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很是無奈的應(yīng)道,“爹,您看我不是挺好的,可比原來還長得好了。”
這話程曦說的不假,因為是在酒樓里,吃的倒是比這清貧的鄉(xiāng)下好多了,油水也足,這兩個多月下來,程曦還真是覺得自己比原來長了些肉,個子也冒了一點。
程大貴上下打量著程曦,之后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大家都好就好。聽你哥說,你跟他們的那個趙老板的夫人熟識,可有你哥他們的消息?這一走兩個多月,啥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去了府城,我就擔心……哎!”
程曦剛開始聽說后也懷疑過,后來是因為見過趙老板才漸漸打消了懷疑的念頭,程大貴會懷疑也無可厚非,程曦想著,若是告訴他一點消息沒有,怕是這爹要更擔心了,干脆開口說道,“哥哥倒是沒傳消息回來,不過我去找趙夫人打聽了,她說趙老板他們早已經(jīng)到了府城,都安定下來了,哥哥他們應(yīng)該也挺好的,說不動過不了多久就會給咱們傳消息回來了。”
程大貴聽得程曦得話,果然松了一口氣,面上的擔憂也消散了不少,“有消息就好,你們咋回來了?”
程曦應(yīng)道,“好久沒回來了,所以回來看看,爹您的身子和腿可好些了?還在吃藥沒?”
程大貴嘆息一聲應(yīng)道,“這腿這輩子怕是也就這樣了,如今也就是個拖累。”
程曦忙安慰道,“爹您說的是什么話,您可是家里的主心骨呢,哥他們也不在家,吳姨和小弟她們都還指望著您呢。”
聽得程曦說的話,想著自己的娘和大嫂自從倆大兒子走后,時不時的來找茬,程大貴便只得收起消沉的心理,打起精神,自己若是不在前面擋著,自己的娘怕是能把她們母子趕出去。
程曦看著程大貴面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便知道家里肯定不太平,想著許家那些人的難纏,程曦擔心的問道,“是不是許家的人過來鬧了?”
在不知不覺中,程曦早就把許三郎劃拉到許家人之外了,反正這許家的人也都沒把許三郎當成自家人。
程大貴搖了搖頭,也不打算瞞著程曦,嘆息一聲道,“許家人倒是沒來鬧,是你大伯娘,時常攛掇你來奶過來鬧,哎!”程大貴一臉煩悶。
程曦看著程大貴愁眉不展的樣子,伸手抓著他的手安慰道,“等咱們跟哥哥掙了錢,就接您們?nèi)タh城里,到時候就沒人來鬧了。”
程大貴拍了拍程曦的手,“難得你有這份心,爹心里就知足了,你們自己把日子過好,爹就高興。”
這時候吳氏端了了兩碗面從外面過來,放到兩人面前,“趕緊的吃吧,時候不早了,吃了早些歇息,我去給你們鋪床。”
程大貴道,“阿辰的屋子……”
不過程大貴還沒說完,就在吳氏突然瞪過來的眼神下乖乖閉上了嘴。
吃過了面,兩個人稍稍洗漱一下就回了程曦的屋里休息,反正在縣城里都是同床共枕,差不多也都習慣了,原本回來走了不少的路都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因為酒樓早上都是不開門的,中午才開始營業(yè),不用起來太早,起來早了也沒啥事兒,兩個人便習慣了早上多睡一會兒,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兩人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因為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吳氏老早就起來做好了早飯,程強在院子里玩兒,看到程曦便興奮的撲了過去,“姐,姐。”
程曦及時摟住程強沖過來的身子,程強朝著廚房喊道,“娘,姐起來了,可以吃早飯了。”
聽得程強的話,怕是因為他們晚起耽誤了早飯,程曦略顯尷尬的咳嗽一聲,揉了揉程強的頭,說道,“自己去玩兒,姐要去洗漱了才能吃早飯。”
吃過早飯,程曦便將從縣城里給幾人帶的禮物拿了出來,特意給程強帶的點心,還有幾匹布,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禮物,吳氏跟程大貴面上卻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意,嘴上還是說道,“以后可不能這么破費,有錢多存著些,你們往后好過日子。”
吳氏則擔心的說道,“你們每個月的六百文可準備好了?”
