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內(nèi)被召回,沒有出現(xiàn)的,大概也就是兇多吉少了。
空地上,隨著人出現(xiàn)越來越多,交談聲也從未斷過,聊最多的,便是這場突來的獸潮。
從未有過大規(guī)模獸群過境的森林,給眾人心中蒙上一層恐慌。
“是從那座山脈里來。”考核人員中,一人遙遙一指,方向是他們第三場考試的地點,接著道,“考核還要繼續(xù)嗎?”
其他人視線,下一刻均落在穿單衣的中年健碩男人,也是負責考核事項的馮鵬身上。
氣氛一時沉悶,在過往幾屆中從未出現(xiàn)這種情況,甚至在幽土城歷史上,這種事件也只出現(xiàn)過一次。
那是六百多年前,山脈一座側(cè)峰的火山爆發(fā),感應到天災的符獸發(fā)了瘋一般往西北的塔里莫戈平原奔涌。
“難不成又是火山?”一位對各地歷史稍有涉獵的主考官道。
馮鵬沉吟半晌,看向山脈方向道,“分出四人跟我去探查,其余人將考生送回城中。”
……
森林與冥丁旱地一樣,位置都在城外,且相距更遠,獸潮動靜并沒有影響到城中人,只有幾個六感靈敏的,若有所思走到窗邊,望著森林方向。
第二場考核只進行到一半,夏雄飛對半途回來的幾人感到詫異,隨后發(fā)現(xiàn)居然少了幾人,不由臉色微變,忙拉著駱西詢問。
不僅是丹符聯(lián)盟,其他各大勢力或多或少也有幾人消失在獸潮中,異客居樓下的大堂一時被出來打聽消息的人圍滿。
“我聽說好像是第三場考核場地出了狀況。”大堂里一張桌上,有人灌下一碗酒,八卦道。
“哪里哪里,分明是不知哪來的獸潮擾亂了比賽。”有人反駁道。
立馬有人接口道,“我算了下,這才進行到第二場考核吧?”
“說起來前兩場考核都不允許觀賽,本來還指望著第三場能讓我等開開眼界,現(xiàn)今出了這種事,也不知比賽會不會延期?”
“我看不然。”鄰桌有人道,“那些可是靈符學院來的九星強者,區(qū)區(qū)獸潮而已,料想不日便會有結(jié)果。”
“只是嘛,恐怕這第二場考核怕是要作廢了。”
“我看也是。”一人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接口道,“聽說這次獸潮損失了不少人,活下來這些人也是幸運。”
往屆中,礙于規(guī)則限制,并無傷亡。
這次被獸潮一攪和,第二場考核提前結(jié)束不說,就是那部分損傷的人,也讓留下來的人極大提高了出線率。
畢竟每屆考核,選拔多少人都是有規(guī)定的。
相比起城中人的吵吵嚷嚷,歸來的多數(shù)考核人員在被問完話后,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第二場考核暫停,第三場考核又不知會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養(yǎng)精蓄銳,以面對接下來的突發(fā)狀況。
凌奕外出探險還未歸,景琛回來后先是洗了個澡,然后大吃一頓,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黑甜的一覺睡到天黑,臨近晚飯時,景琛被敲門聲吵醒。
“有消息……額。”駱西看到景琛頭上翹起的呆毛,很不給面子笑了起來。
景琛滿頭黑線扒了扒頭發(fā),語氣不善道,“你最好祈禱下面的話足夠打動我,不然就做好被我踹出去的準備。”
這是起床氣吧,這果然是起床氣吧。駱西小心看了景琛一眼,“剛收到消息,第三場考核明天早上準時舉行。”
景琛一愣,眉頭挑了起來,“這么趕?”想了想又道,“獸潮的事查清楚了?”
駱西搖搖頭,“具體他們沒說,似乎跟山脈上一座不定期噴發(fā)的火山有關(guān),主考的幾位老師探查過,五日內(nèi)不會有危險,他們大概也是想借這時間,抓緊考完。”
“所以說,我們接下來會在一座隨時可能會噴發(fā)的火山上煉丹?”景琛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不好歸不好,考核還是要繼續(xù)。
次日上午,撇去死傷和一些失蹤的人,最后參加考核的大約還剩一百八十多人。
一次獸潮讓大半考生殞命,其中不乏某些勢力的精英煉丹師,讓人無不感嘆人算不如天算。
由于第三場考核允許觀賽,除去學員和各大勢力隨行的人,還有不少閑散的修士和一些幽土城的土著,大部隊浩浩蕩蕩,抵達第三場考試地點。
“這里真熱。”即使穿著降溫的特制衣服,景琛還是感覺到身上的汗不要命似的往外冒。
“前幾次可沒這么熱。”作為參加過兩屆考核的老生,駱西說出他的經(jīng)驗之談,“我估計又是這火山噴發(fā)給鬧的。”
“不過也好,你沒發(fā)現(xiàn)四周的符獸都絕跡了嗎?”駱西苦中作樂笑笑,“連清場都省了。”
景琛,“……”
第三場考核的地方叫火芯山,是山脈群里最中心最熱的地方。
由于每屆的最終考核都在這里舉辦,山腳之上沒走幾步便設了一處傳送陣。
“謝天謝地還有傳送陣!”旁邊有人嚎道,“我鞋子都換到第三雙了!”言語太過凄慘和真摯,笑翻了不少人。
景琛看過去,與蒙和錦素走在一起的哈金正在換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雙鞋子之一,不由樂了。
在進城前,他們幾人都換了一身降溫裝扮,唯獨哈金在變身人形之后腳掌還是蛙的形態(tài),找不到其獨有的鞋子,只能穿自己帶來的。
而自制的鞋子哪受得了這種高溫,便有了眼前這情況。
“這分明是歧視海族!”哈金換著鞋子憤憤道,“我要投訴!”
