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景琛的眼神中帶著火熱。
看對方修為僅是地級五品,出手風輕云淡,就能將五個接近玄級的龍血衛(wèi)耍得團團轉(zhuǎn),說不是依仗符器沒人相信。
要是這種寶貝,落在自己手中呢?
修煉一道上,殺人奪寶本就是常事。
觀戰(zhàn)的各方勢力中,幾位玄級眼神飄忽,心思百轉(zhuǎn),內(nèi)心早蠢蠢欲動。
景琛與凌奕雖說是先被血幫盯上,但兩人既然已到食洲城外,那么生死各安天命,最后哪方勢力能啃下,寶物自然歸誰。
“他們真不嫌事大。”已得知景琛有天級妖獸傍身,這場戰(zhàn)斗在客疏看來結(jié)局早定下,剩余不過是如何收場的問題。
現(xiàn)在看來,無論走到哪里,景琛顯然都不是個安分的主。
陣道符器一出,恐怕整個食洲城都得躁動起來了。
“你還說風涼話。”玉流卿白他一眼,畢竟修為太低,眼界不夠,食指虛點那身陷幻陣中的龍血衛(wèi),好奇道,“是何手段?好生霸道。”
“霸道就對了。”客疏身子微微前傾,從背后擁住玉流卿,將腦袋擱在他肩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別看小小的九枚棋子,陣道符器可攻可守,能施展的手段千變?nèi)f化。”
“更何況,能引來能量潮汐的,某種意義上已跨入天級符器范疇。”
當所有人目光皆被景琛吸引,很少有人注意到凌奕的神來一劍,綻出無盡光華,一出斬落五人。
攻擊他的五名龍血衛(wèi),算是前來十人中修為較高那批,此時每一個都動作僵硬,似被什么擊中,身子向后拋飛去,唯留脖頸處一抹極細的血痕。
“砰砰砰砰砰。”五具尸體齊齊落地,揚起一陣粉塵。
凌奕瀟灑收劍,衣擺不亂一分,長劍入鞘,方轉(zhuǎn)向景琛方向。
剩下的五名龍血衛(wèi)困于幻陣之中,此刻尚完好的僅剩兩人,其余三者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
更詭異的是,他們傷口雖看似被野獸撕咬啃去,從始至終卻無淌下一滴血,只能從幾人表情中看出是極痛。
“幻境亦是殺境,以海神之心煉制出的陣心是如此效果,老夫今日開眼界了。”聲音乍然響起,并不陌生,正是之前在煉器公會有過一面之緣的靈火尊者。
但這話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景琛和凌奕均是一愣。
眼下戰(zhàn)斗可以說是一面倒形勢,結(jié)束不過時間問題,沒曾想會引動尊者前來。
“可惜,若小友能在城中多待上幾日,與老夫做煉器交流必是極好的。”說罷,靈火尊者一嘆,“如此也好,以你二人天資,想來不久后便能在天元城中一見,今日,老夫就送你們一程吧!”
沒等兩人來得及反應(yīng),食洲城外大風乍起,不,確切的說是從地下竄出兩團火,如大口將景琛與凌奕吞沒其中。
火焰溫度不高,形態(tài)亦不夠集聚,松松散散,倒像是揚起了一陣紅色的沙土。
“怎么了這是?哪里來的邪風?”
“誒,你們看,人呢!”
等眾人回過神,原地只剩下十具尸體。
其中五具為凌奕所殺,還算完整,余下三人被啃食得支離破碎,肢體不全,而兩人則面容極其扭曲,似遇到了極為可怖的事,竟是被活活嚇死。
更詭異的是,他們皮膚表面干褶,如同被什么吸干了血。
風沙帶過一陣涼意,食洲城外一片寂然。
景琛被眼前紅色迷了眼,只覺身體騰空,要被帶向什么地方,唯一慶幸的是阿修羅還在懷中,沒被怪風帶跑了。
這會兒要是讓他說句話,那必定是,“放我下去!媳婦兒呢!”
想到靈火尊者的那句“我送你們一程”,景琛深覺不靠譜……天,似乎他一路過來遇到的尊者沒一個靠譜的!
都準備拿出飛行器自駕前往了,真不勞您老人家費心啊,景琛欲哭無淚。
“以這方世界的力量標準衡量,他的修為已達到天元境。”風祭頓了頓,言語中帶著幾分興味,“嗯,靈火很特別,蘊含了轉(zhuǎn)換時空的奧妙。”
景琛,“……”所以這就是我現(xiàn)在在天上飛的原因?!
“劍老?”景琛試探性往多寶塔里放出神識。
“別嚎了,臭老頭被收走了。”風靈癟癟嘴,平日總見他與劍老對著干,這會兒倒沒有幸災(zāi)樂禍起來。
得,景琛無力扶額,看來凌奕與他的方位有點遠,不然劍老也不會被強行推出多寶塔。
啊啊啊!都說小別勝新婚,可他這分明就是聚少離多嘛!
景琛無比憋屈地深呼口氣,為毛總有人要拆散他跟媳婦兒!
