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休低頭沉思,久久不語。
“醫(yī)休,虞蘭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說話啊!”橙溪看醫(yī)休一臉的愁容,開始著急起來。
“福晉,恕微臣得罪了,還請福晉躺下,讓微臣查看一下肚子。”醫(yī)休也覺這些話難以啟齒,但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他不得不這樣做。
虞蘭的臉尷尬的紅了,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橙溪自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不就看下肚子嗎?有何難的,“還請借妹妹的榻一用?虞蘭,可不要諱疾忌醫(yī),醫(yī)休醫(yī)術這么高,一定會醫(yī)好你的。”
就沖著和橙溪的關系,妤嬪自是答應的。
虞蘭一再推脫,橙溪命人強行將她按住,醫(yī)休才如愿得以查驗。
“姐姐,你看有東西在動。”妤嬪指著虞蘭的肚子,皮肉之下有什么東西在微微的蠕動。
“是啊!醫(yī)休那是什么?”橙溪看著那些蠕動的東西,心里一陣發(fā)麻。
虞蘭也因為她倆的話,停止了掙扎。
醫(yī)休搖了搖頭,他多希望是自己猜錯了,可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讓他承認,虞蘭肚子里的的確寄生著罕見的吸血蟲。
吸血蟲一般寄生在牲畜的體表,醫(yī)休也不明白,它們是怎么跑到虞蘭肚子里去的。他曾經聽師傅說過,有過這樣的先例,但師傅也沒親眼見過,也是聽太師傅說的,此病主要是因為吃下了吸血蟲的蟲卵,導致蟲卵在溫熱的體內,迅速成長,破殼而出,吸收人體內的血供自己生存,一旦感染此病,那么這人就會被慢慢的折磨,直至血盡人亡。
“這是吸血蟲,專門靠吸血為生的蟲子。”醫(yī)休回過神來,向橙溪回話。
“那怎么醫(yī)治啊?”
橙溪還滿懷信心的問醫(yī)休如何醫(yī)治,醫(yī)休哭喪著臉,唉聲嘆氣的搖頭,“無藥可救。”
醫(yī)休的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醫(yī)休捏住一只正在蠕動的蟲子,用銀子輕輕從皮膚里剝離出來,放到碟子里。血紅色的蟲子在碟子里蠕動著,“現(xiàn)在還是幼蟲期,等到蟲子長得更大,那才叫折磨,就像整個肚子被人剖開了,肚子被掏空了一般,到時可謂是生不如死。”
眾人聽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傷心,橙溪眼中淚花早已在打轉,妤嬪聽得差點動了胎氣。
“到底是誰?如此狠心,一定是沖著本宮來的,虞蘭,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不該讓你再進宮的,該讓你好好在王府待著的……”橙溪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一滴滴掉下來,落在她倆緊握的雙手之上。
“額娘,別這么說,若此次真的是虞蘭替你擋了一劫,那你以后可得當心了,一計不成,她們一定會再想一計的,虞蘭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以后你可別再心慈手軟了。”虞蘭根本不關心她自己的生死,倒是在為橙溪擔心。
橙溪已哭得泣不成聲,用力的點頭應著。
“現(xiàn)在微臣就開些補血的藥,一定要記得吃,平時多吃些生血的東西,多撐一天是一天,微臣這就回去翻看醫(yī)術,找破解之道。”醫(yī)休說完,開了藥單,背著藥箱急急出了門。
橙溪完全失了態(tài),抓著虞蘭的手,抽泣著說:“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老天爺,你倒是睜眼看看,如此善良的人,你怎么忍心讓她受如此大罪,我求你了,放過虞蘭吧!放過她吧……”
虞蘭看橙溪如此難過,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醫(yī)休回到太醫(yī)院,就開始翻醫(yī)書,查典故,為能找到破解之道,他廢寢忘食,推掉手上的一切事物。
看著憔悴的醫(yī)休,路過的太醫(yī)都搖頭嘆氣。
看著案上翻閱過的書籍,堆的如同山頭一樣的書籍,醫(yī)休氣不打一處來,這么多所謂的傳世名著,竟找不出絲毫辦法。
他將案上的書全部推落在地,瘋了似的用腳踩踏地上的書本,絕望的癱坐在地上,撿起身旁的書本,撕的稀爛,扔到半空中。
他像狼一樣發(fā)瘋似的嚎叫,叫著叫著,竟無奈的哭泣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從此可以看出,醫(yī)休是真的對虞蘭動了真情的。
橙溪本想把此事第一時間告訴弘歷的,可虞蘭再三阻止央求,讓她瞞著弘歷……
“虞蘭你什么都不用說了,出了這么大的事,若瞞著弘歷,以后東窗事發(fā),弘歷會怨死我的。”橙溪揮手示意站在門口領命的太監(jiān),讓他快快去寶親王府傳信。
虞蘭攔住正欲出門的太監(jiān),給他搖了搖頭,讓他先別走,虞蘭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猛的向橙溪磕頭。她什么也不再說,就含淚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橙溪終于松口了,趕緊阻止虞蘭,揮手讓候在那里的太監(jiān)出去,“你這又是何苦呢?”
