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這么說可真是傷透我心了。”公孫錢多絲毫不在意霍之由的態度,自顧自說道,“前段時間我去跑商,老爺子還跟我打聽起你,原來霍兄是在南澤州啊。”
“不過說起來。”公孫錢多來回打量霍之由,“你現在這品味是越來越奇特了,想不到霍兄還好這口。”
“……”霍之由一步上前就勾住了公孫錢多的脖子,咬牙陰測測道,“就當我欠你人情,快給我找個能換衣服的地方。”以公孫錢多的地位,這件事不難。
公孫錢多折扇一擺,阻止了保鏢就要來把霍之由拉開的動作,笑笑道,“霍兄,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何況。”他眼神示意懷里驚呆的少年,“你這樣讓我在美人面前很沒面子啊。”
“廢話少說。”霍之由不吃這套,卻也還是放開手,看了眼公孫錢多懷里的少年,“你看上他哪點?”
熟悉公孫錢多的人都知道他愛作畫,尤其喜歡畫人,并且有個怪癖,就是從來只畫人的某一部分。
“眼睛。”公孫錢多扇端抬起了少年下顎,調笑道,“我喜歡他的眼神,我敢打賭,要是他現在手里有把刀,絕對會往我身上捅。”
“……”霍之由一點都不想管公孫錢多的懊糟事,但看少年身子實在抖得厲害,不由開口解釋道,“這家伙唯一的優點就是錢多,你就讓他畫兩天,得到錢足夠你過完下半輩子。”
“畫畫?”少年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畫畫?”
公孫錢多趁機開口,“是啊。”隨后有些無奈道,“我剛才就想跟你說這事來著,你沒給我機會,又碰上霍兄搗亂。”
霍之由黑線,“我這是路見不平!就你這紈绔,人家肯聽你說才有鬼……對了,介紹一下。”退開身子,露出后面的景琛,“我老大的伴侶,景琛。”
公孫錢多放開少年,讓一保鏢將人待下去安頓,對上景琛,抱拳道,“景少啊,失敬失敬。”
一句景少讓景琛好感度蹭蹭往上漲,這小子很上道啊,“公孫兄既然是之由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霍之由在旁邊眉角抽了抽。之,之由?平時可沒叫得這么親切過,“咳咳,聊天有空再聊,先給我找個地換衣服吧。”
……
三人從公孫錢多客房里出來時,開啟鎖靈箱的活動還在繼續,確切的說,應該是剛才高.潮部分。
原因是每個陣符師都有自己的布陣思路,一步變步步變,加上布陣的是六星陣符師,陣道上早已形成自己的風格,要破解鎖靈箱上符陣也就增加了難度。
故而,在場大部分符師都是觀望狀態,直等到景琛他們出來這會兒,第一個鎖靈箱被解出來,氣氛才活躍起來。
霍之由換回男裝后一身輕松,簡直是看什么都順眼。
“景少要不要上去試試?”公孫錢多看出景琛興致頗高。
“等等吧。”景琛從左往右一個個展柜看過去,在走到第四個旁邊時停下來。
第四展柜如其他展柜一樣,旁邊圍了不少人。展柜里面,一株通體血紅的碧陽草靜靜安放,厚實的葉肉從根到頂冠全是朱紅,葉表下,如琉璃般的葉肉華光浮動,透出一抹異彩。
碧陽草,逆血丹藥引之一,待他*借助靈植突破極限,就需要用逆血丹來突破修神訣第二重塑骨,到達逆脈之境。
“你對這個感興趣?”霍之由擠進人群,一看到鎖靈箱上密密麻麻的符紋就是頭大。
武符師與輔佐符師不同,他們苦于修煉,無法抽出更多時間像輔佐符師一樣去研究符紋,可以說除了升星級時必須要掌握的本命烙印符紋,其他符陣是一竅不通。
“是幻符陣啊。”景琛探入靈識,很快摸清了這個符陣的脈絡。
共六個陣心,五心環一,呈蛛網向外擴散,而那五個外陣心周圍又是密密的環狀陣紋布線,從視覺上就先迷惑了人最直接的一個感官。
若是布成大陣,這就是迷宮,人走入其中只會在同一個外陣心中打轉,就算僥幸走出,接下來等著的還有四個,足以令人崩潰。
在一個人破陣失敗后,又一人信心滿滿上前,拿起旁邊的引靈筆在符陣上勾畫,點點符力自筆端沁出,落入符陣上,似波瀾不驚,消失無痕,接著,筆尖凝聚的符力越涌越多,在符陣和引靈筆之間形成了一條通道。
周圍人閉住呼吸,他們只見到符陣光華越來越弱,好像被符力壓制住,有即將崩潰的跡象。
碧陽草看來是要被拿走咯,眾人心里想著,看向那個破陣人的眼神中帶了欽羨,待注意到對方衣領上代表六星高等丹符師的標志后,心中釋然了。
輔佐符師的實力高低從外在修為無法看出,故而就有了各自的認證標志。那是各州丹符師,器符師,陣符師聯盟經過認證后頒發的,同時也是一種身份象征。
“破了?”有性子急的直接低聲問出來,“我怎么沒看出來?”
