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挑戰的通知先一步到來,由于玉流卿非常惡劣得并未將消息告訴其他人,以至于挑戰場次公布出來時,引得靈樓內外驚愕連連。
尤其是原本對景琛三人入住靈樓八層抱有不滿的那批人,嘴巴張大足能吞下一個雞蛋。
“新人何止是囂張,簡直狂妄!”
“竟然妄圖挑戰前千字號靈樓?天哪,他們還嫌我們符文小世界臉丟得不夠嗎?”
近幾日,五座靈樓被髁冥小世界一鍋端的消息瘋傳,實力相近的小世界皆存了看笑話的心思,導致他們出去都不敢抬頭。
“第八百八十八座那位樓主我聽說過,傳聞有進前五百座的實力呢!”
“咦?那他為何……”
“司寇央是在五年前攻下的靈樓,潛休半年后便一直待在前線封魔障,除非被約戰才回來一趟,直到現在。”有人道,“期間挑戰他的人不少,但無一例外都戰敗而歸。”
“聽說,當年敗在他手下的,如今都有打進前三百座靈樓里去的!”
“哇!這么說是個難踩的硬點了?”
“何止是難踩,根本就是扎腳啊。”一人唏噓道。
“那司寇央為什么不繼續挑戰,往更前面的靈樓里去?再者,多年過去,難道就沒有一方勢力要收下這座靈樓,對他出手嗎?”
“這你恐怕不知道,司寇央可不比我們,人家的背景……”說話那人頓了頓,輕嘆道,“大著呢。”
大聯盟不比小聯盟,里面不僅有新到地符界的小世界之人,更有各大宗門派來歷練的精英弟子,魚龍混雜。
“至于為什么不往前進。”說話的人神色哭笑不得,“除非能進入前百座靈樓,前一千字號里的靈樓增幅差距不大,人家這是懶啊。”
聽著八卦的人嘴角齊抽,要不怎么說人比人氣死人吶。
不管外界如何評論,挑戰賽如期開始。
這日,天氣晴好,比斗臺共安排了五場戰斗,除凌奕與司寇央的約戰外,其余幾場都是五千號開外的靈樓挑戰賽,看頭不大。
“你說都多久沒見著前一千號的挑戰了?”比斗還沒開始,坐在看臺上的修者三五成群,侃侃而談。
“我算算。”另一個人聲音聽起來較為年長,笑說道,“怎么也有個把月。還是新人有沖勁啊,我聽說這回挑戰的人,是潛力榜上排行第一的那個”
“第一不是陣道靈印嗎?”旁邊的人驚道。什么時候陣道靈印也能上比斗臺,這么兇殘?!
“你那是多久前的消息,我跟你說……”
看臺上觀眾陸續進場,盡管大聯盟觀看的收費比小聯盟高上一倍,還是在比賽開始前半個時辰將位置坐了滿。
“人好多,把我們當猴看呢。”景琛此時與凌奕和玉流卿三人在后臺休息室,透過小窗能看到環形比斗臺外坐滿的觀眾席,“你說,收的入場費怎么也得分我們一點吧?”
“好主意!”心里打著小算盤的玉流卿無不贊同,“回頭我就找主事的人談,應該能摳回點開業的初始資金。”
就隨口一說的景琛,“……”大概也就這種時候,我們的想法才能達到高度一致吧。
每個休息室獨立分開,等到比斗開始,一側的小門會自動打開,讓挑戰者進入圓臺。
其余時間,只能通過休息室窗戶看其他比賽。
唔,算起來,能這么近距離看到臺上,也算是觀眾席中的頭等座了不?
“下面開始第七千六百二十九座靈樓挑戰賽,現在大家看到從左側走出來……”
畢竟花了高價錢入場,主持人兼解說員很會帶動氣氛,沒一刻冷場。
幾場五千字號外的挑戰賽,在其語言潤色下同樣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開始之前我照例嘮叨一下規則。”做裁判的執律長老面容和藹,“靈樓挑戰不是生死戰,允許出現損傷,但不可致死。一方認輸后則比斗結束,另外我也會根據場上情況,來判斷挑戰是否繼續進行。”
“特別提醒,無論是回氣丹藥,還是輔佐符器,都是可以使用的。”執律長老說這話時仍舊笑瞇瞇,卻莫名說得人背后一寒。
兩位挑戰者各自面對,聽到規則點了點頭,待長老退到一旁,凝視片刻后相繼出手,看臺觀眾的熱情也在這時被點燃。
“還有一場。”景琛往后靠在椅背上,挪挪覺得不舒服,就往凌奕身上一躺,“快了,等你比完我們就去食樓,我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
“好。”凌奕撫上景琛的背。
被秀一臉的玉流卿,“……”比斗前敢不敢緊張一點!
前幾場比賽很快結束,主持人終于報到第八百八十八座靈樓挑戰賽,并且由于是前千字號,著重介紹了約戰的雙方。
看臺上,觀眾熱情空前高漲。
主持人甚是滿意這個效果,調好面前擴音裝置,輕咳一聲,以高揚的聲音道,“現在有請兩位挑戰者出場!”