其他兩人懨懨的好不到哪兒去,沒一點要管哈金的意思。
景琛囧囧看著海族三人組——陸地太危險,快回海里去吧。
通過傳送陣,一眾人很快從山腳到達這次考核的主場。
里面被人布置過,中央是一個大的圓形露臺,上面放著約有兩百來只煉丹爐,統(tǒng)一的樣式規(guī)格,爐鼎下面燃著虛火。
為確保考試公正,所有人現(xiàn)在都不得進入露臺,只能在四周的觀賽者坐席上停留。
海族三人隨景琛一起,待在丹符聯(lián)盟所在場地。
“里面好涼快。”哈金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場地周圍凝聚了一個半圓透明隔離罩,將火芯山熱氣都阻隔在外,露臺四周布了數(shù)量相當多的凝冰陣,使隔離罩內(nèi)說不出的涼爽。
“現(xiàn)在怎么不說去投訴?”景琛略帶逾挪看了他一眼。
哈金摸摸頭,頗為不好意思一笑,撇過頭當做沒聽見。
偌大的考核場地約能容下將近萬人觀賽,隨著一批批人被傳送過來,觀賽席上已座無虛席,嘈雜聲沸沸揚揚。
緊接著,參加考核的一眾人入場,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五大洲的論丹盛會,馬上就要開始!
等所有人就位,再看場上人員分布,有些人已經(jīng)看出了貓膩,心下恍然。
但凡歷屆有潛力的老生,或是今年很被看好的種子選手,無一例外都坐在了中央或者顯眼處。
甚至可以說,從眼下的分布位置,大抵就能猜到今年會有哪幾個人入選。
景琛位置是相當不顯眼,位于露臺邊緣,再出去一點,恐怕就要被擠下臺了。
“兄弟,你也是來長見識的吧。”隔不遠是另一個丹爐位置,那人坐定后,見景琛年紀相仿,不由聊起來。
景琛笑了笑,回了一句,“你也是?”
“嘿嘿。”那人撓了撓頭,“我叫連明明,你可以叫我明明或是小明,東枝學院二年級生。”
東枝學院?景琛回想了一下駱西說過的……唔,東枝學院好像是東籬洲的,也是十大學院之一。
“景琛,南澤洲丹符聯(lián)盟。”某人自報家門。
“南澤州?”連明明自語道,“好像是上屆論丹大會成績倒數(shù)的幾個勢力之一
。”然后想到面前的景琛就是屬于這方勢力,忙擺擺手道,“啊,我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其,其實你們天才戰(zhàn)表現(xiàn)還是不錯的。”
天才戰(zhàn)也是倒數(shù)的好嘛,只不過從倒數(shù)前三變成了倒數(shù)前五,景琛是實在沒看出來這有哪點值得高興的地方。
好吧,這是一個多么實在的少年。景琛相當沒有誠意道,“謝謝夸獎。”
連明明鬧了一個大紅臉,正想說些什么挽救,考核就要開始了。
在主考人員短暫的幾句開場白之后,全場氣氛一肅,隨后,就見上百道光團從馮鵬特制的儲物戒中散出,飛向臺上一百八十多個考生。
光球被符力籠罩,形成一層薄膜,里面之物,赫然就是前兩場考試上交的囚火珠和藥材,此刻正向每位考生的方向飛去。
景琛接到一個,到手后薄膜自動散開,里面東西露出來,正是屬于景琛的囚火珠和藥材,另有一些多出來,想來是第二場考核沒采集到補全的。
注意其他人表情,皆沒有異樣,看來沒有發(fā)放錯的。
景琛不由心中暗贊了一句,好手段。
第三場考核,也就是煉丹比試在場前大鐘響過開始,為期同樣三天,亦可提前結(jié)束。
景琛望著手上的冥丁火,半晌沒動,在其他人生火著手煉制時,他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連明明身上。
丹爐下方的磚地上有一塊凹槽,六邊形,向下陷進,中央有一個小孔,似是出氣的地方。
連明明將囚火珠隨手放進六邊形小孔上,丹爐下霎時燃起了一團火,火焰強度遠高于一般地火,焰行隱隱結(jié)成一個“丁”字。
露臺上,上百道這樣的火焰燃起,熱度雖有高有低,卻同樣令人目眩神迷,四周溫度都高上了一分。
景琛若有所思收回目光,將手邊藥材按入爐時間排序好,才慢條斯理將囚火珠放在自己丹爐下方的六邊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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