公孫錢多敏銳察覺到身旁的景琛頭在搖頭,幅度很小,除了他估計沒人注意。
“噗。”一口鮮血從那破陣的陣符師口中噴出,臉色迅速蒼白下去。
周圍一片驚呼,結果太意外了,再看鎖靈箱上的符陣,竟然完好無損,光彩更甚。
公孫錢多搖搖手上折扇,對新結交的景少有點上心了。
“大嫂。”霍之由也是迷糊,他明明看到大陣就快受不了符力灌輸了,怎么情況一下就逆轉了呢?抓耳撓腮道,“你看出什么了沒?”他見識過景琛虛空凝符,知道對方在這方面造詣匪淺。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景琛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現在人這么多,能看出來的定不只他一個,何必做出頭鳥。
果然,很快有人解釋道,“單純以符陣領悟來較量,是不會傷及符師根本的,他錯就錯在想以力破陣,可偏偏符印星階不高,符力后繼無力,就受到了符陣反噬。”
“照你這么說,找個修為高的就能破陣了?”有人躍躍欲試道。
最先說話的那人明顯也是對符陣一道有點研究的,苦笑道,“那你也總得找到可以發力的點,這可是高星符陣啊。”
其他人不說話了,天下還真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這些“頭腦簡單”的武符師,還是歇了得寶的心思吧。
又等了一會兒,沒人再上前,眾人見沒熱鬧看,往其他鎖靈箱散去,剩下就幾個對碧陽草勢在必得的,還在苦苦參悟。
此時,景琛終于動了,上前一步,為了不突出自己是個“異類”,順勢拿起了旁邊的引靈筆。
他小氣海里的符力靈紋雖說被凌奕的符印分.身吸收差不多了,要拿出一點點來破陣的量還是有的。
公孫錢多趁機拉住霍之由,低聲道,“跟兄弟交個底,他什么來頭?”
霍之由翻了個白眼,“普普通通一人,說了你也不知道,回頭我把老大介紹給你,倒是可以交交底。”
“兄弟,你可不老實啊。”公孫錢多笑瞇瞇道,“沒點本事你會心甘情愿喊他大嫂?”
“切,那也是我老大有本事。”霍之由轉過頭,不再搭理公孫錢多。
景琛凝神靜氣,將符力緩緩導出,或許是引靈筆的增幅作用,過程意外順利。
“又一個碰運氣的。”有人不屑道,“這么年輕,修為還不到一星,純屬瞎胡鬧。”
“呵呵,所不定人家天賦異稟呢,。”這是說反話的。
竊竊私語聲傳來,景琛不為所動,靈識探入其中,順著陣紋分布摸索尋找五個陣心。
手驀地一動,帶著光亮的筆尖極有韻律得在符陣上連點五下。
“陣心!”一灰袍老者睜大眼睛,就怕錯過了什么。不,他感覺自己已經錯過了什么,短短數息內找出五個外陣心,以此推衍出主陣心,這,這小娃娃是怎么做到的?
公孫錢多眼微微瞇起,他是不懂符陣,但好歹自身也是個五星八紋符師,且出身南澤州四大商族,見識不低,可景琛這樣的破陣手法,就是在家族長老中也不多見,哪個不是要細細推敲,再拿出陣衍盤好好演算的。
“破了!破了!”灰衣老者驚呼道,里面的欣喜勁兒,比自己破陣還激動。
其他人也是如此,非但沒有頹然,反而紅光滿面。景琛那最后一筆點出第六個主陣心,簡直就是神來一筆。
每個人心中都覺得最后一筆就該點在那里,可又不知道為什么該點在那里,而細思之下,仿佛又明白了些什么。這種體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且極為難得。
“在下余易安,恕老朽冒昧,不知小友師承何處?”一藍袍老者在灰袍老者前先開口。
“家師玄靈子。”景琛也沒去收碧陽草,先恭恭敬敬回了兩位老人的禮。
余易安和灰袍老者夏雄飛面面相覷,能教出如此弟子的人定極為不凡,可他們怎么沒聽說過呢?
“師父長居深山,不喜被人打擾,鮮有人知。”瞧出兩位老人的疑惑,景琛補上一句。
夏雄飛恍然,“原來是不入世的隱者,難怪難怪。”
景琛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稍一欠身,轉身去打開鎖靈箱取戰利品。
“等一下。”有人喝道,“我們還沒一試,兄弟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厚道。”循著喝住景琛動作的人望去,一個尖嘴蓄胡的中年人站在圍觀人群里,他旁邊跟著的還是熟人,正是中午在餐廳被傷了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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