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一時鳥獸四散,齊齊退后幾步,給劍拔弩張的兩人留出一個戰斗圈。
景琛上前將中年人手上的盒子交易過來,心中吐槽了一句“敗家啊敗家”。十倍價格,你是土豪嗎?這人明顯已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他們完全可以用更低價格將東西拿下。
中年人拿到裝有符石的袋子,就要退出人群離開,至于凌奕是不是因為他跟野蠻人起沖突,他無法去管,也沒有能力去管。
下一刻卻被景琛攔住去路,中年人一愣,臉上的褶皺因驚訝堆到了一起,懷里的袋子抱得更緊。
景琛掃視四下一圈,無意外在之中看到了幾雙貪婪的眼。
原先中年人與野蠻人對峙,他們站在中年人一方是一回事,現在窺伺對方的符石又是另一回事了。
何況中年人沒有修為,兩千符石對低星階武者又算不小一比財富了。
中年人也不傻,將眾人反應收入眼底,當下便做了決定,一咬牙,將符石袋子又放回景琛手上,下定決心道,“我拿這些,跟你換一株五星蛛王草。”
如果按市價,兩千符石至少能買到四株,只是眼下情況,容不得他選擇。
不遠,凌奕與野蠻人進行正面交鋒。
“小子,既然是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野蠻人的暴戾不僅體現在性格上,彪悍的肉身和霸道氣力都讓大多武者不愿與他們對手。
凌奕出劍,一劍橫劈處,光芒一閃,一道劍弧劃過,看似舉重若輕,卻輕易抵擋住了野蠻人狂暴的一擊。
“太弱。”凌奕輕輕一嘆。
他的修為日益精進,尋常武者在他手上已過不了幾招,本以為野蠻人可以讓他稍稍提起點興趣,卻是他高估了對方。
看來,也只有九星武者夠他磨劍了。
要是野蠻人能聽到凌奕心聲,指不定會更加戒備一些。
遺憾的是他沒有讀心術,而凌奕抓住了對方因輕視產生松懈的片刻間隙,一劍將人擊飛。
野蠻人厚實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身上一道可見入骨的傷痕,傷口周圍是還未消散的劍氣。
一眾圍觀者倒吸一口涼氣,視線落在凌奕身上,竟有一股無法直視的鋒銳感,有甚者又后退了幾步。
太快了,不僅快而且強。
毫無疑問,這個野蠻人不弱,可這個看去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恐怕實力已經超出八星范疇,惟有九星能與之抗衡。
“走了。”凌奕收劍,神色平平,仿佛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他走到景琛身邊,對同樣目瞪口呆的中年人道,“我們送你一程。”
這個送一程,自然是把中年人送到家里,而有了凌奕這句話,有準備半路劫道的人瞬間打消了念頭,只能看著三人安然離去。
“看什么看!滾!”野蠻人從地上艱難爬起來,惡狠狠掃了圍觀人一眼,臉色陰沉著離開。
即便他知道那一劍凌奕已手下留情又如何,這口氣,他絕不會就這么咽下去算了!
中年人的家并不遠,在這中年男子戰戰兢兢中,景琛和凌奕看到了那位重傷的人。
一個修為三星五紋的年輕人,看樣子躺著有些日子了,他是傷口顏色黑紅,是中了毒。
結合中年人原先說的五星蛛王草,景琛大概能猜到一些,應是這年輕人在平原里狩獵,卻中了蛛毒,拼著最后一口氣跑回來,隨后昏迷不醒。
而中年人可能是找人看了這個傷口,沒錢醫治,到市場上賣盒子里的東西,才遇到了后來的事。
“五星蛛王草我沒有。”景琛說著,從儲物戒里拿出兩瓶丹藥,“這瓶藥每三個時辰給他服一顆,兩日后能將毒素排清。”
“還有這瓶。”景琛將另一瓶丹藥放到中年人手上,“他的筋脈有損,這個五日一服,半個月后能痊愈。”
“啥?”中年人有些蒙了,也難為他一個莊稼人,確實對這些不懂。
不過人的好壞他還是能分清的,他家徒四壁,唯一的傳家寶也在對方手里,光棍一條還真不怕別人有所圖。
景琛和凌奕既然跟他過來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拿假藥騙他,以對方實力,若要自己的命,路上就可以動手了。
中年人連聲道謝,老淚縱橫。
景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天知道他原先還想著怎么坑這個中年人。
最后,在中年人極力反對中,景琛留下兩百符石與凌奕離開,臨行前囑咐中年人盡早搬離此處。
到達與隊伍約定的地點,就剩他兩人回來最晚,被駱西好好數落了一頓,眾人起飛前往幽土城。
大多數人的飛行符獸都是食火鳥,具有較強攻擊力,且能容下較多的人。
領隊的羅棕根據飛行符獸排了一下位置,食火鳥安排在最外圍一圈,將其他飛行符獸圍在中間。
景琛與凌奕坐在供兩人乘坐的烏靈雀上,將中年人那交易來的盒子拿出來。
凌奕在周圍布下一道符力墻,阻擋了高空的罡風與其他人的探查。
“這么大的平原上竟然沒有大型飛行符獸,也是蠻奇怪的。”景琛拿出盒子里的東西,“這是什么,琥珀?”
