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知道,這時的凌奕其實處在半昏迷狀態(tài),可以說整個人意識上并不清明了,抓住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潛意識作怪,單純只是有人想陪在他身邊。
當(dāng)然,這個人起碼得是親人或兄弟,值得信任,值得托付性命。否則,以凌奕的警覺,只要沒有陷入完全昏迷,有人進到十步范圍內(nèi),也會引起他的警覺,或直接擊殺。
“我不走。”景琛扯了扯手,脫不開身,只能將另一只手掌心貼在凌奕氣海位置,小心渡入真元。
凌奕傷勢最嚴(yán)重的地方是腹部那一拳,被游三秋拳力搗得凹進一塊,另外便是全力一戰(zhàn)后身體被掏空了太多氣力,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回來。
景琛真元源自《造化修神訣》,力量溫和無害,也善于自身修復(fù),在草藥稀缺的情況下,能幫凌奕快速恢復(fù)。
真元在身體里轉(zhuǎn)了一圈,溫養(yǎng)著破損的經(jīng)脈慢慢愈合,景琛深吸口氣,開始運轉(zhuǎn)周天,才不至于在修復(fù)過程中力竭。
要說這過程中最難熬的,還是凌奕,經(jīng)脈撕裂重組的痛,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忍住并不叫出聲來的。
半個時辰過去,鍋里的肉湯飄香,肉不是獵來,是原先就準(zhǔn)備好放在儲物戒里的肉干,雖然較鮮肉差了點,有的吃總歸還是不錯的。
景琛一只手被抓住,便用另一只手單手拿著喝了兩碗。
午飯過后,霍之由閉目調(diào)息,景琛坐在凌奕身邊運轉(zhuǎn)真元,神識照例沉到識海參悟《符紋寶鑒》。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真元灌入起了效果,凌奕臉上有了血色,景琛睜開眼,手探過去,準(zhǔn)備進行第二次真元灌輸。
“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挺關(guān)心凌小子的嘛。”
景琛第二次真元灌輸剛結(jié)束,腦子突然多出一道蒼老聲音。
傳音入密?
景琛霍然警覺,但神識掃過四周,除霍之由外并無一人。
難道是九星符師?游三秋他老子親自追過來了?
“別緊張,我不是壞人。”
景琛,“……”從來沒有壞人會主動說自己是壞人。
“你別不信,凌小子這一身本事可還都是我傳授的,要算起來,你也得跟著叫我一聲師傅。”那人笑說著,聽話中意味,似乎很想聽到景琛也叫他師父。
景琛接受能力還算可以,愣神了片刻,問道,“怎么稱呼?”
“你可以叫我劍老。”老人好奇問道,“你怎么不問我是誰?”或者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之類的問題。
景琛看向依舊毫無知覺,一點醒來跡象都沒有的凌奕,道,“你自己不是說了嗎,你是凌奕的師父。”
神識不滅,寄身于靈物中,等待有緣人幫他重塑真身,這種事修真界里不是沒有。這老人,是凌奕的機緣。
“額。”聽聲音就可以想象老人此刻的郁悶。真是的,兩夫夫都這么不可愛。
沒接話茬,景琛繼續(xù)運轉(zhuǎn)周天,至于劍老的事,等凌奕醒來自有分曉。
劍老見景琛不搭理他,有些無聊了。
他在景琛輸入第一股真元時就醒了,那種力量不僅能將凌奕身體修復(fù)好,對他這一類的神魂也同樣有效,簡直可以和養(yǎng)魂草媲美,關(guān)鍵是還不要花錢。
不過,那是景琛救治凌奕的,他只收了一點點做實驗效果,沒敢多拿,于是厚著臉皮出來,想跟景琛套套近乎,沒想到對方這么不給面子。
傍晚時分,景琛輸入完第四次真元,凌奕身體修復(fù)了大半,剩下外傷不礙事,最后只差符力恢復(fù)了。
“老大,你終于醒了!”霍之由端湯來給景琛,一眼就看到睜眼的凌奕。
與中午不同,現(xiàn)在的凌奕眼神有物,甚至可以用凌厲形容,他的修為在生死一線中突破,達(dá)到了八星三紋。
“恩。”凌奕目光最先卻是落到他與景琛交握的手,柔和一笑,“謝謝。”
他醒過來時劍老已經(jīng)跟他說了,景琛的相伴與救助,讓他知道自己的付出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這人心里,已經(jīng)裝進他了。
自劍老那得知景琛三魂缺一魂,回來的人魂會主導(dǎo)意識后他的心一直是提著,這刻終于完全落了下來。
“哼,現(xiàn)在知道小爺?shù)暮昧恕!绷柁鹊恼嬲\讓景琛有些不自在,把手抽回來甩了甩,忿忿道,“被你捏得痛死了。”
霍之由湊過頭來,稀奇道,“嫂子,你臉紅了?”
景琛,“……滾!”
凌奕醒來后,山洞里氣氛就緩和了許多,又有霍之由在旁邊插科打諢,累積了一下午的死氣沉沉一掃而空。
入夜,凌奕調(diào)息完,實力回復(fù)到七成左右,長手一伸,將靠著山壁睡得景琛攬入懷里。
景琛睡得并不安穩(wěn),凌奕一動他就醒了,打了個哈欠,問道,“傷勢怎么樣?”