“即便王爺知道了,也于事無補呀!與其大家都痛苦的煎熬,還不如讓他蒙在鼓里,開開心心的同兒臣度過余下的光陰。”
橙溪扶她坐下,讓玉荷幫她處理額頭上的傷,“你啊!就是傻了一輩子,萬事都為別人著想,結果……哎!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醫(yī)休身上了。”
時間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著,虞蘭除了要忍受每夜的腹痛煎熬以外,身體倒還是沒出現(xiàn)其她的異樣,醫(yī)休每日都會以為熹貴妃請平安脈為由,前來監(jiān)測虞蘭的病情變化。
弘歷一次又一次的進宮接虞蘭,橙溪都同虞蘭一起,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虞蘭只和他游園賞景,共進膳食,絕不出宮。
她現(xiàn)在就像吸血鬼一樣,白天還勉強可以通過濃濃的妝容來掩蓋,夜晚腹痛時,她就完全控制不住了,他不想讓弘歷看見她那么狼狽不堪的樣子。
轉眼之間,就快過年了,各宮各院都掛起了紅燈籠,皇上說讓大家也感受一下民間的過節(jié)氣氛,還特意在除夕夜舉辦燈會,歌舞表演……比起往年的除夕,聽起來倒是有趣不少。
“香雲(yún)……”
半夜醒來的妤嬪,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她感覺口感舌燥,喚著香雲(yún)的名字,欲叫她倒水給自己喝。
橙溪一再叮囑香雲(yún),要時時刻刻陪在妤嬪身旁,于是乎,晚上她都是在妤嬪的睡房外打的地鋪。聽到妤嬪呼叫聲,她從夢中驚醒,揉揉朦朧的睡眼,朝妤嬪這邊望來,透過簾子,她看見妤嬪已經坐起身來。
她趕緊從被窩里騰起,“妤主,怎么了?夢魘了嗎?”
妤嬪搖頭,“渴得難受。”
香雲(yún)趕忙倒了水端到她跟前,用手絹替她擦掉額頭的汗珠,“這大冬天的,奴婢都凍的發(fā)抖,你怎么還熱得冒汗呀?”香雲(yún)再摸摸妤嬪的衣服,衣服整個都被汗水濕透了,這樣怎么行,穿著濕衣睡覺,肯定會烙下病的。
她從衣柜里取出干凈的衣服,為妤嬪換上,然后服侍妤嬪躺下。
她就納悶了,妤嬪的月份也不算大啊!平時補血益氣的藥也沒有少吃,怎么最近老是睡不踏實,夜夜盜虛汗,沒有一晚能安心睡到天明的。
香雲(yún)早就想去尋個太醫(yī)來為她瞧瞧了,可橙溪再三叮囑,別的太醫(yī)不可信。但問題是醫(yī)休最近,一門心思為虞蘭找解藥,根本就顧不上她家主子。
她躺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突然她猛的坐起身來,像是想明白了一樣,自言自語的說著,“不行,明天非得找個太醫(yī)來瞧瞧。”說完倒頭就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夢游癥犯了。
次日一早,她替給妤嬪梳妝時,向妤嬪進言,“妤主啊!你沒發(fā)覺最近你的氣色不是特別好嗎?醫(yī)休太醫(yī)又顧不上你,要不另找一個太醫(yī)來瞧瞧?”
妤嬪對著鏡子仔細瞧了瞧,也是,臉色是白的有點瘆人,最近孩子在肚子里也鬧騰的厲害,看看也無妨。“好吧!”
她替妤嬪梳完妝,就迫不及待的要趕去太醫(yī)院,“妤主,就讓云玲伺候你用膳,奴婢這就去太醫(yī)院,回來你也差不多用完膳了,太醫(yī)也好為你把脈。”
“去吧!”
香雲(yún)扶她到榻上坐著,就急急的出了門。
出門時正巧和端著早膳進來的云玲頭碰頭,“香雲(yún),這么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啊?”
“去太醫(yī)院?”
沒等云玲繼續(xù)往下問,她已經小跑著離開。
云玲有些心虛,難道她們發(fā)現(xiàn)什么了,也不應該呀!她用的藥是查不出來的呀!她站在門口思索片刻,端著膳食進了屋。
“妤主,你身體有什么不適嗎?香雲(yún)那么急跑去太醫(yī)院?”她試探性的問妤嬪。
“也沒什么,就是最近體虛乏力,睡不好,香雲(yún)想找個太醫(yī)來瞧瞧。”妤嬪用手撐著腦袋,坐在那里都像是要睡著了一樣,滿臉的疲憊,看樣子身體是有不適。
云玲就納悶了,她的藥只會傷及胎兒,對母體是無大礙的,她還要留著妤嬪為弘夜當靠山的,可為何妤嬪會如此憔悴不堪。為了以防萬一,她決定先取走藥包,之后再從長計議。
她借故去給換洗床被,把藥包偷偷塞進了自己衣袖。
“不是剛換洗過嗎?”看著抱著床被的云玲,妤嬪納悶的問她。
云玲看看手中的床被,靈機一動,“哦!不是馬上就過年了嗎?想給妤主換套顏色喜慶一點的床被。”
“哦!”妤嬪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
“奴婢馬上就回來伺候主用膳。”說完,云玲趕緊抱著床被急急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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