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焦急的應(yīng)道,“好。”
邊說著許三郎就抬腳準(zhǔn)備離開,都忘了手里還抱著那孩子,程曦忙出聲提醒,“孩子先留下吧。”
原本就陰沉著臉的許老太太聽得程曦還說要把孩子留下,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這范家早就跟你斷絕了關(guān)系,你還緊趕著往上湊什么?這孩子可跟我許家沒關(guān)系,不準(zhǔn)留在許家。”
許文宇朝著一旁的程芳看了一眼,程芳雖不情愿,也只得開口說道,“是呢,三郎,你姥姥當(dāng)初送你回來就說了,以后讓你不必再去范家,你現(xiàn)在過去合適么?要不這孩子讓你四叔幫忙送回去就算了,你也別過去了。”
程曦聽得只在心里冷笑,從這孩子的話中,不是傻子就能聽出來這許三郎的姥姥肯定是出事兒了,這許家人還要想著百般阻攔許三郎去范家,那點心思,真是讓人不齒。
許三郎聽得也是心涼,雖自己最終被送回來許家,但是在姥爺家,卻從未受過許家這樣的委屈,然而許家人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此時兩人也懶得跟許家計較,程曦只開口說道,“孩子先送回我娘家。”
這吳氏站出來,正準(zhǔn)備出聲說孩子她幫忙看著,卻是被自己男人警告的瞪了一眼,吳氏只得改口說道,“孩子我?guī)湍銈兯腿コ碳野桑銈冓s緊過去范家看看。”
許三郎此時心里著急過去,只得點了點頭,將孩子遞給吳氏,不想孩子緊緊的抱著許三郎的脖子不放,嘴里只嚷嚷著,“要哥哥,要哥哥。”
看許三郎一副無措的表情,程曦只得上前輕聲哄道,“百歲乖,去大娘那兒,讓哥哥去找你奶奶,然后帶奶奶來看你好不好。”
一聽說去給他找奶奶,孩子總算有了松動,小聲的詢問,“真的么?”
程曦點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了,快去吧,讓大娘帶你去找好吃的。”
孩子最終經(jīng)不起美食的誘惑,乖乖的去了吳氏的懷里。
程曦又囑托道,“麻煩大伯母了,孩子怕是受了不少委屈,等送到程家,讓我哥去給他找個大夫看看,看看身上是否有傷。”
吳氏點點頭應(yīng)道,“放心,你們趕緊去吧。”
安置好孩子,兩個人不敢耽擱,快速朝著范家所在的鳴水村趕去。
身后,許老太太臉色陰沉的看著兩人離開,嘴里罵罵咧咧的道,“范家那老東西還真是會挑時候,以前怎么不見她來看看許三郎,現(xiàn)在派了孩子來裝可憐,哼,誰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隨即就把戰(zhàn)火轉(zhuǎn)移到了抱著孩子的吳氏身上,“喪門星,要你管什么閑事,都是你多次一舉,不然這小賤種都被他們帶回范家去了。”
吳氏看著許老太太一副找他算賬的架勢,忙開口說道,“我先將這孩子送去程家。”
說完便抱著孩子快步朝程家的方向去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許文宇眼睛微瞇的說道,“不知這范家是真出了事兒,還是故意玩兒的把戲。”
許老太太陰沉著臉說道,“管她整什么幺蛾子,這個時候想將許三郎弄去她范家,沒門兒。”
如今這許三郎可是許家的搖錢樹,而且許文宇還指望著通過他們搭上更多的關(guān)系,這個時候,怎么樣都不能讓許三郎離開許家再去范家的。
而許三郎跟程曦快速的趕去了鳴水村,來到了一座還算不錯的院子前面,焦急的敲響了院門。
許三郎原本還打算敲幾下沒人開就直接闖進去,不想剛一敲門,里面就傳來了一個婦人應(yīng)答的聲音。
“誰呀,來了。”
吱呀,門開了,里面站著個中年婦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你們找誰?”
許三郎也一臉疑惑,“這不是范家院子么?”
中年婦人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找范老太太啊?他們祖孫倆搬去村東邊的老屋了,這宅子早就賣給咱家了。”
許三郎眉頭微皺,跟婦人道了聲謝,之后便帶著程曦又往村東的老屋奔去。
來到老屋門前,程曦左右打量著,偏遠(yuǎn)靠山的地段,就一座簡陋的院子坐落在山腳,周圍也沒什么人家,矮籬笆院墻,抬眼就能看清里面院子的全貌,里面是籬笆茅草屋,還真是夠簡陋的。
院子里倒是收拾的還算妥當(dāng),一邊開墾了種著冬白菜,長勢還不錯,另一邊種了些雜樹,看的出來這院子的主人應(yīng)該很勤快。
而此時院子里卻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院門虛掩,許三郎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推開了院門,往里走去。
之后兩個人在里面的三間茅草屋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屋里簡陋異常,卻是一個人沒有。
看到?jīng)]有人,許三郎跟程曦倒是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便打算去周圍看看,看人是不是出去干活兒了,在院子周圍溜達(dá)了一圈,卻還是沒見著人。
突然前面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看到兩人出眾的外貌,先是愣了愣,隨即皺著眉頭斥道,“你們倆是什么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的轉(zhuǎn)悠什么?”