“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發(fā)。”凌奕下巴抵在景琛發(fā)旋。
“這么趕?”景琛詫異,在他想來,怎么也得再休息一天,最快也要后天出發(fā)。
凌奕幾不可聞一嘆,“游三秋的身份……”到底還是他們實力較真正高手太低,否者也不必瞻前顧后。
“年輕人就該拿出點沖勁,畏畏縮縮怎么成大事!”劍老聲音響在兩人腦海里。
景琛冷不丁被驚道,才記起還有這么一個人。
凌奕一如既往淡定,“舍得出來見人了?”
“本來又不是不能見人!”劍老吼完,聲音壓低異常和藹道,“我是找景小友來的。”
景小友,“……”表示壓力很大。
“他說是你師父。”景琛看向凌奕,問道,“什么人?”
凌奕也不知從何說起,便將他們?nèi)绾蜗嘧R說了一下。
劍老原身附著在玉佩里,就是景琛現(xiàn)在脖子上掛得那塊,是他在一處符獸洞穴里所得。
那時的凌奕僅十三歲,為了生計不得已出來獵捕符獸。可以說,劍老伴隨著他整個少年時代,說亦父亦師也不為過。
“多數(shù)情況下,你可以無視他。”凌奕如是說。
此時,景琛腦海正面臨一系列的語言轟炸,劍老簡直是個話嘮,從清光凝氣丹的具體成分到真元的力量構(gòu)成,從凌奕的偶爾面癱吐槽到了少年時的糗事,根本停不下來。
景琛默默用神識切斷了傳音入密的源頭,拍拍凌奕還纏著繃帶的肩膀,“我同情你。”
景琛想了想,又道,“這么說來,你原先說過天地人三魂的事,是他告訴你的?”
凌奕點頭,“他有點害羞,我只能瞞著。”
“放他娘的p,誰說老子害羞了!”被景琛屏蔽的劍老在凌奕識海咆哮,“見徒弟的媳婦總得準(zhǔn)備禮物吧,你看我這樣子能準(zhǔn)備什么,你又這么小氣,連住養(yǎng)魂草都……”
凌奕頭疼,又拿養(yǎng)魂草說事了,說過多少遍這里只是小符紋界,那種寶貝可遇不可求啊。
“我猜他一定在拉著你閑扯。”景琛見凌奕嘴角抽動,挪揄道,“是不是說到你十五歲在大街上看姑娘挪不開眼,又或是偷看隔壁街的女人洗澡……”
凌奕眼睛微瞇,泛著危險的冷光。
“我沒說,天知道這種事連我都不知道!”劍老忙幫自己澄清,然后小聲問了一句,“你真的去看隔壁街女人洗澡了?是小紅還是小花?”
“小花是可可家那條母狗。”凌奕面色如常回了劍老一句,然后,把人屏蔽了。
“喂喂,你這是什么表情。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景琛有些慫了,凌奕板起臉的樣子,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好吧,我是開玩笑的,別較真嘛。”
“別動。”凌奕發(fā)出一聲悶哼,像是被牽扯到傷口。
景琛立馬老實了。
凌奕嘴角一抹笑,語氣卻還是生硬,“從小到大,我只偷看過你洗澡。”
景琛,“……咳咳。”決定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隨口問道,“現(xiàn)在能說說,我為什么會到這個世界?”
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劍老存在,也沒必要隱瞞了吧。
凌奕神色一肅,低頭,“想知道?”
景琛眨眨眼。廢話,不然我問個毛線?
“這個大世界分了三個小世界,我們所在的是小符紋界,往上是地符界,再者是天符界,每高一級世界,地域都比前一世界大上數(shù)百倍之多。”凌奕娓娓道來。
景琛身子直了直,這與修真界里的飛升世界差不多,更高世界存在更高能量,才能越接近大道。
“劍老來自天符界,你大識海里的符印也是來自天符界的奧義符印,但這種符印本身不為小符紋界規(guī)則所容,為了保證你和符印的完好,有人在你身上下了‘天缺’秘法。”
“即抽出三魂中的人魂,以及符印一部分送到其他平行的小世界,等身體和符印適應(yīng)了符紋小世界,才會被送回來。”
……
昨晚接受的信息量略大,景琛表示有點接受不良,以致早上時候人還處在一種神游狀態(tài)。
“大嫂怎么了?”霍之由戳戳凌奕。
“修煉。”
霍之由,“……”蒙誰呢,正常人修煉會去撓石壁?……哦,說起來也不算正常人了,至少他就沒見過一星輕松解決六星的。
一個上午過去,吃午飯時候景琛總算恢復(fù)了正常,還心情好地對霍之由做的午飯贊不絕口,后者簡直受寵若驚。
好吧,景琛只是相通了,沒心沒肺過日子什么的才是他風(fēng)格,而且凌奕說大世界里有小世界無數(shù),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遇到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日更你萌都會霸王窩tat揮淚求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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