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丹那刻,景琛心中已有感應,手上動作一收,爐外地火悄然減退,火焰越變越小,直至消亡。
最后一點焰芒消散爐底,歸于無際,景琛將煉成的丹藥取了出來。
這時的逆血丹僅僅只能稱作成藥,還未印上丹紋,藥效并不能發揮到極致。
而接下來這步,卻把景琛難住了。
相應的丹藥匹配相應陣法,這是最簡單原理。可關鍵就是,符紋小世界中并無逆血丹存在,自然也就沒有創造出相應的陣法,若要隨意烙紋,說不定就會毀了這剛剛煉成的丹藥。
“大意了。”景琛心中大嘆。
在煉丹之前他將煉丹步驟在腦中過了一遍,唯獨漏了這最重要的一步。
但這也不能怪他,上輩子煉了這么多丹藥,從來沒有烙紋這步,近期又主攻《符文寶鑒》去了,煉丹之前很自然就沒想那么多,于是就出現了這么個狀況。
“先湊活著用吧。”沒想出半點頭緒,眼見烙紋的有效時間要到了,景琛一咬牙,指尖凝出一個擴靈陣。
不管是什么丹藥,烙上擴靈陣,就算不能增加其他附帶屬性值,增大藥效總歸是沒錯,總比這么白白浪費的好。
真元流轉,金色能量體慢慢結成陣紋,景琛將丹藥虛托在掌心,豆大的丹藥正好在凝結出的符紋中心。
“咦?”丹藥上傳來一絲波動,竟是從里面傳來,像是有能量自內沖出,要將正在凝結的符陣破開。
景琛心中一震,神色凝重,這情況在他先前煉過的幾次丹中可是沒有。
怎么回事?
丹藥里的波動越來越強烈,已然影響到了符紋結構的穩定性,就像是堤壩阻擋不住大水,將要噴薄出來。
景琛自然不能任事態再發展下去而坐視不管,若這次無法煉成逆血丹,下次等藥材找齊不定又得什么時候,可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運遇到天荒紫心果的。
而然不行,任由景琛如何挽救,丹藥崩潰的趨勢就是止不住,就算他加大了真元輸出,但無疑還是杯水車薪。
臥槽!這次教訓后,景琛發誓他有空一定把煉丹制器的基礎書籍都好好看上一遍,這種只能看卻插不上手的感覺太特么憋屈了。
就在景琛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大氣海里一直不動靜的神秘符印有了反應,輕輕一顫,一道無形力量流出,順著真元之力過來,落在丹藥上。
霎時,擴靈陣的結構一下穩定,符紋慢慢合攏,投影烙印在丹面上。
景琛瞪大眼睛,用神識掃了一遍大氣海,結果神秘符印又開始裝死,一動不動。
不過不管怎么說,結果還是好的,丹藥好歹保住了。
丹香飄滿整間煉丹室,景琛也沒空去追究符印突然“詐尸”,將心思全放在丹藥上。
看品相極好,按這世界的等級劃分,能算七星中等丹藥,當然,最關鍵的是,照眼下來看,讓他修為突破三重天是不成問題了,運氣好的話,光靠藥力就能沖到三重天中階,也就相當實力在八星級左右。
丹藥煉制完成后,下一步自然是服用,景琛自己也是有點按捺不住想早點進階,只是這一丹煉制的時間有點長了,他再不出去,門外兩人恐怕就要破門而入了。
景琛收好丹藥,剛開門,果然就看到兩人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
讓景琛詫異的是,霍之由手上托著一只幼獸,胎毛都還覆在表面,顯然是新生的幼崽。
“煉個丹的功夫,你們就把他孵出來了?”景琛料想這應該就是凌奕搶回來的三只蝠王蛋其中之一,他儲物戒里也有一只。
“呸呸,什么孵出來。”霍之由齜牙道,看著手上小東西眼角一陣抽抽,最后還是沒狠下心摔了手上幼獸,只是無奈道,“流了我不少血,就得到這么個小東西,真是……”
像是對霍之由的嫌棄不滿,幼獸嗷嗷兩聲,未睜開的眼睛望過來,毛茸茸煞是可愛。
“知足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景琛哼哼一聲。
他和凌奕手里的蝠王蛋也滴過血,一點反應都沒有,倒像是死蛋,霍之由還算運氣不錯的了。
“看著倒不像是金玄胎蝠。”凌奕望了眼顫顫縮縮的幼獸,后者瑟縮了一下,頭整個拱到身體里。
金玄胎蝠幼崽不似成年蝠皮毛灰褐,倒有點偏白,體型也極為不同,有四肢,類獸,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背上的翅膀了,目前只有小小兩瓣,卻已能看出日后長出來的雛形。
“是有些奇怪。”景琛摸摸幼獸耳朵,軟軟的摸著舒服,“這是變異了?”
說起來,金玄胎蝠也算哺乳動物了,幼崽怎么也不會是個蛋吧?還是這世界的物種分類與地球不同?
