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fēng)倏然落下,探百會(huì),取風(fēng)池。
殺機(jī)陡現(xiàn),死神降世。
似是一陣清蕭冷風(fēng),滌蕩殺場,漆黑印氣向四周疾旋而開。
只不過此刻的吳偉卻是異常地平靜,他默默地盯著那一道落下的巨掌,等待死神降臨,那周圍驚呼而起的聲音,隨風(fēng)灌入耳中,卻是難以蕩起他心中的一絲漣漪,這一切,不過須臾,卻又像是很久,很久。
“轟!”眼神之中的恍惚陡消,一股大力猛地將他的身體驟然向后一扯,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似是傾倒過來了一般,他只覺得憑自己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猛地飛掠出去。
不,是被什么東西抓了過去!!
“鐺!”
耳畔之間,一股簡單利落的金屬碰撞聲轟然響起,響徹晴空。
那遮天蔽日的濃厚黑氣化成的掌印在頃刻之間崩碎開來,氤氳黑氣倒卷而回,竄入那黑衣人的眉心之內(nèi)。
“都說是誰有這么大膽子,沒想到還真的是你!風(fēng)凌霄!”一道算不上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
眾人抬頭四顧,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但這聲音,卻是哪里聽過一般,吳偉抬頭。
“陳輕羽,老子這次又特么輸給你了。”
“輸?shù)糜植皇且粌纱瘟耍?xí)慣就好。”另一道聲音,遙遙響起,亦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伴隨著兩道聲音的,是兩股滔天的印氣,印力涌動(dòng),駭然頓生,這是何等強(qiáng)大的印力能量,大地震顫不已,晴空云卷云舒,伴隨著兩道印力的降臨,數(shù)道瑣碎陽光刺破陰霾,匯成一道道巨大的光柱,使得這片被漆黑籠罩許久的戰(zhàn)場忽得亮堂起來。
一股沖天印力自那中心向外狂沖過去,卷得那碎石化成的沙塵直鉆入眾人的口鼻之中,嗆聲不已。
一道印力涌現(xiàn)在吳偉先前站立的地方,與那冰冷的殺意不同,那是一股和煦而夾帶著溫暖的印力,隨著一道人影的落下,那道印力氣流緩緩消逝,融入那道人影體內(nèi)。
“陳輕羽!”
“張博玉!”
兩個(gè)如雷貫耳的名字,咬牙切齒一般的冰冷字句,自那原先的黑衣人空中迸射而出。
長風(fēng)席卷,三道身影肅殺而立。
在兩方人馬之間,漆黑與金色兩種迥異的印力交割出涇渭分明的印力邊界。
“撕拉!”華天會(huì)長眼前的那只蟲型異獸猛然化作一道流光,鉆入那黑衣人的身體之內(nèi)。
“沒想到他還是沒能拖住你們。”
風(fēng)凌霄眼神冰冷,雪白色的面容之上神色暗沉。
張博玉和陳輕羽兩人面上微變,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沒想到那人是和你一伙的!”張博玉搖搖頭,“害得老子追了他半天,要不是陳輕羽猜出了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老子還真只怕要白跑一趟。”
“所以說你腦子笨!”陳輕羽輕輕晃著腦袋,擺出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模樣。
“靠!還不是你要老子管這閑事,要不然老子才懶得理你!”張博玉破口大罵,卻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唉!不過沒想到風(fēng)凌霄你竟然突破了三印!小子,識(shí)別三年,刮目相看啊!”張博玉眼角一挑,轉(zhuǎn)過臉來,神色陡然一變,媽的,老子在二旋末期都呆了快兩年了,你這家伙,倒是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br />
“風(fēng)凌霄的天賦本就比你高,再加上他有馭獸秘法,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huì)把你打得狗啃屎了!”
“唉!!”
“唉!!陳輕羽,你哪只眼睛看見老子輸給他了!”
“兩只,左眼和右眼!”
“唉,我說兄弟,能不能給點(diǎn)面子,這里這么多小輩呢!”張博玉臉色一腆,心虛的說,“那不是老子不欺負(fù)年紀(jì)小的么!再說,那時(shí)候,老子那時(shí)候剛跟你大戰(zhàn)過一場,那怎么能算……”
“廢話說夠了沒有!!”
一道驚雷,凌空炸響。
風(fēng)凌霄那干瘦的身軀之上,漆黑色印力如熊熊烈火一般朝天空猛然躥起,遮蓋了大半天空,將那絲絲的耀眼陽光重又遮蔽起來,那絲絲飄逸的漆黑色印力,不斷涌入半空之中,如同地獄業(yè)火一般,將這大地照得詭譎一片。
“劈咔!”周圍那巨大的巖石,爆裂出清脆的脆響,一路碎裂開來,化成一股漆黑的莫名液體。
“陳輕羽,張博玉,你們二人是鐵了心要攔我!”風(fēng)凌霄面色鐵青,面目駭人,那雙瞳之中,幽火閃爍,如同鬼魅。
“并非我們想攔你,而是你壞了我清源門的規(guī)矩!”陳輕羽一把擋住正欲說話的張博玉,難得正經(jīng)起來。
“呵呵,好!好!好!”
連著三個(gè)好字,風(fēng)凌霄仰頭,發(fā)出沖天的桀桀笑聲來。
“既然你們想動(dòng)手,就讓我來試試你們的手段,是一個(gè)人來還是一起上!”
“你去!”
“一起上!”