凌奕拍了拍景琛肩膀,起身從房間打開的小門走出去。
比賽尚未正式開始,臺上的隔音罩沒開啟,主持人夸張賣力的演說與觀眾掌聲吵嚷成一片。
凌奕皺了皺眉,站定。
比斗臺另一頭休息室的小門同時打開,半晌沒見到人出來。
“大概又睡過頭了。”外界聲響再大,執律長老的聲音仍能清晰傳入耳中,“放眼大聯盟,也就只有他會把靈樓挑戰的五天當做休假。”
“平日可都在前線連人都看不到,司寇央這小子太拼了。”老人嘖嘖兩聲,轉頭沖凌奕眨了眨眼,“放心,一炷香后他還沒出現,就算你挑戰成功。”
主持人和此次前來觀看的人顯然已習慣這種狀況,互動中不乏對司寇央的調侃,也可見他們對這人的推崇。
臨近一炷香時間,小門中終于出現一人,急匆匆跑過來,手臂一撐跳上比斗臺,姿勢倒是瀟灑。
“我沒遲到吧。”司寇央撓頭,頭發亂如雞窩,臉上掛著懵懂惺忪的睡意,衣衫不整,像是剛從床上掙扎爬起來。
“真是萌翻了!”看臺上有些女修尖叫道,“要不是他的靈樓不準人入住,我絕對自薦枕席!”
“那也得人家看得上你。”這是潑冷水的。
“老規矩。”執律長老對司寇央頷首,“贏了他你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懂。”掛在腰間的長劍晃了晃,司寇央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終于將視線定在凌奕身上,忽然眼睛一亮,“你的劍不錯。”
“彼此彼此。”凌奕微微一笑,“萬劍宗的心源劍久仰大名。”
所謂心源劍,是萬劍宗的人自修煉起便帶劍胎溫養,以萬劍宗秘法養劍,劍器成形之日便是出師之時。
故萬劍宗有多少弟子便有多少把心源劍,每把就又不盡相同,遂號萬劍宗。
與南斗劍派一樣,萬劍宗今為二品宗門,有爭奪一品宗門的實力,地處極東冰川帶邊界,接壤摩加羅魔海與沿邊大雪山,多出怪人。
“好眼力。”司寇央背一挺直,來了精神,“我特地換過劍鞘,居然還被你一眼看出來。”
就你那塊木頭疙瘩也能叫劍鞘?都在大聯盟待五年了,你那點老底一打聽就知道!執律長老扶額,不忍再看司寇央賣蠢,“開始吧。”
隔音壁障升起,所有聲音斷絕在外。
司寇央率先出手,木鞘震碎后現出心源劍原本面目。
一柄通體鎏金色的長劍,光華內斂,劍型在頭尾分別兩指處彎曲,形成奇異回路。
與凌奕手中銳利筆直的相思長劍相比,這柄劍透處處露著一個“巧”字。
“先吃我一招。”司寇央這樣說著,手上動作不慢,第一劍完全沒有一點試探意思,完全印證執律長老之前說的“快點打完回去睡覺”,似要速戰速決,毫不留手。
凌奕反應同樣不慢,出劍速度奇快,一劍刺出分化數道殘影,身形在移動中一變再變。
司寇央登時打了個激靈,輕視之心全無,“來的好!”
執律長老退到一旁擼了把胡子,默默點頭,這趟總算沒有白來。
長劍碰撞,速度越來越快,就見以兩人為中心劃出一個不可靠近的劍罡范圍圈,威力可見一斑。
“……”主持人本想好一大堆說辭,比如新人年輕氣盛,再例如司寇央不愧出自萬劍宗之類的,看到眼前場景瞬間卡殼。
只等到比斗臺上一個回合結束,兩人分別退開幾步,許多屏息凝神的觀眾才緩緩吐出口氣。
真他娘的精彩,入場費值了!
“實力不錯。”景琛難得一本正經端坐。
玉流卿瞥他一眼,“擔心?”
“再晚點,食樓的招牌菜就要賣完了。”
“……”
“你的招式看著有點眼熟。”司寇央努力回想,等見到凌奕長劍脫手后終于記起,“靠!南斗劍派的吧!”
冤家路窄莫過于此。
當然,僅限于用在兩人都是來自上三品劍修宗門,畢竟兩個宗門關系不錯,經常還會組織“學術”交流。
“承讓。”接下來使出的一招,是近幾日在多寶塔里新學的古意御劍第一式。就在剛剛,凌奕決定拿這個不錯的對手來試驗新招。
相思長劍高速旋轉,立在虛空不斷劃出米字,劍光所到之處,暗色的月牙劍芒逐漸形成,刃口方向,直指司寇元。
“臭小子,學得倒挺快。”觀眾席上,老者一聲冷哼。
青龍看向分明是言不由衷的老友,眉角微抽。也不知那個一聽挑戰消息就要趕回來,剛剛還笑合不攏嘴的那個人是誰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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