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什么時候來往過。

    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面地找我，不斷追尋我，而我一直都在逃避，都在以我最冷漠的臉去面對他。

    我垂下眼眸：“就算是這樣，那就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哈，哈……”季殞的笑聲帶著顫動，顯得干枯，我竟不知何時他變得如此頹唐。

    陸北諾正從遠處向我走來，風卷起了他的衣角，我抬眼看他，心下百味雜陳。

    陸北諾并不知道我和季殞的事。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好了，”我一時間竟覺得季殞有些可憐，語氣不由自主軟了下來，“我和你說說真心話，別再想著找我了，離開我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你會變得很好的。”

    “離開你？”季殞的聲線突然變得有些古怪，“我已經離不開了，離開你，我又該怎么生活下去……”

    我抿了抿唇：“你走的這幾年，自己應該過得挺好的。”

    “挺好？是啊，只是對你思念成疾……”

    “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如果真要說，你曾經是我的……哥哥。”眼見陸北諾走近，我的語氣帶了些急促，“如果沒什么事，我先掛電話了。希望你記住我說的話，也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哈，哈……”季殞又笑了起來，那種帶動著周圍空氣都在一起顫動的笑，“花兒，花兒……”

    他一遍一遍地呼喚著我的名字，不停地呼喚，不停地呼喚。

    他的語調時時變化，從一開始的低沉壓抑，到后來居然變成了……我們曾經還很快樂地在一起時的那種溫和語氣。

    花兒，花兒……

    花兒啊……

    我的花兒……

    我好想你啊……

    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花兒……

    淚水不覺漫上眼眶，我生怕陸北諾覺出什么，立刻胡亂摁了幾下掛斷，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小璃兒？”陸北諾或許見到了我的動作，在還離我幾步之遙的時候微微一滯，不知看見了什么，隨后猛然加快腳步來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摁入懷中。

    我還在愣神，卻感到他摟緊了我。

    “怎么哭了？”

    誒？

    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果然，臉上是一片濕潤。

    我什么時候居然哭了？？

    我趕緊胡亂擦去淚水，推開他后露出一個微笑：“沒什么，我們回家吧。”

    “沒什么？”陸北諾看了看我的口袋，“剛剛是誰打的電話？”

    我垂下眸子，沒有接話。

    “嗯？”

    “我……”我張了張嘴，又迅速閉上。

    是誰打的電話？如果我說了季殞，那么肯定免不了又生出事端。但同時，我又不想去欺騙陸北諾。

    空氣一時安靜得只剩下風呼呼吹落葉子的聲音。

    終于，陸北諾輕輕嘆了一口氣：“小璃兒，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強迫你。但……你哭了，你在難過，所以我很想知道理由，想要知道保護你的方法。”

    我點了點頭，重復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真沒什么事，我們回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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