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力量被鏡子吸收后，連著他們身體也被吸入那鏡中。

    三千大世界，某一個不起眼的小世界里，誕生了一個平凡的嬰兒。

    念兮從鏡子后面走出來，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那條死亡之路上，又多了一朵艷麗的紅花。

    “我也來了。”

    念兮剛送走了風澤，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的眼睛未干，便看到了他。

    “鐘暝？”內心狂跳，她立刻鋪向他，將他用力的往外推。

    “你來做什么？誰讓你來的？誰允許你來的？”

    巨大的吸力束縛了他的手腳，他們掙不脫，推不掉。

    鐘暝只摟著她，看向四周金碧輝煌的殿宇。

    “這座宮殿，你喜歡嗎？”

    念兮全身一震。

    看到那宮殿發出的金光與他的身體如出一轍，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你做的？”她震驚不已，心痛不已。

    “以骨為脊梁，以鱗為欞窗，這座城……這座城就是你的身體？”

    他看著她，在笑，只是笑。

    他一向沉默寡言，更是很少露出笑容，他希望，他離開之后，她所記住他最后的樣子，是他笑的樣子。

    周身法力被鏡子吸走，回歸大地。

    他的身體，很快也會離開。

    “鐘暝，不要，至少，不要這么快……”念兮緊緊的抱著他，不讓他離開。

    一片龍鱗落入她的手里，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在瑤兒成為仙君之后，就將這片龍鱗交給他。這是燭龍一族的傳承信物，屆時，他便可以成為真正的燭九陰。”

    話音一落，她再也抓不住他的身體。

    豆大的淚珠至她眼中流出，那條路上，再次長出妖艷的紅花。

    ……

    鐘山。

    很多年過去了，這方小世界的凡人界飛速發展到了盡頭，這一個文明，很快就會成為所謂的歷前文化，真真假假，不被后人所知。

    都說世人愚昧，不懂得過剛易折過柔則靡之理，他們曾經也一樣呀，只是時間更長而已。

    慕容瑤終于長大了，身為唯一的神族后裔，他總算不負眾望，在年輕輕的時候，就達到了仙君的修為。

    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仙君。

    這下再沒人議論他的實力與身份不匹配。

    念兮看著他，很是欣慰。

    “瑤兒，以后這鐘山，就交給你了。從今日起，你就是鐘山之主。”

    他長成了，與鐘暝一樣的人。

    寡言，淡漠，守得住鐘山，易守得住這天下。

    “父親去了之后，您一直是鐘山與丹穴山的主人。”他說。

    念兮卻是笑道：“子承父業才是正理呀，樹大要分枝，兒大要分家，我還能一直守著你不成？你成了鐘山之主，我也該回去管管我自己的家了。”

    說罷，她將一片泛著紅光的黑色鱗片給到了慕容瑤。

    并交待他說：“這是鐘山之主的信物，燭龍的龍鱗，你好好保存。”

    慕容瑤將龍鱗握在手中，覺得無比沉重。

    “這是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你一直帶在身邊，于你而言，它不只是信物。”

    念兮淡淡的笑著說：“我還能拿著他緬懷到天長地久不成？”

    慕容瑤頓生一怔。

    是啊，都多少年了，她也該放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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