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輝的乘坐兩天的火車到達北京,在車站廣場前找個小旅館簡單沖洗后匆匆來到公司的北京辦事處取票。
三張臥鋪票按照孫明輝的要求早已經買好,是今晚七點的火車,孫明輝看時間還來得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錢讓辦事處的人幫他買些禮品帶回天星鎮。
自己獨自讓辦事處的廚房炒幾個菜,找出幾瓶酒在辦事處餐廳吃喝起來,兩天的火車顛簸讓他饞的很。早晨下火車直接住進了小旅社為了方便上車。
他對以前手下吩咐道:“都過來陪我聊聊,以前的長官過來不至于不過來敬兩杯吧。”
“孫副隊長,我們有命令在外不許喝酒的除非迫不得已的應酬。”
“嗯?有這規定?我怎么不知道?”
“伊經理規定的。我們是不敢喝酒的,怕被手下匯報給伊經理。”辦事處的負責人畢金奇面帶愧色的回答。
孫明輝眼睛一翻鼻子哼出聲:“嗯?”
畢金奇連忙說:“你們去把門關了,派人在院子里守著不要讓人過來。再派人去王府井買些熟菜過來,孫長官難得到北京一次,我們做下屬的哪能不陪長官喝兩杯啊。”
“算你小子腦袋轉的快,否則不等老伊處分你,我先給你一個處分不敬長官。”孫明輝得意的笑起來。
“畢金奇你給我說說這兩個月情況吧,我在那邊雙眼一抹黑什么消息都沒有。”
“孫長官是要天汾那邊情況還是北京的情況?天汾那邊我知道的也不多,那邊一直在搞整風運動,據說是老板安排的。”
“整風運動?我怎么沒有見報紙上提起過?”
“東北那邊怎么可能提起這事,北京這里報紙也沒有提起過。整個民國新聞界已經將老板那塊遺忘了,所有報紙和刊物從不提起三省一市,在我們看來老板的三省一市好像不存在于民國。”
“嗯,那是他們怕提起天汾,巨大的落差他們怎么解釋?是顯示他們無能和貪婪還是彰顯老板的才能,所以他們還不如不提起三省一市。”孫明輝悶頭喝酒中插了一句話。
“對對,孫長官說的對,我上次回天星鎮聽徐麗云也這樣說。”
“整風運動是剔除我們黨內的意志不堅強不適合在復進黨的人,具體進展到那一步我不太清楚,但不少人被清除出黨了。”
“畢金奇你聽說有龍王廟特務隊人被清除出黨的嘛?”
“孫長官這怎么可能,我們那支隊伍會有思想不純潔的嗎?我們可是老板親手栽培出來的武裝。”
“這倒是,北京這邊怎么樣?”
“北京局勢簡直亂糟糟的一團麻,依我看北京是全民國最混亂的地方,什么勢力都有。我們對面不遠那個茶館就是民黨在北京的接待處。”
“反正晚上七點的火車,你們就給我慢慢說說北京的局勢。”
“孫長官,北京這潭水深啊還渾,其實還是離開不了老板的影子。”
“這話怎么說?”
今年曹錕剛好六十歲,兩年前,他剛聯合奉系打敗了皖系,如今又在幾天之內大敗奉系,把張作霖趕到了關外。此時,直系控制了中國10個以上的省份,成為中國實力最強的軍閥。不論當時各政治勢力愿不愿意承認,“直系即中央”已成為不爭的事實。
“哪來的十個省份?”孫明輝疑惑的問。
“孫長官,你別忘了老板可是公開聲明擁護北京政府,接受北京政府管轄。”
“那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你見過曹錕敢給我們下命令?北京敢給我們委派官員?”
“這倒是真的,但外界可不這樣看他們將我們三省一市歸劃于曹吳一系,自然認為直系控制了民國10個以上省份。”
有了這個實力,曹錕就開始惦記與之匹配的位子,他想當大總統了。不光是曹錕,直系各路干將更急著想跟他雞犬升天。曹錕的四弟曹銳逢人便說:“我三哥都六十一了,現在不讓他當,什么時候當?”
