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終于找到了她所期盼的答案,但卻也還是不知方法。
月清淺有些失魂落魄,身子險些站立不住。
幸虧秦墨宣及時扶住了她,他緊皺著眉頭道:“清淺,你究竟怎么了?”
月清淺微微回了回神,對秦墨宣扯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道:“秦墨宣,若你想了許久的一個死局,其實是有可解的方法的,但那方法還來不及看便沒了,該如何?”
她的稱呼,讓他詫異了一瞬,但隨即卻又聽到她用十分憂傷的語氣說的話。
秦墨宣仔細思索了下,溫柔道:“既然沒了,再找不就好了。”
月清淺依舊失魂落魄著,目光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找不到了,我已經將它燒了……”
秦墨宣從未見過這般失魂落魄的月清淺,就好像是一下子丟失了什么支撐點一般,整個人失去了生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有些心疼,她剛剛燒的應該就是她所說的方法了,只是她卻為何會將它燒了?
秦墨宣細聲安慰著月清淺道:“既然說是有可解的方法,便也證明那并非是一個死局不是嗎?但凡不是死局,也就必然能找到方法。”
大約是秦墨宣的話起了作用,月清淺臉上滯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會有嗎?”
秦墨宣認真地點頭道:“恩,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他將她圈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著。
他這才發覺,原來,她渾身竟然如此冰冷。
秦墨宣一邊懷抱著她,一邊輕柔道:“清淺,我們回去了可好?”
月清淺此刻連話都不想說,只是靠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秦墨宣的懷抱,此刻,竟是讓她莫名覺得溫暖與安全。
她可以暫且拋開所有,暫且不去想自己的命運,不去想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懷中,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靜靜地靠著,感受著他給予自己的溫暖。
月清淺最后是被秦墨宣一路抱著回馬車的,這一路上,月清淺都安安靜靜地靠在秦墨宣的胸膛上,什么話也沒說。
而秦墨宣亦是沉默地抱著她,她難得沒有這般抗拒自己。
只是,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她,卻還是讓他覺得心疼。
她身上究竟都背負了些什么?
他當初也是派人查過的,查過月家,也查過她。
但是,卻什么也沒查到。
所能查到的都只是眾所周知的罷了。
月家,當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
二人回到了馬車上,月清淺靠著馬車壁,依舊不說話,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墨宣幽幽地嘆了口氣,將她冰冷的雙手緊握著,試圖用自己的手溫去溫暖她。
一寸一寸,用他灼熱的溫度去覆蓋著。
忽然,又想起了剛剛她被燙到的那只手,便趕忙查看了下。
結果,不僅看到被燙得微紅的指尖,在拇指指尖處竟然還有一個傷口。
秦墨宣皺眉,想問她這傷口是從何而來,但見月清淺此刻的樣子,欲言又止。
這似乎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傷的。
上頭的血跡倒是已經凝固了,不過秦墨宣并不放心,還是回宮的時候宣太醫好好看看比較好。
行至半路之時,月清淺已然恢復了些,表情有些漠然道:“陛下,臣妾想去祭拜一下歡歡。”
秦墨宣一愣,他聽月清淺說過,她的知音被埋在山上,但這雪……還有月清淺這身子也不適合此刻去祭拜。
他勸道:“清淺,你這身子不適合現在去祭拜她。況且這積雪也未化,上山應當很有難度。不若等到清明的時候,孤同你一起去祭拜她可好?”
月清淺沉默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低垂著眼眸,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秦墨宣只覺得他在暖著的這雙手,似乎怎么也暖不起來,依舊冰冷著,倒是像極了一雙死人的手。
他心里有一瞬間的驚慌,但卻被他忽略了。
他再次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不會怪你的,你上山去看她,反而會讓她擔憂。”
月清淺終于有了一絲反應,但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在馬車的輕微搖晃之下,月清淺大約是神思俱累,竟不知不覺靠在秦墨宣的懷中睡著了。
也不知是因著月清淺體內的寒毒所致,還是因為今日費了神思,月清淺自車上開始一直昏睡到黃昏。
中途是秦墨宣親自將她從馬車上抱回到了鸞鳳殿中,中途太醫來診脈都未曾驚醒她。
柳太醫和張太醫對著秦墨宣道:“陛下,娘娘如今的身子不適宜情緒起伏過大,王后娘娘的身子雖然在調著。但卻憂思過甚,這身子沒有變好反倒是變得更差了。”
憂思過甚?
