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石頭?”景琛低頭看掌中指甲蓋大小的月神石,不解道,“里面的能量與靈符力無法相容,我們不能用吧?”
“話雖如此。”暗六道,“難道你們沒感覺世界石在發熱?”
客疏立馬就看向景琛,意思不言而喻。
“做什么。”景琛飛快退到凌奕身側,“知道你垂涎它很久了,反正我是不會交出來。”
卻聽暗六又道,“除卻小世界核心基石,其實與之所出同源的秘寶也能使世界石發燙。”
“咦?”景琛轉向凌奕詢問狀。
他與客疏得到月神石時魂玉就在身邊,故而世界石一直是熱的,并不能感覺出有何異樣。
“的確。”凌奕肯定道,“得到神石后,世界石是有反應。”
只是溫度不高,沒有景琛帶著魂玉來時那么明顯。
“既是秘寶,他們無法使用,難不成是為了拿回去換貢獻值?”景琛道,“那也不必屠殺土著吧。”
暗六沉默片刻,“難道你們不知,這類秘寶是煉制天符器的核心材料,故而有人尋到都會帶回去上交宗門,就沒有在任務里特別明示。”
“天符器的材料?!”景琛訝然,“就這幾塊石頭?”
天,他之前還將月神石在那破爛飛行器上耗去大半,都是天符器啊。
不明白景琛為何突然沮喪起來,暗六耐心解釋道,“當然還需要其他材料輔助,只是核心材料沒有便不成。”
景琛不由更加沮喪,下巴耷拉在凌奕肩頭,表情懨懨。
客疏哈哈大笑,“看你這小氣勁兒,心疼了吧。”
景琛,“……”交友不慎!
賬外,風過草地,樹枝葉片嘩嘩作響,乍一聽與平常無異。
帳中四人臉色徒然一變。
客疏與暗六身影頃刻原地消失,緊接著,耳邊傳來細碎的兵刃劃過空氣的刺破聲。
景琛和凌奕相視,旁側帳簾掀開,客疏率先走進來。
他手上抓著一只死去的兔子,眼睛部分被人挖去替換上了木珠,而那木珠上,在瞳孔位置刻著一圈極小的符文。
“人抓到了嗎?”景琛細細端詳兔子眼睛,“傀儡?”
將手中死物丟到一旁,客疏遺憾道,“對方有所覺察,及時切斷聯系,不過從手段看,是同批進來的人無疑。”
來到藍葉小世界大半月,對里邊的修煉手段算有所了解,土著們雖說懂得一點咒術,木眼珠上這么細小的紋理卻是辦不到。
“嗯。”景琛蹲下身,取出匕首剖開兔子,接而道,“是地符界常用的窺視陣。”
刀尖在柔軟皮毛上一劃,能看到兔身里邊已整個被掏空,不見五臟,外皮包裹著一塊刻有傀儡陣的梭形圓木。
“你覺得對方可有聽到我們對話?”凌奕沉吟片刻道。
“應該沒有。”客疏想了想,“如果是專程來的話,手段太簡陋。”
“我想,對方可能只是想稍稍打探一下部落的深淺,沒想到我們會在。”還被抓了個正著。
“接下來要小心了。”景琛拍拍手站起來,“很多人恐怕已有所動作。”
修士間的爭奪,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窺視就能了結的。
次日一早,天剛朦朦亮,藍月奉便來找景琛商量籌建的事。
昨天他們整個部族人擠在幾頂臨時搭建的獸皮帳子里,地方小不說,還得忍受各種難聞氣味。
尤其是像藍月山這幾個狩獵隊的漢子,一晚睡得太煎熬。
“現在我們缺少獸皮。”藍月奉道,“原先從部落里拆卸下來的,由于飛行器載重問題丟棄了。”
“現在大家手中只有少量輕薄結實的,拿來御寒尚可,若是建造帳子遠不夠。”
是的,一路上由于有飛行器在,他們還沒覺得遷徙有什么困難。
而等到西北荒地后,種種問題就顯露出來了。
首先是一群人的吃住問題,雖說部落駐地與蛇神部落比鄰,卻總不能一直靠著盟友吃飯。
“我和蛇神部落族長商量過,今天同他們一道去打獵,捕來的獸皮以一袋糧食兩張的價格賣給我們。”藍月奉躬身,“部落里的事就暫時交給賢者照顧了。”
這個景琛沒意見,藍月奉作為儷珈河部落族長,做出的決定總是為部落發展考慮。
只是。
景琛將昨晚畫好的部落建設圖交給他,“你們有沒有想過,用木頭蓋房?”
藍月奉捏著圖紙暈乎乎走了,大抵又是去找老族長商量。
“我說,你這算不算干預小世界進程?”不知何時靠在帳子門口的客疏似笑非笑。
景琛無辜道,“你聽到我有多說什么嗎?無非是提供了一下創意,動手的可是他們。”
客疏對此說法嗤之以鼻,“就你有理。”
“說實在的。”景琛攤手,“其實我更想把燒磚的方法教給他……”話沒說完,他的身子一震,神色莫名。
“怎么了?”客疏一個激靈站直。
景琛將懷中發燙的魂玉掏出,發現上面表層析出了一些藍白色粉末。
“又是這石頭精在搞鬼?”客疏湊過來。
“嗯。”景琛苦笑道,“在蓋房子之前,我們恐怕得先籌備新神祭典。”
懷揣生靈之玉,雖說值十億靈符石,卻也是個極麻煩的東西啊。
光是時不時冒出來的想法,就足夠讓人折騰上一陣子。
但景琛又不能不理,畢竟這可代表藍葉小世界的意志。
藍月奉正準備找人著手砍伐樹木的事,沒想到這么快又被召回帳中,“賢者還有何吩咐?”
