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自信冷傲的盛南平,坐在這間奢華舒適的房子里,竟然有些不自信了。
因為這房間里處處都透露出亞瑟對周沫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體貼,還有愛。
盛南平看見了亞瑟為周沫準(zhǔn)備的那些搞定的衣服,鞋子;看見就了亞瑟為周沫準(zhǔn)備的一周營養(yǎng)食譜;看見了亞瑟給周沫買回來的那些游戲光碟......
他也看見了周沫床頭放著的一副半成品的十字繡,上面是“家和萬事興”。
這幾個字其實十字繡里非常常見的字,但看在盛南平的眼里卻無比的刺目,家,家和......
誰和誰的家啊?
誰和誰和睦相處啊?
盛南平仿佛看到一副美好的景象,周沫坐在床頭繡著十字繡,亞瑟在旁邊看著電視,兩人時不時的抬頭對視一眼,雙眸含笑。
他氣的要死,猛然抓起眼前‘家和萬事興’的十字繡,嫉恨的用力撕扯著,仿佛這就是亞瑟。
盛南平坐在周沫這間臥室里,心如油煎熬,絕對不能讓周沫再跟亞瑟在一起了,他必須馬上找到周沫和亞瑟!!!
他再也坐不住了,酷寒著一張臉下樓了,嚇得小康和李羿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了。
盛南平直奔暗道處,“加快速度,我要馬上通過這條暗道!”他冷酷的嗓音危險十足,深邃的眼里火光閃耀著。
該死的,這些混蛋,竟然把暗道給炸了!
盛南平親自來監(jiān)工了,誰敢怠慢啊,很快的,被雷炸塌的地段被支撐了起來,盛南平帶人迅速的通過了暗道。
他們從暗道道里鉆了出來,但四周依然是茂密的樹林,大雨嘩嘩的下著,并沒有其他景物和人,剛剛在暗道里面的那些人早就跑遠(yuǎn)了。
幸好,此時雨已經(jīng)變小了,那些人離開時,留下很多凌亂的腳印。
盛南平帶人順著這些腳印追下來。
一路上,他們走的都很小心的,但只要順著之前那些腳印走,并沒有遇見任何雷,一路來到通往觀光島的那條小路上。
他們又順著小路追過來,一直追到被炸斷的索橋旁邊,這里地上有很多血跡,橫行江湖多年的杰森渾身是血,瞪著雙眼躺在血泊之中,周圍還有幾具尸體,都是杰森的保鏢。
大康迅速的上前,伸手在杰森的鼻息處一試探,轉(zhuǎn)頭對盛南平說:“老大,杰森已經(jīng)死了!”
盛南平陰沉著俊臉微一點頭,他剛才一看見杰森的姿勢和臉色,就知道杰森已經(jīng)死了,大康也一定看出杰森已經(jīng)死了,只是想再確定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小康啐了一口,很解氣的說:“這個老東西,活該暴尸荒山,死不瞑目!”
盛南平暫時沒有心思關(guān)心杰森,他往斷橋那邊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見往山上去的小路上隱約留下一趟血跡。
大康一見盛南平的表情,立即招呼下屬,“你們幾個,跟我去追!”
“等一下!”盛南平冷聲制止了大康,“他們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不用這么急了,讓特工拿著地圖先行!”
為了救周沫,盛南平已經(jīng)付出無比巨大的財力和人力了,他付出這些都不心疼,但付出大康的性命卻是不可以的。
就算他再著急救出周沫,也不能讓大康白白去送死了。
幾個重金聘請來的特工,立即帶著地圖和幾個下屬順著那個方向追了下去。
盛南平看了看杰森尸體的方向,又看了看被炸斷的索橋,對身邊的李羿說:“這個索橋是從這邊被炸斷的,對岸的草木又被踩到的痕跡,一定是有人從這里過到觀光島那邊了,你馬上聯(lián)系觀光島那邊的弟兄,讓他們認(rèn)真查找!”
他多么希望過到觀光島那邊的人是周沫啊!
“是。”李羿答應(yīng)一聲,馬上去找聯(lián)系觀光島那邊的兄弟了。
盛南平帶人從索道那邊返回亞瑟的別墅時,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這個島上有很多的雷,盛南平不想讓大家白白犧牲,吩咐大家晚上就在別墅里休息了。
他來到周沫住的房間里,睡在了周沫的床上,聞著枕頭上殘留的屬于周沫的氣息,想著昨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周沫定然還躺在這里睡覺,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難道他這次又要和周沫生生的錯過嗎,難道他和周沫的緣分真的盡了嗎!
今天的戰(zhàn)斗混亂又殘酷,不知道周沫是生是死......
一想到這些,盛南平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的疼,想被火烤一樣煎熬......