許三郎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吳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聽說這許老太太前幾天還吵著要去縣城里找你們,怕就是這事兒,你們早些給送過去吧,以后得記得這事兒,要是讓許老太太跑去縣城里去鬧你們,可就麻煩了。”
想著這一千二百文錢就這么沒了,那是自己兩個月辛苦賺錢的工錢,想著程曦就覺得肉疼的很,可是肉疼能有什么辦法, 真讓許老太太鬧到了縣城里,怕是又沒得安寧日子過了。
程曦是一點都不想見許家的人,等到許三郎說回許家的時候,程曦便直接拒絕了,“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許三郎卻是站在原地一直沒動,程曦疑惑看著低著頭的許三郎,“怎么了,快去啊?早些回來。”
許三郎抬起頭看向程曦,“老待在你娘家也不好,咱還是回去咱自己屋里吧。”
程曦想著那什么都沒有的茅草屋,要過去住還得從新搬東西過去,吃的用的也都沒有,指望許家也基本不可能,便搖頭拒絕道,“得了吧,那破屋子啥都沒有怎么住?我不去,你趕緊的將錢送過去,回來還得幫著干活兒呢。”
此時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程大貴有腿傷不能干活兒,吳氏不但要照顧程大貴和程強,且家里家外的活兒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頭上,地里的包谷棒子早就該收了,卻是還有一大半沒收,程曦想著能在家里呆兩天,自己跟許三郎便幫把手。
許三郎的臉色有些黑,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程曦看著明顯黑了臉不高興的許三郎離開的背影,疑惑的喃喃自語,“這又是咋了?”
吳氏從灶房里出來,剛好見到程曦看著門口喃喃自語,問道,“怎么了?許三郎回去了?”
程曦點點頭,應(yīng)道,“剛還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黑了臉,這脾氣真是反復無常。”
吳氏問道,“你們剛剛說了什么?”
程曦回憶了一下,“不會是應(yīng)該我不跟他去住茅草屋他生氣了吧,可那茅草屋什么都沒有,怎么住人啊,難道他還能指望許家人呢?”
吳氏嘆息一聲,應(yīng)道,“曦丫頭,許三郎如今是你相公,你們是一家人,不管那茅屋怎么樣,那都是他的家,你這般嫌棄,他心里怎會好過?”
被吳氏這么一說,程曦便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這是專挑許三郎的痛楚戳了,也難怪許三郎跟自己黑了臉,卻聽得吳氏繼續(xù)說道,“那不僅是他的家,既然你嫁給了他,那也算是你的家了,你這般做法,會讓他覺得你根本沒將他當成一家人。”
程曦想著許三郎的種種,心里閃過一絲心疼,應(yīng)道,“他一會兒回來我哄哄他吧。”
吳氏聽得程曦得話,很是欣慰道,“那茅草屋確實沒法住,許家你們也肯定指望不上,還是住家里吧,不過你要跟許三郎好好說。”
程曦點頭應(yīng)道,“我知道了。”
等到許三郎回來,程曦便難得比以前殷勤的站起身來迎接,“回來了?”
只是當程曦看到許三郎脖子上的幾道帶血的抓痕,程曦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凝固,皺起了眉頭問道,“脖子上怎么回事兒?”
許三郎黑著臉甕聲甕氣的道,“沒事,不是還要下地?走吧。”
程曦卻是有些火大,“不會是許家人干的吧?咱把辛辛苦苦掙得錢給她們送過去,她們還這樣對你?真TM一群畜生。”
許三郎聽得程曦得大吼大叫,面上表情說不出的精彩,斥道,“以后不要這么說話。”
程曦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撒潑的情緒,開口問道,“老太太干的?”
許三郎看著程曦似乎不問個所以然來便不罷休的架勢,只得點點頭,應(yīng)道,“我跟奶頂了兩句。”
就這一句話,程曦大概也明白了,怕是那尖酸刻薄的許老太太拿了錢還嘴不饒人,惹得許三郎頂了嘴便撓了許三郎。
程曦心里雖然生氣,可也不可能跑去找許老太太給撓回來,只得無奈嘆息一聲說道,“我去看看屋里有酒沒,用酒洗洗給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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