凌奕搖搖頭,也是不知。
三人吃過晚飯,又各忙各的事去了。
霍之由自然是異常悲催地去當他的“奶爸”,景琛則準備服食逆血丹,開始突破,凌奕在一旁護法。
新煉制好的逆血丹藥效驚人,幾乎是剛下肚,景琛就感到一股熱量隨著丹藥煉化從四肢百骸翻涌出。
修神訣第二重是塑骨境,身上骨骼都進行過強化,在能量驅動下,雜質被剔除出,使得突破中的景琛看起來似從內而外發散一種瑩透的白光。
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漸漸消散,景琛神色卻沒有多少放松。
下一步是突破關鍵,此時,丹藥也只是稍稍改造了一下他的身體,使全身處在一個比較容易突破的狀態。
猛地,身體里的暖流像脫韁野馬一樣肆意奔騰開,漸漸變成了灼熱,景琛知道這是藥力往經脈中涌去了,不敢分神,抱元守一。
痛,四肢百骸傳來劇痛,好像火焰鉆到身體里,每移動過一處,就像是巖漿流過一般,而他靈識又是極靜和清明,甚至能感受到“巖漿液”流淌過的軌跡。
過程簡直是折磨人意志的酷刑,每一分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
景琛醒來時窗外陽光明媚,凌奕和霍之由正在院子里對招。
清晨時分,陽光格外柔和,鳥兒啼鳴,威風輕撫,又是美好的一天。
算了算,后天就是門武學院入院考了。
景琛舒展了一□子往外走,吃過的早飯后,又鉆進煉丹室。
離他晉升成功已經過去八天,他的實力如愿提升到八星,不過更令人的郁悶的是,他的提升讓凌奕也間接得了好處,成功到達八星六紋,簡直是令人發指。
可以說,在符紋小世界有史以來的記錄中,未及二十五就到達八星中階,這樣的天才根本是鳳毛麟角,凌奕如今修為和年齡,說出去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轟動。
不過,凌奕也懂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段時間非常低調,然后從劍老那不知得了什么功法,使得外人能感應出的真實修為停在八星一紋頂峰,就像剛剛突破八星一般。
要不是景琛通過小氣海里的副符印看,說不定也會被這家伙騙了。
在煉丹室里一直磨蹭到中午,景琛將手頭最后一批藥材用完,才出了門。
“如何?”凌奕側過頭,不經意問道,“幾分把握?”
他并不強求景琛一定要通過入院考,武極城里也有其他學院可以進入,但門武學院的資源,確實不是外面二三流學院可比擬的。
最重要的是,在同一學院,找起來也方便嘛。
景琛嘆了口氣,略惆悵問道,“陣符學院今年考什么?”
凌奕一愣,“你要考陣符學院?”這兩天他可是看著景琛不停煉制丹藥,連符器都很少制作,他還以為對方是一門心思要考丹符學院了。
“我現在只能煉制五星以下的丹藥和符器。”景琛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想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這些天他一直在試驗,但除了逆血丹,之后煉制的丹藥中,只要品相超過五星的,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讓他很費解,無論是煉丹還是制器,在丹藥或符器成型前的步驟絕沒有問題,煉制的五星以下丹藥就是證據,絕不是他的煉制方法出了問題。
那么,問題只有出在烙紋上?
沒有資料可供參考前,景琛不會妄自做出論斷,而他烙印時用的真元又極為特殊,向人請教肯定是不能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門武學院的圖書館中,希望可以找打答案。
“隨你。”凌奕是隨時隨地無條件支持景琛的,笑笑說道,“我讓之由出去打聽打聽。”
……
考試前一天,三人退了小院落,在門武學院旁找了處旅店住下。
這時的武極城比他們來時又熱鬧不少,尤其是臨近學院的周邊,經常人擠人圍得水泄不通,城門口的武極碑也是每天都有動靜傳來。
街上來往的人大多都是少年人模樣,蓬勃,朝氣,一言一行中展露出無盡信心。
他們都是南澤州各處趕來的各地精英學子,里面有修為不弱的,也有地位不俗的,更有的背景極為深厚,為這座古老城池添了一分活力。
酒家老板臉上可就笑開了花,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他大賺一筆的日子,也只有這些實力不弱的少年武符師,往往身家不少,為他們帶來大筆生意。
“砰。”街道上砸出一個大坑,青年躺在中央,不明生死。
人群喧喧鬧鬧,分出一條道來,很快,一隊護衛著裝的人走來,將青年抗走。
圍觀人見狀,也見怪不怪了。
武極城人多了,摩擦自然不少,雖然明確規定禁制打斗,但這么多人,一隊護衛哪管得了這么多。故而這段時間里,只要不是太過分,護衛們大多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就這青年倒霉,實力如不人不說,被打暈過去更是丟人,沒跑成也只能被帶走了。
茶樓上,景琛正等著指南上說的“最好吃炸小黃魚”,瞥了下方街區一眼,筷子在碗碟上敲了敲,發出脆響,幸災樂禍道,“倒霉鬼不知道能不能在考試結束前被放出來。”
“看著挺懸。”霍之由撇嘴,“雖說考試持續三天,他砸了這么大個洞,沒個五天恐怕出不來……哎呦。”
霍之由手伸到衣襟里,將金玄胎蝠拎出來,嘴角一抽,“咬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恩?”
幼獸只有巴掌大小,虛弱地叫了兩聲,眼神濕漉漉的,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憐。
“哈哈,他這是餓了想喝奶吧。”景琛不懷好意在霍之由胸前掃過,“霍媽媽,要不你就擠擠,喂它點。”說著笑趴在桌上。
“啾啾。”幼獸十分配合地叫喚兩聲,繼續盯著霍之由看。
“還敢喊餓?!”霍之由怒,“小東西這幾天喝了多少血?你們沒看見我現在走路步子都是虛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溪月魂妹紙的地雷【鞠躬撒花】\(^o^)/~
ps:早上去把電腦扛回來了,待我醞釀一下劇情,開始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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