玫瑰紅的不知名物質,從材質看有些像蠟,透過外面通透的一層,看到里面絮狀的紅色物質,有些粘稠。
“這里只是平原最外圍,三星以上的符獸都不常見。”凌奕也在打量這像琥珀的東西,邊說道,“等到幽土城,再往南,就會出現大型飛行符獸了。”
故而,若不是進來狩獵,空中路線有時反而比陸地安全。
景琛掂了掂手上不規則物品,抬眼問凌奕,“那個蛋還在動?”
凌奕點頭。
“我也沒看出這玩意有什么特別啊。”景琛納悶了,“我那只蛋就沒什么動靜。”
凌奕想了想,將儲物戒里的蛋拿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那只蛋搖晃著脫離凌奕掌控,往景琛手上跑,確切地說,是沖向那塊“琥珀”。
“它,它把它吃了?!”景琛嚇了一跳,就見足球大的蛋與“琥珀”貼在一起,后者像是被融化了一般,成了流體包裹住蛋。
一時間,也分不清是誰在吃誰。
兩人屏息注意著變化。
片刻鐘后,他們確定了,是蛋在吃琥珀。因為那層流體物質越來越薄,最后消失了。
“我沒感覺錯吧。”景琛不確定道,“它好像打了一個飽嗝?”
希望剛才像豬叫的聲音只是他的錯覺。
凌奕,“……我也聽到了。”
兩人默默等了一會兒,但這枚蛋打完飽嗝后就沒動靜了,完全沒有要孵化出來的意思。
兩人對視一眼,景琛道,“蛋也會餓?”
凌奕回了一個無辜眼神。
“大家戒備,前面有東西過來了。”就在這時,最前面羅棕發出警示。
沒給他們深究蛋的時間,凌奕把蛋收回到了儲物戒里。
隊伍有二十來只飛行符獸,在引導下匯集得更密。
景琛放出神識,很輕易地發現了羅棕說的東西。
那是一大波食人蜂,每只個頭都與成年人拳頭相當,蜂尾是淬毒的尖針,蜂頭有類似蚊子的虹吸,背生十二翼,顏色灰黑。
雖然只是三星符獸,但目測足有十萬只,鋪天蓋地飛來,黑壓壓一片,螞蟻多了都能咬死大象,何況是大塊頭的食人峰!
他們這一群人,就算有九星強者坐鎮,估計也不夠它們啃的。
“大家先散開!”羅棕立刻做出判斷,“往下面飛,找最近的水源,保護好丹師!”
出發前根本沒想到會在途中遇到這種情況,這在過往幾次護送中可從未出現過,他也只能盡量將傷亡降至最低。
該死的,食人峰不會無端攻擊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奕揮使著烏靈雀往下飛去,找最近水源不失為一個辦法。
其實其他人有的已經直接進入戰斗狀態了,水攻和火攻是對付蜂類符獸的最好手段,無奈數量太多,只能避其鋒芒。
“不對勁。”凌奕側耳,心意一動,驅使著烏靈雀遠離眾人。
約定地點是幽土城,只要在論丹大會開始前達到便好,此刻脫離隊伍倒沒什么。
況且,他需要確定一件事。
“這群食人蜂的目標是我們!”景琛也發現了貓膩。
大片食人峰伴隨他們離開隊伍改換方向,放棄對其他人的攻擊,直直朝這邊沖來。
黑壓壓的蜂群發出巨大嗡嗡聲,所過之地帶起強風。
“我們幽土城見!”凌奕匆匆傳音給羅棕,指使著烏靈雀向下俯沖,沒入叢林之中。
“他們太魯莽了!”沒有食人峰之憂,隊伍再次整合在一起,駱西看向羅棕,有些擔憂道,“現在怎么辦?”
虧他還在臨行前收到夏雄飛囑托,讓自己好好照顧景琛,現在連人都丟了,這算個什么事?!
羅棕思忖片刻,道,“去幽土城。”作為領隊,他考慮的事情更多,無法為了獨獨兩人置上百人于不顧。
“那他們。”駱西遲疑道。
“別小看他們。”說完羅棕不再說話,驅使著飛行符獸回到隊伍前方。
……
身后是滲人的食人峰群,細碎嗡嗡聲交織成一片,聽得人頭皮發麻,脊背發冷。
接近地面時,凌奕抱住景琛縱身一躍,跳下烏靈雀,腳尖點在樹干上,全速奔跑起來。
他們要找的,是就近的水源!
“前面有人!”景琛散開神識,所探測范圍出現了三個人影。
“繞過去。”凌奕步子一動,身影一閃,奔走路線頃刻變動。令人稱奇的是,即使帶著一個人,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減,始終與蜂群保持在安全范圍內。
“我去,來不及了,他們朝這邊過來了!”景琛緊緊抱著凌奕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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