐的張著嘴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要干什么?”

    夾雪茄的手放在她耳邊,他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雪苼長長的睫毛一顫,雙唇微張被他趁機吮住,模糊的聲音在他耳邊縈繞,“別說話。”

    她什么時候要說話來著,不對,她確實想罵他。

    嘴巴里鼻子里全是他濃厚的雪茄味道,她只覺得呼吸都不夠用,拼命想去推開他,男人卻置若罔聞,雪茄從他手里丟掉,牢牢的把美麗的小女人圈在懷里,他吻得更熱烈。

    那種連魂魄都被侵占的感覺又來了,雪苼從最初的抗拒到了順從,手指也由推拒改為抓著他后背的衣服,她好像失去了意識,半睜著眼睛呆呆看著男人高挺的鼻梁以及垂下來的濃密睫毛,愛和欲望的洪流如漩渦般席卷而來,她墮入其中無法逃脫,身心沉淪。

    終于在兩個人都沒法子呼吸的時候松口,但男人還是不甘心,他嘆息著在雪苼唇上咬了一口,沒太用力也覺到了痛,沉底的聲線夾雜著些許的暗啞,噴灑在她唇上,“下次親你要閉眼。”

    “奧。”呆呆的應答了一聲,雪苼伸出舌尖去舔被他咬疼的嘴唇,這個人是屬狗的,每次總喜歡咬她。

    看著粉紅唇上掠過的柔軟小舌頭,赫連曜眸色一黯,把沒有來得及放開的人更緊的裹在懷里。

    他在控訴,“尹雪苼,你勾引我。”

    “我沒有……唔。”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自此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大概身上的酥軟還沒有消褪,雪苼抓著他胸口的衣服鬼事神差的閉上了眼睛。

    這次的親吻更加霸道熱烈,等他終于親吻完了放開她嘴巴已經(jīng)麻辣辣的,估計是腫了。

    她摸著唇,雙眼發(fā)怔的看著赫連曜,“怎么辦?還能出去嗎?”

    赫連曜拉著她去鏡子前,指著鏡子里雙頰嫣紅水眸含春的女人說:“這么蕩?”

    雪苼心里是羞恥的,她認為他是唯一和自己親密過的男人所以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種肉欲和悔恨的矛盾心理折磨著她,很痛苦。

    赫連曜才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伸手拍拍她的屁股,“走吧,我正好去督軍府跟那幫龜孫子開會,送你去。”

    “那我可以帶著小喜嗎?我想看完了何歡兒去趟醉生樓。”

    大概是嘗到了甜頭,赫連曜格外的意氣風發(fā),連人都好說話:“行,帶上,先把我送去督軍府,我讓汽車送你們。”

    雪苼都愣住了,原來只有這樣赫連曜才能好脾氣好說話,那豈不是以后自己要跟醉生樓的姑娘一樣以色侍人?

    這個在醉生樓她早已經(jīng)決定,可是真要做起來她著實難堪,但是賣給一個人好過賣給一群人,她不會等著赫連曜厭倦拋棄,她要利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車里,小喜坐在前面,赫連曜和雪苼在后面,不是第一次同車,可是赫連曜一改往日一上車就閉目養(yǎng)神的習慣,反而一個勁兒瞅著雪苼,弄得她從上車開始臉上的紅就沒有消褪過。

    她把頭扭到玻璃那邊,看著外面的街景,云州城還同往日一樣,忙碌而悠閑,并沒有因為少個一個或者幾個人而改變什么。

    赫連曜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她更不敢看,手心下是結(jié)實有力的肌肉,帶著人體溫熱的觸感,而手背上則是男人布滿槍繭子的大手,粗糙卻灼熱,似乎能把她的手背燙下一層皮來。

    終于到了督軍府,雪苼看著赫連曜下車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她往里挪了挪,赫連曜做過的地方還熱乎乎的,雪茄的氣味很濃烈,她猛地想起了早上的事,不由得紅了臉。

    汽車在莫府門口停下,少帥的車來到,門房自然是趕緊去通報,雪苼卻一步邁進去,“不用了,是我。”

