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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淺笑醉云州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穿上軍裝當男人

作者/蘭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長安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只要她一回頭就可以抱到青寶。

    可是她回頭了,她所謀求的什么都完了。

    不回頭,她對不起的只有孩子,可是回頭,她對不起的就是所有關心愛護她的人。

    咬咬牙,她爬起來,大步往前走。

    孩子哭的聲音嘶啞,最后變成了低不可聞的抽泣,終于消散在風中。

    莫憑瀾鐵青著臉,始終跟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他很失望,他一直抱著最后微末的希望,希望長安別放棄孩子。

    可是由此看來,她對自己的恨真是太深了,深到寧可放棄骨肉親情。

    他是不是做錯了?既然這么恨,還能再走回去嗎?他的謀求是不是太貪心了?

    其實那天在教堂里,他是真的準備退出了,只要她能幸福,就放她跟韓風凜在一起。

    可是誰知道出了那樣大的事,韓風凜已經不能再保護她和孩子,而她將孤獨無依,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長安竟然這么倔這么不領情。

    她在懲罰的是他還是她自己?

    上了火車后,她雖然不哭了,可是人呆呆的,滴水不進。

    莫憑瀾由著她,畢竟太難過了。

    可是第二天,她還是這個樣,莫憑瀾就有些生氣了。

    他走進去,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的眼睛始終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

    莫憑瀾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喝口水。”

    長安的身子瑟縮,“莫憑瀾,你答應了不碰我的。”

    莫憑瀾氣的咬牙,“我不碰你怎么給你喂水?還是你期待我對你做點什么?”

    長安蒼白的臉兒氣出了紅暈,她伸手去端杯子,可是因為手上無力,大半的水潑在莫憑瀾大腿上。

    幸好水不燙,否則就要滾水煮小鳥。

    始作俑者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轉頭看窗外,莫憑瀾去只好站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水漬,又去倒了一杯。

    這次可不準她動手,他給她喂了過去。

    長安倒是沒有再跟他擰著,一口口慢慢喝起來。

    因為她知道,莫憑瀾這人比誰都堅持,要是真鬧翻了,他會捏著自己的嘴巴灌。

    見她喝水了,他才放下心,又去倒了半杯,這次是放在她手上。

    “長安,既然是自己選擇的你就給我大氣精神來,此去余州,并不一定太平,你不是要保護雪苼嗎?我要看看你的本事。”

    長安愣住,“你又耍什么花招?”

    莫憑瀾微微一笑,“怎么?不敢嗎?”

    面對他的挑釁她并不接招,“無聊。”

    看著她嬌俏的樣子,莫憑瀾好想抱住她。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就在剛才,他腦子里有個念頭,這樣既可以讓長安沒有任何理由逃離自己,還會讓她跟自己不斷的接觸較勁。

    三年的時間,他相信自己總能讓長安原諒。

    到時候再把相思和青寶都接過來,豈不是完美?

    想到這里,他的笑意更濃,“其實這件事真的不容易,你記得你有個雙胞胎哥哥嗎?”

    長安不知道他為什么提起來,忽然抬頭看著他。

    莫憑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就知道她這個人對親情多渴望。

    忽然,莫憑瀾心頭一動,長安的母親生下一對龍鳳胎,長安也生下一對龍鳳胎,看來這是遺傳的,要是自己跟長安再生孩子,會不會也是龍鳳胎?

    不過這想的有點遠了,他連長安的原諒都沒得到,怎么又可能生孩子。

    長安正看著他等下文,眼睛雖然腫著,可是眼瞳卻給淚水泡的格外亮。

    “咳咳,就是余思翰,他現在在白長卿那里。”

    莫憑瀾沒敢說出余思翰是個小兔子,更沒敢說白長卿把他當女人養著,反正她總要見到尹雪苼,就讓那個女人去說好了。

    “他……現在好嗎?”長安終于問了起來。

    “嗯,不錯,你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換上女裝根本就是你,所以沒抓到你的情況下,何歡兒讓他裝扮成你,在二月二那天去祭祀。”

    這些,長安以前就聽他和雪苼說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提起又是什么用意。

    “我在想,他可以扮成你的樣子,你也可以扮成他的樣子。”

    長安砰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你是想讓我扮成他,這樣你對余圖遠舊部就有交代了嗎?”

