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宗一行,包括那名陰柔男子在內(nèi)的眾人神色齊變。
古意兩字,千年前對地元宗可是噩夢般的存在。
“看看地元宗出來的都是些什么貨色!”古意人未到聲先至,破口大罵起來,“還有你們?nèi)齻,潛入我南斗劍派是何居心,既然我古意出來了,誰都別想摘出去!”
十幾道人影落下,確切的說是被打包丟下來,大部分人都已昏迷,辛武更是鼻青臉腫,看不出原來面目。
這些個被古意丟下來的人,赫然就是方才去尋“生路”的。
宋誠傻眼,其他弟子也一并傻眼。
“蘇,蘇師兄,你早知太上長老已到對不對?”宋誠咽咽口水,心道,無怪蘇源會有先前的反常舉動。
大聯(lián)盟一行,是對新納弟子的考驗,又何嘗不是對南斗劍派弟子的考驗。
難怪,留下來的弟子雖有損傷卻無亡者,想來是有古意太上長老暗中施以援手。
一柄大劍遮天蔽日,一道流光倏忽而至。
等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巨大劍型不過虛影,老人身手矯健從飛劍上跳下,長劍收于背后。
異魔行動在古意出現(xiàn)時有短暫停滯,之后更加瘋狂地往就近南斗劍派弟子攻去,好似在做最后掙扎。
“死!”古意大吼一聲,音波如浪,霎時間所聞之人無不雙手捂耳。
異魔驚恐倒退數(shù)步,本能得轉身就跑。
“既到我人族地界,何不留下來坐坐?”又一蒼老之聲響徹平地,言語中比古意多了份禮數(shù)。
但隨之出現(xiàn)的人卻是相當粗獷,甚至有些蓬頭垢面。
其人身形微壯,衣物上裝飾著不少獸骨,與先前一面之緣的烏小雪有相似之處。
只是此人的獸骨更大,不知是何種獸類骨架,氣息滲人。
反觀古意,身材精瘦,面泛紅光,體貌周正,看得出年輕時必定是個俊朗男子,與其言行大相徑庭。
青龍出現(xiàn),陰柔男子便知逃跑已是無望,拼著最后一搏控制異魔往凌奕方向沖去,自己反手在身旁地元宗弟子身上拍出數(shù)掌,轉身逃竄。
“不知死活。”古意長劍出鞘,劍芒如化無數(shù)散芒,正在移步的異魔當即被斬成無盡碎片。
“且慢。”青龍出言阻止,“皇級異魔可是不錯材料,你收好,待回去交予藥鬼。”
古意嘴角一抽,拂袖掏出一只玉瓶,丟給最近的那名南斗劍派弟子,“去收好。”轉頭往青龍方向,沒好氣道,“其他交給你了。”哎喲,剛才看到我徒兒受傷了,可心疼死我了。
青龍見古意此時一副沒出息的猥瑣模樣,撇撇嘴,他就羨慕劍修這點——劍快省事,筋直缺腦。
一條青龍獸型隱現(xiàn),鱗爪猙獰,青龍立在它背上,往陰柔男子逃竄方向追去。
“太上長老。”見古意走來,所有人往旁邊退去,恭敬讓出一條道來。
“嗯,大家辛苦。”老人隨意點頭,往凌奕身邊湊,“那個,徒兒……”
景琛尚在昏迷之中,索性從風祭反饋看,融合海神之心的九子棋仍在,情況還不是最糟。
凌奕緊抱著懷中人,沒理旁邊的小老頭,看向蘇源鄭重道,“待回到宗門,投入九重劍峰門下的事,我會認真考慮。”
蘇源,“……!”這種事咱們暗地里說說就好,當時也就隨口一提,我是無辜的!
果不然,古意暴走了。
奪人徒兒等于殺人父母,況他古意劍鋒只有凌奕一根獨苗,“好哇,我就知道九重那小子心懷不軌,當年他跟凝琴眉來眼去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蘇源,“……”辱我?guī)熼T者……還是當做沒聽見吧!
話說回來,小老頭兒還是明白凌奕這是在生自己看戲的氣,尤其徒兒的心上人還受傷了。
他視線落在景琛身上,嗯,長得不錯,聽說是陣道靈印天賦,還是失傳的星圖靈印。
嘛,就是蠢了點,不然怎么會自爆本命武器——唔,當然,他和青龍的隱瞞也是要擔點責任的。
“徒兒誒。”古意搓搓手,局促道,“讓我為你二師弟搭個脈如何?”
蘇源眼睛瞪圓,我去,怎么就成凌奕二師弟了?
星圖靈印放在宗門中可是要被搶破腦袋的,您這先下手為強未免太沒節(jié)操?!
“不如何。”凌奕將人護得緊,景琛體內(nèi),可是還有來歷不明的天符印吶,暫時還不能暴露。
旁觀的蘇源手動點贊。
“那這樣。”古意拿出一瓷瓶,“里面是我剛從藥鬼那偷……拿來的經(jīng)心丹,你給他服下去吧。”
藥鬼乃一品宗門碧丹派太上長老,一手煉丹術出神入化,經(jīng)心丹是丹藥中的上品,療傷圣藥。
不同于逆死丹只治療地級以下修士,它可治療天級修士內(nèi)傷,甚至能修復神魂,藥材稀缺,不可多得。
像景琛這樣自爆本命武器的,的確嚴重不可醫(yī),重者會傷及神魂,但在經(jīng)心丹強大藥力作用下,一顆管夠。
“多謝。”凌奕半點不客氣接過來。
青龍捉人回來時,就見古意還是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干脆拂袖上路,先回大聯(lián)盟中心區(qū),眼不見為凈。
日月輪轉,萬象更新。
景琛醒來時對上一雙關切的眼。
凌奕將人扶起來坐好,“感覺如何?”