自從知道周沫在這座死亡島上,盛南平一直沒有休息好,連續(xù)數(shù)日黑夜白天的工作,琢磨怎么攻打死亡島,怎么解救周沫,絞盡腦汁,筋疲力盡。
可是,此刻,盛南平依然睡意了無。
他的腦子里一直想著周沫,想著周沫生活在這里的樣子,甚至想到周沫和亞瑟有沒有躺在這張床上......
盛南平知道他這么想太齷齪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這次亞瑟同周沫是孤男寡女,朝夕相處,而且好相處了那么久,而且亞瑟還對周沫那么好了......
日久生情,這句話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自然有它的道理,而且是硬道理!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的盛南平,第二天頂著黑黑的眼圈起床,眼睛里都是紅色的血絲。
眾人看見盛南平陰沉的臉都覺得不寒而栗,就連大康和小康也不敢隨便開口。
盛南平早飯都沒有吃,先問詢了一下兩邊追查的結(jié)果。
在索橋邊上追查血跡的那伙人,追出不遠(yuǎn)線索就斷了,血跡和腳印在一條山澗旁不見了,沿著山澗兩邊找了很久,也沒有下文了。
觀光島那邊倒是傳來一點兒好消息,確實是有人從這里跑到觀光島那邊了,泥濘的路上有腳印,但因為道路難走,腳印模糊,看不出是男人的腳印還是女人的。
他們順著腳印追查了,但是那邊地勢低洼,山上的水在大雨之后都順勢流了下去,將腳印都沖刷沒有了。
“繼續(xù)追查,展開地毯式的追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跑到觀光島那邊的人給我找出來!”盛南平聲音威嚴(yán),眼中的不容置疑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后背一陣發(fā)涼。
大家都立馬行動起來,生怕動作慢一點兒挨罵的。
周沫昏昏沉沉的睡著,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窗外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天空里,潔白的云朵如同天使的翅膀,還有窗外搖曳的綠樹,鳥鳴嘰喳。
大床邊的桌椅都是木質(zhì)的,鋪著米色的桌布,細(xì)口的花瓶放在中間,妖嬈開放的郁金香讓整個房間充滿了生機(jī)和活力。
房間的角落里擺放著常綠的植物,開著白色的花蕊,臨著床的這面全都是玻璃窗,另一面墻上掛著風(fēng)景畫,讓整個房間顯得典雅而舒適,暖暖的感覺流淌其中。
在這里,沒有了陰沉沉的天氣,沒有了恐怖詭異的茂密樹林,沒有打在臉上生疼的大暴雨,沒有凍的人哆嗦的凜冽山風(fēng),沒有隨時可以要人命的雷,沒有滿地的鮮血和殘肢……
樹林中的傾盆大雨,*,槍聲,喬娜的生生赴死,蘇菲菲的意外身亡,亞瑟被雷炸成重傷......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周沫臆想出來的噩夢,與眼前的安穩(wěn)太平,生機(jī)美好格格不入了。
周沫躺在床上呆呆出了會神,突然想起自己懷里的孩子......
孩子哪里去了?
那是喬娜用命還來的孩子啊?
如果孩子出事了,她還活著有什么意義了?
“孩子,我的孩子......”周沫一開口叫嚷,才發(fā)現(xiàn)嗓子已經(jīng)嘶啞的說不出話來,她立即從床上坐起來,隨著身體的挪動,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疼的要死,尤其是雙腿和雙臂。
外面的人好像聽見了屋內(nèi)的動靜,有人禮貌的敲了兩下門,周沫竭力的喊了一聲,“請進(jìn)!”
房門一開,昨天救周沫的那個外國夫人走了進(jìn)來,對著周沫和藹的一笑,用英語說著:“中午好,親愛的!”
“你好,我的孩子呢?”周沫顧不得說感謝的話,先問詢那個孩子。
“你的寶貝很漂亮,也很健康!”婦人對著周沫笑笑,隨后轉(zhuǎn)身出去,沒過多久,將包裹的整整齊齊的孩子抱了進(jìn)來。
周沫一看見小嬰孩,激動的立即紅了眼睛,謝天謝地,小孩還活著。
婦人將小孩子放到周沫的床上,周沫低頭看著襁褓中的小嬰兒。
小嬰兒閉著眼睛,身上包裹著一條明顯經(jīng)過改制過的小被子,正呼呼的睡著覺,臉色已經(jīng)紅潤了不少,頭發(fā),身上都是干干凈凈的,明顯的有人給她洗了澡。
“謝謝你,太謝謝......”周沫拖著酸疼的身體下床,給老婦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能過幫助到你們,我們夫妻都覺得很開心。”老婦人慈愛的對周沫笑著,“這個孩子有些先天不足,又同你在風(fēng)雨中受了些風(fēng)寒,而我退休前是個兒科醫(yī)生,你們讓我重新找到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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