    莫憑瀾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碧綠扳指,“對。”

    長安哈哈大笑,“莫憑瀾,你不覺得可笑嗎?你自己可是余圖遠的親生兒子呀,可是你卻利用你仇人莫如前和郄寧的兒女為自己樹立軍威,太可笑了。”

    莫憑瀾在心里默默的說,長安,其實我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可是你既然覺得我一直在利用你,那么就給你這個錯覺好了,恨我總比你天天傷心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好。

    而且,我更相信,只要我們朝夕相對定會日久生情。

    “長安,你答應嗎?答應了你就是余州的新督軍,我會給你打出一片天下。”

    莫長安冷笑,“我換上男裝剪了短發,可是我依然是個傀儡,你覺得我傻嗎?”

    “可是雪苼呢?你想想她!她馬上就要生孩子,現在只有在督軍府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你讓我用什么名聲收留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不穿赫連曜穿過的破鞋。”

    “你才是破鞋破襪子。”長安惱了,她紅著臉,可是因為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力氣,簡直跟小奶貓一樣。

    莫憑瀾真想把她抱在懷里親親她的臉。

    他低笑,手卻只敢放在她的頭發上,卻依然換來了怒目相視。他倒是不在乎,繼續笑著說:“長安,要想當真正的督軍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慢慢架空我,拿到真正的軍權。”

    長安瞪著他,“你知道我不可能打敗你,而且我也不懂,就算我把你弄死了也會成為別人的傀儡,到時候我和雪苼更遭殃,這不都是你算計好的嗎?”

    “我的長安真聰明,但是你也說了,要給韓風凜守孝,所以在余州的身份會很尷尬,只有這樣,我們都有利。”

    長安想了想,其實這些事對自己來說只能是有利而無害。

    這樣,總比呆在后宅要見識和自由要大,而且還會有自己使喚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和莫憑瀾搏一搏。

    “可是,你當別人都是瞎的嗎?我一個女人家,再怎么打扮還是個女人,一眼就看穿了。”

    他搖頭,“我說你沒見過余小八,他扮成女人怎么就沒有人發現呢?他還曾經扮成他七姐姐跟赫連曜成親,你回去問問尹雪苼,又是給多少人發現了?”

    除了戲臺上的小旦,長安沒想過一個男人會有多像女人。

    “長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過多的跟他們下邊人接觸,只需要你在重要的場合露個臉就行了,還有,你要裝著嗓子壞掉了,別說話。”

    長安點頭,可是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余思翰也是我這樣的自來卷嗎?”

    他點頭,“不過他一直用生發油梳小分頭,頭發還是能看出蜷曲的,你戴帽子,問題應該不大,只是可惜這長發。”

    短發長安又不是沒剪過,上次在金粉閣她扮男人真的比余思翰還要瀟灑,只是現在頭發已經垂到了肩膀上,,莫憑瀾的手從她的發絲間穿過,有些不舍。

    長安在這方面卻十分的豁達,“頭發而已,不算什么。”

    莫憑瀾卻不忍心,他摸了又摸,“要不不剪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長安猛然驚醒,這個狐貍竟然把她從當不當他的傀儡引到了剪不剪頭發,這不就是代表自己答應了嗎?

    果然,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算來,跟他交鋒連一個回合都沒有過去。

    火車到余州那天,已經是桃花開放的時候。

    他把人帶到別院里,正是當年他和何歡兒把雪苼困住的那個院子。

    雪苼已經先得了信長安要回來,她心中十分的忐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等見了面,倆個人都哭了。

    莫憑瀾知道她們有體己話要說,便先行離開了。

    雪苼抓著長安的胳膊上下打量,“這是怎么了?不是逃了嗎?給他抓回來了?”

    長安搖搖頭,“倒不是。”

    她把自己離開后的情況都跟雪苼說了,說到傷心處難免落淚哭泣。

    “韓風凜死了?你覺得是莫憑瀾殺的?”

    長安點頭,“除了他還有誰?”

    雪苼卻不以為然,“我覺得不是他,他這個人雖然壞,但絕對不是做哪些陰毒之事的人。或許對別人無情,但對你絕對不是的。”

    “哼,他是什么人難道我不清楚嗎?我們有今天全是他害的。”

    雪苼嘆了一口氣,“長安,其實你心中早有答案了對嗎?你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更恨他的借口罷了。要不,你會覺得自己對不起韓風凜。”

    “雪苼……”長安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要白,雪苼這么了解她。

    雪苼見她難過,便說了別的,“那青寶你真的要放在津門嗎?”