身體內(nèi)破損的經(jīng)脈已修復,內(nèi)傷被醫(yī)治好,靈符力流通順暢,景琛有些驚奇,老實回答道,“還不錯,大聯(lián)盟里還有大夫?”
轉頭看看四下,周圍已非大聯(lián)盟第四區(qū)荒地,房中陳設,倒像之前見過的靈樓內(nèi)裝飾,不過這里看起來更考究些。
凌奕嗯了一聲,半點沒提如何壓榨古意的事,從懷中拿出一儲物袋,“收好,給你的賠禮。”
“啊?”景琛剛醒還有些迷糊,沒明白。
誰的賠禮,異魔?別逗了好嗎?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凌奕將儲物袋塞入景琛懷中,“應該夠你重煉本命武器,其余等回宗門后你再去挑。”
“?”景琛眉頭輕挑,還是沒懂眼下究竟是什么情況。
正巧玉流卿從樓梯口上來,見景琛坐起來,便抬手打招呼道,“你醒了,我剛送完元澈他們,可真不湊巧。”
“另外。”玉流卿又對凌奕道,“我問過,泠泠他們在我們到之前就被傳送走,你放心。”
凌奕點頭,起身外走,“我去弄些吃的來。”
景琛在鬢角抓了抓癢處,滿是疑惑,“你們說的我有點沒聽懂,對了,這里是大聯(lián)盟中心區(qū)吧?我們怎么過來的,那只異魔呢?”
玉流卿走過來坐下,盯著景琛端倪半晌,道,“看來你是剛醒,他還什么都沒跟你說。”
景琛臉上冒出大寫的問號,“就別打啞謎了,快跟我講講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扶額,景琛揉了揉眉心,“你說剛送完元澈他們,是從傳送陣回南斗劍派了?走這么急?”
他才睡了一覺,世界線未免發(fā)展太快。
“急?”玉流卿一聲輕笑,“你可足足躺了五天,皇級異魔入大聯(lián)盟的事可大可小,在小世界新人接替的特殊時間,還是早些送回宗門安全。”
景琛嘴微張,“五天?”
于是在接下來,玉流卿幫他惡補他昏迷后發(fā)生的事。
“所以你是說,那個所謂的太上長老,也就是凌奕師父,其實早就到了,只不過借這個機會對所有人進行考驗?”
得知真相的景琛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那他自爆八枚九子棋到底是為了什么?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早就告訴你年輕人不要沖動。”劍老狠狠補刀,“我那會兒就想提醒你這個來著。”看吧,這就是你不尊老,屏蔽我老人家的下場。
景琛簡直無言以對,他將凌奕塞給的儲物袋拿出來,“凌奕他師父給的?”
玉流卿眼睛一亮,“里面都是好東西,古意太上長老為留住徒弟下了血本,要是不用就給我拿去賣。”
他正愁手上沒貨,不好在大聯(lián)盟打開市場呢!
景琛默默收好,拍拍玉流卿肩膀,意味深長道,“來日方長。”
不是說回去能進寶庫挑,絕對要找最貴的拿,不然怎么對得起被他爆掉的八枚九子棋!
揀寶計劃尚在腹中,玉流卿同景琛講了一下他接下來的打算。
目前從小世界里上來的一批人中,還留在大聯(lián)盟的只有景琛,凌奕以及玉流卿三人。
前兩者早就做好決定,必定是要上前線戰(zhàn)場的,那么留下的僅有玉流卿一人。
“你聯(lián)絡上歩寒天了嗎?”景琛問道。
玉流卿搖頭,“暫時還沒有,雖然他有傳訊玉簡留下,但那個只有到第一區(qū)才能起作用。”
“這里不是第一區(qū)?!”景琛回想當初蘇源說過的,好像除了遍布靈樓的五個區(qū)域外,還有一個為管理層居住,以及傳送陣所在的地兒。
這么說來,就是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中心區(qū)了?
“此為古意太上長老所屬的靈樓,我們暫住。”玉流卿走到窗邊往外推窗門,手遙遙一指,“那里才是第一區(qū)。”
景琛頭稍稍抬起,一眼便望到外面廣大土地。
他們房間所處的位置不低,將所有景致盡收眼底,入眼先是一條藍色河流,如同一條寶石緞帶,另一邊就是滿布靈樓的第一區(qū)。
“好密。”景琛走到窗邊。
與河流相隔的那頭,密密麻麻的靈樓散布,建筑顏色是統(tǒng)一的青白,風格上相差無幾,僅在高低位置上有些錯落。
待將視線挪開后再轉回來,壓根記不清自己剛才看的是哪塊地界。
極目遠眺,遠山虛影重疊,高矮不一,朦朧的靈氣在光照下飄散猶如絲帶,將萬萬座靈樓呈圍合之勢布置在一方丘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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