    雪苼對于莫家是再熟悉不過,小時候一個月有二十天吃住全在這里,雖然長安走了后這里的傭人全都換了,但是后來她要嫁給莫憑瀾做姨太太也住過幾天,門房不敢攔她,只進去告訴了瓶姑。

    瓶姑是從小養(yǎng)大何歡兒的干娘,據(jù)說前些日子剛來的云州,莫憑瀾不在家的時候家里大小事都由這個女人幫襯著何歡兒做主。

    她不認識雪苼,但見她穿著考究時髦,身邊還帶著丫頭,又聽門房說是做督軍府的車來的,雖然說何歡兒一病來探望的貴婦不少,但是身份這樣尊貴的還是沒有。

    雪苼把禮物交給瓶姑,都是血燕窩野山參這些珍貴的補品。瓶姑看對方出手如此大方忙進去通報,告訴何歡兒是少帥府來人了。

    何歡兒只是受了風寒,并沒有什么大礙,聽到說少帥府來了人不由得一愣,沒聽說赫連曜有家眷呀。

    她說了聲有請,可等人進來卻傻了眼。

    尹雪苼粉面含春,碧清妙眸往屋里一掃,她可太會來了,屋里有客人。

    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婉娘和雨苼。

    三個人看到雪苼都著實愣住了,雪苼早料到她們會是這種反應,秀眉微微挑起,她對何歡兒點點頭,“我也不想來,少帥非說這是禮儀。所以我來了。”

    何歡兒素衣散發(fā),半躺在貴妃塌上,一副病美人的模樣。她勉強笑著:“我還在想少帥府的人是誰,卻也沒想到是你。”

    “所以是我,就連座位都沒有了嗎?”

    何歡兒現(xiàn)在哪里敢得罪她,“請坐快請坐,我是太過驚喜了。”

    雪苼看了臉色發(fā)青的婉娘一眼,在她們的對面坐下,捧起蓋碗茶兒看了看又放下,含笑說:“婉娘和雨苼也來了。”

    按照常理,婉娘是長輩,雪苼見她應該先問安行李,但是她虧心呀,現(xiàn)在雪苼又攀上了云州城一城之主,赫連大軍的當家少帥,她汗都下來了,哪里還敢管禮數(shù)不禮數(shù)。

    婉娘偷偷的用帕子擦擦臉,換上虛假的笑容,“雪苼呀,最近怎么都不來家了?”

    “家?我哪里還有家?我要賣老宅你也要賣,我哪里還有家?”

    何歡兒瞪大了眼睛:“什么?尹家老宅要賣?尹夫人,為什么?”

    雨苼搶過話頭,“還不都是因為尹雪苼這個賤人,她害的我們家破產(chǎn),欠了一屁股債。現(xiàn)在她去少帥府享福去了,我們娘仨度日艱難,弟弟還小將來要成家立業(yè),我娘能有什么辦法?”

    “你娘辦法不小,我去享福,我受的那些罪可都一點點記得。”雪苼眸子里寒光閃動,所謂的親人竟然把自己鎖在屋里讓陳逸楓這個畜生欺負,這筆帳她一定要討回來。

    何歡兒眸子里滿是同情,因為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不便插嘴,便握著嘴咳嗽起來。

    尹雪苼冷眼看著她,心說這個咳嗽倒是來的很是時候。

    她和婉娘那筆爛賬沒有必要當著何歡兒撕扯,不能給她看了笑話去,所以雪苼不再說話,拿起茶杯用碗蓋兒撥了撥,秀氣的眉頭再度皺起,似乎是嫌棄那茶葉也似乎是嫌棄婉娘。

    等何歡兒咳嗽完,她站起來,婷婷裊裊的樣子就像一朵剛出水的白荷花,“行,看也看了,我走了,回去跟少帥復命,就說莫……夫人的病我已經(jīng)探望過了。”

    “雪苼”何歡兒喊住她,“你和尹夫人是一家人,有什么解不開的矛盾可以拿出來說,對不對?”

