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置信，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神來，畢竟當時我選擇結束生命的時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我不愿想起陳放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對我的傷害，可是現在看來那些傷害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早就不怨陳放了。
想到這里我笑了笑，看著賀蘭明月，淡淡地道：“即便韋封楚就是陳放那又怎么樣呢？”
賀蘭明月沒想到我會全然不在意韋封楚的后世就是陳放，她本想挑撥我與陳放之間的關系，卻不想落了空。其實早在韋封楚想起前世后醒來的那一聲：卿卿，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除了陳放，沒有人會那么叫我的。只是我一直裝作不知，當了鴕鳥，一直不肯正面這件事情。
現在被賀蘭明月突然間說破，竟覺得其實也并不可怕。
賀蘭明月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尖聲道：“他是陳放啊，你怎么會不在意呢？難道你忘記了他當初是怎么對你的么？”
“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我現在是袁緋煙，他是韋封楚，我們都已經不再是現代的那個人了，為何還要抱著過去的恩恩怨怨緊緊不放呢？賀蘭明月，就像我現在對待你這般，如果你沒有在這一世傷害我的親人朋友，我也不會找你報仇，可是，你為什么又要來找我？為什么偏偏要跟我過不去？”
賀蘭明月定定地看了我許久，乍地狂笑了起來，原本一雙秋水一般的眼睛此時竟透著一股股的恨意。
“袁緋煙？你能忘得掉過去？我就不信現在記起前世的你，在看到我這張臉的時候不會想起前世的恩怨。你真的能全都忘掉么？”
“忘不掉，難道你想要將過去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么？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要背叛神尊？你明明知道師父對我所做的事情，你卻助紂為虐，到底又是為何？”
賀蘭明月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一步步靠近了我，滿眼的痛苦隨之而出。
“好啊！那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為什么我會選擇幫助上神來對付你們！當年你在跟我說你多么多么愛慕神尊的時候，你可考慮到我的感受，我也一直深深愛慕著神尊，只不過從來就沒有表達過。我以為那樣高貴的一個神明，不是我們這么小仙能夠向往的，所以我一直遠遠地守護這我對他的這份感情。可就是你，是你毀了我心中的神，讓他動了凡心，不顧你們之間師叔侄的身份，執意要跟你在一起。他甚至寧愿自己遭受天劫，也要跟你在一起。我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替你一并受了天劫，經歷兩次天劫，他的元氣大傷，否則又怎么會不是坤玨上神的對手？”賀蘭明月回憶著前世的過往，越說越激動，直到最后變成了歇斯底里地質問。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天劫的事情，更不知道君綏替我受了天劫。
“什么天劫，神尊什么時候替我受過天劫？神尊之所以被師父打敗，難道不是因為你從中做了手腳幫助師父的么？怎么會跟天劫有關系，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些事情，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賀蘭明月冷哼了一聲，一臉輕蔑地看著我，問道：“你真以為，僅憑著我的那點小小的計量，就能讓神尊中了圈套嗎？他那是假意中圈套，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讓他戰敗的是坤玨上神的噬魂術，坤玨上神其實當時的目標是千里之外的你，但神尊為了救你，才生生接下了噬魂術，讓自己魂飛魄散的。若不是受了兩次天劫，你以為小小的噬魂術能奈何得了神尊嗎？他死是因為你，是你害了他。”
噬魂術，我知道的，一旦使出必定要打在人的身上，否則永遠不會罷休。噬魂術對于我們那些弟子級別的小仙來說，是致命的，輕則法力盡失，修為散盡，重則魂飛魄散。
而師父使出的噬魂術必定是盡了全力，才會打得重傷的君綏魂飛魄散。若是君綏沒有受傷，這小小的噬魂術他一定會有辦法化解的，但天劫的傷，他經歷了兩次，想必當時的他法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吧？在那種情況下才會被噬魂術打得魂飛魄散，原來害死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是我害了君綏。
我聽著賀蘭明月的話有些不解，前世今生我能明白，前世說的是為仙的時候，那個時候賀蘭明月叫凡纖，是外殿中的一個與我同輩的較有名氣的弟子，今生說的就是賀蘭明月現在，但是她剛才說的后世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后世？什么后世，你在胡扯什么？”
我忽然發現，在提到后世的時候，賀蘭明月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有些語無倫次地怒道：“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后世是誰？你在我身上打了那么多槍，你竟然會不知道？”
我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還真的是沈琪啊！”我不是沒想過賀蘭明月就是沈琪，但只是之前她記憶一直沒有恢復，便也就沒有再去深究這些。可現在她竟然自己主動說出了這件事，倒是讓我了解了真相。
“怎么？當初我打你的那幾槍，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需要我和楚來幫你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么？”我冷冷地笑著看向對面的賀蘭明月道。
賀蘭明月臉色更加白了幾分，畢竟想起了前世的記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種死過一次，還要再經歷一次的恐懼是正常的凡人無法體會的。
“你以為你知道一切的真相么？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你最最親愛的皇上，那個韋封楚，他既是當年的君綏神尊，他還是后世的陳放。”
賀蘭明月的一句話，讓我定定地站在了原地，我不是沒有想過韋封楚就是陳放，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么快，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便已經聽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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