可是,直系的另一個靈魂人物——吳佩孚卻不同意曹錕直接當大總統。畢金奇是不知道吳佩孚和胡文楷的關系,他當然不知道吳佩孚已經和老板幾乎是同盟,復進黨高層中流傳著吳佩孚在滄州的話,說是吳佩孚給胡文楷打工的。
曹錕想當大總統的時候,在南方的廣州已經成立了一個中華民國軍政府,一些國會議員們選出了“非常大總統”,當選人正是孫中山。
北洋政府是法理和國際社會承認的中國中央政府,但中國南北對立的局面已經形成,戰端一觸即發。
曹錕現在是實行“法統重光”,曾經的舊國會眾議院議長——吳景濂對吳佩孚說,眼下的總統徐世昌是經非法的安福國會選舉產生的。若要恢復“法統”,首先要讓徐世昌下臺,請回當年被罷免的大總統黎元洪,再找回舊國會的議員們,讓他們把中斷的任期繼續做完。當然,他這個舊國會議長也得繼續當。這就是所謂的“法統重光”。
黎元洪復位沒幾個月,曹錕覺得應該讓黎元洪下臺,給自己騰地兒了。于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倒黎風潮洶涌而來。據外界傳聞老板曾經拍過胸脯說力保曹錕當大總統的,所以曹錕才有底氣。
這幾天討薪的軍警和請愿的“公民團”輪番上陣,北京城內外一片亂象。北京警察宣布罷崗,駐守在新華門和東廠胡同黎宅外的衛戍部隊也撤走了。黎元洪去不了國務院,只好枯坐宅邸。門外,“速即退位”“總統不管市民”“市民餓總統肥”的標語、傳單滿天飛,屋內,電話、自來水都被掐了。
直系現在已經分為三派,即以曹錕為首駐在保定的“保派”,以曹銳、直隸**王承斌為首駐在天津的“津派”和以吳佩孚為首駐在洛陽的“洛派”。“津保派”一直攛掇曹錕直接做總統。吳佩孚不發表任何意見,據說曹銳已經派人過去詢問吳佩孚的意見。
孫明輝吃了一顆油炸花生米說:“我估計十月前,曹錕會如愿以償的當上大總統的。”
“孫長官怎么得出這結論?外界可是說黎元洪不會輕易交出大總統位子的。”
“黎元洪?他有什么能耐交于不交?一沒有武裝支持他,二沒有政黨為他執政。政治這玩意還是老板說的對,沒有武裝就別玩政治。”
“老板可不在乎誰當大總統,他關心的是十月底美國柯立芝訪華時,民國有沒有大總統接待來訪的柯立芝副總統。至于誰當這總統無所謂,關鍵不能壞老板的事。”
畢金奇一聽來勁了,拍著桌子說:“難怪嘛,我說我們那邊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江南報刊對北京亂局也一個字不提。”
曹錕還沒有趕走黎元洪已經急不可耐的著手準備國會重新選舉大總統事宜了。吳景濂在眾議院開會宣布,兩院每星期開常會,凡出席者發給出席證,散會時議員們憑證可領到100元津貼。
據北京城內小道消息說熊炳琦等人分期分批地約見可以任事的議員。核心議題是讓各位議員憑著自己的省籍、團體和私人關系,盡量拉議員回京參加選舉。至于報酬,熊炳琦說:“不妨推開后壁說亮話,每人贈送五千元。”其實,5000元只是最低票價,各團體首領或有特別貢獻者還會更多。
“你這消息從哪來的?絕對不會是小道消息,這么詳細肯定是參與的人透露出來的。”孫明輝心里冷笑,畢金奇這小子給老子打馬虎眼還嫩著呢。
“嘿嘿,我們不是有三個省議員嘛,我這北京辦事處現在是他們在北京的落腳點,有什么話一般會告訴我的,其實主要通過我嘴將這些情況匯報給老板。”
“這些人愛惜名聲怕世人說他們是老板的走狗,但也不敢違背老板的意愿所以平日里時常在我這吃飯喝酒主動透露一些消息。”
孫明輝心想這三省議員是一手拿著曹錕的銀元隨即背過身將曹錕賣掉了,老板好像在五六月份讓三省議會開會重新選舉過省議員了,民國國會議員還是以前的,省里并無權選舉。
這事也不是孫明輝他所能關心的,他現在主要任務是在東北站住腳,他從口袋里取出貨物清單遞給畢金奇說:“這里有一張貨物清單,你看一下就在北京組織貨源發到哈爾濱,錢我帶過來了。”
畢金奇拿著貨物清單去院子前面的辦事處去核定價格和查詢貨源。
北京辦事處是胡文楷特地安排人購買的前清破落王爺的王府。這王府叫定王府原為巽親王府,后來又被稱為“朗貝勒府”。
坐落在西四南大街路東,頒賞胡同以南,東邊與禮親王府搭界,南邊到羊皮市胡同,全府占地40余畝。其府門坐東朝西,兩側各開有一扇小門。門內的宮門旁有一對石獅子,照壁約有20多米長,宮門外是倒坐著的一排房屋。宮門內有銀安殿,全部為綠色琉璃瓦頂。
在1921年,王府因無法維持正常的支出,曾經通過華比銀行買辦丁濟謙將王府賣給胡文楷作價8萬銀元。胡文楷購買后又陸續投資五萬多元維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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