    雪苼最討厭她這幅自詡好人的嘴臉,當時她就是用這幅所謂寬宏大量的姿態(tài)把長安比的小氣善妒多疑任性的,現(xiàn)在她這是又來比自己呀。

    雪苼瞇起眼睛看著她,“你還是好好養(yǎng)病吧,操心這么多是要耗盡心血的。”

    雨苼大聲說:“尹雪苼,你太大膽了,敢咒莫夫人。”

    “我咒她什么?”雪苼咄咄相逼,毫不相讓。

    何歡兒這樣的好人有怎么能讓她們在自己家里起了爭執(zhí),忙說:“不是的,你們誤會雪苼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雪苼冷笑,“就怕有人豆腐嘴刀子心,告辭了。”

    直到她的高跟鞋聲越來越遠,屋里的三個人心才放下,雖然心里各自有各自的鬼胎,但是統(tǒng)一的面色蒼白,可見雪苼這個威風發(fā)的著實有用。

    何歡兒虛虛的嘆了口氣,“雪苼怎么變成這樣?以前我還覺得她比長安好了很多。”

    婉娘翹著嘴說:“從小一起長大的能好到哪里去?都是一樣的害人精,歡兒你可別生氣。”

    “我不氣,現(xiàn)在看來她沒進莫家到是瀾哥的好事。不過尹夫人您可要小心了,看出來她對您是有怨念的,現(xiàn)在她又有了靠山,萬一……”

    雨苼立刻著了何歡兒的道,“她敢!就是她那些惡心人的老底兒逼急了我全給她掀出來,看看少帥還喜歡不喜歡她?”

    “哎,就怕男人鬼迷心竅,剛才我對她也不太客氣,也不知道她會回去怎么說。”

    雨苼這樣的草包給人煽動起來就覺得自己渾身是本事,她大步往外走,“莫夫人你別怕,我這就跟她去說明白,今天全是我跟她吵嚷,和你我娘都沒關系。”

    “雨苼,雨苼。”婉娘匆忙去追趕她這個肉多腦子少的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兒。

    瓶姑送藥進來,何歡兒抬手就給潑到痰盂里,“人都走了還裝什么裝。”

    瓶姑幫她把肩頭滑落的暗紅色絲綢睡衣披好,又把她嫩嫩的手指給掖回到大毛毯里,“沒病也得好好養(yǎng)著,你這樣的身子,頂不住幾場倒春寒。”

    她冷哼:“是嗎?但是我覺得我一定會比莫長安那個賤人活的更長久。”

    門口,雨苼已經(jīng)追上了雪苼。

    她抬手拽住雪苼的胳膊,“尹雪苼,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雪苼皺著眉轉(zhuǎn)過頭,“放開你的手,我沒時間聽你說廢話。”

    “尹雪苼,你不要以為有少帥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他一定不知道你是個表子吧,要不要我去告訴他?”

    小喜聽她話說的難聽,就去抓尹雨苼的手:“放開我們家小姐。”

    尹雨苼不敢對雪苼怎么樣卻敢對小喜怎么樣,她覺得一個下人敢碰她就是欠打,松開手就給了小喜一個耳光。

    小喜的頭被打偏在一邊,尹雨苼不愧是常年和豬蹄牛肉做斗爭的人,手勁兒極大,小喜的臉上立刻留下了紅巴掌。

    雪苼火了,她甩手就給了尹雨苼一巴掌。

    她雖然沒有胖丫頭力氣大,但是她是用盡了全力,尹雨聲那張胖胖的臉上也留下了指痕。

    婉娘腳小這時候才趕到,她一看女兒給打了就要上來撕雪苼,司機早就按奈不住了,拔出槍就沖上來,“都別動,誰敢動我們家小姐。”

    婉娘和尹雨苼可沒有見過這家伙,頓時嚇得腿腳發(fā)軟,她們顫顫巍巍的抱在一起,“老總,不要開槍。”

    “道歉,給我們家小姐道歉。”

    雪苼淡淡的說:“她們打了小喜,我也打了尹雨苼,這就算扯平了。不需要道歉。但是我告訴你們,要是下次還敢這么囂張跋扈,別怪我不客氣。”

    兩個人只嚶嚶哭泣,并不做回答。

    “還有,你們敢賣尹家老宅試試?”