    “嗯,我不想他從小就在這些是非里長大,青鸞為人豁達開朗,我相信她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壞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是設身處地根本就不會懂,更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就像她自己,又有幾個人能懂她和赫連曜的一番糾纏。

    所以,她尊重長安的選擇。

    安慰她幾句,她拉著長安的手說:“走,我們先去吃飯,既然打算做了就放手去做。這路是人走出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又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

    見雪苼支持她,長安也有了幾分底氣,“我就知道你懂我。雪苼,讓我們聯手好好活下去,我們在這亂世掙扎了這么久,還有什么理由要放棄?”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雪苼伸手撫著肚子,“長安,我們是當母親的,更要堅強。”

    長安伸手放在她肚子里,現在雪苼已經顯懷,但比起她那個時候就不夠看了,略穿寬松的衣服幾乎看不出來。

    她想到了雪苼的病,但是卻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莫憑瀾沒有告訴她雪苼自己知道不知道病情。

    卻沒有想到的是雪苼自己提了起來。

    她淡淡一笑,眼里似有月光流淌,閃著柔和高潔的光輝,“長安,莫憑瀾跟你說了我的事了吧?我腦子有點問題,會頭疼暈厥,醫生給我開了藥,但是這個藥吃多了會刺激神經,為了孩子,我不敢吃。只是我怕……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孩子拜托你了。”

    長安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眼淚差點掉下來,“你別說傻話,會沒事的,孩子和你都沒事。”

    “我也希望這樣呀,所以我現在要好好吃飯,我好餓。跟廚房說了做酸筍老鴨湯,我要喝三碗。”

    看著她故作輕松的樣子,長安心里很是難過。

    她也是母親,自然知道雪苼心里的煎熬,懷著青寶和相思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惶惶不可終日,所以孩子出生后青寶還好,相思就一直體弱多病。

    現在想來,這孕期的營養和心情真的很重要,她既然來了一定要好好寬慰雪苼,讓孩子平安出生。

    當天,她就休息在別院里,莫憑瀾并沒有出現。

    晚上,她跟雪苼在一張床上睡覺,倆個人說了半宿的話。

    第二天第三天莫憑瀾一直沒有來。

    一直到第四天,不僅是他來了,還帶著大隊的人馬高調出現。

    雪苼是孕婦,她不能受到驚擾,頓時心慌慌的。

    長安正要出去看看,莫憑瀾自己走進來。

    他的身后是陳橋。

    陳橋手里還捧著一套深藍色軍服,那軍帽上的帽徽黃燦燦的,一看就是督軍的帽子。

    陳橋給長安和雪苼行了個禮,然后叫夫人。

    長安蹙眉,“陳副官,我已經不是你家夫人了,而且你不該叫我督帥嗎?”

    陳橋難得露出一點笑臉,“您還沒換衣服,不算。夫人,以前陳橋愚昧,多有得罪,給您賠罪了。”

    說完,他給長安行大禮。

    長安卻不管他,“這是看著我成了你上司怕我公報私仇?放心,我這督帥又沒有什么權利,而你可是堂堂莫師長身邊的紅人。

    陳橋被她冷嘲熱諷,卻并不惱怒,還對長安說:“陳橋唯督帥馬首是瞻。”

    長安聽了冷笑,“這話說的,好像我能管的了你一樣。”

    陳橋早就得了莫憑瀾的吩咐,所以不管長安怎么刁難都不為所動,他把衣服遞過去。

    雪苼替長安接了,皺著眉說:“今天就要過去嗎?”

    莫憑瀾點點頭,“嗯,這幾天吳逯這幾個人過來。”

    長安也許不知道,但是雪苼卻知道,吳逯曾經是余圖遠的拜把兄弟,卻也是莫憑瀾第一個收買的人,但是等莫憑瀾拿下余州后他卻又諸多微詞,這次的叛亂他始終觀望,老狐貍其實想的就是倆敗俱傷后他獨大。

    叛軍雖然手里有余圖遠,但老余已經病的要死了,無法出來主事,所以莫憑瀾平叛的借口就是叛軍手里的余圖遠是假的。

    現在,吳逯老兒又提出要余圖遠出來說話,莫憑瀾撒起謊來不臉紅,說給叛軍殺了。

    那吳逯就說要余少爺出來主持大局,否則他和余家舊部都不好做人,等于了另主他投,會晚節不保。

    本來莫憑瀾的想法是讓他永遠閉上嘴,不過在火車上因為長安才想到的,現在也是長安該露面的時候了。

    長安問他:“我該怎么做?”

