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只妖獸引起的動蕩?”景琛懸于半空, 俯瞰下方。
自高處看那紋絲不動的海牛, 大小似乎一掌可握,乍一看又型似一座孤島,上面的倒刺便成了座座小峰。
“不信?”朱雀賠罪,對景琛的懷疑相當(dāng)不滿,身子在半空換了個方向, “你看好了。”
掌中打出一道靈符力擊在海牛身上, 巨大海妖微微一顫, 起伏間周身水波蕩漾開, 形成蚊香紋。
“咕嚕咕嚕。”不是之前聽到的悶雷作響聲, 海牛內(nèi)部似在咀嚼某物, 猛地一個挺身,環(huán)形水波瞬間拔高, 頃刻間變作一道巨浪。
“停停停,我信了。”景琛忙道。
眼看著巨浪往外延展,過程中不斷變高,再移出幾百海里, 就是妖民口中的海嘯無疑了。
“這是海族里專用來攻擊沿海城池的海牛獸。”朱雀抬手一招, 靈符力涌動,帶著景琛和阿修羅向下墜去。
“他肚子下方有一個凹進(jìn)去的空間,大概相當(dāng)于……”朱雀神色古怪道, “海牛獸的肚臍位置,那里應(yīng)該有作為先鋒隊海兵駐守的島嶼。”
三人潛入海中,往海牛肚下位置游去。
深藍(lán)色的海水折射出道道光束, 將海牛淹沒在海里的部分映襯得愈發(fā)白凈。
“呼。”三人在海面再次冒出頭時,已進(jìn)入海牛肚臍與海面交界留出的空間里。
“師父,那里有島!”景琛只露出半個腦袋,小心觀測四周傳音道。
周圍是白花花的四壁,形成一個絕密空間,沒有意外的話,這些墻壁就是海牛肚臍眼上的皮膚了。
景琛突然有股作死的沖動,很想上去撓一撓。
“我看到了。”朱雀回話道,“那是用海龜妖拼成的臨時島嶼……有海兵過來了。”
是一支巡邏海兵,三人一組,外觀與人族無異,唯一不同的,便是每人的雙臂下面并非尋常手掌,而是類似于大蝦的鉗子。
“過去瞧瞧?”景琛問完,回過頭就見阿修羅正對著那三個海兵流口水,“……”
“都來了當(dāng)然要去。”朱雀率先游過去,便嘟囔道,“就看看海族都在耍什么把戲。”
妖族大婚的關(guān)頭,海族偏要整出幺蛾子來惹事,定所圖不小。
島嶼邊緣的巖石呈現(xiàn)藍(lán)灰色,腳踩在地面上有種軟軟的硬質(zhì)感,就像踩在墊子上。
兩人悄無聲息接近,解決掉蝦兵后將其拖到巖石后面。
“現(xiàn)在怎么辦?”景琛抬頭,“潛進(jìn)去?”
“當(dāng)然!”朱雀興致勃勃地開始扒海兵鎧甲,“我們偽裝一下,定可以蒙混過關(guān),說不定還能套出些消息來。”
景琛,“……恕我直言,這鎧甲我們可能穿不上。”
就算讓他煉器重造也不能啊,身高是硬傷!
“加我一個怎么樣?”一個聲音忽然冒出。
正在扒海兵鎧甲的朱雀頓時就僵了,不是因為景琛的話沮喪,而是……
“藥鬼!”朱雀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又是你,陰魂不散啊!”
藥鬼抱手而立,目光落在朱雀頭上,眼中閃過一道光,“跟你還挺配的。”
“配個屁!”朱雀當(dāng)即怒把貓耳往地上一摔,“說吧,你怎么才肯放過我,我把轉(zhuǎn)涅丹你還不成嘛,啊不,打個商量,先還你一顆行不?”
景琛默默退到一旁,充當(dāng)背景板。
“不必。”藥鬼勾勾手指,地上的貓耳騰起飛入他手中,把玩了一會兒道,“你讓我同行,我再送你兩顆,且保證不會有后遺癥。”
“真的?”朱雀神色明顯有些異動,回想起在天華靈木上不堪回首的往事,想想還是準(zhǔn)備狠下心拒絕。
藥鬼先他一步開了口,“你就不想想,為何我每次都能找到你的所在?”
朱雀瞪大眼,低頭快速在身上摸了摸,不甘心又湊上去嗅了嗅,確定沒發(fā)現(xiàn)異樣才抬起頭,“你又想唬我!”
“呵。”
這一聲分明是嘲諷,至少景琛就聽出了“就你這智商,還需要我唬”的意思。
“你在南斗劍派里服食過轉(zhuǎn)涅丹,身上便會產(chǎn)生一種只有我的靈鳥才能聞到的異香,一月不散。”藥鬼摸了摸肩上靈鳥羽翼,“所以這一個月內(nèi),無論你去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媽蛋!這才是頂級煉丹師的手段啊,還自帶定位追蹤的!景琛心中驚嘆。
朱雀就沒那么好受了,“靠!不就是多拿了你兩顆丹藥,至于這樣嗎?!”