張博玉出言,陳輕羽幾乎同時(shí)說道。
“兩個(gè)打一個(gè)?我們要不要面子啊!”張博玉朝陳輕羽投了個(gè)白眼。
“你看我,像是要面子的人么?”白眼回投,陳輕羽伸手自虛空之中抓去,一把散發(fā)著銀色鋒芒的長劍微顫間,在他的手中浮現(xiàn)。
“呦呦呦!地階上品印寶,清源門,不愧財(cái)大氣粗!”張博玉饞了眼,不由自主的搓起手來。
“廢話少說,上了!”陳輕羽白了前者一眼,化作一道清風(fēng)徐影,縱然飄去。
“嘖!小氣!”張博玉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那一柄人階印寶,輕羽劍!當(dāng)然,名字是他自己取得!“輕羽劍啊,輕羽劍,平日里看你也還不錯(cuò),怎么跟別人拿出手的比起來你就這么賤呢!”
忽得感應(yīng)到什么,張博玉猛然抬頭,看著前方一件長衫飛舞而起,直朝自己猛甩過來,目瞪口呆,“唉,打架歸打架,你別急著脫衣服啊!”
長劍騰空,破天劃過,猶如一道劈空閃電,將這腳下大地,倏然照亮。
張博玉看似晚了一拍出手,但身形一閃,與陳輕羽卻已呈齊頭并進(jìn)之勢,倏然欺近那風(fēng)凌霄周身之間。
“清風(fēng)訣!”狂風(fēng)驟襲,猶如蒼龍臨世,青天大地劇震不已。
“通天劍法!”白影千萬,化作銀龍舞天,妖鱗灼灼,卷起一片曠世風(fēng)雷。
“八荒蠱手!”霸道業(yè)火,化作一只黑色八頭巨蟒,長牙舞爪,兇威爆溢。
三道劇烈的印力在天空之中悠然掛起,銀黑交雜,恍若無數(shù)銀蛇狂舞,天地倒轉(zhuǎn)。
“轟!”
巨大印力暴卷而開,巖山無棱,天地墜合!
吳偉正發(fā)愣間,卻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華天會(huì)長已然趕到,“小子,三印之力,有偽天地之威,惹不起惹不起!”
說話間,一道泥黃色的三層土墻破土而出,將前方死死頂住,“不想死的,到我后面來!”華天會(huì)長大聲喊道。
那山崖上的異獸早跑的沒了影,只剩下這巖壁上殘余的一些冥血妖狼,皆是被這巨大的威力所懾,顧不上其他,匆忙跑了過來,以求留得性命。
不少跑得慢的,還有那些殘存的劍齒虎,明明是極為懼怕,卻不知是否因?yàn)橛?xùn)練有素的關(guān)系,反而是動(dòng)彈不得,一瞬之間被那震天的威力席卷而入,頃刻間化為肉泥,葬送入泥土與風(fēng)塵之中。
心府之內(nèi),能面依舊酣睡不醒。
眾人躲在那石壁后面,只感覺腳下與頭頂劇烈震顫不停,除了身后被那石壁遮擋的巖壁,那周圍各處的巖石如同融化一半不斷砸落。
只覺得這天地間是要亂了。
巨石的碎裂在身邊不斷響起,嚇得一些人瑟瑟發(fā)抖。
周億和李異、還有程武,倒是提起了勁,想伸頭出去張望,卻被華天死死的按了下來。
“不知死活!”華天會(huì)長一人一個(gè)爆栗,毫無輕重,疼得三人嗷嗷大叫。
印力到處涌動(dòng),似是這天地間的洪流一般不住的潮起潮落,不僅這空氣之中的印力,便是連這巖層之下的印力,都似是涌動(dòng)起來。
清源鎮(zhèn)內(nèi),三道人影猛然躍至上空,其中一人正是不木老人,三道人影朝著彼此微微頷首,雙手如電,打出三道復(fù)雜紛繁的手印來,其周身印力沖天而起,融入那清源大陣之中,印壁之上,銀色鎏光徐徐升起,堅(jiān)不可摧。
“竟然連老祖,不木老人和書老人都被震出來了!那邊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啊!”黃岐和黃天目瞪口呆,看著那半空之中的三道人影,又看向那不遠(yuǎn)處的地幔隱隱升起的璀璨光芒,心中好奇難耐。
清源諸峰,依舊是霧靄飄散,看似一片安寧,那腳底之下遙遙傳來的微顫,雖經(jīng)那印陣化解,削去了近十成的威力,但卻依然瞞不過其中有著滔天修為的長老們。
“輕羽這次搞得有點(diǎn)大啊。”青衣老者輕捋長須,默默點(diǎn)頭。
“怕不要壞了這次清源大比就好,千源子,這陳輕羽可是你推薦的人。”一名黃衣老者身形傴僂,貌若猿猴,嗤笑一聲。
“四長老,你多心了!陳輕羽乃是清源門現(xiàn)任大弟子,行事張弛有度!”一位中年漢子腰挎一柄黝黑柴刀,大大咧咧說道。
“呵,我可是從來不覺得那小子穩(wěn)重,我峰下的女弟子可是投訴過他好幾次了!”另一處,一名中年美婦手掩朱唇,巧笑盼兮,雙眸間流鶯陡轉(zhuǎn),竟似是一名少女一般,除了發(fā)間略帶白發(fā),容貌間不見一絲皺紋。
“看樣子,是要結(jié)束了!”眾人正討論間,忽得身后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遙遙傳來,“傳令下去,十日之后,清源門招收第三輪弟子,正式開始!”
“是!宗主!”
眾人齊聲應(yīng)和,跪倒拜服,言語之中,盡是恭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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