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讓這破叫聲停下來?”客疏暴躁地揉頭。
防御罩已支起,聲音傳不進來。
只是音頻太高,以至于整個罩面都在波動,可想而知,若不持續灌入靈符力,維持不了太久。
但他們總不能將力氣都花在這上面?
可卸掉防御罩,腦袋得炸。
“這就要問它了。”景琛將再次拾起的石頭精放在掌心搓了搓,沒得到任何回應,好像剛才圓石自覺滾到地上是他們的錯覺。
客疏伸手戳了戳石頭,“它不是已經掛了嗎?”
還害他們白白損失十億靈符石,那可是十億啊!
天曉得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心痛,早知道就不去那個什么神息地,留在炎城守著了。
當然,這個想法也就是想想,說出來之后還被景琛嗤之以鼻——世界意志什么的是想留就能留住的?
回到眼前,景琛若所思道,“如果這種石頭只是世界意志的載體,并非真正的核心基石,你們說會不會不止一塊?”
“并不是沒有可能。”客疏朝景琛擠了擠眼,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亮了,“這間房里會不會就有?兩者有所感應,才使掛了的石頭精又活了,繼而觸發警報?喂,我說再找到一塊你可不能跟我搶了吧。”
景琛斜斜瞥了他一眼,這貨臉上的意思實在太過明顯,“拿回去送小玉?”
“當然!”
景琛撫額,“恕我直言,這種等級的煉器材料,除了我恐怕無人能煉化。”
不是他自大,石頭精降臨過世界意志,較于神石更高一等,除了阿修羅這等界火,尋常天火絕對無法將其燒熔。
更別說在地符界,連天火都少見。
“那就拿回去墊桌腳!”
景琛,“……”你開心就好。
話說回來,明明東西都還沒找到,為何他們要在此討論歸屬問題?
凌奕適時打斷他們不著邊際的瞎想,“有人來了。”
尖叫聲似乎有緩下來的趨勢,防御罩的抖動起伏沒有一開始那么夸張,看捂著耳朵走進來的魚達幾人表情,看來尚在接受范圍。
景琛反手將圓石一收,塞進凌奕懷里,凌奕立刻會意,丟進了神石煉制的儲物戒。
石頭精失去世界意志后便丟了靈性,自然可以收納入儲物戒,之前景琛會揣在懷里,完全是因為——忘記了。
不過算是歪打正著,不然他們不會在圣殿有所發現。
“咦?”客疏詫異道,“停了?”
景琛同樣傻眼。
會想到將石頭精丟進儲物戒,純粹是他念及方才客疏所說,兩塊石頭的感應猜想,心血來潮的試驗,沒想到還真有用。
誒?那么是否可以推斷,無論有無另一塊石頭精,房間里的異動,與他手中這塊石頭精脫不開干系是肯定了。
尖叫聲消失,能量罩撤去,急促腳步聲接連傳來,來人不少,且應都是成年男子。
魚達心中一咯噠,沒來得及多說,領隊的男子手持骨矛大聲喝道,“是你們殺了殿中侍者?!”
景琛攤手,你看,果然誤會了吧。
視線一掃有五十多個,皆穿著輕皮甲,上面刻錄褐色紋理的陣圖,偏向防御一類。
手中則是長長的骨矛和骨刺,頂端尖銳,從他們此時站位來看井然有序,顯然是經過訓練。
如沒猜錯,這批人應是圣城里的軍隊,比看守城門的護衛級別高上那么一點。
“你說殿中人是我們所殺,可親眼瞧見?”景琛無辜道。
“我等剛聽到警示趕來,自是無法親眼所見。”護衛中一人道,“但殿中再無他人,豈容你們抵賴。”
“話不能這么說。”客疏悠悠哉哉抱手,全無被眾圍攻的緊張,“我們剛今早進城,而這里面的人死去至少有半日,時間就對不上吧?”
“那可說不準,昨日有一批東大陸的人進城,誰知道你們跟他們是不是一伙。”護衛中領隊的人沉聲道。
“何況,警示為何偏偏在你們來的時候響起?”
“指不定你們就是被派來毀尸滅跡的,才觸怒了圣殿中的神明!”
“靠!”客疏低聲咒罵一聲,“他們還有理了?”
凌奕失笑,時間上確實巧合了些,他們便成了真正下手那批人的替罪羊。
“哼,既然無話可說。”領隊的男人道,“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將你們的罪行老實交代。”
景琛琢磨著要不要將石頭精拿出來,跟他們聊聊所謂警示的“原理”,心思一轉,望向兩方人中間的魚達幾人。
被景琛刻意的一瞥,魚達一個激靈就緩了過來,干巴巴道,“大家稍安勿躁。”看向護衛領隊阿勇,咬著牙道,“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誤會。”
他倒也想將景琛三人捉起來,而現實是雙方武力不等,再鬧下去,客疏估摸會將在場的人一鍋端了。
這都是在炎城搬磚幾個月的經驗之談啊!
阿勇臉上是不信神色,反而道,“魚達賢者既也在此,想必定看到他們的行兇過程,可一定要為殿里殺害的侍者做主啊!”