他的身后,本來約好一起去打獵采集的老族長跟了進來,“怎么又不要獸皮了,價格方面好商量……咦,蛇神大人何在?”后半句顯然是在問景琛。
“昨晚有人夜襲部落,他出去探查了。”
“什么!”老族長當下一拍大腿就往外沖,“定是犬神部落的人又回來了,我去看看。”
老族長風風火火走了,拄著拐杖“篤篤篤”走得相當利索。
“那些得了藍石病的族人現在如何?”景琛走到桌邊,上面放著一個小紙包,里面是今天早上從魂玉表面刮下來的白色粉末。
“不算太糟。”提起這個,藍月奉心頭一片沉重,“不過若得不到及時醫治,估計沒幾天的時間了。”
“我問過月芒藍雪蓮的事。”說著藍月奉嘆了口氣,“也不能怪他。”
“你倒是看得開。”景琛拿起紙包遞過去,笑笑道,“想必他定同你說過,我這還有三花三葉的雪蓮一事。”
心思被人看穿,藍月奉不好意思道,“到頭還是得麻煩賢者。”
“拿著吧。”紙包往前一送,景琛手伸入懷中,借由掩護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匣子,“雪蓮燉煮兩個時辰,再將這些粉末倒進去給他們服下。”
“這?”小心接過,藍月奉狐疑道,“這是何物?”匣子里的藍雪蓮他是認識,可白色粉末……
“難不成是東大陸帶過來的特效藥?”藍月奉激動道。
景琛,“……”他就是喜歡土著這種腦補能力,“算是吧,你若不信,先取部分讓他們試試。”
“賢者若要加害我們,就不會有儷珈河部落的今天了。”藍月奉將兩物緊緊揣在懷中,“這就給他們煮湯去。”
“稍等。”景琛將人叫住,“還有件事,關于新神祭典的。”
……
凌奕直到中午才回來,部落中家家開始生火做飯,遠遠就能聞到飯菜飄香。
“情況如何?”景琛走過來。
凌奕脫下外袍,“不理想。”將衣服折起收好,繼續道,“我和暗六探查過,除卻傀儡兔無其他痕跡,窺視的人很小心。”
“嗯。”景琛贊同道,“我昨天有嘗試過,根據那雙目眼睛追溯來源,但對方已切斷聯系。”
“無事。”凌奕淡淡道,“既然對方知道此地,總有一天會出現我們面前。”
交流完早上探查結果,景琛將魂玉震動和新神祭典的事一說。
“交給我吧。”還未坐下,凌奕便又要往外走去,“我去找族長談。”
另一頭,藍月芒小心將藍雪蓮熬成的湯汁端給藍雪晴,“慢點,小心燙。”
帳中尚有十幾人,皆是被救回的藍石病族人,有幾個則是被部族放棄,便一路跟來西北荒地的其他部落人。
哦,還有綁回來的祭祀殿賢者,被一起打包塞進了這頂帳中。
“有感覺嗎?”藍月芒看著比自己喝藥還緊張。
藍月晴才喝了兩口,不由笑道,“哪能見效這么快。”
“那行。”藍月芒不自在道,“你喝,你喝。”
“我感覺有點熱。”旁邊一人扯開衣襟扣子,里面大片皮膚已經石化,呈現瑩潤的藍色。
“熱說明有效果。”被藍月奉叫來煮湯的藍月述道,“忍忍就過去了。”舉著湯勺繼續盛湯,端給余下幾個。
也不知是藥效還是心理作用,眾人只覺得帳中溫度似乎真的在升高。
“呀,你頭上冒煙了。”剛喝下一碗雪蓮湯的人驚訝看著旁邊族人。
不僅是頭頂,全身皮膚像是被煮過般透露出瑩潤的紅,表層氣孔舒張,不斷有白氣冒出。
“妹妹。”藍月芒心下一急,握住了藍月晴的手,“好燙。”
整個人像是被浸在沸水里,帳里每個喝過雪蓮湯的人都變成發熱體。
“這這這。”藍月芒急得團團轉,“我去找賢者。”
“哥,等下。”藍月晴下意識將人拉住,接而意識到自己皮膚的高溫,慌忙松開手,“賢者與族長正在商討祭典的事,不要打擾他們。”
“而且……”她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全身罩在若隱若現的水汽里,看起來很是嚇人,“我感覺很舒服。”
當然,這不僅是她一人的感受,喝下雪蓮湯的人都深有同感。
除了感覺到帳中溫度高了些,以及蒸騰的白氣彌漫,似乎并無其他副作用。
藍月芒唯有耐心地等,一瞬不瞬盯著藍月晴。
“藍石,藍石脫落了!”臉上的結晶石脫離皮膚掉落,好似年久失修的墻上掉落下外漆。
“你,你的頭發!”旁邊的人指著第一個喝下雪蓮湯的人大叫。
“怎么了?”
“剛剛,剛剛你的頭發好像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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