    婉娘哭著說:“已經(jīng)賣了。”

    “賣了?”雪苼瞪大了眼睛,她真恨不得奪過槍崩了這婆娘。

    “昨天畫押寫的房契。”

    “賣給誰了?”

    “陳,陳逸楓。”

    “你……”雪苼咬著唇,又是陳逸楓這個王八蛋!

    雪苼一拉小喜,“我們走。”

    司機忙收槍跟上,臨走還踹了雨苼一腳,沒用力,卻也夠她受的。

    雪苼氣呼呼的坐在車里,她現(xiàn)在真想去找陳逸楓,但冷靜一想又不行,陳逸楓可不像婉娘她們這么好對付。要對付她得有個完全之策才行。

    小喜問:“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雪苼看看她的臉,“先去藥鋪給你弄點藥,然后去醉生樓。”

    小喜忙搖頭,“不用了,我皮厚,打一下不疼的。”

    雪苼笑著戳了她的額頭一下,“那也得治,要不帶出去人家還以為我打的,我才不擔這個惡名。”

    小喜憨笑,心里流過暖流。

    雪苼接著跟司機說:“謝謝你,今天多虧了你。”

    司機忙說:“小姐,這是少帥的吩咐。”

    “少帥……”

    “是,他怕您在外頭被人欺負。”

    小喜笑著說:“小姐,少帥對您還蠻好的嗎?”

    雪苼微微笑了一笑,這是好嗎?他的好需要付出太多的代價去換,等他真能給的時候,她已經(jīng)分不出真假。

    車子在醉生樓停下,雪苼在路上買了兩簍子上等的水果和糕點帶給紅姨,紅姨滿面春風的接出來,“哎喲,這不是我們的花魁回來了嗎?我得鋪著十里的紅毯子來接。”

    雪苼滿面羞澀,“紅姨,看看您說的,樓里一切可好?”

    “都好著呢,你還掛心這個,看看你這身兒衣服,少帥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

    雪苼只好裝著笑,這算什么,是打落牙齒帶血吞到肚子里。給她們看到自己光鮮的一面就好。

    虛偽的客套后紅姨把雪苼讓進屋里,正好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紅姨吩咐了飯菜要雪苼留下吃飯,雪苼正好有事情要問她,便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兩個人喝茶聊天,雪苼問她:“紅姨,你可聽說了金粉閣的事情?”

    紅姨壓低了聲音,“可不是?大家都說是因為玉玉跟你爭寵傷害了你少帥一氣之下就滅了金粉閣,我還想問你是真假呢?”

    雪苼簡直無語問蒼天,這又擠在她身上了,她儼然成了褒姒妲己,禍國殃民的主兒了。

    她笑著端起茶吹了吹,“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不過這樣一說,我在云州城豈不是出名了。以后少帥不要我了,也就沒人敢要我。”

    紅姨薄薄的嘴唇兒一抿,“雪苼呀,我們都是實在人就說實在話,這個男人可不敢真說靠了一輩子,你得趁著現(xiàn)在還熱乎新鮮著從他那里拿好處。”

    “紅姨的意思是……”

    “只要你說服少帥把金粉閣給我,我跟你兩成的干股。”

    “金粉閣可是塊大肥肉,紅姨,您吞得下?”

    “這不讓你和我一起吞嗎?”

    “那兩成豈不是太少了?”

    紅姨睜大了眼睛看著雪苼,“尹雪苼,你好大的胃口呀。”

    雪苼倒是老神在在,“紅姨既然讓我拿好處,又怎么就吝嗇了。”

    紅姨一拍大腿,“成,我開始是怕你大小姐不愿意要這份不干不凈的錢,現(xiàn)在你開口了,我們五五分賬。”

    雪苼倒是榮辱不驚,“五五又太好了,說吧,紅姨可是這里面有什么大為難的?”

    紅姨點點頭,“是呀,這里面關乎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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