    “把衣服換上,頭發……就拜托雪苼了。”

    雪苼點頭,帶著長安去了內室。

    外面,莫憑瀾卻后悔了。

    他現在有些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法子是對是錯了。

    讓長安換上衣服去假裝一個男人,雖然只是假裝,可是他心里還是免不了難受。

    說多了,還是因為自己保護不好她。

    可是,現在他要對付的人其實不是吳逯這些人,而是長安她自己。

    陳橋看出了莫憑瀾的擔心,他低聲說:“師座,您不用擔心,夫人有我在。”

    莫憑瀾把陳橋放在了長安身邊當副官。

    他點點頭,“我不會讓她直接跟吳逯見面,你也防著點,那老東西花樣兒多。”

    陳橋應了,垂首一邊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簾櫳一挑,雪苼先走了出來。

    她臉上笑盈盈的,對里面的人說:“出來吧。”

    一雙皮鞋先邁出來,跟著是一雙長腿,莫憑瀾慢慢往上看去。

    第一眼,他瞇起眼睛,差點喊出了余思翰的名字。

    穿了軍裝,雪苼把她的頭發剃成余思翰那樣的小分頭,生發油抹了,又戴上帽子,只能看到兩鬢短短的頭發。

    可是細看,終究還是能看出長安是女人。

    雖然余思翰也精致細膩,雖然長安舉止動作比他還瀟灑了幾分,可是終究有些女性的特征是掩飾不住的,比如喉結,比如胸口。

    長安的胸并不大,在沒生孩子前穿上寬松的衣服還看不出來,可是從生了孩子后就長大了不少,現在穿著軍裝已經能看到胸口那塊微微隆起。

    她見莫憑瀾的眸光一直落在上面,頓時又羞又氣,只礙于陳橋和雪苼在場不好說什么,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她卻不知道,紅著臉的這一樣是有多嬌俏,直接是百媚生。

    莫憑瀾喉結上下滑動,這樣一身戎裝的莫長安卻讓他只想按在床上扒光了狠狠的欺負。

    雪苼也明白差在哪里,她對莫憑瀾說:“本來也是強人所難,小八再怎么說都是男人,她這樣也是不錯了。能不能只露出臉?”

    莫憑瀾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對陳橋說:“去找件大衣來。”

    陳橋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現在的天氣穿大衣?”長安也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天陰陰的,風很大,應該挺冷的。

    她心說幸好不是六月,到時候難道也讓她穿大衣不成?

    陳橋很快就拿了大衣回來,長安往身上一披,這下雪苼的眼睛都亮了,“這么看還真是余小八,可惜余小八都沒有你這份英氣。”

    長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

    莫憑瀾忽然想起云州那次她和余思翰擦身而過的情形,當時自己只怕他們倆個見面,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成了長安的遺憾,看來以后還真得找機會給他們倆個見一面了。

    長安問道:“我應該注意些什么?”

    她剛才在里面聽雪苼說了一些這個吳逯的事兒,知道這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不由得有些緊張。

    莫憑瀾道:“你只推辭了自己嗓子受傷不能說話就行了,別的有我和陳橋。”

    長安點點頭,“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演砸了別怪我。”

    莫憑瀾忽然笑,“怎么不怪你,好好演,演不好不給工錢。”

    莫長安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實作為仇人,不適合這樣。

    但是長安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又過了一年多夫妻,有些習慣已經形成了,要改掉很難。

    雪苼和陳橋這兩個旁觀者是看的真真的。

    這次,因為要見吳逯,只能讓長安自己去,雪苼還是要呆在這里,但是已經放出風去,這里住著“余思翰”的女人。

    雪苼目送他上了汽車,心里卻不能平靜。

    車里的長安自己也是,她戴著白手套的手緊緊扣在一起,感覺身上都出了薄汗。

    莫憑瀾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很緊張。”

    長安掙扎了一下,“那是自然,小時候聽戲有孟麗君假扮女駙馬,就覺得古人真傻,男人女人都看不出來,最后看個耳洞就知道是女人了,那為什么不早早去看?你看看我這耳洞,要是真有人走過來不就看到了嗎?”

    莫憑瀾看著她白嫩飽滿的耳珠,眸色深了幾分,他無聲的舔了舔唇,“沒事,他也有。”

    “他也有?你是說……”

    長安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哥哥還真是諸多怪癖呀。

    她想起以前聽到關于余州少帥的傳聞,說他好男風,喜歡玩戲子,現在看來他自己想當戲子吧?

    她只顧著想心事,卻忘了手還在莫憑瀾手里。

    雖然隔著一層手套,莫憑瀾卻感覺到那種讓心悸動的柔軟,他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車子終于到了督軍府,長安剛走進廳堂,就聽到下屬來回報,說吳團長過來了。

    莫憑瀾把手放在長安肩膀上拍了拍,“放松。”

    長安嫌棄推開他的手,一甩大衣瀟灑的在正中一把披著虎皮的太師椅上坐下。

    莫憑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后對下面人說:“請。”

    隨著腳步聲,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清瘦男人。

    他長得身量不高,但是腰板筆直,帽檐下露出的鬢角是花白色,怪不得要給人叫老頭。

    他眼睛盯著長安卻不行李,直直的向她走過去……

    長安大驚失色,這是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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