他話音剛落,后邊有一人擠到前面,是早上迎著魚達進來的城門守衛,在阿勇耳邊低語了幾句。
恍然抬起頭,阿勇臉上滿是震驚,“一同進來,難不成幾位賢者已經叛變了?”
魚達,“……”
“這么說就是沒得談嘍。”景琛撫了撫袖子。
魚達身子跟著一顫,忙出言道,“大人莫惱,我來同他們說!”
他身邊的幾位賢者也幫襯著,顯然是怕景琛幾人一個不高興,將本來“大開殺戒”這等莫須有的罪名給坐實了。
守城衛士對圣殿忠心耿耿,他們實在不忍心看對方往槍口上撞。
“還有什么好談。”阿勇不聽,神色戒備,他身后一眾守衛的骨矛不曾放下,“將人都抓起來,待祭祀回來自有定奪,幾位賢者,你們真要與圣殿為敵?”
為敵個屁!魚達有口難言,暗惱對方的死腦筋。
就在三方人馬劍拔弩張之時,外面傳來更多腳步聲,雜亂無章,偏殿大門似被大力推開,發出聲巨響。
來了很多人,竟都是圣城中的民眾,他們手中拿著各式武器,有長矛,木棍,也有的僅是粗壯些的樹枝,個個義憤填膺。
“阿勇隊長,我們聽到警示就趕來了,沒來遲吧!”
“殺害侍者們兇手在哪?!”
“天,居然有人違背神明意志毀壞圣殿,這是要遭神罰的!”
吵嚷聲不斷,尖叫聲不斷,原本還在對峙的三方人都愣了。
“喲,這么多人,總算可以殺個痛快了。”客疏嘴角維持著冷笑。
景琛看了他一眼,搖著頭嘆氣道,“瞧地板的材質,血多了可不好洗。”
凌奕沉默片刻,“總歸不是我們洗。”
魚達等幾位賢者身子一震,慌了神,“大人!給我一點時間,定給你們個交代!”
經過炎城一戰,他深知在面前三人的絕對武力下,數量絕對是不頂用的。
說難聽點,一整殿的人甚至還不夠客疏熱個身!
“是是,請大人務必相信我們!”隨行賢者擦了擦額上冷汗,附和道。
場面一時僵住,客疏沒有再出聲,景琛垂目不語,好像暫時聽進了魚達的話。
不過,在三人的神識交流中,其實畫風是這樣的。
客疏:“哎喲我去,人那么多還打不打?”
景琛:“打個球哇,東西都到手了,當然是跑啊,你傻不傻!”
凌奕:“小琛說的有理。”
客疏:“等等,什么東西到手,我們不是來找暗室的?”
“咦,這個……”景琛語塞,圣庫里的事客疏還不知,若是現在告訴他,說不定就要就地分贓了。
客疏警覺道,“你們瞞了我什么?”
再說密切關注景琛幾人動靜的阿勇,聽到他們交談后,更加確定了魚達幾人叛變,與旁邊的護衛對視,一行人不動聲色散開。
“你們聽我說。”眼看阿勇有動作,魚達心下一急,“幾位大人來自西北荒地,在那里建立了炎城,我們此行過來……”
沒等人說完話,阿勇暴喝一聲,“眾所周知,西北荒地里皆是被流放的亂民!還敢說圣殿受襲不是與你們有關!”
當死腦筋的人認定一件事,任何解釋的話都可稱之為狡辯,現在便是如此。
無論魚達說什么,阿勇都不會相信。
“火上澆油,我看要亂。”客疏淡定評論。
“先退吧。”凌奕沉吟片刻,“若要知道這間偏殿的秘密,我們可以晚上再潛入。”
以他們三人實力,可以做到悄無聲息,自然就省去了一些麻煩。
景琛眼睛一亮,“好主意!”視線一轉,暗暗尋找起撤退的路線。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魚達焦急道。
隨即聽人群中有人在喊,“你們聽到了嗎?幾位賢者已經叛變了!”
“阿勇隊長也說了,侍者就是他們殺的!”
“聽聞深藍雪山消融,兩片大陸已經連通,一定是這些該死的東大陸人干的!”
“還有前段時間的地震,沒準也與他們有關,大家上,殺了這群異族人!”
幾句話讓爭端升級,幾百人往殿里涌來,一下就沖破了阿勇等人的防線。
“大家冷靜一下!”此時顧不上與魚達交流,阿勇大聲叫道。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別說景琛幾人抓不到,這些民眾就要先受傷。
景琛眼睛瞇起,視線掃過聲音來源那幾處,沒有特別收獲。
人不斷往前擠來,小小廳殿被擠了個滿,加之眾人手中拿著武器,其中不乏尖銳之物,相互推搡著,已有人受傷。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空氣中閃過難以捕捉的紅光,多數人眼中血色一片,壓抑著瘋狂。
客疏敏銳覺察到了氣氛不對,“有人在給我們下套。”
凌奕偏頭,將懷里的阿修羅換做左臂托著,右側是他持劍的手。
“呵。”景琛一聲嗤笑,“既然如此,那就不走了,看看他們究竟要耍什么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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