“不只針對你。”藥鬼陰惻惻笑道,“自上次古意來我這里盜丹后,此后每次煉制丹藥我都會調(diào)入不同的異香,只要服食了,我這靈鳥便能聞到,天涯海角都要追回來。”
“當(dāng)然,若是給其他人煉制的指定丹藥,自然不會加入這等追蹤手段。”藥鬼眼睛很亮,像是一眼就能將朱雀心思看穿,“所以某人大可不必想著,要如何去各大宗門告我碧丹派的狀。”
朱雀,“……”梗著脖子不甘心道,“這轉(zhuǎn)涅丹也算是特地為我煉制的指定丹藥吧,這回你不就壞了規(guī)矩。”
“那是因為知道某人一定不會安分。”藥鬼攤手,無奈道,“我拿了青龍的報酬,就得答應(yīng)他的要求,助你完成涅槃。”
“不這樣跟著的話,我怎知道那個不省心的有沒有謹(jǐn)遵醫(yī)囑,是不是陽奉陰違?”
說的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的朱雀一臉憋屈,良久才豎起兩根手指,“追加兩顆轉(zhuǎn)涅丹,沒有副作用,不準(zhǔn)耍賴。”
“當(dāng)然。”
景琛心中盤算了下,歷時兩柱香,藥尊完勝。
然后四個人坐到一起,三小一大,琢磨著潛入島嶼的事。
“這種事,用精神力探索一下不就好了?”藥鬼無比同情地望向朱雀,“對了,我忘記你的修為正處在不穩(wěn)定期。”
說罷藥鬼輕嘆道,“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哪個尊者,混得像你這般憋屈。”
景琛默默為這話點了個贊。
朱雀當(dāng)即炸毛,“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沖進(jìn)去,將這座島夷為平地?嗷!你打我做什么?!”
藥鬼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你能不能成熟點,想讓人族也加入海族與妖族的大戰(zhàn)嗎?”
“那你說怎么辦?”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去參加婚禮啊。”藥鬼頭疼道,“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
“再說,海族在這個時候發(fā)難,還不就是為了隕皇山脈里的萬妖墓地。”
“如今時機未到,墓地能否開啟尚未可知,一切等大婚進(jìn)行后方能定奪,我們只要在萬妖皇都里,還怕看不到好戲?”
引出這個話題后,藥鬼沒再細(xì)說,朱雀也訕訕收了嘴,一行人在海牛肚臍眼里的島嶼上轉(zhuǎn)了一圈,悄無聲息離了去。
從島上備戰(zhàn)狀況來看,兩族大戰(zhàn)尚且處在初期的試探階段,不會引發(fā)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人族可以暫且放心。
之后,有了藥鬼加入,景琛終于可以不用經(jīng)歷各種坑爹事件,朝著萬妖皇都筆直前進(jìn)了。
同樣是不走傳送,跟藥鬼走的待遇,比跟朱雀混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高床暖枕,食宿齊全,小小的飛車?yán)飪?nèi)有乾坤,居然連煉丹室和藥園都一應(yīng)俱全!
藥鬼不愧是碧丹派太上長老,財大氣粗。
“如何,真不考慮做我的關(guān)門弟子?”飛車主室中,藥鬼沏了壺茶,香氣繚繞,再次拋出誘餌道,“做了我碧丹派弟子,這身份放眼地符界,都是各宗門爭搶的座上賓……”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朱雀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外面沖進(jìn)來,一頭火紅頭發(fā)格外惹眼,“區(qū)區(qū)碧丹派弟子,哪有天級煉器師身份來的拉風(fēng),你說對吧徒弟?”
景琛小抿了口茶,轉(zhuǎn)過頭,“噗。”
這個一身皮草殺馬特掃把頭的紅毛是誰?“師父,您恢復(fù)真身了?!”還不如不恢復(fù)。
不同于上次在投影石里看到的景象,這回是真人,一身打扮也實實在在怪辣眼睛。
“隕皇山脈就抵達(dá),再不吃就來不及了。”朱雀道,“里邊有些妖族,像狐族,靈犬族,鷹族可精著呢,一點動靜就能被他們折騰點事出來。”
“你就準(zhǔn)備這么去參加婚禮?”藥鬼皺眉,蠻荒馭獸宗里出來的,怎么就沒幾個審美正常的?
“當(dāng)然不是。”朱雀雙手叉腰,揚起頭,“我還給他們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藥鬼,“……”他說的真不是這個意思,“罷了,隨你。”你開心就好,左右丟的不是他碧丹派的人。
“師父,我覺得吧。”景琛委婉道,“這樣不夠襯托您高大威武的形象,我們可以打扮得再霸氣外露一點。”
媽的,老子豁出了,今天非得給你改造出個人樣來!
到時候去參加婚禮,朱雀準(zhǔn)會拉上自己,總不能連自己的臉一起丟——雖然憑涅槃后的這副小身板,估計沒幾人能認(rèn)得出他。
“霸氣?”朱雀摸摸下巴,“光憑這張臉還不夠霸氣嗎?”
景琛,“……夠是夠了,但您不能總靠臉吃飯。”
“那你說?”
“要不您將頭發(fā)拉拉直?”
那廂,聽到師徒對話的藥鬼已笑癱在座上,跟朱雀同行果然很有趣。
飛車最終停在隕皇山脈上空。
萬妖皇都里此時戒備森嚴(yán),周圍區(qū)域也早已禁空無法馭飛車入內(nèi),余下的路只能步行。
“如何?”朱雀換上一身黑色長袍,下擺用紅線繡出火焰紋理,領(lǐng)口位置布有復(fù)雜盤扣,與一臉桀驁神色相得益彰。
藥鬼出主室的時候驚了一下。
今天的朱雀……怎么說呢,還挺人模狗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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