程曦忙上前指了指許三郎應(yīng)道,“請問范老太太是住這兒么? 她是他的的姥姥。”
中年男人吃驚的看著許三郎,“你就是當(dāng)年那個命硬的娃?”
許三郎眼神微暗,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中年男人嘆息一聲應(yīng)道,“你姥姥在那兒,當(dāng)年硬說是你這娃命硬克了范家,把你送走了,這范家還是逃脫不了這命運吶。”
許三郎跟程曦順著中年男人所指的地方看去,哪兒有什么人,只見著一個小土堆。
許三郎瞳孔微縮,即便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看著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姥爺一家,除了剩下一個孩子,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中年男子卻還在說道,“也不知道這范家造了什么孽喲,這老太太死在屋里都發(fā)臭了,若不是村里跟她相熟的老婆子發(fā)現(xiàn),怕是現(xiàn)在都還在屋里躺著,這范家唯一的孩子也找不到了。”
許三郎卻是漸漸的蹲了下去,抱著自己的頭開始喃喃自語,“都是我,都是我,是我該死,……”
程曦看許三郎的樣子便知道這傻子怕是把過錯都攬到自己的頭上,認(rèn)為是自己命硬害的范家家破人亡了。
程曦嘆息一聲,蹲下身子摟住許三郎的頭,紅著眼眶輕聲安慰道,“不關(guān)你的事,你都不在范家了,不關(guān)你事的,那些都是騙人的。”
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對抱在一起的年輕人,一臉同情嘆息著搖了搖頭,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程曦?fù)еS三郎哄了好半天,許三郎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只是抬起頭時,眼睛還紅著,面上也滿是悲悸,沙啞著聲音開口,“我去看看姥姥。”
看許三郎快步朝著那小土堆走去,程曦忙跟了上去。
之后許三郎就默默的跪在小土堆旁,靜靜的看著小土堆,也不說話。
程曦站在許三郎身后,腿站累了又蹲下,蹲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個時辰差不多過去了,許三郎似乎還沒有動一動的跡象,程曦心里正思索著要如何勸勸許三郎,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著一背脊有些佝僂的老婦人,被一個中年漢子扶著朝這邊來了。
程曦叫了一聲許三郎,沒反應(yīng),干脆伸腿踹了一腳許三郎,說道,“有人來了。”
許三郎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抬起通紅的眼簾,看向遠(yuǎn)處,看完就又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呆愣愣的看著小土堆。
程曦?zé)o奈嘆息一聲,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等著那兩個人過來。
老太太腿腳似乎不太利索,程曦站的都又想坐下去了,兩個人才來到跟來。
看到程曦后稍稍愣了愣,隨即看向跪在小土堆前的許三郎,老太太沙啞著聲音不太確定的開口,“你是當(dāng)年的許子豪?”
許三郎終于再次有了點反應(yīng),朝著 過來的老太太跟中年男人道,“郭奶奶,郭二伯。”
老太太看著跪在小土堆前的許三郎,激動的應(yīng)道,“好,好,這姑娘是?”
程曦主動自我介紹,“郭奶奶,郭二伯好,我是他媳婦。”
老太太再叫了兩聲好,才對著跪在小土堆前面的許三郎說道,“孩子,起來吧,下去屋里,我有話跟你說。”
看許三郎沒動,老太太嘆息一聲再次說道,“是你姥姥有話讓我?guī)Ыo你。”
許三郎終于有了動靜,抬頭看向老太太,一臉的期待,老太太卻是開口,“先起來,回去再說。”
許三郎只得起身,程曦忙上前扶住因為跪了太久有些晃悠的許三郎,一行人跟著回去了那茅草屋,之后在正午里圍著桌子坐下。
老太太終于開了口,“沒想到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了,若不是我?guī)滋鞗]見著她人,讓老二過來看看,哎……”
之后老太太看了眼郭老二,郭老二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破舊的荷包放在了桌上,老太太將荷包推到了許三郎面前,開口說道,“雖然她走的突然,卻是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有這一天,早早的就做好了準(zhǔn)備,這是她賣了宅子和這些年存下的點積蓄,說她若走了就托我轉(zhuǎn)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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