秦墨宣皺了皺眉頭,她究竟都在憂思些什么。
他越發覺得,自己似乎是越來越不了解月清淺。
想來,她憂思過甚的應當也只有那一件事了,只是他不知道她口中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秦墨宣又想起今日在月清淺的閨房之中看到的那三幅畫,那三幅畫究竟預示著什么?
是否就與她的宿命有關呢?
他想,他或許該找個機會,好好與她談一談了。不然,照她這么憂思下去,怕是連十年的時間都沒。
“孤知道了,你們開方子吧。”
“是。”
秦墨宣就一直待在月清淺的宮殿之中,翻看著她平日里所寫的一些東西,所抄寫的佛經。
她這字倒是越發地精進了,只是似乎寫得有些浮躁,不似往日那般平靜。
是因為在憂思什么嗎?
秦墨宣在月清淺所練的一摞紙中,發現了一張特別的字。
上頭寫著“天下蒼生”四個大字,秦墨宣越發疑惑。
他也問了安排在月清淺身邊的影衛,但影衛進不去密室,便也只知她是出來后才有些不對勁的。
那應當是在密室中發現了什么,但上次影衛也去那個密室中查探過,并未發現什么特別的。
除卻那密室的墻上掛著一幅美人圖,而圖上的人則是月家的先祖。
還有就是這族譜不對勁。
除此之外,影衛并未發現別的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墨宣捏了捏鼻梁骨,他似乎還是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好奇和不解的。
月清淺同整個月家一樣,神秘而吸引人。
他在書案前待了許久,最終微微嘆了口氣。
了解月清淺,比治理天下可要難得多了。
……
近了黃昏,月清淺才終于悠悠轉醒,她的腦子有些昏沉。
她揉了揉額角,面對滿殿的昏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醒了?”清冷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月清淺驚愣,這才發現秦墨宣就坐在自己床邊,大抵是視線太過昏暗,她一時之間竟也未曾發現。
“陛下?”
“嗯。”秦墨宣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被他從床上扶了起來,半坐著靠在了床邊。
“陛下怎么不讓人掌燈?”
秦墨宣清冷的目光看向月清淺,與她對視著,他道:“孤怕打擾到你休息,便沒讓他們點燈。”
在昏暗的光線下,二人視線相對,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外頭萬籟俱寂,好似這世上,只剩下他們二人一般。
“可是餓了?”
月清淺默了默,其實她并沒有什么胃口。但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秦墨宣有些柔和地說道:“那便起來吧,孤已經讓他們準備好了。”
“好。”
月清淺整理好一切以后,同秦墨宣一起來到飯桌前,看著桌上豐盛的晚膳,以及她面前放置著的那一碗長壽面。
她恍然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大概是她睡糊涂了,竟連自己的生辰也忘了。
謝嬤嬤和秋月等人都喜笑顏開地說道:“娘娘,生辰快樂!愿娘娘以后都一生平安喜樂、身體安康。”
月清淺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對著這一大幫人的祝福,她心中微暖,道:“謝謝你們。”
眾人說完,在張泉盛的帶領下退了出去。
今日是個十分特殊的日子,自然是要讓陛下和娘娘單獨相處。
殿內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在溫暖的燈光之下,秦墨宣冷峻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清淺,孤也祝你生辰快樂。”他知曉她性子冷清,不喜歡生辰的時候大辦,便也沒讓人給她弄個生日宴出來。
相對于隆重的生日宴,她應該更喜歡同鸞鳳殿內的人一起簡單的吃個飯吧。
他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錦盒,將其遞給了月清淺,道:“這是孤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月清淺有些驚訝,驚訝的不是秦墨宣會送她生辰禮物,而是驚訝于他是親自將其交給了自己。
“多謝陛下。”她將那錦盒收下,放到了一旁。
“不打開看看嗎?”
月清淺微愣,依言打開錦盒,卻見里頭放置著血紅色的玉。上頭雕刻著梅花,頗為雅致。
秦墨宣道:“這是塊暖玉,雖然抵不上玉生煙那般好的作用,但用來暖你的手卻已是足夠了的。孤看你這手時常冰冷著,總也暖不起來,便派人尋來了這一塊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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