寒鐵洲,寒鐵原。
“小心些,食鐵獸防御極強,擅長地刺,你們注意腳下。”林東一手持弓,右手拉弦,靈符力虛化的靈箭前端閃著光華。
搭箭的兩指倏地一松,長箭以極其刁鉆的線路往食鐵獸眼睛射去。
三米多高的妖獸,身上布滿密密鱗甲,背部依次排列著九根鐵刺,全身籠罩在黑亮的寒鐵下。
眼睛和腹部是它唯一的弱點。
長箭射來時,寒鐵獸早有防備,身上鱗甲突兀一長,鱗片成了可抵擋的盾。
“叮叮。”箭端沒入靈片有兩指,寒鐵獸未料到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巨型身軀一震,口中發(fā)出咆哮。
“中了!”林東面色一喜,“它要暴走了,平成頂上,楣姑探測一下周圍寒鐵礦!”
大盾長度可達成年人肩部,稍稍一彎身就能將整個人罩入其中,馮平成手持鐵盾,兩臂發(fā)力,上軀肌肉鼓起,一聲輕喝。
“往東百米開外,有一朵寒鐵花的。”楣姑雙眼輕闔,靈印在她頭頂上空盤旋,從摸樣看,似是羅盤一樣的定向器,“咦,有東西過來了。”
“是它同類?”林東一驚。
“不像。”
天空出現(xiàn)一團紅色氣流,外圍有螺旋狀風絮,仿若憑空生出,在楣姑感知到之前,三人一獸都沒有看到他是從哪個方向來。
“吼!”暴怒的寒鐵獸傷去一只眼,等同罩門被破,全身防御都在下降,眼看著紅色氣流落在它面前,更是怒不可遏。
來的就是景琛,終于結(jié)束了被靈火帶著走的坑爹旅程。
“哎呀我去。”紅霧剛剛消散,對上的就是一對銅鈴大眼睛,景琛受到驚嚇,忙不迭抬腿就是一腳。
食鐵獸眼中帶著驚愕,整張獸臉皺在一起,卻受不住被踹的力道,四仰八叉倒飛出去。
“砰。”三米多高的龐然大物被一腳踹飛十數(shù)米,場面還是相當驚人的。
林東三人傻眼,來不及思考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底細,眼看著好不容易露出腹部的食鐵獸掙扎著爬起來就要逃離,忙上去補上一箭。
馮平成的武器是刀,手腕翻轉(zhuǎn),刀鋒在尋食獸腹部上劃拉出一個巨大口子,再重重沖入它的心臟。
三人被噴了一臉血,臉上卻是笑的。
林東從食鐵獸上跳下,沖著景琛抱拳,“多謝相助。”
然而并不覺得自己做過什么的景琛,“……”
趁著馮平成與楣姑采集的當口,景琛環(huán)顧四下,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處荒涼山地,并不平整,地面上有許多突起的小丘擋住視野。
而地上的泥土很是少見,并不是尋常棕紅色,表面呈現(xiàn)出巖石的灰白,質(zhì)地也偏堅硬,人更像是站立在大塊的硬石上。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此地距離刀洲有多遠?”景琛抱拳回禮,并問道。
“刀洲?過了這片寒鐵原便是了。”林東不動聲色打量起景琛,以及他懷中的阿修羅,開口問道,“小兄弟是受到寒鐵原的力場干擾,從飛行機關(guān)獸上跌落?”
不,純粹就是被人坑了。景琛沉默了一會兒,“恩,我初來乍到,不知此地有如此古怪的立場。”
那么方才紅色的風,想來是對方的飛行手段了吧。林東腦補了一番,沒有繼續(xù)問,轉(zhuǎn)而笑道,“那小兄弟可要注意了。”
“寒鐵原中的礦石會放出干擾的方位力場,無人帶路最好不要輕易進入。”林東道,“另外在里面不能待上半年,不然靈符力會被里面的立場同化,再走不出寒鐵原。”
這種說法倒不是第一次聽說,在冰浪城時也聽過,凝冰石礦區(qū)中,同樣不能久待。
景琛沉吟片刻,還是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這里可是出現(xiàn)新生小世界?”
林東眼睛猛地一亮,“不錯,三百多年前出世過寒鐵小世界,后被轉(zhuǎn)移往小聯(lián)盟。”
這人僅憑自己幾句話就能推測出新生小世界的事,看著年紀不大,見識著實不凡,恐怕是大宗門里出來歷練的弟子。
再觀方才能一腳踹飛尋食獸,說明實力也可,值得一交。
林東心中有了計較。
馮平成與楣姑做好采集,部分材料給了景琛。
畢竟沒有此人出現(xiàn),他們獵殺不會這么順利。
而后,景琛拿出地圖翻看,發(fā)現(xiàn)寒鐵原中確實如林東所說,沒有人帶路最好不要輕易進入,心中對靈火尊者的怨念又上了一層。
無奈,在飛行器受力場影響的情況下,景琛只得暫時跟著林東小隊。
“你要去刀洲?”夜晚,火堆映照著林東半張臉,架上烤著兔肉,“可是去刀海尋刀?”
景琛反問,“每年去尋刀的人很多?”
林東將兔肉翻了個面,篤定道,話中帶著嘆息,“很多很多,那里面有刀臺魔靈,每年能鑄造出千把無主的好刀,故而每年進入的刀客不計其數(shù)。”
“但最后完整出來的卻少,留在里面無主的刀越來越多,去尋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刀臺魔靈?”景琛盯著烤兔上滴下來的油,“為什么會是魔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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