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遠的喉嚨像是突然被擰住了閥門,半天發不出一絲聲音。
沈清音猶疑。
“沈小姐,容少吩咐,您現在還是他的物品,如果他發現你沒有保管好,到時候會跟您算賬!”男人恭敬的話語并不影響沈清音體會容冽在說這番話時的口氣。
靠,你才是物品,你全家都是物品!
打一堆巴掌再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這容冽真TM有病。
蛇精病,病入膏肓。
她在心里咒罵,但身體乖乖的跟在護士后走了。
雖然她不準備靠臉吃飯,但也不想毀容,她的骨頭都是軟的,沒有那么硬氣。
何明遠悶聲不吭的跟著,想要去繳費,卻被護士告知,容家就是這醫院的最大股東。
沈清音經過一系列復雜的檢查,臉上抹了一大支進口的名貴藥膏,打著消炎水,在雪白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而那個保鏢模樣的人在辦完事后就消失了。
她做了一個夢。
“清音,快上來啊!”男孩拉著她的手,一把將她帶上了山頂的大石上。
太陽已經在絢爛的朝霞海洋里噴薄欲出,沈清音被這美景震撼,幾乎要失去呼吸。
“喂,我們晚上看完日落再下山!”她伸出手,扯了扯站在身邊男孩的衣袖。
男孩轉過臉來,赫然是挑著眉冷笑的容冽。
啊!
她從夢中驚醒,額頭上都是冷汗,原來睡了一整個下午,外面天都黑了。
她的手垂在床側,上面被用力握過留下的紅色痕跡,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她記得,何明遠是不抽煙的。
“音音,你醒了?”何明遠將剛剛送來的外賣拿出來擺上。
她的臉腫的像豬頭,只能吃點流食。
沈清音沒有叫痛也沒有撒嬌,一小口一小口齜牙咧嘴的吃著。
有時候,他覺得她不像是二十歲的姑娘,她隱忍堅強從不叫苦,她強悍善變似有千面。
“音音,我知道你家教的那家人已經走了,如果你缺錢,可以跟我說……”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何明遠開口說道。
“何老師,你已經幫我夠多的了,我不能再麻煩你,你今年30了,也該存點錢娶老婆養孩子。”沈清音放下勺子,拿紙巾擦了擦嘴。
又是這樣,她總是如此冷靜,劃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音音,你知道我的心思,這么多年……”
“何老師!”沈清音猛地加重語氣,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病房里一時安靜極了,只聽到空調運轉發出的細微轟鳴聲,良久何明遠才澀著聲音問道:“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孟辰?”
這個被自己塵封的名字,就這樣被剝落出來,沈清音只覺得心里一陣又一陣的發涼,像是獨自走在冰凍的荒原之上,孤苦無依。
“不過是小時候有點好感的人,談不上什么忘不忘的。”眼淚,早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流干,她琉璃眼珠里干干澀澀的,沒有眼淚的蹤跡,但心底的悲涼,卻迅速蔓延開來。
兩人待在一起無話可說,沈清音實在不想面對男人深情的目光,便以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家為由,將何明遠支走了。
說起來,兩姐妹認識何明遠也已經有六年了,沈清怡對何明遠的依賴甚至比對姐姐還多。
貓姐從趾高氣揚的莎莎那里得知了她的悲慘遭遇,跑來醫院看她,十二分的自責。
沈清音這才知道,原來貓姐家庭條件很好,跟迷夜的老板也很熟,難怪各方人士都給她一點薄面。
“今年是第五年了!”貓姐悵然道。
“什么?”
“他大概不會出現了,我給自己定了五年的時間等他,快要解脫了!”
女人真是最奇怪的動物。
貓姐不過是在迷夜見過那男人兩次,就愛上了。聽說男人經常過來迷夜玩,死乞白賴找了老板進來工作,卻沒想到男人自此后就消失了。
貓姐趁她上廁所,給她在枕頭下留了個大大的紅包后就開溜了。
到底年輕底子好,在床上躺了幾天,她的臉已經基本消腫,她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如果可以,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踏入醫院一步。
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不過沈清音秉承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照樣教室、圖書館、迷夜和家四點一線,每天盡量讓自己活得開開心心,自從媽媽走后,她與妹妹就相依為命,碰到的坎坷挫折早已說不清。
這點事,還不足以讓她崩潰。
這天正好是周日,也是海報上女鋼琴家公開收弟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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